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与智慧无关,也只得这么解释。
而迦绫懂得揣测,却果真与感情无关。
与昨日的镇定不同,迦绫今日情绪不稳,她努力藏了,可是藏不住。
怀陌不疾不徐走近。
迦绫开门见山,“是你做的,是不是?”
怀陌挑眉。
“挑唆凤起,在这个时候闹内乱。”迦绫直言,一双美眸带着怨恨,紧紧盯着怀陌。
怀陌淡淡一笑,“公主真是看得起怀陌,凤起是南诏的人,我怎挑唆得动他?”
“够了,怀陌,明人不说暗话。凤起狼子野心,过去一直被庸人压制,可他并不服气,他绝对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仅凭他自己的力量,他绝对不是庸人的对手,所以他想到了旁门左道,他主动与你勾结了是不是?他请你相助,他想要得到你的支持,然后在这关键时机,你顺势给了他回应,让他自以为有了靠山,就行动了,是不是?”迦绫连声问,说到后来,声音因为气愤而发抖。
怀陌唇角勾了勾,“公主,怀陌的答案是,这是公主自己的猜测。”
怀陌虽然将话说得滴水不漏,不留把柄,然而,迦绫就是知道,她没有猜错,她颤声问,“怀陌,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即使你对我无感情,可当日亦是你自己同意了与了联手,与我联姻,我嫁了给你,你却转而为难我?”
“怀陌并没有为难公主,相反,对于与公主最初的约定,怀陌才是谨记最深那一人。怀陌只是在解决眼前的障碍,昨日也已经给询问过公主的意思,是公主自己坚持要与怀陌为敌。”
迦绫眉头紧紧蹙了蹙,而后蓦地一颓,身子微微晃了晃。
怀陌越过她走回新房。
心思,又迅速回到了一开始忧虑的起点。
沉醉被留皇宫,到底是谁的意思?又要做什么?
多一刻解不开这疑惑,他就只觉心脏被无形的阴霾笼罩着,那是一种他控制不住的恐惧感。
。。。。。。。。。。。。。。。。。。。。。。。。。。。。。。。。。。。。。。。。。。。。。。。。。。。。。。。。。。。。。。。。。。。。。。。。。。。。。。
瑾妃仍旧没有醒来。
此时,沉醉心中那隐约滋长的恐惧感丝毫不少于怀陌。
怀陌今日来为她探脉,两人单独在一起时,她又将事发的情况和心中的疑惑向他仔细说了,可怀陌听过以后也是眉头紧蹙,理不出头绪。最后只安抚地抱了抱她,告诉她不出意外,她明日就可以离宫,不管瑾妃有没有醒。
瑾妃不醒,她出宫的可能性其实并不大。可怀陌这么说,她也相信。
今晚,也许她只用再熬过今晚,明日就可以回到怀陌身边,那时,无论这边的事有没有解决,她也可以松一口气。
今日来看过瑾妃的还有萧尧和文帝。
萧尧果真说到做到,自他成亲,他看她的眼神终于淡漠了,连来看瑾妃,也只是礼节上与她说了不过三句话。
文帝对她还好……其实她不贪心,在她心中,只要文帝没杀她,对她就已经很好了。
文帝探望瑾妃时并未将她屏退,瑾妃未醒,文帝就自己一人静静坐在她床前,看着她的睡颜,这样一坐就坐了大半个时辰。期间,沉醉静静看着文帝纹丝不动的背影,心中想,也许,文帝对瑾妃也是有情的,不论这情最初从哪里来,是什么,是替代还是将就,但是过了二十多年,它也变得纯粹了,就是感情。
文帝离开时淡淡看了沉醉一眼,冷道:“好生照顾她,若她有事,你永远也不要想回到怀陌身边。”
沉醉小心翼翼地行礼,“是,臣妾明白。”
看不透这件事的真相,沉醉尤其谨慎。不论瑾妃是真的昏迷还是假的昏迷,也一如文帝所说,若是瑾妃有事,她也不用妄想回到怀陌身边去了。
所以,沉醉就在瑾妃寝殿中住了下来,如此,便可寸步不移地守着瑾妃。怀孕的身子容易累,她便在一旁的软榻上歇息。
这晚也是。容容见沉醉接连打了几个哈欠,低声道:“夫人歇息吧,奴婢会盯着,不会出错。”
容容办事,沉醉是信得过的,点了点头,便抱着被子睡下。
刚刚闭上眼,却猛地睁开眼睛来。
容容比她更早察觉到,这时已经浑身戒备。
因为有沉醉这免费劳动力守夜,亲自照顾,瑾妃身边的宫女内侍都退下了,这时大殿空旷安静,稍有动静,便更是突兀。
那是……有人闯入的气息。
沉醉浑身绷紧了,容容循声,双目紧紧盯着内室入口处。
只听得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声,一双粉色绣花鞋缓缓踏入内室。容容手中暗器早已对准,那人一现身,便朝她射去。
来人从身段来看是一名女子,只是她一身白色斗篷,大大的帽檐将她的脸也遮住了,看不清容貌,看不清年纪。容容的暗器极快,她两指却精准地将暗器截住。
容容惊了惊,就要叫人,那人却轻叹一声,“沉醉。”
沉醉听这声,当即浑身一僵,行动先于理智,她一手抓住容容,阻止了她叫人。
容容疑惑,看向沉醉,却只见沉醉目光直直落在来人的身上,身子微微僵硬地下地。而后,就在容容的惊疑里轻轻叫了一声,“娘。”
女人闻声,伸手将厚重的帽檐拉下,一张美艳丝毫不逊于瑾妃的脸露出,正是罗敷。她双目含笑,也正看着沉醉,“女儿,好久不见了。”
大约是见了娘,沉醉双眼一红,一字未说,就跑了过去,紧紧扑进罗敷的怀中。罗敷双臂张开,将她的身子抱进怀里。
母女两人静静抱在一起,深夜了,周遭寂静,瑾妃昏迷,容容沉默,一室彻底安静。
良久,沉醉才放开罗敷,看着她,微微哽咽,“娘,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进来的?这里……”
刚才忙着惊喜,现在才知道有多么的不妥。这里是皇宫,是文帝宠妃的寝宫,罗敷却这样说来就来。
罗敷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放心,娘自有分寸。听说你遇了危险,别的娘帮不上忙,这一桩娘却是能帮一帮的。”
沉醉怔了怔,罗敷的目光缓缓越过她,落到床上昏迷的瑾妃身上。
而后,罗敷放开沉醉的手,径直走向瑾妃。
沉醉不知罗敷意图,小心跟上。
只见罗敷走至瑾妃床前便不再前进,居高临下看着瑾妃,她唇角微微一勾,出声一笑,“苏瑾,故人来看你,你也不醒吗?。”
苏瑾仍是昏迷,罗敷忽地一声轻笑,“若你不醒,那只得我将你弄醒了。”
沉醉狐疑地看了看罗敷,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瑾妃。
只是她做梦也不料,瑾妃就这样在她的目光里缓缓睁开眼睛来。大约是那场景太诡异,明明是好事,沉醉生生被吓得双眼睁大,倒吸了一口冷气。
瑾妃睁眼眼来,目光准确地与罗敷对上,后者微微一笑,“听说你溺水,昏迷不醒,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溺水呢?我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水中修炼龟息大法。”
瑾妃并未回话,只是目光缓缓落到沉醉的方向,却也并不是看沉醉,而是看向沉醉身后的容容,命令,“你先出去。”
刚刚醒来的人,半点不见虚弱。虽是躺着,威严却丝毫不少。
容容看了看沉醉,直到沉醉点头,她方才退下。
容容离开之后,瑾妃缓缓从床上坐起来,“你为什么要来?”
极为深沉的语气,听不出半点的情绪,她甚至垂着眸子,并不看向罗敷。
罗敷淡笑,“我若不来,你是不是就要出手,伤害我的女儿?我想来看看,我亲自来了,你是否会给我一个面子。”
“呵呵,消息传得真是快。”瑾妃笑着说完,却忽地一声深长的叹息,而后,她的眼睛终于再次与罗敷对上,“我曾经也犹豫不定,要不要假装不知她是你的女儿除去,可是,你怎么想不到,她如今是宫主义女,我怎敢动她?”
罗敷闻言,眼色顿变。
“你中计了。”瑾妃缓缓闭上眼,如喟叹。
罗敷如有感应,当即转身,然而,却已经晚了。她一转身,入眼,正撞上一身青衣的男子,霎时,避无可避。
沉醉她是你的亲生女儿!【这章+上章重要】()
罗敷如有感应,当即转身,然而,却已经晚了。她一转身,入眼,正撞上一身青衣的男子,霎时,避无可避。
脸,瞬间已至惨白,嘴唇嗫嚅,罗敷眼中惊恐,却又隐隐有许多别的与惊恐截然相对的情绪,那是女子面对她日日夜夜思念却又不敢相见的男子时,那种既畏惧又期待的眼神,她已经竭力克制,只是她眼中颤抖的水光仍旧泄露了她。
就如此贪恋的看着男人良久,她终于颤巍巍出声,“宫……宫主。”
来人正是无遇。
无遇双眼危险地眯着,唇角冷冽一勾,“果然是你,你竟然还没死。”
若说沉醉原本还不太懂这两人之间的情况,听这话,也已经明白过来。
“义父……”沉醉蹙眉叫了一声,原想提醒无遇,那是她娘。
没想,无遇听这一声,却忽地如同被拔了胡须的老虎,目光锋利地瞥向她来,怒声斥道:“你给我闭嘴!”
沉醉被无遇忽然而来的凶狠的态度吓得颤了颤,噤声。
“我问你娘是谁时,你是怎么告诉我的?”无遇几乎是吼出来的,他愤恨地盯着沉醉,眼中的厌恶霎时铺天盖地,“我原本以为你与你那姐姐不同,没想你们全都是一样的,你竟敢利用我对你的宠爱,你竟敢欺骗我!你一早就知道我与你母亲有仇,你却故意隐瞒。使君……哈哈,原来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使君,罗敷,我怎么没有想到?沉醉,没有谁可以欺骗我,你母亲不可以,你更不可以!”
“不……”沉醉低低否定,对着无遇摇头。其实在怀陌让她隐瞒时,她早就已经有认知,她瞒不了多久的,无遇早晚会知道。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无遇的反应竟然会这么激烈,他此刻盯着她的眼神,就像是一头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的猛兽。
她的母亲不过是一个出逃的宫女,她跟错了人,这一生也自尝了苦果,无遇也算是个大人物了,怎会念念不忘?他这样的反应,是不是太过激烈了?
“不,她什么都不知道。”罗敷忽地一步挡在沉醉身前,有些慌乱地将沉醉和无遇隔开,她看着无遇,嗫嚅着解释,“你我之间的恩怨,我从未让她知晓,我甚至没有传她武功,她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无遇冷笑,锋利地眉眼与罗敷对视,“我问及她的母亲时,她就懂得欺骗我了!”
“沉醉!你好样的,我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可以将我利用得如此彻底之人。”无遇又痛又恨,咬牙切齿。
沉醉面对这样怒不可遏的无遇,忽然之间六神无主。
一旁的床上,瑾妃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
那一晚,无遇来,什么也没说,只交代她将沉醉扣留宫中,交代完便离开了。她原本也疑惑,摸不清无遇的目的,然而无遇的话却不是她能违抗的。要将沉醉扣留,却同时不能伤害沉醉,她思忖了一晚,才想到苦肉计这方法。
在她假装昏迷时,她也在想,无遇这是要做什么?他是要对付怀陌还是文帝?
可直到方才罗敷现身,那一刹那,瑾妃猛地明白过来了。这局,既不是为怀陌设的,也不是为文帝设的,这是无遇要引出罗敷来。罗敷与无遇之间的恩怨,瑾妃只隐隐约约有所察觉。在瑾妃尚在太子东宫时,忽然接到消息,罗敷得罪了无遇,离开九清宫生死未明。瑾妃心中知道,当年她、罗敷、锦年三人陪伴无遇,无遇性格乖张,对罗敷才是最好的,却忽然将罗敷赶走……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没有一人知道。
今晚,罗敷却忽然现身,在瑾妃意识到那一刹那,已经立刻出声提醒,但仍是晚了。没想到,无遇一直都在这里等着。
他们两人,或者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怨,不是瑾妃有资格插嘴的,她静静在一旁看着。
只见无遇已经对沉醉动手,罗敷将沉醉推开,同时自己出手阻拦。
无遇惊讶,“你的毒竟然解了?”
罗敷笑得有些凄楚,“所以你果然从一开始就打算让我被那毒药折磨致死?”
无遇冷笑,“你该死!”
罗敷眼中急烈而过的是绝望,她沉痛着颤声道:“我该死,可沉醉是无辜的,她什么也不知道,你不要伤害她。”
“她骗了我,一如你当年骗了我,我现在真是后悔当初一念之仁,没有杀了你。你以为,十八年过去,我还会犯当年的错误?”无遇冷声说完,出手,越过罗敷,直往沉醉咽喉掐去。
沉醉连连后退,罗敷咬牙上前去阻拦,一面回头对沉醉道:“你先走!”
“娘……”
“快走!噗……”
罗敷原本就远远不是无遇的对手,这时又加之心神不宁,不过数招,便被无遇一掌狠狠击至胸口。无遇正是盛怒,下手毫不留情,罗敷口吐鲜血,身子重重被摔出。
“娘!”
沉醉惊呼一声,拼命上前去将罗敷扶住,只见罗敷脸色苍白,唇角血腥刺目,她的眼神痛不欲生。沉醉心中猛地一动,刹那间脑子里有什么闪过。
罗敷此时的痛苦,真的只是因为身体的伤吗?她此刻的眼神,俨然就是,就是……她当时被怀陌伤害时的样子。
沉醉猛地看向无遇,无遇冷笑一声,就要赶尽杀绝,沉醉高叫一声,“容容!”
容容原本听到里面动静,就已经走近,听沉醉这一生高叫,立刻冲进。
。。。。。。。。。。。。。。。。。。。。。。。。。。。。。。。。。。。。。。。。。。。。。。。。。。。。。。。。。。。。。。。。。。。。。。。。。。。。。。
怀陌心神不宁,整夜辗转难眠。
房间里仍是处处大红,那人却不在。他起床,并不点灯,不想看红色映得他一个人刺眼。独自走到窗前,推窗,夜风扑面而来,已隐约带了夏天的气息。
他缓缓闭上眼睛,脑子里回忆迅速将相关的人一一回放而过。
瑾妃、文帝、萧尧、萧云罗、长孙皇后……
都不对,不是这些人,他是否少算了谁?
拧眉深深思索,半晌,太阳穴猛地一跳。
无遇!
他怎么没有想到无遇。
豁然睁开眼睛来,墨染的眸子在暗夜里如鹰隼一般,定定看着前面某一点。
大婚那日,无遇没有见到沉醉的亲生父母便起了疑。之后,小黑告诉他,锦年在查沉大同。那自然是没有结果的,所以他也高枕无忧。可是,若是这没有结果,无遇不信呢?若是锦年找到的那个沉醉的“母亲”,无遇压根不信呢?又或者,他心中隐约已经怀疑了什么,以无遇的性格,他必定要亲自寻。
可怀陌早已防着这一日,罗敷藏身隐秘,无遇找自然找不到,那唯一的方法就是引罗敷主动现身。
瑾妃的扣留,今夜坊间的关于瑾妃要除去沉醉的传言,若是果真被罗敷听到了,那么,罗敷一定会去找瑾妃。
糟了!
怀陌心头重重一跳,立刻转身,随手抓过一旁外衣,冲出门外。
。。。。。。。。。。。。。。。。。。。。。。。。。。。。。。。。。。。。。。。。。。。。。。。。。。。。。。。。。。。。。。。。。。。。。。。。。。。。。。。。。。。
血,满地的血。
容容不是无遇的对手,没有谁是无遇的对手。这里的动静,大约已经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