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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和的局她知道,见百里醉以前她就把人家家底摸了个遍,等的就是他出手。
这些,他们却从来不知。
倘若沈瑾瑜不是汐瑶的表哥,倘若他沈家多几个子嗣继承家业,抑或者没有这样那样的约束,第一王夫的位置,她愿意给他。
可惜事与愿违,当祁若翾考虑到诸多时,才发现自己并非那么喜欢这个人。
至少不可能如他期望的那么多喜欢。
她祁家出情痴,看看老七还有平宁就晓得了,她的心里何尝不是长长久久的住着一个人?
想到这里,顿时清醒如旁观之人,原是把所有阻碍都变成借口,一而再的回避。
喜欢,却不会喜欢得死去活来,喜欢得非他不可。
既然如此,不若早早绝了他那重心思,他还有机会遇到真正心爱的人。
百里醉正好不错。
祁若翾看人的眼色还是有的,是妖魔鬼怪牛鬼蛇神,她这女皇不白当。
早就有心成全。
收回放远了的心神,她寻思问,“东都都尉那边上任的日子是什么时候来着?”
到底小虎子是她身边的老人了,得她一问,想都不用想就道,“文昀飞这月二十七上任,他上面老父广禹州刺史文大人也算兢兢业业的老臣了,既然苍阙与东都这样近,皇上可要召见他?”
祁若翾点头,“这件事情你让”
停下来仔细想想,她道,“你让冷绯玉去办,他稳重,懂得分寸,事事有他在朕放心些。”
小虎子应了声‘喏’就退了出去。
就是个东都都尉上任,命好得女皇召见罢了。
哪怕东都再是位置特别,他也还是只个都尉啊让堂堂定南王就办这个事情,啧,不就是抱着把事情越穿越开的心思么。
我的女皇嗳
小虎子公公忠心耿耿的暗自哀嚎:您这是存了心要把沈瑾瑜往外推啊!
女皇没见着,百里醉跪足了两个时辰,一瘸一拐的上马车回城主府邸。
小身板里憋了一肚子的火!
前不久和女皇陛下喝酒的时候,她还觉着人豪迈,人洒脱,人有万种风情和包含天下的胸襟。
谁想
坐在马车里,她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揉膝盖,稍微用力按都钻心的疼!
就算是她不对在先,这会儿也屈得慌了。
你一国之君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可我百里醉嫁不成沈瑾瑜就要跳火坑!
再说立婚约的又不是她,换别家她也是定要紧抓不放的。
就当借的不行么?又不是借了不还,两个人把她夹在中间出气,很有快丨感?!
她越想胸口越梗得不得了,眼都憋红了。
马车也不知道行到哪里,反正是大街上吧,外面很吵,依稀就有阵较为明显的马蹄声靠近,像是在她车外停下了。
得一男声有礼有节的问,“沈二夫人可在?”
百里醉没好气冲外面闷了一句,“不在!”
外面没生气,反而悦耳的笑了,车帘被拉开,当前有酒楼的光亮透进来,连着外面骑在马上的男子也叫她看得清楚。
邵和?
百里醉顿时理智了三分,强打精神挤出笑,“原来是邵和大人,刚才多有失礼?见谅见谅。”
邵和长得很斯文,当得起‘玉树临风’这样修饰美男子的词汇,眉眼间带着蛊惑的阴柔气,看着很美,美如蛇蝎。
你说一个这样的男人,他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不打紧,下官冒昧前来,还请夫人勿要见怪才是。”他十分客气。
百里醉坐在车里眼红红的望他,那气压在心口中央,并非说散就能立马散去。
考虑眼前的人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也是多得了他,自己才能成事,于是好话不知道怎么说,坏话却也没法说,干脆沉默了。
邵和很会给自己圆场,礼貌的候了会儿,见她没说话的打算就再拱手对她道,“还没恭喜沈二夫人新婚。”
百里醉淡淡的低首,“多谢。”
“您这是打太守府来?”
他眼尖,百里醉又坐在他视线对面,借着身后透进来的光往里面不经意的一个探视,轻易能望到她裙摆膝盖那处的灰尘。
在宫里呆久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模样,怕是跪了少说有个把时辰。
难怪眼是红的。
不待百里醉告辞,他先善解人意道,“沈二夫人受委屈了,皇上近来心情不大好,下官也不知缘由为何,不过您千万不要往别了处多想,这婚既是皇上亲自下的旨,不管从前那些谣传多凶猛,都只是谣传而已。”
他还劝她放宽心?
那为何开口先说她受了委屈?
“大人说笑了。”百里醉不是软柿子,你不仁别怪我也不义,眸光一凛就笑道,“谣传谣传,没人造谣谁会传?那些三教九流难登大雅之堂的话,我是决然不会往心里去的,跌分子不说,还给我夫君蒙羞,我如今嫁了沈家,好吃好喝好睡,夫君人俊钱多好说话,走哪儿都有人卖三分薄面,这是哪门子的委屈?说起来,还真要谢谢邵和大人的成全,要不改明儿个大人您得了闲,我设宴好好款待您?”
语毕,此处一片静默。
跟在邵和身后的那群乌合之众都纷纷撇开脸,移开视线,当作没听见,没看见。
赶车的慕宝快忍不住爆笑出来,少夫人好口才!
不用看都能猜到邵和那孙子的脸色有多难看,这不,都气得说不出话,哑巴了。
他手里甩着马鞭,余光一斜,不小心就望到个熟悉非常的轮廓,再定眼一看,不是自家二公子是哪个?!
只太奇怪了,二公子的脸色何以差成这样?
邵和被百里醉连消带打,三教九流这些话只差没指着他鼻子骂了。
本想撕破脸皮教训她一个忘恩负义,可他骑在马上,眼界高,举目便望见死对头近在眼前。
之余沈瑾瑜,邵和实在太有自知之明了。
比家世,他没有。
比身份,他没有。
他有的是一张皮囊,以色侍君,以色求权,靠着这张脸和阿谀奉承讨好女皇的本事,他就什么都有了。
别人骂他那些都无所谓,本来就是那么一回事。
但真要计较,都是娘生的,谁没自尊?
若他有沈瑾瑜的那些,他绝不会靠出卖色相来过活。
这是邵和的底线。
他打心眼儿瞧不起沈瑾瑜,借着‘真爱’之名缠着女皇,了不起你把大祁江山推了,自己做个开国皇帝,把那没心没肝的女人圈禁起来独享啊!
成日里摆个忧愁的样儿,一个生意人插手朝堂插手后宫,管得忒宽了!
邵和更觉着给他使的这个绊子是做好事,可惜人家不领情罢了。
想想罢了,他收回和那双含着明显火气对视的眸,淡笑着同百里醉客套,“成全不敢当,都是沈二夫人的造化好,皇上还在等下官,这厢先行一步了。”
他打马而去,百里醉反倒茫然了。
还期待他回个嘴,好借机拿他来撒气呢!
她不明状况的喃喃自语,“怎么就走了。”
车外,就近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立刻讽刺道,“舍不得?见了恩人没给他磕几个响头,心里过不去是吧?”
慕宝颤着嗓子弱弱道,“二公子,您怎么来了?少夫人她”
他笑,这会儿哪听得进谁说什么?
耳朵边光回味百里醉‘夫君人俊钱多好说话,谢邵和大人成全’这一句就够他喝一壶了。
他当真是太好说话!
讽刺里再多三分戏谑,“不来怎么能瞧着这出好戏?比元宵上戏台子唱得都精彩,简直妙极!”
【公子逃婚】不作死,就会死2()
百里醉前一刻才雄赳赳气昂昂的让邵和吃了哑巴亏,只怕都要憋出内伤了。
下一秒,沈瑾瑜就立马跳出来把她打回原型。
不用问也能猜到,这人肯定半道上来的,她说的话也没听完全,不然哪儿会一句比一句难听?
要换做平时,百里醉肯定和他笑着打个哈哈就过了,可今天她偏不!
她是两头跑,两头受气。
一个不给她好脸色看,一个干脆看都不看,直接叫她跪着。
招谁惹谁了?
坐在马车里,她也不伸头出去看沈瑾瑜站在哪处,扬了声就回嘴道,“磕头倒说不上,如今怎么说我也是沈家的少夫人,天底下能叫我给他磕头的人没剩下几个,真要见了谁都跪下,那不是丢了自家夫君的脸面么?这么折损的事情,就是我愿意,我这头顶上沈二夫人的帽子也不愿意是不?”
慕宝祈求的喊了她一声,“我的姑奶奶”
她不依,继续放狂话,“不过嘛,饮水思源,做人还是要记恩,怎么说没有邵和大人,今儿个我也成不了浴火的凤凰,攀不上沈家的高枝儿,人家又是女皇陛下的宠臣,陛下一刻都离不开他,将才连我都瞧见了,不定明天就封他做第一王夫了呢?所以我琢磨,设宴款待他是必须的,慕宝,城中哪家酒楼最好?你可知道?”
慕宝都快被沈瑾瑜给瞪死了,哪里敢接她的话。
不接也没关系,百里醉想开口的时候,谁也拦不住!
姑奶奶今天就是豁出去了!
“对啦!”她假装刚刚想起来,“城中不是有国色天香楼么?那绝对当得起‘天下第一楼’的称号,既然邵和大人第一王夫的位置稳打稳坐,第一配第一,你说是不是很合适?”
蓦地,车门被拉开,沈瑾瑜那张怒得慎人的脸近在眼前。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生气,这回是结结实实被踩着痛处了。
怒火中烧的眸死死凛着车里的人,他神情冰冷得可怖,“你倒是会蹬鼻子上脸,给自己贴金!”
百里醉笃定心思和他吵一架,还怕他那些个皮笑肉不笑的讽刺?
“我这人没别的长处,三分颜色开染坊的本事还是有的。”
谁敬她一尺,她不还个三四丈心里都觉得过意不去!
沈瑾瑜不进马车里来,她倒胆大包天的倾身迎上去,笑盈盈的找死,“听说夫君与颜家公子私交甚好,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借他的国色天香楼一用?”
听她话里意思,还真要把设宴款待邵和的事坐实!
沈瑾瑜气得胸口起伏剧烈,他才思敏捷的人,少见语塞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亏他看天黑了特地来接她,虽说知道祁若翾不会把她怎么样,只念及她家中没有半个依傍,如何都是娶过门的人,一年也好,总要照拂着不是?
她呢?
翻起脸就不认人,嘴里冒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更加过,不把他伤口往死里戳不痛快还是怎么的?
“百里醉,你吃错药了?!”
沈瑾瑜对她低吼,恨不得掐死她。
多得这会儿还在街市上,周围人来人往,他也刻意压低了声音,不然早就吵开了。
“我何止吃错药,我还吃了炮仗呢!不信你点一个试试?”
光是从车里挪到外面,百里醉的膝盖都痛得无以复加。
再看到沈瑾瑜这张明摆着要算账的脸,不等他来掐自己,她都想先扑上去要他的命!
两人谁也不退让,气势汹汹的互瞪,慕宝急得烧心烧肺,从旁劝道,“公子,夫人,有什么误解回府再说吧,眼下人挤人的,这”
沈瑾瑜挑起一笑,望着百里醉上下全身,“你吃着我的,住着我的,用着我的,如今气焰倒不小,怎么的?还想骑到我头上来耀武扬威?谁给你的胆子?”
她有什么资格?!
“没人告诉你,你家的吃食难得下咽,你家的屋檐更不好乘凉,但凡与你沈瑾瑜沾边就没好,本姑娘我不稀罕了!”
百里醉负气上来,哪样话不敢说?
不顾他周身散发的阵阵骇人气息,学着他讨人厌的样子冷笑,她道,“得不到女皇的芳心是你没本事,怨不得哪个,你又拉不下脸皮像邵和那样舔脸巴结,你多尊贵啊,最后落得赐婚的下场,我一个人可不敢居功至”
‘傲’字还没说出来,沈瑾瑜伸手就揪住她胸口的衣裳,把她往自己跟前带。
百里醉跪了两个多时辰,合计下来就是四个小时啊!
她蹲在车里小腿肚都打颤,根本受不住他这么拖拽。
整个人像只风筝似的,线头被沈瑾瑜扯着,一扯就往他身上栽去。
他被她顶撞得都快找不着北了,这会儿厌烦得不行,见她倒向自己,连顾忌都没有就蛮横把她推开。
百里醉又从风筝变成了陀螺,脑门刚撞到他胸膛,再受外力猛地一推!
她向后扬坐下去,砰的闷声一响,后脑勺结结实实的磕在木凳子的边缘上,疼得她眼泪花子跟着往外钻。
慕宝糟心的叫唤,两只手伸出去想拉一把,可这车里空间大,他鞭长莫及,眼睁睁望着百里醉撞头,四仰八叉的仰倒在里面,难看得像只面朝天的王八。
“沈瑾瑜,你竟然——”
“打女人?”
沈瑾瑜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袖,姿态优雅得体。
因为他站在马车门前,两道拉开的小门正好将他左右两侧都挡完全,即便人来人往也没谁看到刚才那一幕。
他看都不看百里醉,只说,“本公子要废哪个从不自己动手,再说——”
话到此才抬首来,一双冷眸向她扫去,眼底只有满满的鄙夷,“你算个什么东西?”
百里醉本来因痛才掉的眼泪更加汹涌,怔得连气都不会喘了。
他还没完,还要继续道,“奉劝一句,没有我,没有沈家,你什么都不是!你不稀罕也好,这头是你起的,我一天没说‘完了’,你都给我好生受着!”
撂下了狠话,他冷冽转身,再丢下一句‘送少夫人回府’,自己跨上马扬鞭而去。
这厢百里醉痛得还没缓过神,车门一关,又有了动静。
慕宝着急上火,小跑的跟着车边同她好言,“少夫人委屈了,有人送您回府,您先回去歇着,小的去追二公子,小的一定跟他好好说!”
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
百里醉还是摔倒的那个丑姿势,疼着脑袋憋屈着心眼,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的哭道,“我想回家”
完了她又还很快反映,家里一群豺狼虎豹,要是她形单影只的回去,立马被啃得渣都不剩。
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沈瑾瑜骑着快马穿街过巷,惊了一路的人。
他急火攻心,全身都在发烫,脑子里反复回荡的都是百里醉说的那些气死人的话!
不就是让她去给祁若翾走个过场,招她惹她了?
有那么一时半会儿,他真想把她碾成粉末!
可是当他把她狠狠推出去,再看她撞了头的时候,不得不说,那一刻沈瑾瑜是担心的。
她那脑瓜子里本来就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时聪明时糊涂,把他都带得找不着北了,再撞一下,撞疯了怎么办?
而且声响那么大,一定很痛。
心头冒出那个‘痛’字的时候,沈瑾瑜面上一扯,遂变得恶狠狠的。
暗骂道:她要痛那也是该的!没痛死才好呢!
他心里乱,哪里还顾得上周围惊了谁。
疾跑了一阵后,得旁侧来个强硬的身形将他制住,放慢了速度才望清,原是冷绯玉。
如今的定南王比起三年前那是稳重内敛了许多。
尤其在朝为臣,在家为夫为父,无论心头还是肩上都多了重责任感。
先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