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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不如变成鬼呢……
“快看!”程莎急促而紧张的声音把我从咀嚼绝望的痛苦中拉出来。
“快看!”他突然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顺势把我拉到了后面蹲下:“看呐!”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向宫殿的方向……
巨大的,无数个透明的、晶莹剔透的正八面体动了……
以一种看似有规律的交互组合在变动,每一个都在改变位置,像颗颗巨大的钻石一样褶褶生辉,璀璨燡燡……
看呆了,被震撼了……
这是幻象吗?是舞台上用绚丽的光影打造的梦幻世界吗?
每一个八面体中有个小黑儿,好像紫色过于浓烈浓缩而成。
这些点儿开始变大……
程莎从包里拿出了望远镜……
“天呐!我的天呐!”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望远镜吊在胸前……
他,一脸的惊恐,我从他脖子摘过望远镜,看过去……
看了一眼,惊得我骨寒毛竖,魂飞魄散!
天不怕,地不怕,连死都不怕的我,怕了!
那些变大的黑点儿,不是光色的凝集,那是一张张人类的脸!人类的头颅!
千奇百怪,各种发式!
但是,从面貌上看,青一色是年青的头颅!
男女皆有……
他们的眼睛或闭或睁,我把望远镜调清楚后,更是大惊失色!
他们的眼睛很不对劲!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儿,再细端其中的一个头颅,我看出了端倪!
那双眼睛眨巴的方式不是人类自然特征:双眼齐眨,而是分先后,顺序而眨!这,太像电影中的特技效果:一个人头上、胸上长出的奇葩眼睛……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可以说是疾病!
越让我胆寒的东西,我越要往前凑,专门盯着它看细了。
我也不明白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小时候家里壁橱门开着,夜里熄了灯后,里面的黑暗格外浓郁,总觉得致黑致暗中有一双恶毒邪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吓得我心跳加速,冷汗直流,但是我不会像其他小朋友,用被子蒙住自己选择藏起来,来躲避恐惧;我选择赤脚下地,直直走向地狱…那片黑暗里,用极端的恐惧来消除恐惧……
现在也是这样,程莎选择放下望远镜,我选择细看细看再细看……
这回,不是小时候了,瑟瑟发抖站进黑暗里,发觉黑影只是黑暗而已,它向我低头了……
那些旋转变位着的头颅上有眼睛,却没有向我病态的固执屈服,只要我放大了看清楚了,它们的瞳孔必定会和我的目光接触,迟缓地一张一合的眼皮中,它占了上风!
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样儿的眼神,每一只的眼神类似!
幽怨?有那么一点点……
犀利、深邃、凌厉?有一些,但不全是!
它们就如漆黑、深洞的宇宙……
要穿透我脑髓的黑暗宇宙!
这些头颅下面隐隐约约有个透明水晶泡般,偶然才折射出一点点线段的身体轮廓。
半像人形的“身子”
“哔哔哔哔”寂静中又一次响起了哨声,突如其来!
我差一点给唬得心脏停跳!
哨声一响,八面体内里的人头体齐刷刷地朝向一处:宫殿的正中心……
人头物像遭遇了强磁的吸引,向心性、放射状排列层层……
不是平面的、全部是三维的排列……
并且是在不断全面变动中保持着那种向心性排列。
想起维度这个词,我突然感觉到,那个宫殿或许是四维的……
“看到了吗?太他妈比恐怖了!那就是你说的宫殿!我们,又遇到大麻烦了!”程莎小声地说:“没等我们找着出去的地方,就会变成里面的脑袋!”
他的后一句话倒是点醒了我!
难道……
我重新调整好镜头,试图在那些头颅中找到熟悉的……
找的眼睛酸涩难耐,实在太多了,无法辨别……
“哎,我说,咱悄悄过去,看看那玩艺是真实的不?或者它只是个奇妙惊悚的投影,咱得弄明白了,是不是……”我放下放远镜对程莎说道。
“要去你自己去!投影?哎呦,你觉得那只是个投影?就说是个投影吧,谁他妈的在地心深处给你放出这种投影,那他还是人吗?就是好莱坞,再给他五十年时间,也没本事搞出这么庞大奇绝的投影啊……你说!谁给你放的?肯定不是人类!拿屁股都能想出来!”他神经质地说着:“你也许是对的,这儿,是真地狱!”
第52章 诡河()
我拿着望远镜,呆滞地瞭望着那座魔宫,却有意避开与众多人颅们的眼睛对视。
听着程莎霜打了的、蔫怏怏的字句,我的心情也结出一层灰蒙蒙的霉菌。
“大不了一死,别臊眉耷眼的,走,过去!明知山有虎,必向虎山行!那东西里是神是鬼都去会会它。决不能灭先自灭了我们人类的威风!”
我这人就这样,一旦豁出去了,敢把天王老子拉下马……
“重要的话讲一遍,你硬要去的话,自己去,别想拖拉我下水!虽然说,我没爹没妈贱命一条,但是,我不想把自己当破抹布随便给扔了。别再多说了,你自个儿去吧……”
程莎坐在地上,边说边伸手:“望远镜还我,我的手枪你拿着,我留下这把匕首。”
“看在相处这几天的缘份上,我在这儿替你放哨。你活着,我等你回到这儿,再一起想辙走出去;假如我看见你交待了……丑话说在前头,甭指望我会过去给你收尸,不过,能为你默哀几分钟……”
……
“你走之前,有没有遗言遗物要交待给我的,我若能出去,一定帮你办妥贴了!”
“只能帮你到这个份儿上了。”程莎一只手抖擞着和我要望远镜,另一只手把他的手枪递给我:“枪,弹夹全湿了,能不能用,全靠你的造化啦……”
……
“我草,说得跟送我去尸佗林喂老鹰似的,你那两片乌鸦嘴能不能说点吉利话,嗯呐?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这里的蓝光会灭的!!”
“我大头儿朝下栽到这里的水中时,这儿可是伸手不见十指。后来,突然亮起蓝光。说句丧气点的话,你一个人留在这儿,一会儿这个世界全黑了,咱俩谁先死,真不好说!”
“咱俩认识才几天,但现在,这里的人类,或许只有你和我了,你还在闹不团结……”
“和我一起过去,你躲走来,我进去侦察。那时候我挂了,你他妈再退也不迟啊。”
“脑袋掉了碗大块疤,走吧,兴许那里有个惊喜等着你!出口……”
我口若悬河,死乞白赖,软硬皆施地劝导他:“趁现在有光线,快点摸过去……”
……
我们都是关文明单线儿招募来的,互相之间不了解对方的底细。
说实话,临时组队,没必要了解。活儿完了,拿了钱财做鸟兽散。
当然,我不是为了钱,但性质是一样一样的。
这几天几个活着的人生死与共,特殊环境下,最容易粘合友情。我就不信,程莎会眼睁睁看着我死,来个袖手旁观状。
他,是娘了点儿,但是,人比较正,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刚才他说自己是孤儿,我更不能让他单独留这里了。
他的胳膊没好利索,落单儿了,危险就更大。
我强拉硬拽,程莎干气没招儿,忿忿哼哼,极不情愿地顺着我一起走。
岸上山石参差,野草丛生,不好走!
水路是首选……
魔殿矗立在水当间儿,垄断了前方整个空间……
河水虽为地下水流,确是很温暖,下面应该有地火的缘故……
我教程莎趴在水面上顺流飘的技巧。他只能用一条胳膊划水,累了的时候能利用飘流歇一歇,喘口气。
紫色的魔殿看上去很近,游起来却非也……
太远了,根本游不到头,以为近在咫尺,其实它远在天边……
有一度我怀疑它的真实性,它就是个海巿蜃楼,并不存在!
游,休息,游,再休息……
如果有表计录时间,我想,我们肯定游了一整天……
我和程莎吃了点他包里的塑封饼干,一人喝了几口水,省吃俭喝,不能弹尽粮绝了。
终于,我们像俩只快要累死的水耗子,上气接不上下气地接近了它。
……
水面上荡着淡紫的梦幻般的层层涟漪,碎碎的紫色光影铺满了附近的河面……
一位妖冶的、紫衣魔女舞动着她的裙摆……
美艳与邪魅揉合成的,令人窒息的旷世阴景……
我和程莎不约而同地停在它的近前……
良久,我收回仰视时张开过长时间的下巴,竟有些木纳酸胀,用手往上紧了紧……
程莎方才尖酸的抱怨脸,此刻松弛得无比呆茫,他还在用一种傻瓜才有的直勾勾的目光看着前方……
“喂!喂喂!醒醒,哈拉子都流出三尺长!有这么没见过世面吗?看完了没?”我打趣他。
又前进了近千米,这回貌似真到了它的脚下了。
“哔哗哗”的哨声突然停止了。
我俩都是一震!
我特别想看看,八面体里面的人颅现在怎么个状态。
但是,离得这个庞然大物太近了,我们又太渺小,仰视之下什么都看不到。
我们视线里,是一个通体透明的巨大的完全看不见其边缘空间……
我发觉,“哔哔哔”声停下后,眼前紫色的空间渐渐地,变得越来越暗淡了……
像是渐亮渐灭的声控灯,将要熄灭了……
……
“你上岸去躲起来点儿,我过去侦察侦察。”担心光亮儿会消失,我小声嘱咐程莎。
并没准备等他回复,我径直向前游去……
……
什么时候起,水变得像一条流着的透明淀粉池,粘稠起来,胳膊光扑腾无法前进了。
见鬼!!
我的心又缩成了一团,感觉到新的一拨儿惊俗之恶事就要降临……
水,稠糊成了透明的果冻……
我被陷在果冻儿里了,比沼泽更危险……
眼看着我的头要陷进去了……
突然,脚下面不再沦陷了,冻儿状水停在了我下巴前。
我想试着趴下来,以此来增加体表面积好自救
然而,果冻却要彻底凝固了。
我,宛如远古时代的一只飞虫,掉进一堆胶稠的树脂中,瞬间挣扎的姿势定格了,被树脂永久地包裹住……
成了一件稀世的艺术品……供后人买卖、鉴赏、品评!
胸口如压上了如来的五指山,我能感觉到肋骨被固定,不能伸缩,呼吸不止是困难,马上就要静止了……
我脑子里昙花一现:哦,这才是我的死法!花样式!
猛然,一只拖着绳索的飞爪,落到我的下巴前……
那是程莎的!
我立马演绎了什么叫真正的回光返照!
濒死线上的我,一口牙咬住刚落于眼前的、程莎精准投放过来的重力索钢爪。
果冻儿没完全硬化前,在程莎的拉动下,我从冻儿里挣出了一只胳膊,接着是另一只……
我出来了!
与精美绝仑的艺术品之死,擦脸而过……
程莎救了我一命。
我松开钢爪,从已然固化成玻璃钢般坚硬的“水”面上站了起来,朝程莎所在之处挥了挥手。
钢爪“嗖”地被收回……
我清理完粘在衣服,皮肤上的玻璃状残渣……
转正身子,继续迈着庄严的步伐,向魔殿进发。
第53章 乌鸦plu()
就这样,我走在透明水晶一样的河面上。
没走出十步,这里的宇宙,蓝色背景光亮骤然熄灭了。。。。。。
前面的紫色仅剩下有别于黑暗的浓黑紫了,眼看着要湮没在黑暗里了。
现在,我不清楚,自己进到了紫色的魔殿里面没有。
四周包括脚下被暗紫色浸透了,没有具体的物体比如门、墙壁等建筑物必须的元素!
要是没能进来,还徘徊在宫殿的外面,那前面应该有八面体的部份实在结构才对呀。
这让我犯迷糊了。。。。。。
因为没有任何参照物,我左走右走,不多时,方向感彻底丧失了。
就连来时的路都找不到了。
仿佛是站在茫茫的宇宙……
紫色逐渐在消退,被黑暗所替代了。
只有左侧不远处有一个紫色的光亮点儿,如黑夜里的一颗紫色启明星。。。。。。
我不由得迈动脚步,朝圣似的向它靠近。
走近了,它在我的上方,看上去我一伸手就能够到它。
我伸出了手。。。。。
“咔咔——咔咔——咔咔”
吓死老子了,谁他妈在暗中咔嚓园丁的大铁剪?两片锋利的刀叉,一张猛又一合,发出冰冷坚硬的金属一样无情的、直插人心脏的“咔咔——咔咔”声。
我赶紧把手缩了回去,慌忙向四下里看。
黑成一团,什么都看不到,上方的紫点儿没有多余的光明。。。。。。。。
遇上暗敌了,我摸出程莎的手枪。
突然,“扑腾扑腾扑腾”,一个东西掠过我的头顶,带出的劲风,把我差点给戕了个趔趄。
再望去的时候,上方的小紫点儿没有了!
“咔咔…咔咔”
紫色亮点的位置再次发出的剪刀合拢的声音……
什么鬼东西,我警惕地盯着那个方位。
蓦地,小紫点又显现了!
光点旁边现出一片不整齐的黑暗剪影,没等我明白过来,光点微弱狭小的光影里,印出一对长长的弧状大黑剪刀,兀自“咔咔”地开合着。
剪刀一边,不是它的柄,也没有握着剪刀的手。
那是一只纯黑的三角儿型鸟头!
“哗啦”一米长的翅膀也从黑暗中分离出来展扑着!又一次遮住了紫光点儿……
巨大的鸟鸦?
没错,这是只鸟鸦plus!
它要干什么?
“咔咔”它的剪刀嘴松快地剪了几下,带有因锋利而产生的惟杀戮才会具备的快感!
剪的我心里直发慌……
好人不和鬼鸟斗,我警觉地盯着黑暗之使,一步步向后退去。
退着退着,一切像没有发生过,大剪子声消失了,小紫点静静地亮在那儿。
貌似刚才的警报解除了……
刚想转回身,脚下一个绊蒜,摔了个人仰马翻,一个圆滚滚的硬物不仅硌了我背,还滚出个不和协音。。
黑漆漆的世界里,眼睛就是个摆设。
瞎子摸拐杖,我双手以身体为中心,转着圈儿地四处摸呀摸……
终于,摸到那个硌到我的硬东西了。
坐起来,抱过来那东西又细摸了摸,像个头盔。当然我知道肯定不是真的头盔,缺乏金属特有的手感。
没有参照物,不光容易缺失方向感,还会进一步失去平衡感。
我站起来的时候,竟然如醉酒,有点分不清上下,身子不知道该朝哪里才算是直立!
站起来没一秒钟,周围有了光感,流动着的有边线棱角的光……
我手里抱着的东西也有了光线轮廓形状,头盔状的生物!
“头盔”表面,很多细致整齐的纹络,像极了一类神秘的符号……
翻过来,再观它的内面,你妈!居然嵌着一颗人头!
惊吓之余,我竟忘了丢掉它,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