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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讪讪的回应,“润儿都得三岁,我成个亲不得什么紧要吧?”
想听他再说些别的?半句都没有了!
汐瑶哪儿肯轻易放过他,两步走近去,好言相劝,“别藏了,长嫂为母,总得让我瞧瞧不是?”
先前就听奎宿绘声绘色的说了颜莫歌如何在澜谷外站了两天两夜,如何进谷将人带出来,这几天又是如何如何的对奚夜那个傻子好。
总之今日的小公子,非昨日能相提并论。
从前刻薄的性子越发变得亲和,骂人的时候少了,偶尔还会关怀下属,实在令死士们感激垂泪。
故而祁云澈对这个夜澜也颇为好奇,不仅由着汐瑶乱来,还从旁帮腔,“颜弟,长兄为父,就算不给你嫂嫂瞧,为兄都不能见一面?”
颜莫歌心头滋味甚苦!
亏他还一个劲的向祁云澈拼命使去的求救眼色,谁想统统不得作用,反被倒打一耙。
要是夜澜什么都没忘记,他倒愿意大大方方把人带到他们跟前。
可这会儿她连自己是谁都不晓得,脾性又古怪,三言两语不对胃口就给脸色,他真怕她受不住这些人的调侃,一个不高兴,转身回澜谷再也不出来了。
他笃定她是认得路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气氛使然,连阿岚儿都出言与他打趣,“颜哥儿,听说你成亲,我家朵朵还伤心了一场,你看,这次她都没有与我一道回南疆,就是怕触景伤情。”
圣女果真非同凡响,此话说完,连汐瑶都忍不住对她投以佩服之色。
那个此怎么说?
字句珠玑!
对付她,颜莫歌觉得自己还绰绰有余,张口就回道,“圣女说笑了,你们南疆人杰地灵,不乏俊才,好比二王子苏克桀,本公子就觉得他只当个协政王太可惜,这王妃的位置还悬空的吧?不知他何时有纳妃的打算?本公子认识一些权贵人家,女儿个个都出落得不俗,不过”
他一顿,卖着关子话中有话道,“就要看圣女舍不舍得了。”
“不舍得。”
干脆的回答,让颜莫歌顿时僵滞。
阿岚儿大方承认,“我想协政王王妃的位置,除我之外,应当没有他选了,不过——”
她也有样学样,来个轻巧的回转,笑言道,“世事难料,这人是最善变的了,不若待会儿他来了,你可亲自替我问问他的意思?”
颜莫歌无话可说,反手拉住身后的人,在一片隐隐的嘲笑声中,当即有了开溜的打算。
就在这时,夜澜忽然挣开他的手走上前。
他慌张得脸色瞬变,以为她真的要走,哪知却见她去到祁云澈和慕汐瑶的跟前,有礼有节的作礼,道,“哥哥,嫂嫂,初次相见,还请莫要见怪。”
“不怪不怪!”汐瑶得意得眼睛都眯成条缝了,拉起她的手热乎道,“弟妹果真如传言,知书达理,大方得体。”
夜澜煞有其事的点头,无波无澜的看了祁云澈一眼,再望回面前有心示好的女子,淡淡然,“哥哥与嫂嫂也是,如传言中的,嗯奸猾。”
诚恳的说完之后,她还认真的把头点了点,以确定自己听到的传言是对的,没有说错。
“”
“”
除了被当面‘夸张’了奸猾的二人无语沉默,四周依稀有几个没忍住的笑声在窃窃。
祁云澈回首环视一周,记住他们的脸,留下闲暇之时再慢慢算这笔账。
身边这些人越来越没大没小,疏于管教
对夜澜的铿锵有力的反击,颜莫歌也是半响才反映过来。
人都叫了,他再不遮掩相护,大笑着走到她身旁,桃花扇一展,给彼此扇凉风助兴,“澈哥,嫂嫂,既然你们满意,那我就安心了。”
光天化日之下被奚落了,汐瑶这会儿不太想和他说话,可身为嫂嫂,只好无力的叮嘱,“嗯,你是老实人,以后好好待人家。”
颜莫歌不讲客气,“会的会的。”又问,“苏克桀要来?”
说时,他已经向阿岚儿再度看去,不止他,夜澜也望了过去。
阿岚儿连忙把头撇向一边,硬梆梆的答,“是要来了,我与他一道回去,你们慢慢聚。”
她乃南疆圣女,别人的恩恩怨怨本与她无关,没必要趟这浑水。
又想自己主动提了桑朵朵,便再改口,“朵朵没有回来也并非全因为你,你莫要误会了,这当中细节你想知道的话最好问问大汗,咦?我听见有马蹄声,大抵是苏克桀来了吧,我们走。”
话罢手一扬,山水不变,总有相逢时,那背影是逃过一劫的庆幸!
祁云澈拉着汐瑶,道,“我们去送送。”
走时给了他自小袒护到大的弟弟一个颇含深意的眼色,对他夸道,“果真长大了。”
颜莫歌立刻打了个冷颤,预感不大妙,想再说些什么,他们已经走远了。
鬼宿等人紧跟其后,不约而同的向小公子投以遗憾之色,回了北境,还不知道大汗要怎么出手呢。
毕竟,这天下间会袒护娘子的并非只有一个啊
而裳昕与裳音,见颜莫歌有了心上人,干脆互相挽着,折回小镇吃午饭去,二人边走边心酸叹惋——
“唉,小公子不要我们了。”
得众人都走远了去,夜澜打趣,“你既是个好脾气的人,那就应当不会是喜新厌旧忘恩负义的吧?”
颜莫歌大诧,“裳昕裳音自小跟着我,我视她们如妹妹,断不会做出格之事。”
夜澜点头再点头,遂垂下眸子,向被他牵住的手望去——
两人还十指相扣,很是亲密。
颜莫歌随之看了一眼,又想了一想,打了个小聪明问,“我能不能不放手?”
她都叫了‘哥哥嫂嫂’,就算是看不下去他被欺负才出手相助,反正凭这点,说他死皮赖脸也好,他都要把他们的关系坐实了才行。
夜澜盯着他,眸子里含着浅笑,“可以。”
颜莫歌又道,“那今后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你说如何?”
夜澜反问,“若我不答应,是不是我去哪里,你就跟到哪里?”
颜莫歌连想都没想,作答道,“必然是。”
夜澜扬眉,“那就暂且听你的吧。”
起先她也不知想去哪里,她知道往南走有处山谷,但一想到回那儿去,心里就憋闷得难受,后而眼前这个人来了,逐渐扫去她心头的千愁万绪,只要他站在她身旁,她就会感到很安稳。
既然什么都不知,索性就做个不知的人,反正,终归会有人待她好。
小镇外五里处,临别总恨相逢晚。
目送南疆一行人策马远去,汐瑶忽然感慨,“此行虽波折重重,但胜在结果是好的,大汗,你说呢?”
祁云澈赞同的颔首,移眸浅笑望她。
别人的结果与他无关,只要有她在自己身边便是圆满了。
视线尽头的人消失在山路尽头,忽听汐瑶问道,“我还心有一惑,不知大汗可否为我解答?”
祁云澈大方道,“爱妃说来。”
“为何桑朵朵没有回南疆?莫非真是为颜弟?”
“唔孤同她说,大祁美男众多,尤其四方侯陈月泽更是风姿卓越,再者独孤鸣也要在苍阙逗留数日,实在机不可失。”
闻言,沉默良久汐瑶才再慨道,“时才弟妹说你我奸猾,此言非虚。”
祁云澈依旧是赞同,“既然润儿已交与冷绯玉照看,南疆又风景秀美,我看这小镇不错,不若多住几日?”
“嗯,听说沈家二公子逃婚了。”
“沈二公子不是你表哥吗?”
“所以我们还是晚些回去,莫要再自找麻烦。”
“爱妃说得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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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篇写到这里就结束了,夜澜总会想起从前的一切,他们的故事还在那个世界继续着。这个番外不是专门讲祁云澈和汐瑶的故事,也并非全是夜澜和颜莫歌做主角,写到这里,我总认为他们都成为了有灵魂,有血有肉的个体,哪怕是星宿死士都变得生动鲜活,身为作者,构筑的并非那一两个人,而是他们全部,好吧,也许这是我贪心的表现。
然后咧,明天开始写沈二哥逃婚,这个番会轻松些,临别总恨相逢晚,希望你们喜欢。
【公子逃婚】不甘心1()
沈瑾瑜不会想到,他堂堂沈家二公子,钱权两全,身为蒙国汗皇的表姐夫,祁氏朝堂上的臣子看到他都要低三下四的说话!
如此英俊潇洒的风流人物,竟然要沦落到逃婚的狼狈地步!
百里醉也没想到,她惊天地泣鬼神的穿到这鬼地方来,纡尊降贵做了酒商之女,还是超级不被待见的那种。
好不容易说服老爹别把她嫁去东华海,更千辛万苦从家中书房里翻箱倒柜找出祖父当年和沈家定下的婚契,十里红妆从西嫁到东,结果——
那厮逃婚了!!
于是在新郎官逃婚的第九日傍晚,位于祁、蒙两国边界一家客栈里,发生了这样一件惨案
门庭凋零的小客栈一楼,客人稀松,当中一桌最为显眼。
那靠角落位置的桌边只坐了一位客人,生得是面如冠玉,发如墨染,唇红齿白,眉眼若星,看得掌柜家闺女直流口水。
他穿着不俗,举止尔雅,喝酒和吃肉的姿态都优美得像一幅画。
落日的余辉从门窗外斜斜洒进,将他侧面有致的轮廓勾勒得金光灿灿。
真是养眼呐
正与这时,一行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打破客栈难得的和谐与平静。
这行人个个膘肥体壮,手持各种绳索铁链等绑人的家伙,面色沉凝,炯炯有神的双目盯着美公子,眼皮都不眨半下。
他就是他们的目标没错了!
只见那儒雅俊美的男子蓦地站起,先前还自若的脸庞此时已换做了如临大敌的凛然表情,怒视来人,“你们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
一道洪亮的女声自外传来,众打手毕恭毕敬的让出道路容她走进。
却见她一身紫色裙裳,头戴轻纱帽遮,掩去了容貌。
即便如此,也不能阻挡她浑身腾腾外溢的杀气。
来到客栈大厅站定,她双手插腰,直视角落里的美男,哼哼哼的奸笑,话不多说,指着他下令道,“绑了带走,xx伺候!”
叉叉伺候是个什么意思?
美男子大斥‘反了’,谁管他啊,武力当前,谁带的人多谁就是大爷!
客栈里的其他人还没反映过来是如何的说法,打手们利落的扑上前去,堵了美男的嘴,将他五花大绑,就这么扛走了。
戴着帽遮的女子对面前形势颇为满意,走前,她向客栈老板扔了一锭金子,再轻盈一转身,裙摆绽开胜利的弧度,徜徉而去。
接了金子的老板浑身抖个不停,本是想怒斥光天化日下无耻的抢人行径,结果开口就变成了——
“欢迎女侠下次再来!!”
客栈外,远远飘来‘女侠’豪情万丈的回应,“好说,好说,哈哈哈哈哈!!!”
两个时辰后。
沈瑾瑜被掳到临北边城一处大宅,先被大帮丫头婆子强行伺候沐浴干净,又换了喜庆的红衣裳,再被关进这间被布置得如同喜房屋子。
他想逃,手脚上却都覆着铁链!!
天已然黑尽了,丝丝凉风自门窗缝隙渗透而入,将屋中燃烧得正旺的红烛妖娆摇曳。
火光闪闪,晃得沈瑾瑜布满阴云的俊庞戾气陡增,他气不打一处来!
这锁住他的铁链长度十分刁钻,他置身宽敞房间的正中,铁链吊在房檐顶端,故而他能活动的范围极其狭笑。
想走进里面的房间看看,不可能。
想把对面的椅子拉过来坐,手够不到。
无论他走到哪里,离所有的摆设都刚好只差个三五寸的距离。
他唯一能碰到的是脚底下那块厚厚的牡丹花绒毯,放眼四下,到处张贴着双喜红字,眼前那八宝桌上的美味佳肴摆着就是个样子。
早先一个奇丑无比的丫鬟在走前同他说了,“姑爷就先屈就屈就吧,小姐说了,都是做个样子,你呢,也莫要太紧张,我们百里家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的。”
这都叫做不会把他怎么样?!!
“公子?公子可在里面?”
他正气得想砸东西而鞭长莫及时,屋外忽然响起他熟悉的声音。
“魅玥?”沈瑾瑜大喜。
喜过之后是大怒!
“你来看本公子的笑话?”
他的行踪只有魅部这几个人儿晓得,百里醉能这么快就把他找到,定是她们告的密!
一群叛徒!!
屋外,除了魅玥之外,魅玉和魅妆也在。
三个人比肩站成一排,面带愧色,自知没脸见沈瑾瑜,便都垂头丧气不敢进门,默默的在心里鞭笞自己的良心
沉默许久,里面再度响起沈瑾瑜微带愠怒的话语,“还不快进来把本公子救出去,平素我白疼你们了不是?”
“不行啊,公子!”魅玉为难道,“老太爷已经把奴婢们的卖身契交给少夫人,还让奴婢们发了毒誓,今后誓死效忠少夫人,若违此誓,天打雷劈,死后都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升。”
沈瑾瑜此刻就想把她们一个两个都踹到地狱去!
他胸闷又气结,“那你们还来作甚?”
魅妆伤心伤意的道,“公子,我们是来同你告别的。”
魅玉再感怀道,“主仆一场,奴婢们自知愧对公子,所以”
沈瑾瑜看不到外面是何情况,听她们这般说来,不免有些不好的猜想。
“所以怎样?”他追问,难不成要去自尽?
也是了,他沈瑾瑜一手栽培出来的人,不单个个心思通透,才貌双全,对他这主子也尽忠得很,怎可能因为祖父的威逼利诱,加上她们的卖身契,就对他忘恩负义?
只听一阵低低的抽泣声响起,他滋味复杂,再看那束缚着自己的铁锁链,心下一软,道,“是本公子无能,害你们一并遭了牵连,事已至此,你们莫要做出什么傻事,反倒叫我良心不安。”
魅玉小心翼翼的问,“公子,你不怨我们?”
他洒脱的答,“不怨。”
魅玥再问,“那也不恨我们?”
他继续洒脱,“不恨。”
魅妆最后问,“那会不会在心里诅咒我们?”
诅咒?
这仿佛太过严重了,虽然沈瑾瑜觉得这三个丫头今日很是古怪,只此情此景,他没有多想,便道,“我对你们不怨,不恨,更不会诅咒,只要你们过得好,本公子”
‘死而无憾’还没说出口,屋外一扫之前阴郁伤感的氛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欣喜交替。
遂,又多出个女声道,“你们看,我说得没错吧?你们家公子宽厚仁慈,是舍不得你们死的,喏,这是你们的卖身契,眼下都还给你们,从今往后,你们就是真正的自由身了。”
沈瑾瑜对这把声音可谓恨之入骨!
“百里醉!!!”
声落,门开,他终于看清屋外——
百里醉刚把那三个女子的卖身契送还,成功的收买了他养了十几年的人心!
再看魅妆魅玥和魅玉,喜上眉梢的脸哪里有凄苦愧疚之色?
见沈瑾瑜被锁在房中,全然忽视他狼狈的模样,整齐的与他盈盈弯身,施了一礼,齐声道,“恭贺公子新婚大吉。”
沈瑾瑜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别让本公子再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