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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他在一天,哪怕拼个玉石俱焚,也绝不允许发生。
“二王子此言就更诧异了。”
不管面前的人如何恼羞成怒,汐瑶始终笑容满面,加之汗妃的身份暴露,难不成苏克桀还能动手打了她?
但见他怒火中烧,生怕圣女被自己与祁云澈生吞活剥,那面上全是维护之色,是为了南疆,还是他与阿岚儿曾经的情义呢?
若他在演戏,这戏倒十成十的真!
眼色稍沉,汐瑶冷道,“若非你负阿岚儿在先,派心腹取她性命,她也不会委屈我蒙国之下寻求庇护,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你奈我何?!”
苏克桀闻言眉头深锁,“你们究竟知晓多少?到南疆究竟意为何?”
“我凭何要说与你听?”
“可是因为袁雪怡?”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汐瑶咄咄逼人,拿准了他不敢伤自己!
南疆内患未平,不管是祁国和蒙国,都开罪不起,再者请求祁云澈帮忙的是阿岚儿,他们至高无上的圣女。
苏克桀被她三言两语逼入死角,他当怎样呢?
杀了她和祁云澈?就算他有这个本事,也无法预料和承担这个后果。
倘若他们此行只为袁雪怡还好说,他还能顺水推舟借之除掉桑托,可眼下所见,应是阿岚儿亲自相求,这就难办了
几番深思熟虑,顶着炙烤的烈日,不觉间苏克桀已汗流浃背。
汐瑶才不管他心绪有多复杂,等了小会儿就道,“若无事的话,还请二王子让一让。”
就在她正欲移身时,苏克桀再度将她拦住,“且慢!”
汐瑶含笑,静待。
他面露不甘,不曾想几年前吃过祁云澈的亏,而今又被他的女人望穿心思!
前仇未报,新恨又来!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软下语态,他道,“汗妃可否先随小王回王城再叙?”
一听要回王城汐瑶就有些不乐意了。
在这里占了上风是她有能耐,可大汗利用她引蛇出洞另当别论,出来小半日就回去,正中祁云澈下怀!
看她没立刻答应,反而在沉吟,苏克桀深觉这个女人不简单。
他只能再道,“不管汗妃信与不信,央哈虽是小王心腹,然家人安危却被律克姜威胁,更借我之名对圣女不利。”
汐瑶问,“你这些天到神殿外请求见圣女就是为了此?”
未等他应,她又道,“我信不信不重要,阿岚儿才重要,不论此前,你早就伤了她的心了。”
苏克桀略有僵滞,随即很快恢复常色,“看来汗妃知道的真不少。”
汐瑶从容道,“那也只因她无依无靠,实在想为自己寻个庇佑。”
她更实在能体会阿岚儿的苦,毕竟她亦有过相同的经历。
此话又令苏克桀神色浮现动摇,张口来,却是欲言又止。
这个人
汐瑶暗有斟酌,道,“你无需同我解释,这真假更不用我来分辨,无疑我占着上风,自该由我说了算。”
“说得是。”苏克桀涩涩苦笑,“汗妃可还记得当日你们入城时,圣女赐了小王三滴圣水。”
“记得。”
“那你可知圣水的功效?”
汐瑶撇嘴,不知他为何无端端说起这个,“这是你南疆的圣物,我哪里懂得这样多。”
苏克桀解释道,“圣水三滴可缓解赤金蛇毒,让中毒之人多活四十九日。”
说着,他把右手伸出,掀起衣袍,露出手腕。
汐瑶顺势看去,便见他手腕上两个黑得发紫的小孔,周围脉络更显中毒之状!
她微惊,“这是——”
阿岚儿所为?
【南疆篇】此情不同()
倘若苏克桀说的都是真的,那汐瑶委实是真真想不到,连何时发生她都不知。
那么阿岚儿
“汗妃无须对她忧虑太多。”苏克桀脸上表情比起先前,仿佛多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心痛之意?
他道,“小王自与天下人一样听过汗皇汗妃的情比金坚,只那是你们,与别人都不会相同。”
汐瑶立刻听出他意思,“你是说她心中有你,嫁与我夫君让他做圣子,确是只想为自己寻个依靠,除此之外再无他想?”
他看出自己已经在担心什么,故而他在为阿岚儿解释?
可是一个对心爱的人都这么狠的女人,真的值得相信?
她给苏克桀下毒又延缓了七七四十九日,是为让他看着她成婚,以此折磨报复么?
如此心机让汐瑶暗惊,难道自己和祁云澈都被她骗过了?
脑海中构筑出阿岚儿的模样,她是觉得有些看不透。
岂料苏克桀却斩钉截铁的道,“是我负她在先。”
定眸在他坚毅的面容上,汐瑶倏的一笑,“你倒是对她情真不怯。”
“不,我和她都无法情怯,因为不能。”
他是王子,她乃圣女,两个人本就不该再一起,否则
“为何不能?”汐瑶全然不解这是个什么说法。
苏克桀语气沉凝,一字一顿,“当年汗妃只身祁国皇城,不会不知人心险恶。此处乃南疆,我同阿岚儿的身份与你和大汗不同,所经所历更不能作同语而论,我并非大汗,她亦不是你!”
他此话便是告诉她,勿要因为自己能得偿所愿,就将心思里的想法强加于他人。
“故此你不会为她放弃王子的身份去做圣子,她也不会只为了你不做圣女?笑话!”
汐瑶怒声斥他道,“你当我不知阿岚儿愿与你私奔的事么?!”
苏克桀反问,“那你可知我和她私奔的下场?”
汐瑶微有一窒,再道,“若你真如在我面前表现这般对她心心念念,难道不能为她放弃这王位?”
做圣子照样能够分得南疆半壁江山,他能与她将话说到这个地步,话中应不会搀假。
既不带阿岚儿离开此地,还要让她继续做圣女,他更是要做南疆王。
世间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哪里有这么霸道的人?!
试想换做汐瑶自己的话,恐怕都会对他恨之入骨吧!
未曾料苏克桀在她心思翻涌时,一语道破了天机,“敢问汗妃一句,当年汗妃与大汗相爱至深,何以大汗没有独独为你一人舍弃天下?”
她僵僵不语,苏克桀道,“我大哥生性鲁莽,容易轻信他人,对桑托更是深信不疑!若是让他继承王位,只会被桑托还有那从祁国来的妖妃的摆布!”
说到此,他冷声的轻笑,“当年我父王用赫连蕊做人蛊是有违人道伦常,那也只因赫连蕊对我母妃不敬才遭此下场,父王因此身首异处,头颅至今仍放在赫连王宫的高塔里受世人鄙夷嘲笑,算起来,倒是我南疆和赫连的仇怨被祁云澈加以利用,要不是父王亡故,也不会有今日之乱!”
“王子休要将欲加之罪栽到我们汗妃身上!”魅玥见他措辞激烈,忍不住上前来道,“南疆窥视大祁多年,天烨二十七年末进犯巫峡关,祁国的忠烈武安侯又是因何而死?”
如此,大汗为汗妃报杀父之仇,这又何不可?
“果真是这般?”苏克桀面露戏谑之色,看向她们不言不语的汗妃娘娘,“武安侯慕坚是否是中我苗人的大军乱箭,小王想,汗妃应该比谁都清楚。”
汐瑶无法否认。
这些牵扯恩怨盘根错节,竟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此时再回想一遍,却是爹爹借自己身死博了个‘忠烈’之名,借刚好压境的苗军一用。
为何祁云澈当年没有为了她弃天下于不顾,她又岂会不知当中缘由和他的苦心?
还有她前世的云昭皇帝,前半生宁负了她也不愿愧对世人,而后半生倾尽所有,才能与她在梦中相见几面。
时至如今,只要汐瑶想起那一世的祁云澈郁郁而终,与那具早就被她所弃的尸身同葬一穴,她的心都会痛如刀绞。
诸多无奈和世事无常,并非他们这些凡人能控制的。
许多事是人生来就已注定好,且不论你想不想要。
长久
这被烈日暴晒的山间宛如寂灭,无声无息。
斩断错综的思绪,汐瑶总算抬眸来直视苏克桀,“我知了,你想与阿岚儿一叙是吗?”
她可以送他这个人情,替他造一个机会,全当是曾经祁云澈因她而乱了南疆的弥补。
苏克桀颔首,深沉的目光彷如要望穿面前之人的心,“南疆不比大祁和蒙国,这是小王之所能,这个交易对汗妃来说很划算,不是吗?”
让他见圣女一面,他和祁云澈的恩怨一笔勾销!
至于谁来做圣子,蒙国是否还要插足于此,还有今后南疆局势如何这些都能暂且不提,因他太晓得,提来无用。
“很划算。”汐瑶看他的眼色里满满的都是欣赏,“苏克桀,你很是会审时度势,做的要求也刚刚好。”
再多的,她也不会给了。
苏克桀做了个‘请’的手势,他亲领麾下为自己赴汤蹈火的勇士为汗妃开道!
“急什么?”欣赏归于欣赏,汐瑶才不会全然站在他这边。
在他还没完全松懈下来时,她意味深长道,“这争权夺利的事从来就没有谁欠谁一说,向来各凭本事,本妃心软才会答应你,只你要听我之命行事。”
苏克桀脸皮忽的紧绷,“你——”
汐瑶忙抢道,“我可没有出尔反尔,不就是见圣女一面么?这有何难?”
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哪里能预料得到苏克桀见了阿岚儿后,这二人会不会联合在一起?
自己与祁云澈的身份全然暴露是早晚的事,如若那几个长老或是任何人想要在这里将他们结果,倒是人都死了,莫说她的润儿要做个无爹无娘的孤儿,事后无论蒙国还是祁国再来讨这笔血债,都为时已晚。
再者
汐瑶扬眉,笑得十分笃定,“二王子为南疆真是费尽心力,本妃为之感动,既你如此大仁大义,又怎会真的杀了唯一的至亲兄弟?看来大王子律克姜应该被你囚在某处,毫发无损,好吃好喝的养着了罢。”
苏克桀先是一怔,再意料中的笑服道,“汗妃也比传言中更加聪慧!”
傍晚来临时,蒙国汗妃之义兄在王城外身亡一事传进大王宫中,断了才将开始的酒宴。
圣女等人大惊,云漠更当场发作,震怒的要南疆给个交代,否则他做不做圣子事小,对汗皇汗妃忠心耿耿的百万蒙军定会不远千里前来报此血仇!
罢了拂袖愤慨离去,留下一干心怀鬼胎的人坐于其位,面面相觑。
夜来,神殿里一派死寂,仿佛因为慕风的‘死’,那诡异之气更加阴森厚重。
祁云澈将自己孤身置于被月色充盈的后花园里。
这园子里开满颜色妖冶的奇花,即便是在夜晚,只借稀薄的月华所望,都显艳丽妖娆。
他站在其中,像在思索,更像是在探究这些花朵究竟带着怎样的毒性,而后一双如玉的素手从后面伸来,将他环腰抱住。
祁云澈勾唇淡笑,“没去恩周?”
身后全然贴在他后背的人小小的鼻息了声,“把我利用完了,留自己在这里对南疆的人大发雷霆,过足了瘾头,你倒是想得真美!”
祁云澈大笑,“这几日好戏颇多,爱妃愿意的话,尽管留下来一道看。”
汐瑶继续冷哼,“看戏有何意思?那写戏的人才叫痛快呢,我若去了恩周,你能不能占尽上风走完这盘棋,还是个未知之数!”
【南疆篇】往昔不可追()
居住在王城的苗人们效仿邻国,入夜后纷纷做起小生意,吃的喝的玩儿的,一应俱全。
而南疆虽与世人野蛮的映像,统治者用以约束百姓的规矩却不多,反而成就了王城的繁华,哪怕和祁国的燕华,蒙国的呼奇图都能够相较一二的。
汐瑶和祁云澈换了身装扮,沿着密道来到大街,趁夜游览一番。
穿街绕巷之间,来往错肩的不乏从别国来的异客,纵使他两个气质出众,能引得一些目光停留,倒不算太明显。
寻一家祁人开的茶馆,在三楼靠窗视野佳的桌面坐下,望着下面人潮涌动相错,入眼所到之处,店家无不门庭若市,耳边再闻深深浅浅的吆喝声,话语声
两个偷闲的人皆是同时叹一声‘太平’。
原是哪里的王城都一样,诸多风起云涌,诡谪争斗,都被这一派祥和之态所掩盖去了。
小二将茶具奉上,汐瑶正欲动手煮茶,祁云澈却先她取过茶壶,道,“我来。”
难得汗皇有兴致,她自是乐得抱手坐等好茶喝。
只见对面的男子将绣着云纹的广袖略微提起,露出一对结实的小臂,他动手提起在炭火上事先煮沸的水,将紫砂茶壶和茶具逐一温过,而后将上好的茶装入壶中,润茶、冲泡、浇壶、运壶、倒茶
统共十一个步骤,每一步都有独特的涵义。
待到一杯香茶被推到汐瑶跟前,她与祁云澈一起双手握住杯子边缘,含笑而视,相互一敬,再同时一品茶水滋味。
尽了,祁云澈询问道,“如何?”
忽而才是想起,自从他在蒙国登基之后都没有再煮过茶了,偶有闲情,都是汐瑶在动手,若要论滋味,他的一时兴起自及不上她的功力。
“口齿留香,涩中微甘,茶好,但茶不及人好看。”
说时,她一对明眸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眸子里是无数柔情蜜意岁月的铺染下酝酿成光华。
世间总有一个人,你看他的神态眼色绝然不会与望别人的相同。
听了她的评断,祁云澈失笑道,“那看来还真是我画蛇添足了。”
原来只要坐在她面前与她看到,就会讨得她欢喜的。
“也不尽然。”打量他一身久违的祁装,汐瑶不加掩饰的欣赏着。
天青色的菱缎锦袍上以银线在广袖和衣摆处绣着层层云朵,将他久不见的儒雅之气托显得淋漓尽致。
她亲自为他竖起的发用一枚小巧却精致的紫金镂空发饰固定住,分明的五官在历经磨砺之后更加饱满而沉稳。
那双淡且坚毅的眸,却是与许多年前没有多大的区别。
只因他此时望住的人是她。
将他细细的望遍,汐瑶才道,“很久没见你这样穿,叫我想起初初在祁国发生的那些事,不知可是我过了太久的安逸日子,对过往所经所历淡忘了,白日在城外时差点被苏克桀反将一军。”
方才在出行之前,她已将原委说给祁云澈听,故而她在感慨些什么,他大抵能猜出七、八分来。
“南疆不同于祁国,再者你我都早于苏克桀与圣女相识,都会以先闻先见为主,不过是人之本性罢了,莫要多想。”
“我倒是不曾发觉,你安慰人的功夫也见涨了。”
汐瑶笑笑,一手托腮,放眼向窗外看去,若有所思的出着神,道,“我看苏克桀所言不似谎话,阿岚儿更不像会有那么多的心思。”
不是她太胸有成竹,人活两世,终归多了几分看人的眼力。
况且阿岚儿若真哄骗她和祁云澈,只会得不偿失。
祁云澈给她添了杯茶,再自斟自饮,道,“所以你顺水推舟安排他们相见,再以假死拖延,实则是为他二人重修旧好?”
这一语真真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汐瑶道,“眼下这些同我们有何相干?袁雪怡的孩子已死,她硬要留在此报仇,兴风作浪也好,翻云覆雨也罢,由得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