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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瑶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璟王爷是来整奴婢罢。奴婢可是听说了,前几日皇上和淑妃娘娘在御花园赏乐时,提起王爷的婚事,虽只是纳侧妃,不过——”
起了头,话一顿,容那人做个思绪,她才继续道,“也不知王爷看上了哪家的贵女?若有的话,可要早些跟淑妃娘娘通个气,免得娘娘猜错了王爷的心思,和心上人错失了缘分。”
经她一提,祁璟轩的脸果不其然泛出苦味来。
还没等他叫个屈,展袍在桌案对面坐下的祁云澈就道,“十二还需纳妃么?如今的璟王府里百花齐放,不知红了多少人的眼。”
“百花齐放?”
这个意思汐瑶还是听得明白的,眸里绽出光,兴趣更浓,逮着祁璟轩追问,“那岂不是很热闹?就是不知这些花儿里可有王爷最喜欢的?”
“本王记得十二喜好牡丹,就不知他府中到底有没有了。”
祁云澈那平平面色中,同样掺了几许不难察觉的调侃,仿佛他口中的花,真的只指的是那‘花’!
“没有也无妨。”
汐瑶才被作弄,眼下使劲报复,“只要把这消息放出去,保准明儿个璟王爷家的牡丹花香,浓郁得宫里都能闻到,我这成日闷在藏墨阁的闲人,也能嗅着味儿,解个乏了。”
“你们快别说了!”
祁璟轩满脸的急色,脸红到了脖子根!
自他在宫外有了自己的王府,那些大臣们一个个的扎堆把如花似玉的女子送了来,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午膳时母妃又提起为他纳侧妃的事情,他心性未定,冠礼也才行了不到一年,让他娶个人儿回来来管束他么?
“父皇下令休养生息,颁律曰:女子十七而婚,十八而育为最优!我身为大祁皇子,自当以身作则!”
他煞有其事,早就打算母妃再提,就拿此做借口,汐瑶却笑道,“谁说皇上一定会给王爷指个同岁或者比王爷小的女子为妃呢?没准人家已经十七,如此更好,更能照顾王爷周全。”
“我不依!!”祁璟轩刚坐下去,被这话急得又蹦了起来。
假意温了语气,汐瑶像是哄小孩儿那般,“璟王爷,这圣旨下来哪里有你不依的?估着七月初七乞巧节时,京中贵女群聚皇宫,淑妃娘娘定会为王爷留心一二,不过是纳侧妃而已,王爷应该高兴才是。”
“二皇兄的大婚都在十月,三皇兄毫无动静,远的就不说了,七哥府上连个女人都没有,凭何本王丨刚过束发之年就要先纳侧妃?!”
说着,他还犯起倔来了,望向祁云澈,眼里不甘不愿,还有些妒忌。
那边汐瑶却得意忘形,脱口道,“你怎知道云王府上没有女人?”
“你知道?”祁璟轩说罢了才反映过来,自己不小心占了上风。
彼时慕掌簿的脸容已僵,看起来被掖得不轻,璟王爷立刻重振旗鼓,俊俏的脸上露出坏笑,卯足劲一字一句的认真问,“汐瑶,莫非你知道?”
明显了他成天往云王府跑,他都不清楚,这个在宫里的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汐瑶不敢接话了,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祁璟轩了然的长长‘哦’了一声,稳稳往椅子上坐下去了。
“本王先还纳闷七哥怎么忽然提起要来藏墨阁,原先是谁教我说人言可畏的?”
发亮的眼在那二人之间来回扫荡,他呵声笑得得意,“敢情本王这会儿才悟到,原是有人假公济私,我家府上百花齐放,热闹得很!我当然不寂寞,来不来藏墨阁,见不见那个谁都是没所谓的,唉”
祁璟轩叹得真切,再问汐瑶,“你在七哥府上看到女人了?”
那人儿吃了闷头亏,这话答不答她都憋屈,只好板着脸气,“你才是那个谁!”
心里却忍不住想,原来是祁云澈说要来的,所以他是专诚来看她的?
可也是这会儿说起来,她同是想起当日在云王府吓唬了自己一顿的紫衣女子。
谁说他府上没女人?!
汐瑶不觉出神,脸上神色不断变化,忽然眼前多了个人影,她一愣,原是祁璟轩窜到自己的面前,笑得那叫一个神秘。
“真的没看到?”
被他追着不放,她眉头和心一道绞紧,跺了脚道,“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奴婢还有事要忙,两位王爷请便!”
迅速说罢,转身就往外跑去。
身后的一阵哈哈大笑,“本王待会儿出宫帮你去仔细看看啊”
得那人儿跑没影了,祁璟轩还沉浸在大获全胜的喜悦中,能让汐瑶落荒而逃,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
自打他洞悉父皇的心思,更经过紫霄观一事后,玉哥也告诉他不少利害关系。
无论是母妃还是冷家,还有将来
眼下他一心一意助七哥登上皇位,故而人轻松了,也看明白许多以前根本不曾留意到的。
就在他自鸣得意暗中起劲时,一道平和得过分的声音,这才不慢不紧的响起。
祁云澈意味深长的道,“十二,你想去本王府上看什么?”
“”
祁璟轩怔愣了下,缓缓回头来,见得他的七哥表情没有变化,可是那心思里起了什么念头谁知道呢?
有些东西只自己碰得,别人多看一眼都会计较在心,更何况那还是个人
这个道理,璟王爷还是明白的。
无邪的俊容上堆出献媚的笑,他心颤颤道,“七哥,要不我再把人给你找回来?”
祁云澈抬眼与他就是一记不温不火的眼色,只问,“你可有看上哪家的小姐?”
语气与平常无异,可叫人听出了个征询的意思,那是没有开半点玩笑的
祁璟轩当即怔忡!
七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已经在帮他筹谋物色了?
别人问的话,他定不当回事,可问他的是七哥!是父皇钦点的储君,以前他不知道,如今他太明白!祁云澈的手腕心思那实在厉害极了,说的话更有分量!
“七哥”
祁璟轩的讨好的笑,还没来得及给自己说两句好话,祁云澈已然起身来,虽面不改色,说得却是语重心长,“本王会帮你仔细斟酌的。”
一阵小跑出了藏墨阁,汐瑶那心里扑通扑通的,突跳得没完没了。
做了几个深深的呼吸都平复不下来,正好给她跑到了藏墨阁后面的锦池这面。
此处景致不错,却离各宫各院都偏了些,平时鲜少有人来,汐瑶自是不担心会遇上哪个妃子娘娘,这会儿要回藏墨阁肯定还要被消遣,索性缓了步子,闲逛起来。
今日乃是小暑,风中早就没了寒气,那花啊草啊树啊,端的是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走在回转的曲桥中,脚下碧绿的池子里,一尾尾色彩艳丽的锦鲤汇聚成群,汐瑶靠近,它们还以为是喂食儿的人来了,忙不迭的靠近,有趣得很!
穿过锦池是一小片石榴树林子,这会儿正值花期,那大朵大朵的花开得娇艳非常,妥是好看。
来到这里,汐瑶倒想起个有趣的。
宫里为防刺客,所以只有几个特定的地方能种树,这里便是一处。
之所以种石榴树,只因它的果实多粒,寓意后宫妃嫔为皇族开枝散叶。
由此,偶尔会有些刚入宫的美人、才人来沾沾喜气。
可这里也与西冷宫相近,失宠的妃子怨忿难平,也会到此散步,派遣压抑。
新人遇旧人,那画面讽刺得很!
天烨年间,祁尹政的后宫并不太充裕,加之曾经有过一段争斗极其凶狠残忍的时日,德妃、贤妃先后死于非命,就连曾经独占专宠的李修仪也不能幸免。
这在宫中是个禁忌,被谁不小心提起,轻则一顿板子,重则命就没了。
汐瑶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作罢。
大抵因此,让祁尹政冷了心,之后对后宫妃嫔始终不冷不热,一视同仁了。
帝王宠,轻易要不得,更并非随便哪个女子都能承受得起的。
思绪到这儿,再联想方才祁璟轩对自己的调侃,汐瑶的心情随之一落千丈。
就像是那初入皇宫,期待皇宠的新人,突然变成西冷宫的旧人,同样的讽刺。
听祁璟轩的语气,他应该与冷绯玉连成一气,专心做祁云澈的‘幌子’,一心一意要将他的七哥推上皇位了。
这样对他来说无不是最好的选择和结果。
如今唯独冷家暗中听命于皇上,放任纳兰家与袁家相互争斗,彼此削弱。
将来祁云澈称帝,三大家谁也无法独占上风,这天下便紧紧的握在祁氏皇族的手中。
到那时,祁璟轩便可放心的做他的逍遥闲散人,冷绯玉是让北境长城外的胡人闻风丧胆的定南王。
天下太平,皆大欢喜。
唯独她慕汐瑶的命运被自己亲手改变,是福是祸,难以预料。
她的将来
若祁云澈登基的话,无非放她出宫,或者将她留在这囚笼里。
捡了最好的想,她还是皇后,少不了使着手段对付窥视后位,还有妄想独占恩宠的女人,叫她与她们分?
她才不愿意!
做妃子就更别不消说了,即便枕边天天有那人相伴,即便如冷绯玉所言,把那颗心抓在手里,可她能睡得踏实?
得以重生之后,她已经不止一次去想前生那又蠢又安然的日子。
她想过的是安之若素,静淡宁和的生活。
只求一位温雅知心的夫君,相守到白头。
深宫,实在非她真心所愿。
能出宫的话,便是回江南烟雨城,有沈家依傍,日子倒也不会难过,只那情恐怕要抱憾终身了。
经那晚在赤昭殿之后,今儿个再见祁云澈,他看自己的眼神是越发的肆意了。
这让汐瑶暗地里窃喜,又更加郁结。
愁绪萦绕于心间,令她困惑不已。
难道就没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么?难道祁云澈非做这个皇帝不可?
脑中灵光一闪,汐瑶止了脚下的步子。
只为刚才那忽然生出的大胆念想
冷绯玉相信她能抓住祁云澈,她也看出他对自己动了情,那皇位又不是定要他去坐!说她自私也罢,她的心就这么大,再多的一粒沙都容不下,那么——
“你倒是同本宫说说,觉得老七怎么样?”
“姑母怎无端端的提起云王来了”
两句对话,意图明显,不但断了汐瑶的思绪,更让她六神归位。
才抬了眼,正正望见袁雪飞与袁洛星手挽着手从前面左侧的小径绕了出来。
那二人几乎同时看到汐瑶,袁洛星露出意料之外的神色,开了口想唤她,忽的又想起此前与亲姑姑说的私房话,人是一顿,犹豫起来。
袁雪飞却不以为然,一面带着她往前走,一面盯着汐瑶,只道,“本宫认为你与老七挺相配的,不过还没问过你爹爹的意思,我是你的亲姑姑,看着你长大,自然要为你多做打算,若你不愿意的话,这事也勉强不来,星儿,你说呢?”
修正一个手误:第三卷第一章里面提到女儿节,当时阿若专门查过资料,也不知是那时正在看日剧的原因还是怎么的就写错了。我国的女儿节(也就是七夕,也叫乞巧节)是农历七月七日,而三月三日是日本的传统节日,虽然很多日本人也认为女儿节源自中国,但三月三号是人家的,故而更正手误,在此向大家道歉=。=
毒,掐断那朵初绽的情花()
偌大的御花园,百花开得正艳丽,袁皇妃偏偏带着袁洛星转悠到此处来,就算汐瑶没有在无意中撞见她们,只怕她们也会‘不小心’逛到藏墨阁去的。
况且袁雪飞这番话虽是对身旁的俏人儿说,可那含着暗光的凤眸望的却是汐瑶。
意图再明显不过了,试探么?
“奴婢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心中作着沉吟,汐瑶面色如常,蹲身半跪了下去。
得她此举,袁雪飞仿似才发现前面有人,轻声发出疑惑,转而道,“本宫说这林子静悄悄的怎会有人?原是慕侯家的女儿,是从藏墨阁那边过来的吧?免礼了。”
汐瑶起身便移身站到小径旁去,颔首端立,把道让出来,不多看,更不多言。
见她守着规矩,袁雪飞不动声色,只管携着袁洛星迈步往前,一边道,“走,我们去前面看看,那处的花开得不错,你可知这片石榴林的意思?”
“姑母星儿哪里会知道这些。”
心不在焉的回着话,袁洛星注意力全在汐瑶身上。
她们原本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好姐妹,这一年多来发生了太多事,细想自己如今的处境,还有慕容嫣的虚伪,她早就想找个机会入宫,寻这女子解开心结。
只可惜见汐瑶目不斜视,根本不愿多望自己一眼
再闻袁雪飞自顾自的说道,“这石榴的果肉颗粒丰富,种下此树,有百子千孙的寓意,对了,你还没回答本宫觉得云王如何呢?”
云王?
提起此人,袁洛星就禁不住面红。
然而留心到一旁的女子,姑母刻意在她面前提起,当中用意显而易见,要怎么回答呢?
还没等她拿定主意,就在经过汐瑶面前时,袁雪飞像是恍然想起什么,倏的顿步,扬声笑起来,“瞧本宫这记性!你们在宫外不是对好姐妹么?难得见一面,岂有如生人错肩的道理?汐瑶,随本宫一道游园吧。”
得皇贵妃娘娘开了金口,汐瑶只得听从。
逛园子是小事,那话题却始终从祁云澈身上移开。
说起云王,袁雪飞滔滔不绝,兴致浓厚,“老七看着是个闷人,可是不失文武双全,相貌出众,加之他有了自己的王府后,也没有把小妾一房房的往府上抬,不像你那表兄,今儿个是胡姬,明儿个又是哪里的美妾,前日入宫一趟,竟把本宫身边的人也要走了,你说荒唐不荒唐?”
“姑母嘴上嗔怪煜王表兄,心里不知多挂念呢。”
袁洛星好容易找到机会把那话头牵开,她打心底不愿当着汐瑶的面说此事。
心头动了一念,又道,“表兄大婚在即,姑母进来定多有操劳吧?”
“我哪儿需要操劳什么?”
袁雪飞全不在意,笑容满面的道,“这些交给宗正寺去办就好,只要他平常进宫多来清未宫走动,我这做母妃的就心满意足了,倒是你这丫头,莫想糊弄本宫。”
含水的杏眸清明非常,同是袁家长女,这袁雪飞的段数可要比袁洛星高出太多。
“老七岁数也不小了,皇上定也暗自留心着,本宫就想问问你的意思,你对云王可有那心思?”
“姑母你再问,星儿以后可不进宫来看你了!”
袁洛星则羞涩转了半身,恨不能找个洞钻!
别说那明眼人了,就是个蠢的也瞧出袁家小姐的心思,她的姑母更加不遗余力。
“你也到了及笄之年,早都该为此做打算,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都是扯谈,依着本宫看,自己喜欢才最重要,汐瑶,你说本宫说得对吗?”
袁雪飞这厢说着,竟忽然转脸问汐瑶意见。
她人眨了眨眼,得两对神韵极似的眸子注视,才确定皇贵妃问的是自己,连忙含笑回道,“娘娘处处为袁小姐着想,说的话自有道理。”
袁雪飞满意的点头,再问,“那你觉得老七和我们星儿可相配?”
相配?
汐瑶忍不住想起入宫前做的那场梦,虽她不确定是否就是自己上一世死后所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