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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子,她脑子总算清醒。
汐瑶冷眼旁观,面上端的是应景的颜色,转个不停的小心思早已不禁起疑。
先她还以为张家嫡孙是个不得了的角色,却不想一个冒名顶替,一个鬼迷心窍的想与那最无人情味的祁煜风谈情说爱,剩下最后那个,几番言语,竟是个惹火烧身的蠢货!
张家暗中布局多年,单说张恩慈这一步棋都小心翼翼,怎这一代各个瞧着都是无能之辈?
既然眼前这入道的张清颖是假的,那有没有可能张清琰也是假的呢?
可是上元节时,陈月泽没有提到此,莫非张家
想到此,汐瑶不觉心似一颤!
倘若这猜想是真的,那么十二辰宴那夜,设局加害她的人藏得可是太深了!
闪过此念,她再提醒自己,眼下还不是多想的时候,整理了思绪,再看那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张清雅。
无论她对祁煜风说什么,那阴王亦是面不改色,森冷之意十足。
毫无价值的眼泪,怎可能打动得了他?
“责罚?”
狭长的凤眸渗出寒光,祁煜风含笑问那泪人,“郡主言,所做一切皆因本王,如今死的是母后派来的女官,郡主觉得,本王该如何做才能平息母后的怒气?况且郡主乃父皇指给本王的王妃,这错和罚,可是该由本王来承担?孰轻孰重,怎样才能还慕掌簿一个公道?”
闻言,张清雅浑然僵滞,睁着晶莹模糊的眼,不可思议的盯着未来的夫君。
她以为无论怎样,他也会为自己说话。
可得他清冷脸色,满目厌恶,莫要说她是他将娶的女子,恐怕就是已经身为他的王妃,今日都不会多得半分庇佑!
但见他锐眸看着慕汐瑶,唇角提着一缕邪肆,张清雅瞬间恍然,转而对那女子恳切道,“是我误信传言,使出卑劣手段加害慕掌簿,我,我”
“煜王!”张清琰忍不住请求般的喝了一声。
清雅乃堂堂郡主,未来的煜王妃,即便千万般错,莫非还要给一个女官赔礼道歉不成?
“舍妹犯错,身为其兄,在下难辞其咎,幸而慕掌簿平安无事,此事我愿意一力承担!”
“一力承担?”祁煜风深眸中阴谋的光闪烁灼人。
等的就是谁站出来一力承当!
“本王并非不讲情面的人,念你护妹心切,不若你自己问问慕掌簿的意思吧。”
往来之间,被火烧红了的决定权又被推给汐瑶。
唬了祁明夏一道,更让祁煜风对张家起了怀疑之心,真要她闹到皇后跟前,只会得不偿失。
横竖死的不是自己,看张清雅那爬满泪痕的狼狈样,汐瑶心里也痛快了。
见好就收,她懂的。
想罢,端出一抹诚然,她道,“今日本是张家三小姐入道之礼,汐瑶与于掌言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观礼赐书,郡主虽有错,却是误信传言所致,也不枉对王爷的一片痴心了,说句凉薄的,现下误会已解,汐瑶未有任何损伤,并不想将此事闹得宫中人尽皆知,只不过”
再度看看那具死相可怖的女尸,她又露出难色,“不知这该如何交代。”
此话另一重意思,那便是只要将于婉儿之死找个理由掩饰过去,让她回宫好复命,剩下的,大家随意吧。
礼尚往来,张清雅犯了错,祁煜风表现得大方,但不过做做样子,汐瑶卖他个人情,日后多的是让他还的机会。
罢了,见他脸色果真缓和不少,只差没开口夸她识时务了。
便是这时,平宁使了花萼来,说璟王醒了,人有些不对劲,所以想请慕掌簿过去瞧瞧。
汐瑶正好功成身退,留下的烂摊子,大有人乐意收拾。
出宫一趟,又是死里逃生。
许是经历得多了,汐瑶竟已不觉得有多惊心动魄。
随花萼行在去观中别院的路上,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最让她不解的就是慕汐灵。
张恩慈的死多少与自己有关,她的女儿不暗中报复,已能让她拜天谢地,没理由还存着好心提醒,说不意外是假的。
加之有菱花湛露在暗中保护,即便她喝了茶,昏睡在厢房中,外面的老道士就是吃了金丹,也进不了她的房。
不过若是那样,她最多能做到明哲保身,也不可能占尽先机,倒打张清雅一耙了。
白白欠下一个人情,实在让她心里不舒服。
来到别院,平宁正形单影只的坐在院外的石凳上发愣。
听到有人行入,她回头来,汐瑶就见到那对哭红了的美目,还有一张憔悴的清丽脸容,人是不觉一愣,“嫂嫂”
“莫要说了。”
挥手让花萼退到院外去,平宁无力道,“做是错,不做亦是错,你说与不说,说什么,都难释我心里那个疙瘩,只能怪大家生不逢时,以后最好做个相识的陌路人,谁也不欠谁。进去看十二吧,眼下怕是只得你才能劝好他了。”
听她静而落寞的说完,汐瑶相信,有那么些许她看不到的时候,平宁是希望自己只为寻常人家的妇人,与夫君相依相爱,过着的平凡生活。
她所做的一切,除了嫁给沈修文之外,都是违心的。
最可笑的是,即便她的婚事能得偿所愿,也都还蒙着一层不纯粹的阴谋算计。
都是可怜人
汐瑶能说什么呢?
平宁对自己的好和坏,目的为何,个人心中自知。
即便重生,她都不能全然掌控自己的命运,举步维艰,拼命想要逃离这困境,不想那缠在身的荆棘越来越深,越来越紧。
谁不是自身难保?谈何宽慰别人?对别人好?
默然唏嘘,汐瑶抬步往房中去。
身后,平宁扬声唤花萼,“去把驸马寻来,我们回府了。”
只听这温和得过分的声音,风吹即散,哪里还是从前明媚活泼,无邪跋扈的祁国九公主?
到底岁月伤人,还是住在无情深宫的人在自伤?
房中见了祁璟轩,无不是个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先受了刺激,以为汐瑶被设计,故而失控发狂,不能自己。
转眼又见那人儿无缺无损的出现在眼前,还没弄清原委,就被冷绯玉打晕了去。
醒来之后,平宁前后与他说了好几道,才让他相信实情,汐瑶再来时,他已平静下来,安宁的靠在床榻上,目光显得有些呆滞。
那一头墨发全然解开,如瀑般倾泻,灵秀俊逸的五官,看上去却更加稚气,也更加的脆弱。
每每望见他,汐瑶心中就会描绘出祁若翾那飞扬洒脱,风流随性的模样。
她总觉得有姐如此,祁璟轩也该与之相同,活得纯粹。
可为何要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你没事了。”
见汐瑶僵硬的站在厅中,脸上颜色明灭不定,反倒是祁璟轩先与她清俊淡笑。
他只是单纯,又不是蠢人,经此一番哪里有想不明白的?
无非有人暗中使坏,汐瑶又化解一难,他这不知当中原由的,跟着惊心动魄一场,失了分寸,与人添加诸多麻烦。
素来,他都是个不叫人省心的。
“其实我已知父皇的心思,这样也好。”他笑,轻描淡写,脱尘脱俗,“我本就不适合。”
“璟王爷——”
汐瑶心头愧到极点,快步到床前去,没未多言,祁璟轩便伸手来将她小手握在掌心之间。
那温度是让人心疼的冰凉,明明已经无力,却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去珍惜。
随即,他闭上眼,由得那两滴清澈的泪珠滚落而下,纯净的面上恢复宁然和平静。
温润的嗓音,安抚的滑过她的心,“你没事了,真好”
人心是肉长的,莫要说只重活了一次就是十次,百次,前一刻她在不能退让的唇枪舌战中,在看不见的刀光剑影里。
接着,平宁的落寞,祁璟轩的认命兴叹,极端的反差,汐瑶应接不暇。
重重的迫丨害和算计,防根本不够,还要反击回去!
可是一旦见到了最无辜的祁璟轩,她心思里再多阴谋也使不上力气,全然松懈了下来。
只因她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加害自己
无需多言,就此心安。
手心之间的温度互相传递依偎着,默然相伴,只有此时是纯粹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或许是在祁璟轩的面前再无需伪装,卸下周身的防备,汐瑶靠在床榻边,睡了过去。
前世的她又蠢又傻,可是只为一颗什么也不知的棋子,仿佛也是件蠢到极致,又庆幸至极的事情。
她总是忍不住想,祁云澈给自己的囚牢,是善意的吗?
每每生出此念,她又不得不嘲笑自己,那是不可追回的前世,无论怎么想,也回不去了
再清醒来,睁开眼,视线有些昏暗了,朦胧中见得祁璟轩平躺在床上,合着双眸,睡得深熟。
抓住她的那只手,不知何时放开了,而自己的身上却多出一件墨绿色的大氅。
只望了一眼,她就认出是谁的,还没回头,那不近人情的声音便沉沉响起,“二皇兄已经入宫,既然你醒了,也早些回宫去吧。”
亲妈无节操小剧场
冷风凄凄,两道清影默然相对。
“张家兄妹对我咄咄相逼,为何你连一句话都没有!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汐瑶含泪,咬牙质问!
祁云澈俊庞无澜,曜眸中暗光流转,晦涩道,“读者说,没有热吻,不送票,咱妈苦啊”
汐瑶陡然一僵,大惊,“这么霸王!剧情不允许!”
云澈无辜眨眼,“亲妈说,现在是无节操小剧场。”
“既然如此”汐瑶大义凛然,深深点头。
美人拖入怀,捧脸狂啃,撕烂衣衫,滚进床单以下省略1w字
(请随便自由想象)
(亲妈颤抖的心声:是你们逼我的)
好吧,来点实在的,今天还有一更,大概凌晨2点发?(我也不确定,你们早点睡,明儿起来看吧)
打不过,我投诚!()
天色有些暗了,房中的光所剩无几,祁云澈的声音响在耳畔边,清晰,飘忽,似梦亦真
有那么一刻,汐瑶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厚重的大氅还在她的手中,满是让她倍感熟悉的味道,可不知怎的,心头莫名沉重。
好似从一场酣甜的梦醒来了,那些阴谋算计随之席卷而来,无论她多不想面对,身后的万丈深渊却逼迫着自己不得不继续往前。
祁璟轩还沉沉睡着,纯稚的脸容平静如初生的婴孩。
暗光下汐瑶静静看着半响,由心而发的对他生出钦羡。
如果能和他一样,如果没有重活的此生
流转的奢念,在渐渐清晰的思绪中淡然了去,汐瑶没有回头,宁然的脸上溢出浅笑,对身后那人道,“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生来就不得多少情绪,还是没有。”
祁云澈坐在内室桌边的青瓷凳上,姿态闲适,静得几乎要融进周遭中。
无论何时,他都只淡漠的看着,似个局外人。
周围如何天崩地裂,他总能毫发未伤,全身而退,就好像
就好像颜莫歌说的那样,祁云澈这个人,由始至终都未曾存在过?
这让汐瑶感到挫败。
前世爱过的人,今生难以忘怀,可是当祁璟轩因她而陷入癫狂时,祁云澈却毫无动容。
她不禁怀疑,是他早就洞悉,一如既往的大局在握,还是早就没有感情了?
若然真是如此,紧拽在她手中的衣袍,却又还残留着温暖她的温度,时时将她困扰。
他的心是什么做的?
“重要吗?”
就在汐瑶为这两世两生怅然得连眉头都无法舒展时,他的回答竟让她更为郁结。
站起来,她转身面对他,几步之遥,中间却有万水千山,从来都那么远。
“若我说很重要呢?!”
质问,带着她难得流露的情绪,认真又倔强。
这倒是让祁云澈意料之外的怔忡了下,他也知自己表现太淡,这便惹得她使了小性子?
可那表情与从前相同,她看他的眸色缱绻复杂,似他,又不似他。
他心中也有疑惑,亦是存了许久。
起身,他未靠近,只问,“为何重要?”
为何要奋不顾身的救他,不惜代价的远离他,更甚她所做的一切,所说的话语,竟都能让他毫无缘由的接受,连怀疑都不曾有。
她对他的言行举止,就似理所应当,连个循序渐进都没有,说来就来了,顺风顺水,何时又顾及过他的感受?
若非她在上元节自个儿看走了眼,她还会搭理他么?
房中越来越暗,料想正是天黑时,汐瑶看不清祁云澈脸色,反正就是那张木头刻出来的脸,即便看不见,心里想着都来气!
她还真就蛮不讲理,闷声闷气的道,“是我先问你的!”
祁云澈只差没笑出声,“我可有说要回答你?”
她一僵,气急之余,依稀能感觉他人是愉悦得很!
看了一天的戏,能不高兴么?
她就倒霉了,还得回宫向皇后复命,第一次出来就闹出那么大的乱子,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么?
汐瑶又恨又牙痒,要是她不知张清雅的诡计,菱花湛露更没有随着一道来,他还能这么悠哉自得?
思前想后,真那样的话,索性做祁璟轩的刀下鬼也求得痛快了,她和眼前这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暗自恼了一番,她狠狠瞪他一眼,起了步子就往外走。
却在与之错身事,祁云澈精准的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拽回来,靠近,他低头凑近她盛满怒气的脸,笑着问,“你在生气?因为本王没有为你说话?”
在他看来根本没有那必要,她从来都不是个好欺负的,三言两语逼得张家兄妹一个语无伦次,一个泪流满面。
唬了祁明夏,更点了祁煜风,人情手腕运用得何其自如。
他平时就是个不爱吭气的,那时候多了言语,不但与人怀疑,更显得多余。
至于先前的算计,她怎不先问清楚再同他计较?
被祁云澈一抓,汐瑶却是慌了,回头看看还躺在床上的祁璟轩,见那边没有动静,又看向门那处,也不知可有人在外面,忙急急的道,“你快放手”
“放手?”握着她纤细的手腕,他还真舍不得,“方才是谁说我很重要,怎才是眨眼功夫就改了口,莫不是我听错了?”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汐瑶瞪他一眼,压着声音道,“是王爷亲口答应要帮我,结果呢?哼,不都是冷眼旁观,只顾自己。”
“你倒是会扯远了去。”不留情面的戳穿她的把戏,祁云澈再问,“颜莫歌同你说了什么?”
说起这,汐瑶倒想起来了,笑着就道,“这不是已经传遍全京城的事么?颜家财大气粗,颜公子愿散尽千金家财迎我出宫,是个女子都会心动,王爷觉得呢?”
气话谁还听不出来?
祁云澈抓着她手的力道松了些,语气淡到了极致,“只要你觉得出了宫就能保住小命一条,本王自会在父皇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成人之美的心,他也有的。
那人儿秀眉一拧,转瞬眉头一展,如花般娇笑起来,“那汐瑶就先多谢王爷一番心意了。放手!”
房门被谁气急败坏的推开,怒气冲冲的步伐声渐渐远去,消失
床榻上的祁璟轩不禁松了一口气。
心头纳闷着这算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