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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瑾瑜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别让本公子再看见你们!”
这天下间女人的心都一般黑,他总算是看破了!
百里醉背身而立,只听声音都是笑着的,对三婢好言道,“虽然还了你们的卖身契,不过我百里醉一向注重人才,再者你们都是夫君身边得力的人,若暂且没有去处,先留下来可好?”
魅妆她们自然求之不得,高高兴兴的应下了。
末了不顾沈瑾瑜铁青得难看的脸色,说了许多吉祥如意的话,和院中其他丫鬟婆子一同告退。
而百里醉也在这时转身来,让他看清自己洋洋得意的脸孔。
“怎么样?栽在我手里,你一定——很、不、甘、心、吧!”
【公子逃婚】不甘心2()
岂止是不甘心,沈瑾瑜这辈子还从未遭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跟头栽大了!他誓必要让百里醉付出惨痛的代价!
可是,当她转身正对他,他看清楚她那张那张并不惹人讨厌的脸孔,人是没想到的一愣,要他如何说呢?
相由心生。
有些人天生长得尖嘴猴腮鼠目寸光,不仅叫人看了就生厌,实则自身也好偷鸡摸狗,有的人慈眉善目,有的豁达随性,还有的十分有长辈缘。
这道理就同为商的总会带几分狡诈,为官者自有一番深谙,道理是一样的。
百里醉恰好有一张看上去大方干净的脸庞。
大方是气度,干净的是气质,明眸皓齿鹅蛋脸,柳眉朱唇一点红,是个端静上得了大台面的人儿。
她的体态不胖不瘦刚刚好,婀娜有,妖娆有,那身红色的嫁衣穿在她身上,没有丝毫矫揉造作之感,也不似他最厌烦的那种小气故作姿态。
粉雕玉琢秀外慧中,很是大家闺秀。
那双翦水双瞳黑沉沉的望着他,不骄不躁,不急不恼的,气定神闲得很。
简而言之,就是沈瑾瑜只看了那么一眼,都霎时觉得她实在太适合做沈家的少夫人,他沈瑾瑜的妻!
且是最难得在于,用吹毛求疵的眼色将她上上下下打量遍了,他真的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难得,太难得!
百里醉从他态度里望出些端倪,若有似无的轻笑了下,回身把门关上,再向他走近少许,止步在他伸手触及不到的安全距离,她环抱双手,慢条斯理的欣赏被铁锁制约住的沈家二公子。
刚来到祁国那会儿,祁氏皇族的皇子王爷们为皇位明争暗斗,不亦乐乎,她身为给皇庭上贡玉酿的酒商之女,那些风起云涌没少听。
对慕家沈家与皇族的恩怨纠葛,和寻常小老百姓一样,该八卦的都八卦了。
沈瑾瑜无疑是个厉害角色,皇帝都换了人做,他的生意却风生水起,和朝中大臣游刃有余,还同女皇有一腿。
既然是生意人,那就一切好商量。
“我很丑?”诡异的对视中,百里醉先发制人,直接问道。
她在望他的同时,沈瑾瑜也一直在打量她。
丑?
坦言之前在见到百里醉的第一眼时,他就否定了这丝想法,不仅如此,还默默的给了她一个肯定。
沈瑾瑜极精明,察言观色是为商根本,他自知眼下受制于人,即便再生气,也不会三言两句把自己陷入更艰难的境地。
故而得此一问,索性随了她的心思,也顺着自己的见解,直白道,“鄙人实在挑不出刺来,你相当厉害。”
避重就轻。
若他回答‘不丑’,她肯定会问他为何逃婚?
“沈二公子过奖了。”百里醉淡笑,走到八仙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蜜酒,边饮边道,“这世间上漂亮的女子多了去了,不是长得漂亮就能进沈家的门,你说,我说得对吗?”
所以她先前问他自己的相貌,并非他心里想的那个意思。
沈瑾瑜站在屋子正中的房梁下,那长长的铁锁链自他头顶上方垂下,又在脚边盘旋了几圈,另一端连接着他的手腕,使他寸步难移。
他一脸的清俊高冷,“百里小姐有话不妨直言。”
“我觉得我说得很清楚了啊,你没听懂?”百里醉斜了他一眼,眸色里颇有怨恼他不开窍的意思。
沈瑾瑜岂会不懂?
早在听母亲提及这桩婚事时,他就命手下将这家人暗查了一通。
百里家世代酿酒,现如今一家之主百里晟,不仅是个无孔不钻无往不利的奸诈之人,更野心勃勃,十分值得提防。
他统共有七个子女,四个女儿嫁的非富即贵,两个儿子中,长子娶了异族的公主,次子娶的还是冷绯玉的远房堂妹,虽说八杆子打不到一起,总是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
百里醉是百里晟最小的女儿,原本打算将她远嫁到东华海,许给仅次于独孤世家的大户庶子。
不过有其父必有其女,大抵百里醉不满意那桩婚事,又好命与她找到当年沈瑾瑜的祖父在外与她祖父结下的亲书。
这才被她当作救命稻草,抓住就不放手了。
百里醉的祖父早在四年前就故去,沈瑾瑜呢,在得知此事后亲自去向祖父求证,结果沈禄早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反倒是经他一提,老爷子想起是有那么回事,转叮嘱他既然有亲书,那就不能含糊对待。
再说他尚未娶妻,不如趁此机会成个家。
沈瑾瑜欲哭无泪,深知摊上大麻烦!
亲书他看过,结亲的人当是大哥和百里家最出众的女儿。
他的大哥沈修文早都去见佛祖了,就算还活着,那也还有重驸马的身份。
百里家除了百里醉一人,其他女儿都已出嫁,事情落到如今,算来算去,还真只能是他和百里醉勉为其难凑成一对儿。
沈瑾瑜自来就不是个恪守陈规的人,莫说他未有娶妻的打算,就是起了这心思,也不会是她百里家的女儿!
推去一门婚事对于他而言很简单,他便也如此做了。
谁想此事被邵和得知,更从中穿针引线,把百里醉引荐给祁若翾。
后来据小虎子公公亲口描述,当日女皇陛下与百里家的小姐相谈甚欢,貌似是对了胃口,酒喝到兴头上,百里小姐把婚事提了一提,女皇也没问对方是哪个,命人上了文房四宝,大笔一挥,下了赐婚的圣旨。
由始至终,沈瑾瑜觉得自己很冤,不但冤,还很堵!
这婚事他就当不存在,书信没留,一身洒脱的游山玩水去了,直到今日被抓住。
思绪到此,他眼眸定在百里醉脸容上,对她既不讨厌,也不喜欢,横竖都被抓住了,他也懂她的意思
“若鄙人没猜错,百里小姐是想说沈家少夫人的位置非你莫属,不论我是否愿意,这都已是不争的事实,由此我只需想开些,从今往后,与你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取所需,互利互惠?”
言罢,百里醉满意的笑弯了眼,“沈二公子果真绝顶聪明。”
沈瑾瑜面上无笑,冷声,“我可有说我答应了?”
事关男人的尊严!
百里醉知道他不会轻易从了自己,迂回道,“那你可有两全的法子?且不说这是抗旨,逃总不能逃一辈子对不对?”
沈瑾瑜不同她废话,“我凭何要为你两全?哪怕我就是抗旨,莫非女皇还真的要诛我沈家九族,砍我的脑袋?”
祁若翾,这笔帐他暂且还没想和她清算,最好她别出现在他面前!
被他一堵,百里醉稍有哑然。
但很快,她不死心的耍赖皮,“那我能不能说服你?反正你又逃不了,虽然说我不可能关你一生一世,可是我实在不想嫁去东华海啊”
对付他这样的人上人,软硬兼施是常规手段,合着她就是赖上他了。
长夜漫漫,一切好说,今天说不过,明天继续说。
她老爹也觉得沈家比东华海那家人势大钱多了去啦,这次百分百支持她放手大干一场!她底气挺足的。
沈瑾瑜闻言是觉得有些好笑,看她年纪不大,头脑却很清醒,一时兴起就松口道,“你可以试试。”
百里醉高兴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放下酒壶,朱红的小嘴微微一启,然后又欲言又止的闭合了。
“不对。”她是个有原则的人。
沈瑾瑜觉出古怪,“什么不对?”
“顺序不对。”百里醉看他的眼色变得有敌意,“你先逃了我的婚,搞得我很没面子,如今还沦为天下人的笑柄,我很生气!”
她嫁给谁嫁去哪里是一回事,当下把自己丢掉的脸皮和场子找回来是另一回事,要是一开始就不给他个下马威,还谈个鬼的以后!
百里醉眼珠子一转,沈瑾瑜忽然感到背后有了凉意
【公子逃婚】不甘心3()
是要打算和他算旧账?
就在此时,沈瑾瑜忽然想起早先自己在客栈被绑时,她说的那句‘叉叉伺候’是个什么意思?
难不成想对他用刑?
不对,谅她没那么大的胆子。
只那条束缚自己的锁链一直悬在眼前,时时提醒他眼下受制于人,而这个百里醉,赖定了他能助她摆脱困境。
若非她设计在先,会有他逃婚的怂事?
沈瑾瑜当即也不快道,“难道你光天化日把我绑来这里用铁锁锁住,我很有面子?”
百里醉压根不觉得惭愧,“谁叫你不济,连身边的人都收不住?再说你逃婚全天下的人都晓得,我用链子锁你,只有我家府上少数人看到,我这么做一来是怕你再跑,二来也是想看着解解气,天下人知道么?”
“”
武力上欠缺,道理上吃亏,沈瑾瑜没有回嘴。
要是天下人看到他这副德性,以后他还要不要再出门做生意了?
这厢没容他理顺思路,忽听百里醉兴趣缺缺的叹了口气,“唉,不和你讲了,今天就这样吧。”
就这样?!
但见她潇洒的转了身,打着呵欠就往寝房方向走。
沈瑾瑜僵硬的站在屋子正中那块地毯的中心位置,十分的尴尬,显然自己被她故意抛诸脑后。
要开口示弱?
似乎他还没主动去吃那么大的亏过!
可若不开口,莫非他要在这里站一晚上?
外厅里明火艳艳,刺得人眸眼极其不适,喜烛燃得正旺,再看他自身的红袍
正是他低头打量自己时,百里醉转身来,挽了袖子懒散的站在外堂和寝房相连的珠帘下,冲他笑得邪恶,“对啦,忘了跟你说,其实五天前我就晓得你的行踪,只不过看你往边城来,我掐指一算,等你游到此地,正好是家公钦定的大喜日子,你看,过了今夜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百里醉。”沈二公子沉不住气了,抬手露出腕上的镣铐,半威胁半命令的道,“过来给我——解开!”
百里醉会怕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被铁链制约的小白脸才奇怪了。
“不如你求我,看我会不会放你?”
不用找镜子看,她都能想象出这时候她的表情有多欠扁!
嚇嚇嚇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沈瑾瑜气得脸色铁青,自知她今晚铁了心要自己难看,遂,深深屏息,“你会后悔的。”
百里醉佯作怕怕的眨了眨眼,又看看那条锁着他的链子,风凉,“我觉得你从小到大,应该没有睡过地板吧?”
“”
得他语塞外加面瘫的表情,她更乐了。
抱歉的耸肩,她遗憾道,“那你最好要习惯习惯了,我百里醉软硬不吃,做事随心情,想一出是一出,人生在世,活着不就图个乐嘛?要是赶明儿个你能出奇制胜,我也是心甘情愿随你怎么收拾的,咦,说起来好像我和女皇陛下行事风格有些相似,夫君你不就喜欢这个类型的吗?”
沈瑾瑜的脸由青到紫,变化诡谪,微怒、大怒、盛怒,最后风平浪静。
他咬牙切齿,字句清晰,“娘子真是妙语连珠,为夫甘拜下风!”
“承让承让。”百里醉谦虚的对他抱拳,“希望今后我也能一如此夜这么的,嗯对你的胃口。”
文绉绉的说话真是累,打完收工,她真的要去睡了。
百里醉心情愉快的自夸着,穿越后无夜生活,早睡早起身体好,这作息——真心规律!
沈瑾瑜目送她进了寝房,又郁结的僵站半响。
认清残酷残酷的现实后,无力的往地毯上盘腿一坐,对里面的人怒吼道,“拿条被子给我!”语气是怎么听怎么觉得气急败坏。
都入秋啦,半夜寒气重,冻坏了沈二公子,她这强抢来做的少夫人也不得好!
百里醉听了他的喊话就喷笑了,在拿被子给他的同时,很有良心的加上一只枕头。
这个夜晚,有人得意,有人失意。
胜利的喜悦背后,总不乏一个谁独自品尝失败的滋味,但沈二公子相信,风水轮流转,来日方长,他有的是翻身的机会!
可他却没意识到,当心中对一个人起了‘来日方长’那样的念头,一切开始就此不同。
百里醉心宽,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安稳觉,次日天刚微曦便起了身。
在这里生活快三年,还是没习惯让人伺候,她觉得如果洗脸穿衣服这样的事都要由人服侍的话,会让她有种坐吃等死的恐慌感。
洗漱干净,给自己梳了个款式简单的发髻,又换了套漂亮的裙裳,打算出去散散步。
才是神清气爽的走到外室,登时被眼前坐在地上的那一团吓得往后跳,还很惊的‘啊’了一声。
惊过之后她才恍然,地上那团裹着被子,头发稍显凌乱,脸色也不怎么好的人是沈瑾瑜没错了。
他身骄肉贵,琼浆玉液里滋养惯了,哪里禁受得住地板的彻夜蹂丨躏。
昨晚百里醉睡了个美容觉,他是睁眼到天明,这会儿子把她生吞活剥的心都有了。
看她见到自己跟见到鬼似的,沈瑾瑜阴森的俊脸上露出嘲讽,“才过一夜,娘子就不认识为夫了?”
“怎么会!”百里醉好整以暇,对他笑得明媚又灿烂,“夫君不愧为名动大祁的贵门公子,熬了一夜还是神采飞扬,洒脱依旧。”
“是么?”沈瑾瑜没站起来,坐在地上仰头与她相视。
那狼狈到了极点的模样,百里醉打赌,除她之外恐怕连他自己都没见过。
人呐,实在不能得意,一得意就忘了形。
看到敌人如此落魄,百里醉就认为沈瑾瑜再没有反击之力,边走近他边问,“经过整夜思绪,夫君应该认清局势,想好该怎么做了吧?”
沈二公子含着和悦的微笑点头,道,“婚约在先,圣旨在后,礼过了,亲也成了,我沈家上至我祖父,下至那几个被你收买的丫头,全都站在你这边,大局已定,本公子别无选择,至于昨夜,就当是本公子逃婚连本带利还你的。沈二夫人,你的大仇得报,目的也达到了,可否唤人来与我梳洗一番?”
百里醉心花怒放,“要的要的,夫君你是想先泡澡呢,还是先吃早饭?委屈了整晚,瞧你憔悴的模样,啧啧,我真心疼。”
说着她就来到他身前蹲下,伸出手去摸他俊削的侧脸,眼神爱怜得像是在看她曾经养的小狗。
倘若沈瑾瑜是狗,那也定是只奸诈本色不改,睚眦必报的大狼狗!
百里醉手刚伸出去就反先被他抓住,狠狠向内一拽!
她大诧,想躲已经来不及。
不受控制的栽倒向他,再得一只大掌抓住她的后脑,场景无比的熟悉,这时候百里醉的脑子里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