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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将粗壮的身躯盘高,昂起头高高的睨视汐瑶,黑得发紫的蛇信子在吞吐间,毒液溅落周边,花草瞬间枯败腐烂,触目惊心
【南疆篇】帝王之威()
摔倒时汐瑶心里就沉沉的‘咯噔’了一下,饿了足月的蛇王连地宫的墙都能拱破,这得有多大的力气,得吃多少人才肯罢休?
来不及爬起来了,巨大的阴影将她全然覆盖住,跑在前面的阿岚儿等人驻足回首,不是不敢来搭救她,而是被她身后的巨兽惊得寸步难行!
苗人侍卫闻声赶来,老远望见了蛇王,却是放下手中长弓利剑,跪地磕头不止。
回头去,汐瑶面容霎时僵凝,生生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的老天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巨蟒!!
蛇王下身层层盘高,昂起头形成优美得可怕的弧度,那腰粗壮如深山老林里长了千年百年的树干,怕是两个她都抱不完全!
蟒身上的鳞片与她巴掌一般大小,坚硬如盔甲,不用想都知,定是刀枪不入,水火难侵。
那双金色的眼冰冷铁血,淡而轻慢的低头望来,充满了掠食的血腥。
汐瑶心猛地揪紧,全身僵成了石头,动弹不得。
死定了!
心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脑中唯剩下空白,什么念想都没有,也顾及不了任何!
千钧一发,鹰啸长空!
尖锐的鸣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连蛇王都暂且放下嘴边的猎物,昂首向天看去。
一只成年的鹰正翱翔在碧蓝的天空中,羽翅大展,威武矫健。
虽说南疆山脉深林里猛兽众多,而这鹰正好是蛇的天敌,可任凭那驰骋天际的霸主再凶猛,只怕也动不了蛇王分毫。
众人提心吊胆的看着,自是都明白于此,但实在无人敢上前将那人从蛇王的眼皮底下救出,管他是未来的圣子,还是蒙国汗妃的义兄,自己的命最重要!
猎鹰在天上盘旋出大大的圈,随后猛地俯冲,毫无迟疑的向蛇王袭去——
顷刻间,两方激斗起来!
那只鹰飞低后还不足蛇王的脑壳大,好在矫捷灵敏,绕着巨蟒时高时低,令其无从下手,抓住一刹空隙,就向它的蛇眼狠啄!
交锋之间,蛇王巨尾四处乱扫,所经之处树木倒去大片,花草尽毁,漫天都是迷人眼的埃尘和艳红如血的花瓣。
猎鹰鸣啸,巨蛇狂扫,飞沙走石,惊心动魄,险象环生!
温文如玉的柔弱公子在蛇尾下一次次的死里逃生,看得人频频屏息!
那蛇王何其狡猾,既要与鹰周丨旋,又要顾及自己的猎物。
汐瑶在片刻呆滞后,得猎鹰相助便也很快反映过来,可每当她想要趁乱躲远,蛇尾就会先一步将她去路生生截断。
仿似在以此与她告诫,只消她多往前半步,就会被它无坚不摧的尾巴碾成肉泥。
局势正是紧迫僵持间,忽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蛇王的左眼!
几乎同时,两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来到汐瑶身边,左右将她架住,迅速撤离那片危险的境地。
蛇王瞎了一只眼,巨痛中扭动着蛇身翻滚不停,长着血盆大口,四处喷溅毒液。
见状,鬼宿轸宿驾着汐瑶又往远处飞奔了几十丈,直落到一座开阔的宫殿顶端才停下。
落稳后,汐瑶连忙去看那面的情形。
她知道那只鹰是祁云澈的猎宠,才将那一箭定也是他放出!
寻望过去,视线尽头的神殿巍然而立,在毒花海的边缘,重重苗人侍卫军将圣女等人保护在中心,而在侍卫最外层当先处,祁云澈一手张弓,一手再执一箭,神色肃然的对准还在因痛挣扎的蛇王。
他姿态静待,俊容沉稳,身后众目却先为他提心吊胆!
蛇类生性记仇,祁云澈伤它一只眼,它定会要了他的命!
果不其然!
蛇王在挣扎片刻后停了下来,支起它巨大的身子,回首向祁云澈看去。
这一看,那黑衣广袖的男子未动,他身后的苗人侍卫被吓得齐齐倒退了数步。
汐瑶随之紧张万分,心将将悬起,蛇王竟毫不迟疑的靠近,眨眼来到祁云澈身前,将投低埋,用剩下那只右眼充满杀气的与他对视。
顷刻间,周遭寂灭,万籁俱寂。
危险到了极致的对持!!
祁云澈纹丝不动,他的猎鹰也在此时衷心的落在他的肩侧,张开双翼,尖啸对蛇王示威。
黑色的蛇信子在他面前恣意款摆,毒液和腥腐的瘴气都足以夺取他性命。
满弓就驾在手中,闪着寒光的箭对准蛇王的右眼,自然,他亦有足够的机会在丧命前将它剩下那只独眼射穿!
当头的烈日昏花着人的视野和心智,焦迫的静默,针落可闻。
他站在巨蛇的面前,虽被显得有些渺小,浑身却散发出无与伦比的王者气势,叫那蛇王不敢轻举妄动。
祁云澈全然集中的与它对视,默然中往来着旁人无法参透的玄机。
而巨蛇亦如同在沉吟,是宁可失去唯一的独眼也要报那一箭之仇,还是就这么算了?
不知僵持了多久,仿佛有三生三世,又仿佛不过眨眼的瞬间,就在汐瑶将要在煎熬中耗尽最后的力气晕厥过去时,忽见蛇王缓缓抬起它的头,收回攻击的身姿,继而转身,蜿蜒着向神殿方向折返而去。
也是这时众人才发现,赤金蛇母不知何时来到神殿外,庞大又血红的蛇身占据了宽大的殿门,静静的注视着这方的一举一动。
直到蛇王来到它面前,两尾巨蟒偷头首交缠,恩爱非常。
蛇王蛇母一同出现,这画面百年难得一遇,且是在这之前,蒙国来的勇士竟得到蛇王的认可,应了壁雕上的神谕!
片刻后,两尾巨蛇双双没入殿中,再不见踪影。
祁云澈总算松懈,放下弯弓,回身向汐瑶看去,不想身后几百名苗人侍卫却倏的向他整齐跪下,再整齐的高呼着什么。
桑朵朵惊讶的目光在他和汐瑶之间来回游移,后而不得不依附大势也顺从的跪了下去。
那片空地上就只有祁云澈和阿岚儿站在其中,受人膜拜。
场面异常壮伟,却,又叫远处的汐瑶等人不解。
阿岚儿脸色同样不好,秀眉深锁,兀自愁虑,比先前蛇王发狂作乱时还要苦恼。
南疆大乱,天来神将,御猎鹰,以弓羽降服蛇王,射穿其眼,此人便是圣子!
没想到当日她和朵朵将蛇王关在地宫,会引出今日的错乱。
阴错阳差,偏生祁云澈这么巧用箭射瞎了蛇王的眼,又是携鹰而来,正正应验了神庙里几百年前老祖宗刻下的壁雕。
哪怕她圣女的本事再通天,也不能凭自己的心意挑选圣子了。
原本还想借以汗妃女扮男装,傍上蒙国这个依附,如今大汗要做她的圣子,他与汗妃二人夫妻情深,弄个不好,南疆都要毁在她手里
想到此,阿岚儿浑身木然,头皮发紧!
这何止是苦恼的事?
简直是要她命的事!!
不远处,太妃与桑托长老闻讯赶来,止步在老远的地方看得许久。
两个人都是将才各自回宫,装作在此处碰上。
侍卫们的喝喊膜拜声未停,袁雪怡面上端着诡异的笑,泰然自若的欣赏,不时,就侧首看桑托纠结至深的表情。
“大长老手底下的人办事果真迅速,只可惜啊”
她早就知道阿岚儿把蛇王关在神殿地宫,便将此告知桑托,欲要取汗皇的性命,将饿了许久的蛇王放出来就可坐享其成。
圣子一到,蛇王正到处食人,祁云澈不会袖手旁观,这要是不小心丧命,谁能预料得到?
就算他不死,圣子和圣女也难保全。
到时在顺水推舟,将这错漏推给苏克桀,他便也与王位失之交臂,不仅如此,还削弱了圣女的势力。
不管从那方面想,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良计。
谁曾想祁云澈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帝王便是帝王,有天庇佑,怎会轻易死得去。
【南疆篇】孤儿寡爹的心酸()
从在城门外见到祁云澈的那一刻起,袁雪怡就知道,这是她脱身的绝佳机会!
此起彼伏的膜拜声响在神殿外的这方天地间,桑托的脸色跟着逐渐变得阴霾。
望着蒙国汗皇受宫中众人跪拜这一幕,竟然是他一手促成,那
再看袁雪怡,才是察觉她正也含笑看着自己,得他视线触来,便轻巧的说,“大长老何以如此看我?难不成以为我还有这等能耐,连蛇王的脾性都能操控自若么?”
她若能做到此,怕是血洗苗人的大王宫都不够解恨!
桑托用狐疑的目光盯住她,默然不语,心中自有一番思绪。
袁雪怡随他望遍,脸上只有事不关己的调笑,“蒙国的汗皇应验神谕做上圣子,大半个南疆都是他的了,二王子有另外三位长老撑腰,大王子下落不明生死难料,长老当怎办才好呢?”
祁云澈武功绝世,身边的暗卫各个不凡,加之有此变数,自今日起到圣女圣子大婚,他都可正大光明的居于神殿中,莫说要杀他,就是见一面恐怕都难。
野心勃勃的大长老真要袖手旁观,把自己揽了多年的王权拱手于人?
不,他不会甘心!
短暂沉吟,桑托在袁雪怡的意料之中问她道,“放出蛇王是你的主意,眼下你说如何?”
到底她是祁国人,又出自三大望族的袁家,对当中局势紧要的人了解更深。
事关蒙国,桑托不得不问她。
“依我看这也不是死局。”
举目看向站在宫殿顶端的玉面公子,袁雪怡神态自若,话语翩迁,“既然汗皇亲自出马,足以证明蒙国动了染指南疆的心思,圣子之位是断不能让他坐稳的,不过我想,做圣子也并非他真心所愿。”
桑托不解,“何出此言?”
“我想你应当有所耳闻。”
面露一派了然之色,袁雪怡娓娓道,“如今的汗妃虽表面上是蒙国第一亲王格尔敦的义女赛菡郡主,实则她真正的身份是祁国亡故武安侯之女慕汐瑶。”
当年祁宫里风波诡谪,慕汐瑶与还是云王的祁云澈情深意重,后而因时局所致,一个在蒙国登基做了汗皇,一个却在祁国嫁了十二王爷祁璟轩。
以为灭情时,多少人曾唏嘘感慨过?
他二人几经波折,终于在蒙国共结连理,直至今日。
这段情事天下皆知,其中真假,反倒没哪个会去细细计较。
粗粗将这一件想过,桑托似有所悟,“你是说祁云澈不会为了南疆负他的女人?”
没等袁雪怡肯定,他就嘲笑道,“荒谬!人都已在我南疆王城中,圣子岂是谁想当就当的?他还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长老心里只有权利,自是不晓得情爱为何物。”
向他行近两步,她毫无保留的低声,“你看我便知,谁能让我的楚淮活命,我就为谁赴汤蹈火。”
桑托微恼,碍着此处人多眼杂不易发作,他只好退开步子,故作姿态,“太王妃还请自重!”
她不以为然,将他们不日前定下的盟约重复道,“大长老言出必行,我助你登上王座,与你做牛做马,你定放过楚郎,只要做到此”
侧首向宫殿上的几人看去,她诡笑,“莫说祁云澈在此,就是祁若翾来了,也不在话下。”
听她口气,桑托道,“楚淮此刻还躲在城中,我既已答应你,比苏克桀的人先找到他,将其安然无恙的送回祁国,但在此之前——”
她当先为他排忧解难。
达成共识,袁雪怡示意他看那位慕汐瑶的义兄慕风,“先我不是说了么,祁云澈对慕汐瑶情深不渝,不会轻易娶哪个,就算暂且应下,也只是拖延的权宜之计,大长老只望到他想蚕食南疆,却忽略了我们才将去祁国游玩了一遭的圣女娘娘。”
“你是说阿岚儿和祁云澈有言在先?”
“为何不可?圣女喜欢哪个,你又不是不知。”
无论他们谁人得势,想要真正把持王权,无非培养一个听命于自己的圣女最稳妥。
阿岚儿不小了,加上那狡猾的桑朵朵,定要谋划保命良策,蒙国的汗皇绝然是一座牢固的靠山。
容桑托自个儿在心里揣度够了,继而袁雪怡继续道,“我想,起初他们达成一致,让汗妃的义兄慕风做圣子,互利互惠。诚然祁云澈亲自前来,一则于阿岚儿是重保证,二则,自然是为了慕风。”
听她说着,桑托余光看那手无缚鸡之力的玉面公子的眼色变得更加深沉。
“先我不是说了,祁云澈和慕汐瑶的感情非常之好,叫他自己做圣子已是违心,倘若在这时慕风有个三长两短,他还有多少心思插足南疆呢?”
那慕风与他远远一瞥就是个没用的窝囊废,若不得祁云澈来的及时,此刻已在蛇王的肚子里了。
身为一国之君,连自己的命都不顾都要保他安危,单凭此,就算桑托不全信袁雪怡,他也不能否认于此。
眼下他做不了圣子,自不能在圣殿所居,要杀他倒是容易得很。
想到这里,桑托双眸露出层层凶光
该说的都说完了,袁雪怡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看那面侍卫们簇拥着他们的圣女圣子前往神殿,祁云澈都忍不住要一步三回头,不住向原先那个‘圣子’看去。
慕风
天下间哪里真的有这个人?
虽相貌与许多年前变了不少,袁雪怡还是将她真正的身份辨识出来,文质彬彬的慕风公子是货真价实女子,她就是慕汐瑶!
挑起抹兴味的眼色再看陷入神思中的桑托,她都等不及看他的下场了。
刚入南疆王城不足一日,蛇王被射瞎左眼的事就沸沸扬扬的传开。
虽然许多百姓们甚至都不晓得那位蒙国勇士的名字,单听说他能够驭猎鹰,与蛇王相对,都是天将临凡的勇气。
自此,那个即将成为他们圣子的男人在诸人心目中的地位已然非同凡响。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汐瑶差点给蛇王果了腹,惹得祁云澈大发雷霆,入了神殿后,谁的脸面都不给,直将对巨蛇处置儿戏的圣女严声。
阿岚儿和桑朵朵理亏,如两个犯错还不自知的孩童,被训得灰头土脸。
只待天完全黑了,阿岚儿赶紧命哑巴侍卫走密道去偏殿把汐瑶接来,宽汗皇的心。
亥时,神殿的百农药泉宫。
水声熙攘,汐瑶自密道来到后,就先由祁云澈喧宾夺主的将她抱这里,守着她泡药泉。
诚然她今日被吓得不轻,却不得那么娇气。
只望他脸色不大好看,汐瑶也不好多言,唯有依着他了。
更衣时被他看到右腿膝上淤青了一大片,那人的脸色怎一个铁青能形容
她都是这会子才有所察觉,是说何以总觉得膝上不大灵便。
周身浸在褐色的泉水里,鼻息中有股子说不清楚的药材味,汐瑶趴在池边,默默望着就近坐在一旁的祁云澈。
两人便是就此陷入不明就里的对视。
躲在一角偷瞄的桑朵朵跟着莫名,怎这二人话不得半句,盯着对方一个劲的瞧,像是要看到天荒地老呢?
约莫过了半刻,先是汐瑶忽的一笑,以手指戳了戳他的腿,逗趣道,“怎老摆着一张臭脸,今日事出突然,终归有惊无险,应当高兴才是,来,润儿爹,给润儿娘乐一个。”
祁云澈早料到她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