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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一个人,好汉难敌四手,况且他这么大年龄了,单枪匹马难胜算,结个伴拉个伙儿是明智的,再说,我们俩本来从面儿上看,就是他的同党,与理与私,他当然该帮就着我们。
我们“谢”字还没说出口呢,老爷子已经起身了,土剑一插一拔,向上爬去了。
这才是真正的蜘蛛侠!!!!
我又看呆了…。。
程莎射出钉绳子,再次叫我,我这才反应过来。
……
达飘他们几个人已经到了洞穴旁,我们也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了,关老头马上就要上去了。
程莎在我前面,他先爬到了一个洞穴边上。
洞穴建在绝壁上,周围没有可攀爬的石头,只有洞穴处略凹进去一点,就是洞口与封门板间的空隙。
程莎上去以后,立稳身子,转过身想用手拉我一把。
此时的我,真的筋疲力尽了,看着他伸手下来,我也伸出手想搭一把,一下蹬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我瞥见深邃黝黑的洞穴里,探出一张巨大的、惨白的脸…。。
这会儿,天暗到只能看见周围物体的轮廓。
那张惨白的脸,在黑暗中分外触目清晰,它朝着程莎的后背贴了过去。
“啊!”
我失声大叫,本想提醒程莎,脚下却失去了平稳,一惊之下,手松开了钉绳,刹那间,人直坠了下去……
我听见程莎的惊呼……
不知道是看见我坠落而发的,还是因为那张可怕的白脸贴到了他的后背,吓出来的惊叫……。
……
管不了许多了,横竖都是个死……
我想起了关老头和马队长反复说的那句话:此行极度凶险,生死由命吧…。。。
……
“噗通”
我的后背一阵麻痛,整个人拍到了洪水里,我仰面朝天,再看洞穴上的人,好像离得并不远。
难道水面快涨到百十米了?
求生的本能让我赶快在水里翻了个身,因为手臂上飘着个救生球,纵然恶浪翻滚,人却不会轻易被带到水下面去。
我的头浮在水面上,将就着可以呼吸。
前面水面上闪出亮光,星星点点的。
再细看下去,六、七点亮光,我脑子灵光一闪,不会是马队长他们吧。
我没细想,两臂用力朝着亮光逆流划去。
划了大概不到十米,徒然,水流变成了急急的漩涡,直接朝着亮光去旋去。
感觉像在游乐园里坐激流勇进,乘风破浪地出溜下去了……
湍流越来越急,我被连续的浪头拍入洪流中……
突然,身子涌起一阵巨大的失重感,直直卷在洪水中再次坠进深渊……
第103章 青铜锁链()
洪水把我冲下了悬崖……
随着洪水向下垂直翻滚中,背部重重地撞到了一串东西上,手下意识地摸了过去,一些树枝树叶盘缠中,竟然摸到铁链子之类的硬物,我想拼命地抓住……
但是,坠落得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手只是摸了一把,根本没机会抓住。
还好,刹那间我一弯腿,用脚给勾住了,身子顿时止住了下落。
……
巨大的水柱,倾泻在身上,压抑异常,如无数的水锤,不停地锤打着。
我调整了调整姿势,整个人爬在铁链上,一点儿一点儿挪动,想移开瀑布处。
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我离开了水柱。
周围黑透了,睁眼瞎,什么都看不见,所过之处就是黑。
现在的气温极低,加上大雨滂沱,我爬在铁链子上,冷得瑟瑟发抖,胃里一点儿食物都没有了,空得发疼。
湿衣服贴在身上,欲发得冰冷难耐。
除了轰隆震耳的水声,听不见其他声音。
不知道马队长他们是不是也落了下来,有没有活着的?
背包里有头灯,质量相当好,防水的。
我把自己固定好了,腾出一只手来,探入背后的背包里,摸索了半天,把头灯掏了出来。
套在头上,打开开关。
头灯有三个档位,我打到了强光档上,拧好焦距,360度旋转着,照着周围环境……
头灯的照明范围在300米直径,所扫过的地方,除了那条瀑布,全是黑森森密不透风的森林,看不清顶,看不清底下。
我伏着的,不是铁链子,没有黑红色的铁锈,手上粘着的是黑绿色的锈迹…。
链子形状也很特别,不是我们常见的椭圆环子,而是一个粗大圆环捍接了一个同样粗大的人形水滴样的环,形成一个整环,扣着下一个这样的环。
货真价实的青铜链条!隐在密繁植被中的青铜锁链。
青铜链子,是从上面的瀑布里直延伸到下面密密的树丛里,整个是斜着从上向下而去的,能看见的足足有四十多米长……
链条不是一根,而是三根!
看这个样子,这是古栈道,以前上面肯定是铺着木板,年久了木板早腐没了。
我是从断崖处随着洪水跌落到这里的,而这里是断崖深处,古人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修建了栈道?
古代的栈道主要是军事用途,很多保留至今的栈道,确实多是沿悬崖峭壁修建的,为了运输粮响、军资、或者战斗人员;有的栈道是为了商用,运输货物等。
可是,这个断崖下,什么军队会选择在这么个地方决战?更别提在这里贸易经商了……
不是军用、商用,我想不出这地方的栈道还有什么用处,也许地质结构的变迁,古时候,这里不是断崖?
……
看着布满厚厚铜锈的青铜链子……
自从开了古玩铺子,我对青铜有些了解。
青铜器在人类文明的一个重要节点,世界各地均在同一个时代陆续出现的,6000年前,古巴比伦两河流域最早出现了青铜器,苏美尔文明时期雕有狮子形象的大型铜刀是早期的人类作品。
中国青铜器制作能考证的,是在4000多前殷商时期,虽然有传说在尧舜禹的时候就开始锻造青铜,但传说是传说,没有考古证实,不能算历史的。
当然历史学家根据后来的一些记载,说夏朝已经有青铜了,不可能只存在于商代,然而,夏朝至今,没有考古发现这个朝代的存在,更别说青铜器了,只有在司马迁的《史记》里,有明确的关天夏朝更替的记载。
但是,所有甲骨文里,全然没有夏朝的任何记载。
甲骨文中无“夏”字…。。成了学术界的共识,虽然李元星老先生认为甲骨文的“蘖”字其实一直念错了,应该就是“桀”字,它就是夏朝存在的证据…。。
当然,他老人家也是从文字上推测的,而历史需要文字记载的同时,还要有考古器具的发现,才能证实是真的存在。
夏朝,没有人质疑它的存在,但就是找不出证据,《史记》里记载的其他殷商事件,都能从甲骨文溯源,它的真实性很可靠,但是,夏朝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完全消失了踪迹?
……
我是不是体温过低了,思绪乱了?
这么危险的环境里,我居然天马行空,为人类的历史分忧,是不是人到不行的时候都这样,尽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
扯到这么远,有个屁用!
管他什么年代的青铜链子,能活命要紧…。。
……
我不能这么待着,待下去,不死也得晕迷。
现在,感觉全身除了心口有口热气外,冰冷得跟死人一样。
跳下去…。。
不好,如果树木没架住我这百八十斤,下面是万丈深沟,又一次自寻死路。
顺着链子爬上去,原路返回?
看现在瀑布这阵势,大雨还在瓢泼,上面的洪水有增无减,我过不了那头猛兽的关,上去就是送死!
那只有一条路了……
顺着青铜链子往下爬去,看看链子最下面什么情况。
我让自己冷静冷静,聚集起注意力,想清楚最先该做什么。
……
从背包里掏出一听罐头,手指冻得有些僵,弄了半天才打开,顾不了许多,五指叉上去,抓着吃……
又喝了瓶水……
可能是食物的动力作用吧,身上没刚才那么抖了。
掏出鸠玛尔式上升器,安全腰带……
GO丝扣锁将将就扣到青铜链子上,另一个扣锁扣到安全腰带上……
紧了紧头灯的调节带,一切准备妥当……
我看准了身下、前面三根锈迹斑斑的青铜链子,慢慢地往下方移动。
我一移动,青铜链子太长,在远处三条链子开始互相撞击……
“喀拉喀拉喀拉”
震耳欲聋的落水声都掩不住深沉悠远的青铜击打声……
落水声浮在表面,沉重阴森的青铜声却像来自地狱,能击穿一切的阎罗之律…。。
听着这种敲在心底的重音,我不由得打了几个寒战,一丝浓重的恐怖,从心头升起,漫向肢骸……
我不敢再动了,俯在链子上,静等地狱的钟声消失……
沉甸甸的粗重的撞击声,回荡了很久……
我的心“咚咚咚”跟着急跳……
在黑漆里,虽然我的头灯照着前面的青铜链子,看着它们在抖动,然而恐怖一丝一豪都没有消减……
我不知道自己听了它们的声音,为何如此害怕……
是因为长得现在,从来没有听过青铜器的击打声,这种声音太过蹊跷,太过陌生,超出了耳朵对声音的记忆?
还是这个特殊的环境,让我心生畏惧……
不久前,我趴在链子上从瀑布处移开时,没听见青铜链子这么个响动,难道是这个位置上,一动,两边的链子才会重叠击打?
……
我定了定心神,向四周又看了一遍。
心想,难道就我一个人掉到这里了?
如果还有活着的人,刚才那一记足可以敲响沉睡千年的灵魂的重响,怎么都会有所反映才对……
地狱梵音过后,水声,还是如万马奔腾,再仔细听,不参杂一丝的人声……
我大大吸了一口水气,忍受着可怕编钟似的鬼魅之音,继续往下面移动……
第104章 惨叫声()
这不单单是地狱钟鸣了……
犹如前方行进着无数个的带着脚镣手铐的阴兵,呼啦抄全部包将上来,千军万马的镣铐齐鸣……
小时候总觉得最刺耳的是金属与地面的刮擦声,发出尖锐的破裂音,把人的情绪与耳膜能彻底摧毁了,让人的心抓五挠六……
如今,这三条青铜链子撞出的混奏音,不光能摧毁情绪,把我的大脑和神经系统捣得气若游丝了。
我的身子不停地颤抖,抖得像被上了电刑,身不由己。
不是因为湿冷,而是这种无休止的魔鬼之音……
原来,噪音真的能当武器,真的能杀了人。
我的胃随着巨大的噪音开始绞动,绞得相当难受,刚才吃下去的罐头和水全部翻了上来,拼命深呼吸都没有用,合着胃酸,喷涌而出……
我像发了一场热病,精气神全被抽空了。
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再也没力气向前移动半米了。
这回真的可能玩完了,要死了……
……。
我醒来的时候,青铜链子归于寂静了。
爬在链条上睡着了,还是像只软脚虾似的晕了过去,未曾知晓,到底过去多长时间也不知道。
总之,阎王没有收我,把我重新丢回来了。
……
伸出绵软的手,把头灯关了,头脑很清醒,关灯省点电。
不清楚要在这里耗上多久,没亮儿了可不行。
黑暗中,有些伤感了,想起自己安份守己的老妈老爸了。
想起了老曹…。。
老曹去军校报道了吧…。。
人生啊,奇奇怪怪的,一年前,我还是正儿八经的正规军。
如今蜕变成了盗墓团伙儿中的一员,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盗墓的性质没变。
哨所那几个生龙活虎的战友啊,说没就没了……。
他们也是有爸妈的人,不知道他们爸妈现在怎么样了?
……。
经历过的,是无法涂抹掉的,哨所里发生的一切,已经刻入了我的骨髓,我不仅仅是为了战友们寻找真相,更是为自己,为了给自己疗伤。
如果我不寻找下去,我的精神不会正常的……
我什么都明白,也许这么没头没脑的寻找下去,最终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能怎么样,没有认真去想过,或者说,我不想去认真想……
……
听了关老头只言片语,就冒冒失失来到这里,与其说是,坚持着不放弃一切线索,倒不如说,我已经癫狂了。
癫狂的人,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自己不正常,但无法阻止自己不正常。
……
我是家中的独子,太对不住父母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已经变了,变得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了,已然没法再守在他们身边,安静地过日子了。
我是彻底完蛋了……
……
这帮人来大山里,他们的目的地究竟在哪?
是那些离地两百多米高,绝壁上的洞穴吗?
还是如今我待着的这个地方?
洞穴,听程莎说那是崖墓,有值钱货……
这里呢,我现在趴着的,可是上古的青铜重器啊,至今没听说出土过青铜锁链,价值不言而喻……
这么看来,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即使不是这里,也是附近了。
想到这儿,我又来了精神。
总不能趴着等到天亮,还是再忍忍,往下面爬爬,青铜链子下面一准就是实地了,脚踏实地的好。
雨还在下,一分不见小,丛林的雨声也挺恐怖的……。
……。
下去找一块平整的、能避雨的干燥的地方,生堆火,把身上的衣服烤干了,能睡的话,背包里有密封塑料袋装的防潮毯,凑合着休整一下。
一个人整天整夜的不睡觉动作都会迟缓的,想从这儿安全出去,没个好的体力是不行的。
……
我盘算了盘算背包里所有的能照明的,撑两天两夜足够用了。
防水手电、头灯、冷烟火,信号弹…。。
还有一包电池…。。
打开头灯,调到了弱光档,不必要那么亮,能照亮身边就行。
我把卫生纸卷紧了,塞进耳朵里。
准备停当,准备再次向下爬。
“啊~~~~~”
雨声水声之中,突然有个尖利的声音。
是不是耳朵塞上纸之后,把声音听变形了?
为了安全起见,我取出一只耳朵里的纸团儿。
手还没从耳朵边拿下来…。。
“啊~~~~~”
凄厉的尖叫声刺穿雨雾,拖着长长的尾声,响彻我的耳膜……。
吓得我心脏都停跳了。
漆黑的深渊,茂密的森林里,瓢泼的大雨中,突然激起凄厉的惨叫,胆小的早给吓死了。
我的呼吸有些不均衡了,立即关了头灯,一动不动地趴在青铜链子上。
全身肌肉紧张到极点了,竖起耳朵捕捉着周围以及远处的动静。
……
尖叫声,应该是个女人,或者是一个孩子发出的,声音特别尖细。
……。
这里还有其他人,难道是马队长?
……
“啊~~~~~~~~”
尖叫又凄厉地响起来了,我无法辨别它来自哪儿,好像这四周全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