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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麻烦事情你还不知道吗?”安舒童收拾了下,够过包说,“下班了,走吧。”
“我妈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她在我姨妈家打牌呢,晚上不回去。我爸呢,一个人背着包出去旅游了,家里今天不开火,我没饭吃。”余音音耸肩,“你要是有空的话,咱们一起吃饭吧?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吃。”
安舒童:“回家自己做吧,别破费了。”
“走呗,这点时间,你不会都没有吧?”余音音背后推着安舒童,“走走走,我就一个上班族,好的请不起。这样,就附近的兰州拉面,一人一碗又不贵,总行吧。”
“好吧。”安舒童点头,算是同意了。
“安姐,你怎么不吃啊?”余音音搁下碗筷,“我知道你肯定有心事,说说呗,或许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呢。”
安舒童看了眼余音音,挣扎了下,才说:“我现在住的地方,因为跟隔壁邻居闹了些事情,彼此见面挺尴尬的。我想搬走,但是又怕又不想见他,我该怎么办?”
“那你先告诉我,这个ta,是人字旁的,还是女字旁的啊?”余音音一脸“你有故事”的表情。
“不说算了。”安舒童不想多言,只埋头吃饭。
余音音其实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双手托住下巴说:“既然闹了尴尬,那就别见好了。你怕什么啊?那个人要是敢怎么样,你直接报警。重新再找住的地方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安舒童想了下,觉得,以后排除每周周三,其余时间,可以搬过去跟弟弟一起住。
第24章 霍二哥求婚了()
“姐,你怎么在?”安翊阳放学回来瞧见自己姐姐在,吃了一惊,关了门,目光扫了一圈问,“你过来住啊?二哥知道吗?”
不提霍江城还好,提他,安舒童难免又要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别过脸去,怕自己脸红的样子让弟弟看到。
“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再说,没有必要这么浪费,那么好的房子,给我一个人住。”安舒童语速慢,渐渐又平复了心绪,她一边继续擦桌子,一边说,“这里也挺好的啊,虽然说我上下班会浪费些时间,但是没关系。反正,我可以重新找工作嘛。”事实上,京华报社那边,她已经提交辞呈了,就等着批了。
“这里靠着你学校,又有两个房间,而且,房租好些,我可以担负得起。”
安翊阳卸了书包,搁在桌上:“二哥说,不需要咱们付房租。再说,咱家现在这种情况,姐你没有必要强撑。二哥愿意帮忙,他是真的拿我们当亲弟弟亲妹妹。大不了,等我将来毕业工作了,我努力加倍还给他。”
“你别多想别的,好好学习吧。”安舒童不想再提他。
偏偏安翊阳又说:“对了,二哥一会儿过来,要不,我再问问他。记得上回,他是不准你过来住的,说是离报社远。”
“什么?他一会儿过来?”安舒童如遭雷劈,定在了原处。
“对啊,姐你怎么了?”安翊阳笑,又解释说,“昨天周三他说忙,给我打了电话,时间改成了今天晚上。”抬手腕看了眼时间,“约好九点十分,一会儿应该就到了。”
安舒童忙解下围裙来扔在一旁,又匆匆够了自己包说:“我看冰箱你没东西了,阿阳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买。”
“不会啊,冰箱里满满的。”安翊阳诧异,他记得早上看的时候,冰箱里什么都由得。
一边疑惑,一边举步朝冰箱那边去,开了门来。
“不是都有么。”
安舒童不理弟弟,已经走到玄关处去换鞋子了。她弯下腰来,黑色齐腰长直发倾泻下来,散在肩头。
“二哥辅导你,我可以做宵夜给你们吃。”安舒童一心想逃,此刻什么理由都编得出来,“晚上用功做题,不多吃点怎么行?我去买牛肉。”
开了门,眼前的光亮就瞬间被一个高大的黑影笼罩住了。安舒童抬头去看,脸蓦地又红透了。
霍江城垂眸看着她,她仰头看着霍江城,两人此刻,同时都想到了那天的场景。
“二哥,你进来啊。”安翊阳不清楚情况,朝门口走来,“我姐说心疼你,看你每天工作忙,还得赶黑给我补课,她受不了,就说去超市买牛肉,煮牛肉面给你吃。”
“阿阳!”安舒童气得双手攥紧,狠狠瞪着弟弟,“我什么时候说的。”
霍江城却笑,走了进来后,顺手把门带上。
“会煮面吗?”这句话,是对安舒童说的。
“不会。”她声音低低的,仿佛有些泄气般,但又说,“我可以学。”
“下次再做吧,今天太晚了,不安全。”霍江城声音温沉,言罢,脱了黑色大衣外套,搭在客厅沙发上,露出里面的雪白衬衫跟烟灰色马甲来,“你随我进来。”
抬手点了点安翊阳,示意他进书房。
走到门口,停住脚步,他回过身来说:“心疼我,就好好呆在家里。有空的话,给我煮杯茶吧。”
“我没”安舒童追着说,“我没心疼”
奈何她话没有说出来,那边,书房门已经关上了。
她想说,她没有心疼他。可是又觉得,他对自己和弟弟这样关照,说不心疼,又太没良心了。
她此刻心里熊熊燃烧着一把火,她觉得好暴躁,想发脾气。可又不知道,这火气能对谁发泄。
失魂落魄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这才起身进厨房,去煮茶。好在,他在这里留了些茶叶的。
给他煮了茶,又给弟弟热了杯牛奶,敲门端进去的时候,就见他坐在书桌前,特别认真地给弟弟讲解习题。见他这个样子,她仿佛想到了很多年前。
她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几乎每周他都会至少抽出一天来,去她家里,坐在她房间里,耐心又严厉地给她讲题。
可是她呢?讨厌他,畏惧他,所有心思都花在跟他作对上,她根本不想理他。所以,当时,也就并没有真正领会到他的好心。
“二哥,你这样说,那这道题我懂了。”安翊阳吐出一口浊气来,脸上带着笑,眼睛里也闪着光,他似乎从习题中找到了乐趣。
“同一类型的,我不再说。下次抽考,不会”他抬眼,看了下安舒童,“打手心。”
扯了下唇,似乎想到了从前,竟然笑起来。
安舒童撇了下嘴巴,递过去说:“休息会儿吧。”
安翊阳接过牛奶,仰头一口气灌了半杯,问:“二哥以前也是这样对我姐的?反正每次你离开后,她都要气得在房间里乱喊乱砸,谁都管不住她。”
“是吗?”霍江城吹了下茶面,抿了一口,又抬眸看向安舒童,“我怎么不知道。”
“阿阳的话,你也信?”安舒童真是要被弟弟气死了,泄气般瘫坐在一边说,“你们饿不饿?我会煮面。”
霍江城道:“算了,再等几分钟,我去做。”点了点安翊阳,“继续。”
安舒童耷拉着脑袋,轻步走了出去。
她去厨房,洗了青菜洗了番茄,还拿了俩蛋。正烧着水准备煮面,霍江城推门走了进来。
“二哥”见到霍江城,安舒童顿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浑身僵硬。
似乎大脑里每个脑细胞都在叫嚣着提醒她,那天光着身子,被他看到了,被他看到了,看到了
安舒童想逃避,霍江城喊住了她:“难道以后一辈子都不见我?”
“没有啊。”她没有想过一辈子不见他,她只想着,等过段时间,那件事情在两人脑海里渐渐都淡忘掉了,她再慢慢出现在他跟前,“我没有。”
“真没有?”他一边做事,一边抬眸睇着她。
安舒童没说话,只是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低了脑袋。
开了合适的火,将面给煮上,菜一律放进去,盖上锅盖,霍江城这才说:“我的确是看到了。”
“你还说!”安舒童双手捂着脸,气得跺脚,“你就不该看的,你也不该告诉我。”
霍江城望着她:“不告诉你,以后天天晚上跑去阳台偷窥你?”
安舒童仰头,望着他。倒是提醒她了,他能看到,别人,或许也能,万一有那种大晚上没事做喜欢用望远镜偷窥的偷窥狂呢?
“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他知道说这话有些轻浮了,但却情不自禁说了出来,“你刚出生,我经常抱你。你换尿布,洗澡,我好奇,也去看过。只不过,你过了满月,我就没再看。”
安舒童要气哭了,红着眼睛:“为什么要说这些?你知道我本来就很难为情了,你还说。”她哭了出来,弯下腰,双手抱着膝盖,脸埋进臂弯里,隐隐抽泣。
这件事情,不过是个导火索,她想哭,其实很久了。
这段时间来,压力实在太大,她强撑不住了。
微弯腰,霍江城凑到她跟前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安舒童真想放开了嚎啕大哭,但是她不敢,怕弟弟听到。
她越哭越厉害,却又不哭出声音来,只肩膀耸、动得越来越厉害。霍江城望着心疼,双手钳制住她双肩,将她圈到了怀里。
安舒童伏在他胸口,他抱着她,宽厚的胸膛,完完整整留给她。安舒童没有挣脱,就缩在他臂弯里,哭得一抽一抽的,呜呜咽咽,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野猫。
他大手轻轻抚拍着她后背,一下一下拍着。他们相拥的姿势,更像是一个兄长对待一个小妹妹,而不是情侣。
霍江城守着礼节,也没有乘人之危的意思。
“哭完告诉我,我有件事情和你商量。”
过了有几分钟,安舒童渐渐止住哭,问他:“什么事情?”
那边面也煮好了,霍江城过去关了火,拿了三只碗盛了三碗。安舒童见他此刻不提,便没追问,等他送一碗进书房去再出来后,她又问他:“你刚刚说有事情跟我商量,是什么事情?”
“坐下来说。”餐厅里,吊灯下,他们面对面坐着,霍江城直言道,“愿不愿意再嫁给我?跟我结婚。”
“什么?”安舒童愣住,“二哥你为什么?”不等霍江城说话,她又说,“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跟阿阳好,可是我现在这样,一无所有,你可以选择一个好的。我嫁过人了,就算你愿意,霍爷爷跟霍伯伯,也不会答应的。”
“只要你答应,别人都好说。”霍江城冷静又严肃,这样理智的求婚,也的确是有些吓人。
没有鲜花钻戒,没有甜言蜜语,真的不够浪漫。但是其实,安舒童不在乎这些,她还是跟八年前一样,她不想嫁给他。
对他虽然没有从前那么畏惧跟抵触了,但是,总还是怕的
第25章 之所以恨,是因为爱()
“二哥,我以前的确是挺怕你的。不对,应该是说非常怕。现在虽然渐渐觉得,其实你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怕,但我对你也很敬畏。”安舒童没有因为不想嫁人而编造谎话骗人,她说的这些,都是发自肺腑,“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我不想嫁给你。”
这个回答,其实也是在霍江城的意料之内。
“吃吧。”男人面上神色不显,只是不再提这件事情。
霍江城知道她尴尬,也知道,或许她就是在逃避自己。所以,她选择住在这里,他也没有再反对。
“明天早上八点,老严的车会准时停在楼下。”套上外套,霍江城立在门口,黑眸掠向安舒童,“不必起得太早,另外,有些事情也别多想,早点睡。”
安翊阳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游移,总觉得两人之间有猫腻。
最后忍不住,还是问:“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吵架。”安舒童不敢看霍江城,只对弟弟说,“二哥的话,你要听。还有,从现在开始,每天晚上回来,我也可以辅导你功课。有什么不懂的,别打电话麻烦二哥了,问我就好。”
“你又不是学霸。”安翊阳耸肩。
安舒童气得要死,索性不理他了,转身回了房间去。
“我姐怎么了?”等安舒童离开后,安翊阳小声问霍江城。
霍江城没回答,只说:“听你姐的话。”关了门,走了。
“舒童,你听说了吗?”午饭时间,余音音端着便当,挤到了安舒童身边。
“听说什么?”安舒童没怎么过心,她最近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不管上班下班,总会想到那件事情。
余音音说:“不会吧?城南拆迁那个新闻,还是你一直跟的呢,现在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就别卖关子了,说吧。”安舒童看着余音音,低头吃了口菜。
余音音清了清嗓子,满脸八卦的表情:“那块地,最终被霍氏拿下了。”
“哦,这件事啊。”安舒童倒是不意外,因为霍江城之前有跟她提过。
“这还不算。”余音音抹了把嘴,说得起劲,“你知道吗?网上新闻有人爆出说,之前关于拆迁闹事,其实是背地里有人捣鬼,目的就是想红阳忍不住压力主动放弃。你知道,那个背地里捣鬼的,是谁?”
安舒童知道,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随意问:“谁啊?”
“安氏。”余音音道,“哦,也就是你的大哥跟叔叔。今天那块地重新招标,咱们报社也有人去跟了,消息刚刚出来。我想,差不多下午,就得见报了。”拍了拍安舒童的肩,“听说,最终霍氏拿下那块地后,安总脸黑得不行,当场直接走了。想想也是,论财大气粗,谁比得过霍氏。”
安舒童说:“咎由自取。”
安嘉靖手脚不干净,活该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就是给他的最好的教训,也是给那些做生意不规矩的人的最好的教训,活该。
但是想想又觉得惋惜,要是她爸爸还在的话,安氏,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城南的那块宝地,在风风火火闹了大半个月后,最终尘埃落定。霍氏拿下地皮,如今的霍氏一把手对这个项目也重视,亲自点了元老级人物去跟下面的市民和拆迁办谈。
霍氏多的是钱,不怕散财。
但是霍江城也说了,一切还是要实事求是,该赔钱的赔钱,该赔房子赔房子,一切按照人头来算。有特殊情况的,可以照拂。但是想靠这个发横财,他自也有办法对付。
霍氏集团,根基深,不是红阳那种公司比得上的。老百姓听说是霍家,倒是都挺信任。
之前闹过事情的,霍江城叮嘱过,既往不咎。到目前为止来说,基本上是一派祥和景象,对政fu,也算是有个交代。
城南拆迁这件事情解决后,差不多也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安舒童见自己当初的任务也完成,又去了朱副总办公室。
“舒童,你考虑得怎么样?”朱副总还是挽留的态度,“当初你辞职,是怕安总对你多有刁难跟为难。不过,现在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好好的工作,根本一点事情都没有,说明,你想得太多了。”
他干巴巴笑了两声:“再怎么说,那安总,也是你妹妹。”
安舒童抿嘴,轻笑了下:“不提她,现在,也是我自己不想干了。”她倒是冷静,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现在,很多事情都看得开了,自然也不可能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左右自己的决定,“当初朱总说是一个月,我辞呈提交上去已经差不多有这个时间了,我想,报社该给我一个答复。”
“这个”朱副总笑,“前段时间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