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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唯一所以珍贵。
可是对于蓝璃月来说，画册不仅仅因为元明山，不仅仅因为画中的神秘女子。那世的记忆中，这本画册最后落入的还是太子东方明瑞的手中，但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却不得而知，只是在与沐清风的一次交谈中隐约说起这本画册绝非普通的东西，东方明瑞视若珍宝。不过那时已在生死危机关头，哪还会有什么心情去在乎这些，听过也就过去了。
不过这世不同，《水墨赋》明晃晃地出现在了自己眼前，所以当璃月决定离开太子府的时候，某日趁人不备就去了书房，悄悄拿走了这本还没受到东方明瑞重视的画册。在璃月看来，这本就不属于太子东方明瑞的，因为它是燕王东方明珏的，只不过被借了过来而已，那总是要还的。而自己现在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成了燕王东方明珏这一派的人，那么她先帮他那回来也是应该的，至于要不要还给东方明珏么，那就看了再说了，反正他也没把这本书当回事，当时不也随随便便就借了人么。是的，很理所当然。
于是在之后的这段时间里，璃月每日研读画册，不过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在回到皇都的一个大雾蒙蒙的早晨，习惯早起练功的璃月练好几套剑法后，便去沐浴。
丫环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天气渐冷，怕室温太低，丫环还搬来了很多热水放在边上，这下整个室内热气腾腾，雾气弥漫。璃月舒服的泡在水中，拿起了一直不离身的《水墨赋》又研读了起来。雾气渐渐迷了眼眸，雾气慢慢湿了画中的美人。
有时候，人的直觉是很奇怪的东西。按理这湿湿的环境会把画册给弄坏的，可是璃月却觉得似乎好像应该会有什么惊喜会出现。
当画面达到某种恰到好处的潮潮的度时，在画面的飞白处，一个一个又一个身影渐渐清晰，慢慢组成了一连串的动作。
是谁灵动了画中的美人？就这样款款转过身来，面纱依旧，身却舞动，轻盈、飘逸、似雾如梦……
如果是一个不懂功法的男人，会认为这是仙子在为他献舞，定会痴迷其中而不可自拔，却遥不可及；
如果是一个不懂功法的女人，会认为这是女子在为她情动的男子绽放，忽远忽近，欲语还羞；
如果是一个懂功法的的男子或者女子，就会认为这是一路绝顶的轻功！
而蓝璃月正好就是一个会武艺的女子，所以在一刹那的断片后，忘却了自己正在沐浴，就这样带着流淌的水珠从雾气中站起，蒙蒙的水汽包裹着年轻的身体瞬间消失。
一阵阵杂乱的声响在屋内的某处响起。
一声声强忍着的呻咛在雾气中湿了声音。
“小姐？”影竹焦急是呼声从屋外传来。
“没事。”平静的声音让影竹安了心，也就不再多问，这是她们之间的一种很奇怪的默契。
看着一地的狼藉，只险险用薄纱裹住了身体，才不至于太过狼狈。
呵呵，原来这画得在雾气中看，又不能太湿，干的看不出太湿了也看不出，这个书画圣人也是个怪人，竟然用这样的笔法和影藏之法掩去了画册的秘密。可他明明不懂武功，却怎么会记录下如此神奇的轻功功法呢？难道和那个神秘的女人有关？
也怪自己过于心急，在发现这个久违的秘密时太激动了，忍不住按着画中的步伐走了起来，哪知道气急则不通，试着行走了几步就气运不达，一下子就摔倒在地，还顺手撤塌了一边的衣架，翻了几个盛热水的盆子。唉，真丢人！好在影竹不是个三八的人，即使那些丫环好奇也自有影竹来处理。
不过自那日后，璃月循着画中的身影勤加练习，倒也摸索出了这套轻功的一些奥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璃月总觉得这画册不会这么简单，虽然对于常人来说一门顶尖的轻功，就足以傲视武林，但能让太子东方明瑞视若珍宝，随身携带的必然不仅仅是这些。做为太子，武功高强不是他该关心的，东方明瑞的心只会更远，要的只会更多。
既然现在已经在自己的手中，璃月当然不会轻易放弃，所以只要有时间她就会好好的研读。不过最近却没有什么进展，好像除了那门轻功，真的不存在任何秘密了。这门轻功到是非常适合女子，身法很飘逸也很复杂，可是元明山画得极细致，又仿若真有个美人在哪里翩然走步。在慢慢记住那些繁琐的步法后，本就有武功底子的璃月自然能轻松地驾驭，再也没有第一次尝试的尴尬了。
这个功法也没个名字，想着画中的水墨意境，姑且就叫做烟云一步吧，何谓一步，便是恍若堪堪走了一步，却已是千种方位的变化，身影已然幻作烟云，观者就会觉得自己身在烟云中不辨方向。璃月觉得这个名字取得很是满意，也不知道那位画圣是否也有同感，但既然到目前为止也没看出他留下的一字半句，那就随了自己的心意来好了。
“小姐，将军和少将军回府了，唤您去书房商量事。”影竹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恭谨地说着。
第32章 请战（）
“这次出征容国，燕王请战了！”璃月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璃月对这个表面看来无所为的燕王有着深一层的了解，但也不觉得他是个会亲自上战场的亲王。因为东方明珏从来没有表现过自己的实力和政治意图。这是他要对外反击，争取自己的利益了吗？
“我和建安兄也一同出征。燕王为大元帅，我为副帅，建安兄自然是监军了。”
听着这样的组合，还有其他一些同去的人的身份，璃月有种深深地的郁闷感，这是贵族子弟的一场游戏吗。除了哥哥蓝非尘有征战沙场的经验，包括燕王，霍建安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哪个有一丁点儿的军事经验。皇帝怎么会同意燕王的请战？
“这次主要是去解围被狄国攻打的容国，区区一个荒外蛮国何足为惧？”
璃月回头看看只笑不语的爹爹，脑海一片清明。“大哥，你和霍建安前些日子总厮混在一起，难不成就在密谋这事？想必其中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吧？”
“小妹冰雪聪明，不过事关重大，我又答应过某人，在事成之前不可说于他人。你就别多想了。对了，这有封信，是燕王派人送来的。只是小妹何时与燕王这般熟络了？”
“大哥何时也这般八卦了？待我事成之后再与你细说吧！”说着不管一脸憋屈的蓝非尘，转身到窗下，拆开信看了起来。
熟悉的字体，熟悉的语气，还有熟悉的信任。
璃月的脸因为激动，有些泛红。
“小妹，燕王和你说了什么，脸怎么这般红？你们，你们……”
“大哥在想什么呢！”璃月白了蓝非尘一眼。“爹爹，你是要回边城吗？”
蓝战赞许地看着这个女儿，璃月有对战场天生的敏感，仅仅和非尘几句对话，她虽然不能准确知道他们的意图，却也想到了一二。“是啊，回来这么些日子，也该回边城了。你呢，是留在皇城还是随我去边城？”
“自然是和爹爹一起去边城了。这里好无趣。”
“哈哈哈哈，好好，一起一起！”
其实有些时候蓝非尘真的不太知道这对父女两在说些什么，也许是自己不太懂女人吧，蓝非尘这么想。
大年初三日，粮草先行。初五日，以燕王东方明珏为元帅的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南方的容国边境开拔。因为狄国是个疆域比容国大很多，但是物资极度贫乏的国家，所以他总会在出乎意料的时候掠夺一下国家比他富裕，但兵力比他薄弱的容国。
容国总在这个时候会向盟国大秦求救，而狄国总在掠夺一通，大秦驻扎边境后，打几个无伤大雅的小仗，就退回去了。大秦是很愿意去帮这个忙的，可以从容国拿到既得的利益，又好威吓下狄国，一举两得。
往年大秦也就派个将军去意思意思，不过这次，也许这是一只历上最贵气的队伍，不仅仅因为燕王东方明珏为帅，还有因为世家子弟繁多，而且多为嫡子。看来大秦根本没把这次容国的千里求救当回事，没有派遣精锐部队，一群公子哥，都是打算去赚点军功，便于以后继承爵位的。
所以，当大军开拔的时候，可以看到很多做娘的在一边抹眼泪。随后和蓝战一起回边城的璃月，一身戎装，看着这幕慈母千里送子的场面，不由地感叹，有娘的孩子都是宝啊！
数日后，璃月就离开了队伍向大秦与容国边境策马而去。
布罗是大秦与容国交界的区域，同时也是在南方唯一能通往狄国的道路，因为这里是个三角地带，除了布罗这片平地，其他尽是连绵的山脉，而且海拔很高。即使想翻山越岭，也因为山势陡峭，长年冰川，望而却步。但是三国边境的人因为贸易，在布罗建起了集市，盖起了楼房，过起了日子。也因为是三国交集之地，反而在布罗不远的三个方向都有各国的重兵把守，而布罗却成了三不管地带。
任何一个地方，没有秩序是不行的。没有官府管，那么当然就是有能力的人来管了。所以这里有一个威信极高的城主，谁也说不清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公认的城主，也不知道这是第几代城主，反正很早以前就有了，有他管理着，好像也确实没出过很大的事，百姓到也算安居乐业。可是城主长什么样，似乎也没什么人知道，只知道，他有四个副城主，分别管理着布罗的东南西北城区。
即使现在有狄国对容国的开战，这布罗城里却也没受什么太大的影响。何况此时，大秦已经集结了最近的军队进行对狄国的布防，而燕王大军也不日就将到达，所以狄国其实已经安分了很多，容国的威胁也不是那么紧张了。所以布罗也只是进出城略严了点。
蓝璃月现在就在布罗的西城。这一路，越往南气温越高，反倒有四季如春的感觉。一件白底蓝边的外衫，利落束起的长发，一把纸扇轻摇，应该是风流少年最流行的装扮了。
在西城最大的客栈住下，璃月就找了个位置不错的茶楼凭窗坐着，这样最适合看看布罗的风土人情和城内的布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的气温比较高，人们更喜欢穿类似容国的那种衣服，即使是女孩子露胳膊露腿的也很常见。
茶楼没有酒楼那般嘈杂，不过听写八卦也还是很方便的。
“听说这段时间连续又发现了几具尸体，还是没脸的。”
“不是吧？不是说已经破案了吗，那个抢劫的贼人都抓到了？”
“谁知道啊，怎么又发案了。我二姨他表舅的女婿他表外孙就是南副城主的手下，亲眼看到了那些尸体，说是脸上血肉模糊的，看到得惨人啊。”
“这大晚上的，以后谁还敢出去啊？”
“谁说不是，布罗数十年也没出过这样离奇的事，几个副城主都恼火的很。”
正说着，楼下有护城队将一张告示贴在了告示栏内。璃月也不急，还在那里悠悠地喝着茶。果不其然，茶楼里，没一会儿就有人跑出又跑进地来说了，“城主有令，今晚开始要戒严啦，进出城也要严查了！”
“哎哟，那可好啊，管束严就不怕那些恶人了。”
“虎老三，你就是个恶人，还怕别人比你恶？”
“哈哈哈哈，说得有理！”
璃月没什么兴趣听了，叫来小二付了钱就往南城逛去。
在南城，璃月也是走走看看，到日落时分又找了家酒楼，点了这边最出名的野鲜菌石锅鸡和几个小菜，又把在暗中一直跟着她的影竹叫出来，一起好好吃了个饭。
一顿饭下来，除了吃饭前说了几句话外，两个人就自己认真地品尝着野鲜菌石锅鸡，没有再说一句。
吃好饭，又歇了会，待酒楼客人因为晚上戒严，早早散去的差不多了，她二人也离开了酒楼，朝着一幢戒备森严的宅院走去。
第33章 胭脂（）
璃月施展烟云一步，如烟般消失不见。影竹的轻功一直是不错的，不过要跟着璃月却还是很吃力。所以她没有追着璃月，而是用自己的方式避开院子里的护卫去找她们的目的地。
蒙着面的璃月已经在一间阴暗的屋子里，那里放着几具尸体，一股难闻的臭味即使蒙着面依然扑鼻而来。璃月定了定神，非议着这个南副城主，把这些尸体放在自家院中也不怕晦气。整个院子的戒备很森严，这个屋子外到没什么人把守。也是，谁会还想来破坏这些没脸的尸体呢？
想不通就不想了，璃月掀开最近的盖着尸体的白布，即使早有心里准备，还是忍不住一阵的反胃。血肉模糊的脸上，因为天热，已经有白白的蛆虫在那里钻进钻出。
虽然在沙场上，比这残酷的都有，可想要从这些尸体上看出些名堂来，就得仔细看，真得很折磨人啊。
强忍着呕吐的感觉，璃月将尸体一一掀开来仔细观察，期间，影竹也悄然闪了进来。
“走吧！”
影竹点了下头便紧随璃月出了这个不想多待一刻的屋子。临走前撒了一些白色粉末在空气中，过了会那些守在屋外的护卫迷迷茫茫地醒了过来，等反应过来什么时，璃月和影竹早已翻墙出了院子。
此刻，两个女孩子各自坐在一个大大的浴盆里，狠狠地洗刷着。那股味道实在难闻啊，爱美的女孩怎么能忍受身上有股尸臭味。
待洗刷满意了，影竹端来一壶热茶，给璃月倒上一杯后，静静地站在一侧，因为她知道小姐会问她些什么。
“你怎么看？”璃月的声音悠悠地响起。
“有男有女，身份无法辨别，脸部被毁，衣着只剩最里面的中衣，配饰，钱两都被洗劫一空，通关文谍也不见踪影。很显见是贼人刻意不想让人知道被害人的身份。但看这些人的身形，很难分辨是容国，狄国人或大秦人，只能从皮肤肤色上看推测为容国和狄国的可能性更大点，因为皮肤长年日光直晒粗糙偏黑。还有掌心带茧的人比例相对高些，这就不知到只是巧合还是有意的了。”
“不错。”璃月暗暗欣赏着影竹，除却她的身份让自己不爽外，不论能力还是和自己的契合度，都是非常让人满意的。
“就是因为太刻意隐藏尸体的特征，反倒让人心疑。说明这些贼人必有大动作。”
璃月慢慢喝了口茶，“你去查查一些纹身的地方或者精通纹身的人。”
影竹有些愕然地看着璃月，“小姐是有什么发现吗？”
璃月点了几个身体的部位，说道：“只是猜测，我看那些尸体上有些手臂和肩部很深的破皮，也只是几个人，但细看下有人为刻意划烂的可能。刻意啊，那是不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看到原本留在这些尸体上的东西呢？”
“是，我这就去查。”
“明天吧，折腾一天累了。”
“是小姐。”影竹很开心，小姐虽然一直对自己冷冷的，但还是很体贴的。
第二天一早，影竹就出去了。璃月依然在布罗城里四处逛。可是没到午饭的时辰，影竹便来找璃月了。
“小姐，南城的人已经找过那些人了。但似乎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璃月挑了挑眉，看来南副城主和自己想一块了，”那就不要跟这条线索了，这种事还要人多好办事。”
说着，璃月就往一家名胭脂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