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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里会这般热闹。”
“都是抱着一颗猎奇的心态来的，万一捡到一个好东西呢？”
“那景恒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的呢？”
看着笑意灿烂的璃月，东方明珏心情也不由得好起来。
“到这而来，或许真能找到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就看各自的运气了！”
说着，他就率先往里走着。
这里的人也不吆喝，东西都是随地摊着的，有喜欢的人就自己蹲下来拿着看，看好了就谈价格，不论真假各凭本事。
东方明珏是看惯了好东西的，一眼就能辨出个真假来，所以他就像是在随意走着，也没见他有停下来的意思。
走了快有大半条街，他终于在一个实在不起眼的小摊上驻足了。
这个摊位占地就不大，还被挤在了一个角落里，摊主是个邋里邋遢的老头，低头抽着烟，就算有客人来了也没见他抬个头。
影竹还是知道原主子的脾性的，他在那里指了一下，她就大概知道这位爷看中了哪个，就蹲下身去拿了起来递于东方明珏。
璃月顺着东方明珏的手看过去，见是一个铁盒子，打开铁盒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枚各色玉石的印章。
这会他就在太阳下一边摸索着一边仔细看着。
每个印章的质地都很好，虽然个头都不大。
没有看到印章上篆刻内容，但边款上的落刀就极见功力。
“多少？”
那老头听闻这才有了些动静，不过也就伸出五个手指头。
“嗯，还算合理。”说着他就要打算给银子。
可是这才想起燕飞并不在身边，就看着璃月，那意思很明了。
蓝璃月也是个不太喜欢随身带钱的人，好在影竹有带只是不知道够不够了。
因为不知道那老头的五个手指头代表的是多少银子，璃月索性让影竹把钱袋子交到东方明珏手中。
哪里知道，直到东方明珏将袋子里的银子都掏空了，也没有到他们谈好的价钱。
璃月不禁汗颜，这东西是有多宝贝啊？
“你把东西收好，一会我让人来取。”
“那可不行，待会有人比你出价高了，可留不住。”老头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公子，我回去拿吧！”影竹说道。
东方明珏点点头，也不放下那铁盒子，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站着。
璃月闲来无聊，就在这个摊位上挑着东西看。虽然不懂什么，能入眼的就是有缘。
东方明珏看她极有兴致地拨拉着那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也不打扰由着她玩儿。
此时，璃月手中拿了个铃铛，很奇怪，不是铁的，不是金的，也不是铜的，甚至都不是什么金属类的。
摸着冰冰凉凉的，很光滑，碧绿的颜色，摇起来，发出的声音翠翠的，不是太响，不像一般的铃铛那样一响起来就吵的头疼。
这一摇同时吸引了东方明珏和老头的眼神。
老头猛抽一口烟，敛了眼神没说话。
东方明珏踱步过来，从璃月手中将它拿来，眼神也极为怪异。
“这铃铛有什么特别？”
“现在还不确定。”东方明珏小声说道，“这个什么价钱？”
那老头颤抖了下眉毛，又吧咂了几次烟，才幽幽地说道：“你出个价吧！”
“那就当这铁盒的赠品，如何？”
璃月诧异地看向东方明珏，没想到堂堂王爷也会还价，而且还的还这么狠。
再看那老头，思索之后，竟然答应了。
此后，就等影竹拿钱来，一手交钱一手拿东西，便回了客栈。
至于那个铃铛，东方明珏没有再拿出来过，也只字未提。
燕飞也正好回来复命。
“王爷，卢俊卿是卢民山唯一的一个儿子，为人还是比较正直，与他合作过的都对他赞不绝口，说他年轻有为，前途无限。”
“昨晚，他和一个客人约在温柔乡谈生意。据说他谈好后就回了家，可是今天快中午时，那客人和昨晚作陪的姑娘被人发出死在温柔乡，那里的老鸨报了案，卢俊卿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就是因为昨晚他们在一起？有其他证据吗？”如果这样就抓人，似乎也太草率了些，璃月想着。
“有。有证人说看到他衣服带血回的家。”
“什么人？那衣服呢？”
“是打更人，说是当时看到他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还一身的血，本来想喊人的，可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看他进了卢府，就不敢声响了。至于那件衣服，卢府的下人说当时看着很脏，卢俊卿又喝得很醉，就扔在一边照顾他要紧了。后来那衣服怎么也找不着了。”
“按理，这大户人家的主子外出，都会带着随从啊，这卢俊卿就没带一个人吗？”璃月接连着问了好几个疑惑的地方。
“本来有，后来那客人嫌他在一旁碍事，就让他走开，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被人灌醉了。”
“还真是有太多的巧合了。这案子很有深意啊，王爷。”
“继续留意着，能让沛城商会会长的儿子惹上人命官司的，这事情绝不简单，这背后的人定有来头。卢民山回来了吗？”东方明珏淡淡地说着。
“还没有，按着他一早就出城的计算，快马加鞭，也得半夜能到家了。”
“那个客人是什么身份？”
“非沛城的商户，名字叫赵三，是做药材生意的。只知道是昨日才来的，因为喜欢风流，卢俊卿才安排在了温柔乡。属下听说，卢俊卿到时洁身自好，家长只有一个妻子，两人很恩爱，所以不论在外生意谈得再晚，卢俊卿都会回去。”
“府衙是什么意思？”
“沛城知府段玉，已经做了十年知府，明年就是考核升迁的年份。他和商会的关系一直不错，原本以为他会袒护着卢俊卿一些，不过现在看来，他很秉公办事，没有私下徇私包庇之意。因为目前证据确着，都直指卢俊卿，知府段玉的意思似乎绝不枉法。”
“能不徇私是好事，但是太多的巧合只能说明，此时尚存问题。恐怕这里面并不简单。”
璃月适时地表示了自己的意思。
“燕飞，派人保护着卢俊卿，再探探他的话。”东方明珏点点头，又吩咐道。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王爷觉得知府段玉为官如何？”
“没有接触过，不好说。不过，历来的考核都不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吏部有意要提升他。”
“如此说来，他现在应该很在乎自己的名声？”
第168章 卢俊卿（）
“为官之人，当然在乎自己的名声，差了很难有发展。”东方明珏笑着，“不过，如果会经营，也不一定。”
“王爷是说买官卖官？”
“这是每个朝代都会出现的弊端，防不胜防。只有多少之分。”
东方明珏说这话时略显沉重，他应该是不想那样的事情出现。
夜深人静之时，沛城的大街上传来疾驰的马蹄声，听那马蹄凌乱，就如骑马之人的心，无法平静。
卢民山疲惫而瞬间苍老的面容，掩埋在黑夜里，只有那双充满担心，不平，愤怒的眼睛，在闪耀着清晰的光芒。
马蹄声或许惊醒了很多熟睡中的人，可是又关他们什么事呢？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又会有多少人来关心？
不过对于有心人那自是不一样的，烛光中，身影晃动，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璃月并没有睡，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更换，因为她今晚要去做一件事。
谁都知道，今晚卢民山会回来，那他自然会有动静。
燕飞回报说，有不明身份的人一直监视着卢府。
这更说明了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
所以，她今晚领了燕王的命令去卢府踏勘一番，而东方明珏打算自己亲自去审问一下卢俊卿。
审问犯人不需要一些手续吗？可是东方明珏是谁，堂堂大秦的燕王啊！
如果他想办一些事，又不想惊动当地的官府，总有他自己的办法。
所以，今晚他们分头行事。
卢府之内气氛很压抑，卢民山坐在上首紧握着拳头，没想到，这些人动作这么快，更没想到他们会对卢俊卿下手。
卢民山很后悔，后悔自己太心慈手软，才让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机。
如今卢俊卿锒铛入狱，若说自己的儿子会杀人，那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自己的儿子人品如何他很清楚，自接触家里的生意开始，卢俊卿就表现出沉稳，干练的潜质。
这次的这个客户他也是知道的，之前也合作过几次生意，都皆大欢喜。
所以这次这赵三来沛城，卢俊卿自然会好好地招待。
“父亲，你可赶紧想想办法啊，俊卿一个人在那大牢里，可怎么经受的了啊？”
卢俊卿的妻子已经哭了快一天，一个妇道人家在这个时候根本没了主意。
白天卢俊卿被抓时，她因为怀着孕，一激动就晕了过去。
当她醒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去找过她的亲爹，是沛城有名的先生，也算是桃李满沛城了。
托人打听之后，只说是人命官司，谁说情都没用。
这一下，这卢少夫人除了哭再没有其他办法，想去牢中看看卢俊卿，可谁知道就算S塞银子也没有半分作用，所以也只能等着公公回来。
“你不要太过焦虑，此事就叫给我来处理，你小心注意着身子才好。”
卢民山很明白这件事的棘手，他担心儿子，也担心这为出世的孙子，所以他先稳定下儿媳妇。
“俊卿不会杀人的，这我很坚信，你就放心好了，一切有我来想办法。”
卢少夫人也知道此时她一个妇道人家帮不上什么忙，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关键的。
公公回来了，也有了主心骨，可若说让她放心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现在她不能再烦着公公，因为公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所以她有再多的不安，也忍住不说不问，乖巧地回房间去了。
也难怪卢俊卿和她夫妻和睦，恩爱有加，因为她的知书达理，明了是非。
“老爷，都打听过了，人证物证都有。”
卢府的管家焦急地说着，这少爷可是他看着长大的，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人命官司？
“那件带血的衣服也找到了？”卢民山大惊。
“是，说是晚上一个捡垃圾的人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为了拿那赏金，就交到府衙了。”管家唉声叹气。
原本站着的卢民山一时不稳，跌坐在椅子上，面色悲戚。
“看来，段玉是要逼我就范了！”
隐在暗处的璃月听闻此言，很是震惊。
段玉，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沛城的知府，不会巧到同名同姓吧？
“老爷，如果真是他，那少爷岂不是危险了？”
“哼，金石和吴江这两个混蛋，出卖商会也就罢了，真没想到会和段玉勾结，不顾天理。好好，你们不仁休怪我卢民山不义。”
卢民山让卢管家附耳过来，交代数言，管家便匆匆离开。
又执笔写下一封书信，整齐折叠好，转身移开背后的一个花架，一扇暗门就出现在眼前。
卢民山将刚刚写好的书信放入安格之中，又小心关好，才吹灭了蜡烛走出书房。
璃月悄然走至书房内，依样画葫芦地打开了那道暗门，也就轻易取出了卢民山方才写的书信。
因为怕被人发现，毕竟今日的卢府很不安宁，璃月没有点亮蜡烛，她想了想将书信塞进衣袖中，先离开了卢府。
回到客栈时，东方明珏并没有回来，璃月就现行回了房，将那封书信打开来看。
然而，她只看了一眼，就没有再往下看，只是将信封好，放在了一边。
睡梦中，璃月听到隔壁的动静，应该是东方明珏回来了，就想过去找他，可一会就听到略显沉重的呼吸声，看来王爷挺累了！
好吧，那就先睡醒再说。
第二天，再见到东方明珏时，他已经神采奕奕地在吃早餐了。
虽然早上，客栈里的人并不多，不过显然两个人都不认为在这里谈那个案子的合适，于是，两人就很默契地慢慢吃着早餐。
这不得不归功于东方明珏，若按着璃月以前的习惯，早就吃好回房了。
可是这会儿，她也开始细嚼慢咽了。
这是这一大早，他们竟然看到了行色匆匆的客栈东家金石。
“你们东家经常这么早来吗？”
正好小二端东西过来，璃月就顺口问了。
“平时都不太来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着，来的特勤快。”小二响起掌柜的说要多留意着这几个客人，想着应该是不好得罪的，所以有问必答。
“想必东家是个敬业的人，前天晚上那么晚了，我们都还碰上他了。”
“听说，前晚东家是来拿东西的。”小二没心没肺地说着。
“这么晚了还来客栈拿东西？也不怕夜深被人劫吗？”
“咳，又不是值钱的东西，哪里害怕被人劫呀！”小二好笑地说，一口牙齿都露出来了。
“不值钱？那还这么晚来拿？”
小二左右看看，贼兮兮地说：“好像是东家家里闹老鼠，闹得睡不好觉，这么晚也没地方买，就来客栈拿了。”
第169章 金石（）
璃月与东方明珏听闻那小二所言，彼此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
“你别瞎说了，这怎么可能！”
那小二一副你不信就算了是神情，“别人是不知道，我可清楚很。那老鼠药还是我前段时间去买的，多少量，放哪里，我一门清。”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呀！”
“嘿，这公子是信不过我喽！”
“不是信不过，就是觉得奇怪呀！我这人最喜欢解些奇怪的事，那你到时说说怎么就一定是你们东家拿的呢？”
那小二也是个爱唠嗑的主，而且特别二，这是璃月后来对他的评价。
“我那老鼠药买来后就没使用过，为此还被东家骂过，说我浪费钱。之后这老鼠药就搁在那里没动过。”
“可是，就前天晚上东家来过后，老鼠药就少了。而且，我还瞧见东家进了那放老鼠药的杂物房里。你说，这难道还不是他拿的！”
“那你怎么知道你们东家家里闹老鼠呢？”
“猜的啊！”小二不可思议地看看璃月，大有这你还想不通的意思。
“猜的？”璃月直想拂额头，这小二也太能掰了。
而东方明珏听到这里，就一直憋着笑。
直到那小二离开，他才压抑着笑出些微声音来。
没好气地看看东方明珏，璃月说道：“后面那话有点掰，但前面的说不定还真有用。”
“嗯，到时看看忤作怎么说的。”
“难道忤作还没验过？”
“府衙当然验过，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似乎并不可信。”
这下璃月算明白，他是要让人重新验尸了。
难道，东方明珏在卢俊卿这里探听到了什么？
这么一想，璃月就想让他早点看看卢民山的书信，就放下了碗筷，准备回房。
大概东方明珏的心思也是如此，很快他也停了用餐，跟在璃月后面去了她的客房。
“这是从卢民山家中拿来的，昨晚他亲手写下的书信。我想还是你来看内容会比较合适。”
璃月将那封书信取出，递给了东方明珏，有简要说了下昨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