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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骸归墟-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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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几天,让我大跌眼镜,老单和程莎打得火热,当然不是不可描述的关系,而且非常投缘。

    没事儿干,老单就给程莎讲各种物件儿…。。

    程莎有时候还帮着老单照看店铺。

    我盯着老单,旁边是程莎,正在忙着替老单排摆着新入手的货

    我酸老单:“你病好了,不恶心了?”

    “老单啥病?”程莎头也没抬,随意搭了一句。

    老单匆忙回头看了一眼程莎,讪笑着。

    “哎哎哎,没啥病,吃坏胃了,没事了,没事了。”

    “嘿嘿,小齐,咱啥也别说了,今晚我请客,下馆子去!”

    ……

    早上八点正式营业,我把铺子门窗打开,走走关了一晚上的浊气。

    前脚还没有迈回铺子里呢,听见后面有人叫我。

    “哎呦,等等我!”

    回头一看是程莎,他平时在九点以后才会到铺子里来,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早。

    “你今天好早哇。”我问他,他一脸的倦容,眉头紧锁。

    “嗨,小齐啊,你那个宿舍里有鬼!”

    我的心,须臾间成了一只铅制的称坨。

    “呯”地,砸闷了我的胸口。

    该来了还是来了……

第91章 大限已至() 
程莎的耳功,我不止一次,亲眼见识过的。

    昨天晚上,可能是住在我隔壁,解剖实验室老师把女朋友带来了,半宿的折腾,叫床声跟春天的群猫叫春似的,听得程莎心心痒难耐,声浪由高音到最低音,比坐过山车还要惊心动魄(这是他的原话)。

    程莎一直等到隔壁彻底偃旗息鼓了,才渐渐有了睡意。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他醒了。

    隐隐约约地,听见走廊上有一个人,一直徘徊…。。

    起先,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继续酝酿睡觉。

    但是,这个脚步声非常执着,绵延不绝,而且声声不绝于程莎的耳朵。

    如是这个声音放在常人的耳朵,是不会听到的,也许早就呼呼大睡了,这事像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程莎却不同。

    这个时候,其实程莎还是没有太在意,他把脚步声当成了给他催眠的节拍点儿。

    快入眠时,脚步声骤然消失了…。。

    程莎习惯了伴奏,突然被抽走,他的耳朵失去了依赖,一下子又清醒了。

    突然听到门外,似乎有个东西“悉悉索索”地紧贴到了门上,发生狗熊般的喘息声。

    把他给吓了一大跳,立刻睡意全无了。

    心想,楼里有人养动物了?

    夜里放出来,动物自己遛自己遛,遛到他门口,凭借动物的本能嗅到这里有人肉味儿?

    不光他这儿有人味儿,隔壁还有一双呢,干嘛非贴在他门上……

    他仔细地听着,边瞎猜测着。

    但是,程莎没有起身。

    他是一个借宿者,外面爱有什么动物,这不关他的事儿,他就管睡觉!

    只是这种奇特的声音,让他的心不能安宁下来,无法入睡。

    他还有一丝担忧:外门的东西会不会一发狠,把门给破坏了……

    “欻拉,欻拉…。。”

    咹?这是掏钥匙的声音!

    难道外面呼哧带喘的东西,不是动物,难道会是人吗?

    这他妈的就复杂了!!

    外面的人,怎么会有齐略宿舍的钥匙呢?齐略不是说过,只有他有两把钥匙吗?

    那会不会是齐略吗?

    程莎立马把我给否了。

    或许是学校里的其他人吧,以前在这里住的人,私自配了钥匙。

    但是,为什么徘徊那么久,贴在门上,想干什么?

    程莎把我想得复杂了点,他居然想到我,是不是叫过女郎,女郎们半夜过来纠缠来了……

    不对,程莎想了半天,觉得不妙。

    钥匙插进锁孔里,来回地转动着。

    程莎轻步飞快地到了门口,他和我想的、做的不一样。

    他没有开门,而是在里面,不轻不重地叩了两下门,按他的原话,给我的“女郎”留点面子。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外面的人,仿佛也被这两声突兀的叩门声给震住了。

    ……

    僵持了一两分钟,程莎打开了门。

    楼道里黑暗一片,但是,门外却是什么都没有…。。

    程莎为什么要说是鬼呢,也有几分道理。

    以他的耳功,如果是人,不管他是走还是爬,不管是穿了鞋的还是光着脚的,只要对方移动,他都会听到的。

    而这个东西,在叩完门之后,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再捕捉到,门口却空无一物!

    ……

    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说明这件事情,说了吧,我有点不好意思,明知道屋子不地道,还让程莎去住,住之前也没和人家提,这真的挺尬尴的。

    不说吧,我更担心今天晚上,那东西又去骚扰他怎么办?

    就怕出了意想不到的无法控制的事情。

    我真他妈的纠结。

    最后,我没告诉他。

    “要不你别在那儿住了,住我家吧,离铺子远点,你可以坐公交……”我悻悻地说。

    “嗨,小齐,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学校……”

    “我们学校的学生,你也看到了,都是女生,经常会有些变态,来我们学校,大半夜的骚扰女孩子,露阴癖的、偷女孩子内衣的、往门里塞淫秽图片的,半夜从窗户爬上撬窗户的…。。”

    我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尬尴,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翻。

    程莎没再说什么。

    叫他晚上去我家,他不去。

    “要不在店铺附近找个旅馆吧。”

    他还是摇头。

    一整天,程莎若有所思……

    我心里真的是不落忍了…。。

    晚上一起吃过晚,我要送程莎去学校宿舍,他拒绝了,我递给他一把折叠刀,一瓶辣椒水(上回我准备的,没用上)。

    他鄙夷地笑了,不过还是接过去了。

    “哎吆喂,我啥没见过?地下的鬼都见完了,会怕一个变态?”

    这话我信,他挣钱就是靠冒险下地,不过,我宿舍那东西不一定是变态,也没那么好对付。

    程莎帮我证实了,我本身没有问题,那个东西确定以及肯定是存在的!

    ……

    早上,一如既往,开门迎客。

    “啪”

    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我心里又是一震,不用看,程莎!

    回头看去,不是程莎,是老单!

    老单有个特点,八点他不会起来的,他的铺子通常是在九点左右才营业。

    老单脸色肃穆,我心想,难不成他半夜也没睡好?

    “小齐,跟你说个事儿,到我铺子里来吧。”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和我打趣,我越发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关爷,出事儿啦!”

    “出什么事儿啦?”我预感到了不详。

    “嘘~”

    老单点了根烟,长嘘了一口气,我认识老单以来,第一次见他抽烟,我的心里这个忐忑。

    “你快点说,关爷到底出啥事儿了?”我急切地问吐着烟圈儿的老单。

    “关爷昨天跟我说,他大限已至了,他要去一个地方,肯定是不会再回来啦,让我回北京一趟,交待事情。”

    老单圆睁着一双大青蛙眼,一脸地世纪悲愁。

    大限将至?什么意思?

    “关爷患了不治之症了?”

    老单摇了摇大脑袋。

    “事情败露了,警察快到了?”

    老单又在烟雾里拨浪了几下脑袋。

    “还是仇家来找他寻仇啦?”

    老单用大眼正视我几秒:“都没有!”

    “艹,我说,都没有,说什么大限到了?没人要他老人家的命,好好活着呗!”

    我有点不耐烦了,老单他妈的卖什么关子,半天不放个明屁。

    “你这些问题,我都问了几遍了,关爷别看瘦,除了眼睛,身体什么毛病都没有!吃饭,麻麻儿香!”

    “我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关爷向来一言九鼎,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我找你来,不是让你帮我猜关爷说的症结在哪儿,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回北京。这次,我感觉事情重大,你和关爷也见过面儿了,算是半拉子熟人,帮我一道劝劝关爷。”

    我还没来及得思筹呢,门被推开了,程莎进来了。

    “哟,你们二位,一大早的,关在这儿密谈啥呢?”他好像没啥事情,神态自然。

    “你昨晚睡好了?”我问他。

    “嗨呀,睡好啦,啥动静都没有了!隔壁也特安静。”他说着,一只手,刮蹭着他的左脸。

    “你的脸怎么啦?”我看他蹭来蹭去,把半边脸都蹭红了。

    “别提了,你那破宿舍房顶儿防水可能坏了,夜里往下滴脏水儿,今儿早上醒来,发现滴我一脸,粘不叽叽的,一股骚腥味儿,恶心死啦,我用洗面奶洗了十八回,总觉还有异味儿,膈应死我了。”

    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程莎不是那东西的个儿,他在睡梦中和我一样,也被窥视了!!!!

    “小齐,你到底去不去?”老单问道。

    “去…。。。程莎也一起去吧,老单。”我不希望程莎再住在学校里了,也没和老单商量,直接说了,声音比较没底气。

    老单怔了一怔,显然他没料到我会拉上程莎,没有立即答话。

    “你们这是去哪儿啊?我也去?哪儿啊?”程莎接过了话茬。

    老单狠抽完最后几口烟屁,对我说:“说好了,程莎只能跟着去,但是要待在住处,我们去办事,办完了再接他。”

    “好,好的。”我知道,这已经是老单最大的让步了,心里很感激他,没撅了我的面子。

第92章 二会关爷() 
这回,老单换了辆车,一辆普普通通的别克。

    路上,程莎突然说起那栋房子来。

    “啊哟,小齐,你记不记得那栋房子了?后来,你有没有再去过哪儿?找到那个家伙了吗?”

    正在开车的老单耳朵特别灵敏,听到坐在后座上程莎的话。

    他回过头问:“你刚才在说啥,啥房子?”

    就这么几秒的工夫,前面驶过来一辆大货车,我们的车已经压过的黄线,眼见着迎面要和大车撞上了。

    “老单,车!车!”我惊惧中狂喊。

    千钧一发,老单猛地右打轮,大车擦着我们车呼啸而过!

    我们的车头斜着,直冲向路右边的护栏!

    老单下意识地再次向左打方向…。。

    伴着刹车片刺耳的声音,车整个横了过来,原地转了一圈儿,终是停了下来。

    好险!生死一瞬间!

    三个人须臾间,惊出一身白毛汗!

    “老单,能不能上点心,哥儿俩的小命可全捏在你手心儿了。”我惊魂未定,有气无力地对老单说。

    “我艹他妈的!那栋鬼屋真他妈的丧气,一提就出事!真要把爷我给惹急了,开推土机平了丫的!不就是一水泥砖头房子吗!”

    老单大骂着那房子,气全撒在房子上了,一边重新调整方向,继续开车前行。

    程莎没吱声儿,涂着指甲油修长的手,从小包里拿出湿纸巾,递给我一张。

    “这么说,单大哥你也去过西北郊那栋房子了?”他撩开长发,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额头,从后视镜里看着老司机老单。

    老单,这回,就是借他个胆儿,也不敢再回头了。

    不过,他的嘴可没准备要闲置起来。

    “程老弟,你快说说,那所鬼房子到底怎么回事儿?”

    程莎把用过的纸巾方方正正叠起来,慢条斯里地甩了甩他那头飘逸的长发,下巴指向我:“问他…。”

    老单又想回头,他终是忍了忍,粗大的喉结一咕噜,咽了口唾沫。

    “哎,我说,小齐,你小子为啥把所有人的都往哪儿引啊?程莎也是你领过去的?”

    一直以来,老单对那栋房子保有着两种心情:害怕和好奇!

    打上次回来后,他多次拐弯抹角向我打听过那房子,我一惯是顾左右而言他。

    他没能如意地从我嘴里套出来任何信息。

    店铺一忙,他似乎把这码子事儿给忘了。

    方才被程莎的话,这么一勾搭吧,好奇心噌噌地长,眼看着要结果儿了。

    “嗳,小齐,我说过多少回了,你小子肯定了解那地方儿,有啥不能说的呢?不相信你老哥,是咋地?”

    “你专心开好你的车吧,我不比你知道的多!”我就知道,他又开始追剧了,不说清楚他是不会完了的。

    我就把第一次和程莎在河边散步,怎么遇到那个黑影,为了追他,又怎么在奔跑到草甸上,夜里看到的那座房子说了一遍。

    不过,我没有说里面的人,是我和程莎认识的关文明,也没有提黑影儿,是我要找的人!

    我把那件事儿说成是无意中产生的。

    有关哨所的事,任谁我都不会说的。

    程莎和我是有默契的,我们跟着关文明去癸末村的事,他也不想对外人说。

    程莎虽然没有接话,我看得出来,他对老单和那所房子的事儿,也很感兴趣。

    老单开着车,嘻嘻哈哈地,把我们引着那七个人,去了那地方儿事说给了程莎。

    但是,他也不想让程莎知道有关帛书的事情,所以他只是说,我和他在北京做买卖得罪了同行,对手派人一路狂追我们,准备痛扁我们…。。

    我的心里直发笑,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

    老单若有所虑,吧唧着丰厚的嘴唇,看了一眼坐在副驾上的我,说:“这么说,小齐原来你也不清楚那房子的症结……”

    “你们看,我来分析一下,房子里有灯,说明里面不管是人还是什么,肯定住着东西的。”

    “大白天的,能把一个活人给吓疯了,一定有一个可怖的东西。你们说对不对?”

    “七个带着家伙的歹徒进去后,一个也没能出来,这里面有一个极其厉害的东西。”

    “我这么说,是不是思路就捋清楚了……”

    “捋清楚什么啦?”坐在后面的程莎问。

    “嗳?合着我刚才白说了?那我这么说吧,那栋房子里有一个可怕的东西!”

    “老单,这还用你分析啊?我们都知道里面有个可怕的东西!”

    老单颇有些尴尬,自圆道:“那能一样吗?你们说,有灯光的屋里有一个上身没穿衣服的男人,我说的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东西!那男人也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程莎又在开始揶揄老单…。。

    …。。

    我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趁他俩话锋停歇,我问老单:“你这次回北京,不去吴大姑娘家坐坐吗?上回人家好歹有礼有节的,请你过家去认认门,你不吭不哈,拍屁股走人了,是不是有点不近情理?”

    “我说,小齐,你不会是狐狸给鸡拜年,安一肚子花花肠子吧?”

    “老单,你真够龌龊的,你放二百个牛心吧,吴大姑娘是你的,她的风格和年纪不对我的胃口,我他妈的好心,被你当成了驴肝肺,就当我没说!”

    我确实是想让他,和那位多年不见的吴大姑娘走动走动,帮我打听打听老太太有没有一个儿子……

    “老单,你看上去五大三粗傻呵呵的,其实是个老奸巨猾,心眼子塞了一肚的狠角色。”我打趣他。

    “我也是和你开玩笑的,一路上那么严肃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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