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小声对阿岚儿说道,“你别怨我多心,之前去祁国的时候形势已经很紧迫了,那兄弟俩都是阴谋算尽的,会不会真的联手对付太王妃,或者中途反悔都是未知之数,以前你住在神殿的时候,苏克桀三、两个月才来见你一次,这次我们才出去多久?他就派人到处找你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阿岚儿再如何普通,也仍旧改变不了她乃南疆圣女的事实。
而她若非圣女,就不会遇到苏克桀。
这些无需哪个时时在她耳边多言,她心里清楚。
能在这里见到央哈固然高兴,可又不是苏克桀亲自来,阿岚儿也察觉了他看慕风一行人不善质疑又提防非常的眼色。
“那你是怎么想的?”思索罢了,她问身边唯一信任的人。
桑朵朵如实道,“虽然云漠他们一行人来南疆的目的很可疑,但既然他们想利用我们掩人耳目去王城,你也可以利用他们平平安安回去,看清楚再行事。”
阿岚儿听出她话里不对劲的地方,复杂又不解的看向她道,“何以是我利用他们平安回王城,你呢?”
桑朵朵理直气壮,“我不是还要带颜莫歌入谷找夜澜么?”
经她提及夜澜,阿岚儿才又想起之前,“还好我们有所保留,早就听说颜家公子身有隐疾,看来此言不假。”
说到此,她忽的冷笑,看着身旁的人阴森森道,“你编得倒是活灵活现,要是让夜澜知道你说她要将你毒哑,有你好受的!”
她们两个和澜谷巫医的关系,连苏克桀等人都不知,又岂会说给云漠等人听?
只想起澜谷里住的那位的的脾气,桑朵朵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那不是随机应变么,呵呵我想的是,颜莫歌定是来寻医治病不假了,我带他还有他那两个侍婢一道入谷,之后再想法子套他的话,看他们到底来我们南疆做什么。”
阿岚儿点头应道,“你小心些,云漠他们要去王城,我这边反而安全。”
“那慕风一脸的好说话,不想作假的,就是云漠太阴险了,你多提防他,尤为央哈,你可千万别因为他是苏”
“得了得了,我晓得了。”
阿岚儿和桑朵朵在小树林里密谋了约莫半刻才行出来。
对央哈只道慕风一行在苍阙救过她们,此次来南疆为商,便顺路为伴,而大名鼎鼎的颜莫歌颜公子,则是要去拜访澜谷巫医。
央哈听罢,不难看出疑心更重,却没有说出来,
众人表面客客气气,平静的过了一夜。
第二天打早,天那边尽头的群山后才将将泛出淡色的天光,便又是启程了。
下山后,桑朵朵领着颜莫歌与裳音裳昕向东面澜谷行去,其他人继续向南,约莫再行四、五日就可到王城。
分别之后,人少的这方就显得冷清多了。
有了昨夜的丢丑在先,桑姑娘也不太想搭理颜公子,人都是有尊严的!
她一人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三个,下山后的路相对平整不少,却也不乏到处露出的树木根茎。
加上阿岚儿不再身边,离了赤金小蛇,渐渐的,开始望见不少毒物。
周围尽是参天大树,密林遮荫,任由外面烈日炎炎,这树荫下只有闷热和潮湿。
沉默的走了将近一时辰,忽闻身后传来一阵急促靠近的步声。
桑朵朵不解的回头看去,就在方才他们走过的暗林伸出,几道暗影杀气腾腾的穿梭在其中,靠近来——
再看颜莫歌的表情,人是笑得云淡风轻,仿佛早有所料。
“裳音,备好酒,今日天气不错,适合大开杀戒。”
【南疆篇】毒舌的至高境界()
颜莫歌那副消受淡薄的身板,尤其入南疆之后,面色苍白如纸,走两步都会喘个没完没了,虽嘴上恶毒,却是和弱不禁风、身骄肉贵的慕风没两样。
对他‘大开杀戒’的豪言,桑朵朵颇有微言。
只望着来人气势汹汹的杀近,更深的忧虑登时涌上心头!
果真让她说中了,知晓他们行踪的只有央哈和其部下,她和阿岚儿才分开没多久就遇险,可想苏克桀的用心!
眼见颜莫歌接过裳音出鞘的宝剑,她忙道,“留个活口问话。”
“废话!”
丢下这句,俊庞带着狠厉之色,颜莫歌足下轻轻一跃,身轻如燕的掠上前去,迎击——
统共二十个训练有素的暗人顷刻间将他包围,手中武器乃见血封喉的勾爪,上面涂满剧毒。
苗人干脆直接,不讲究花哨的招式,能用最快的方式致人于死地便是目的。
那颜莫歌亦非等闲之辈。
无数银色的勾爪在空中飞舞回旋,映着烈日的强光折射出刺眼的光华,他手执长剑飞速翻转,姿态轻盈矫捷,穿梭于其中竟是来去自如。
桑朵朵只能凭感觉用双眸追随他迅如闪电的白色身影,就连那些苗人侍卫都无法将其精准锁住,更别说要将他斩杀了。
几个穿行之间,寒光忽闪,颜莫歌行动之诡异飘忽,不过眨眼功夫,待人再望清他整个人时,形势早就逆转!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桑朵朵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却见那二十个身着蓝衣的完好无损暗人站在自己的阵法中,姿态各异,有一个的眼珠子甚至还在转动,可是
随着第一个人倒下,其他人接二连三的倒地不起,连死前最后的哀嚎都没有,这便是咽气了?!
桑朵朵都没看到他们身上哪里有致命的伤,这个颜莫歌
两个侍婢已经笑着跑到他跟前,一人接了他手里滴血未沾的剑,一人把酒递上去,殷勤的夸着‘小公子好厉害’,对脚下四周七零八落的尸体视而不见。
转瞬之间颜莫歌又是一副傲慢清冷的模样,因着得了两个侍婢的称赞,不可一世的脸上溢出少许浅淡的得意之色。
不过是随意活动筋骨而已,来多少都是一样的杀。
“太可怕了”
一时,桑朵朵被眼前发生所震撼,不小心把心底的话脱口而出。
裳音闻言望向她,道,“桑姑娘此话差矣,这本是你们南疆的事,却叫我家公子出手相助,可怕的不是我们公子,而是你们存有异心的苗人。”
桑朵朵飞快反驳道,“你敢说你们此行只为做生意?”
事已至此,唯有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裳昕面无波澜,笑语,“就算我们来此目的不在生意,也没有刻意存着害你们的心,且是你们对公子落蛊在先,这些我们都不计较了——”
再看看满地命绝于此的尸首,她继续道,“眼下这些人显然是来杀你的,方才公子不出手的话,凭你一己之力,你能逃过一劫么?再者我想小圣女那边会也定有性命之忧,不过嘛这点你大可放心,有风公子和漠公子在,保你们圣女娘娘安然无恙到王城。”
桑朵朵满眼都是怀疑,“口说无凭!”
“不信的话,你自己追上去一看不就清楚了?”颜莫歌不想与她多费唇舌,笑说风声道,“不过本公子可不担保还会不会有追兵来。”
言下之意,她死与不死,他是没所谓的。
桑朵朵被他话揶得一窒,昨夜最担心的偏偏都发生了,她自然是对阿岚儿担心得紧!
可正如他们所言,因为有云漠那行人在,她才放了大心的带颜莫歌来此。
心中一番权衡,按捺下焦虑,她沉了眼色,道,“我们打个商量。”
颜莫歌饶有兴趣的扬眉,“说来听听。”
“把你们的目的告知于我,保证不插手我们南疆的事,还要保我圣女周全,我便带你去见夜澜,不管你想医什么人,一定医得好。”
此时的桑朵朵全然换了个神态表情,和昨夜最初说起那位澜谷巫医时截然不同。
显然,她们是相识的,并且交情不浅。
“把我们的目的告诉你,保证不插手你们的事,还要护着你家小娘娘万全?”
品味着她的话,颜莫歌嚯地大笑,“有人要杀你们的圣女,与本公子相干?我们非苗域中人,保护她岂不就算插手了?况且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太不公道,本公子是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生意。”
桑朵朵有些急了,“哪里亏本啊?只要圣女安然无恙,你们就是我南疆的大恩人,再说我也答应带你进谷找夜澜,不管是你想拜访她也好,有事相求也罢,哪怕你想请她出谷医治哪个都是可行的。”
“你说的可当真?”裳音和裳昕同时道,二人眼色里都绽着期望的光华。
对袁雪怡那件事她们才不得多大关切,此番入苗疆一则是为照顾小公子,二则在照顾小公子之余,与他一道游山玩水罢了。
倘若桑朵朵与那位神乎其技的巫医交情非常,对她们而言便是一线生机!
见这两人神情疏漏,桑朵朵不是傻的,立刻怀疑的上下将颜莫歌来回望遍,“你命不久矣?”
“你以为本公子真的很想去拜访那个巫医?”颜莫歌冷笑反问。
他根本不在乎!
这么多年了,自己一身剧毒的病痛早就习以为常。
人生在世,谁能免去一死?
回首以眼色告诫了裳音和裳昕,他再对桑朵朵道,“本公子不屑做你们南疆的恩人。”
言罢,他一转身,往来时的路折返行去。
裳昕二人心知说起医治的事又将他惹恼了,忙追上前去好言,岂料再得他一句事不关己的话,道,“近来公子没心情治病,神仙来了都不买账,圣女死活跟与本公子无关,我要回苍阙了,你们走不走随意。”
行得没几步,他又转头对僵若木鸡的桑朵朵冷道,“你要留下的那一个,再不去问话就要死透了,这个人情算本公子送的,不用还。”
话将说毕,一个比他冷无数倍的女声从众人身后空幽传来——
“不就是顺手杀几只蚂蚱,半死的命,从里烂到外的身子,雕虫小技,竟还在我谷外班门弄斧,讲人情?呵,算个什么东西!”
半死的命,从里烂到外的身子,还说他雕虫小技?
裳音裳昕面面相觑,这说话的人定是澜谷巫医夜澜了,可她竟然出言就把她们公子说得如此不济。
梁子结大了!!
桑朵朵则是高兴还来不及,平日的插科打诨,方才的强装正色,此刻是半点全无。
无助的双眼漫无目的的瞅着,到处找救命稻草。
颜莫歌大怒,回首看去之余,一身戾气直将身后就近的高木震得摇晃不止。
片片富有生机的绿叶如雨落下,映衬着他无暇美玉般的身姿。
却是回头,眼底只有茂密的幽林,林间横尸无数,林外依稀可见座山谷,四下再不见其他人影。
“滚出来!”他大喝。
那还未现身的人更加乐了,“生气?若不是你那点内力支撑,你这条烂命早就连渣都不剩,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我看你是了无生趣,求死找死,对了,凡事多动怒,美酒不间断,本还要费三年米钱,我估摸着年底也能办丧事了。”
一听她说三年变半年,裳音两人眼都急得通红!
年初时无名大师与小公子换血时便说过,再不得法子根除毒素,最长只能多拖延三年。
正是因此,小公子性情变得更加古怪,任凭大汗和汗妃如何着急,请遍了大江南北的名医,他都不愿意再看了。
那位藏在暗处的巫医只远远看了她们公子一眼就能断这样多,说要治好都不无可能!
哪里还顾得了其他的,两人相视一眼,对着山谷放下齐齐跪下,“求神医救我家公子!”
【南疆篇】专治各种不服()
当夜澜置于众目下,莫说跪在地上的裳音和裳昕两个人,就是颜莫歌也没想到,在南疆备受苗人崇拜敬仰的巫医会是这样的年轻,这样的好看。
她最多十七、八岁,绝对不会过桃李之年,长过臀的青丝乌黑发亮,发尾用淡粉色的绸带绑束着,飘逸若仙的模样。
那张脸孔,生得是肤如凝脂白玉,面若冰霜桃花,脱尘脱俗的干净美好。
看她的穿着打扮,如何都是个祁人女子!
不谋而合的是,她也着一身胜雪白衣,与颜莫歌相隔着十步有余站着,头顶上有光丝丝缕缕的穿透树叶洒下,不失为一幅美轮美奂的画面。
只自夜澜出现后,她那双灼灼其华的美目,始终丢挑衅的望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男子。
相视了会儿,颜莫歌先不善质疑道,“你就是夜澜?”
问罢了,他看向桑朵朵,冷笑,“本公子还以为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小丫头片子一个,尽会躲在深山老林里装神弄鬼!”
桑朵朵与夜澜要好,岂会容人随意诋毁了去,上前就为其辩驳道,“你休要乱讲!夜澜的医术有目共睹,再说了——”
昂这首,她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裳音和裳昕一眼,像是踩中了谁的尾巴,得意的说,“你敢说夜澜方才断错了么?她只看了你一眼就能说出你病入膏肓,这是装神弄鬼?若是假的,你家这两个护主的侍婢怎还跪地不起?”
闻言颜莫歌面色又沉了几分,恼怒的对那两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给我起来!”
难得的,裳音二人态度十分坚决,反对他求道,“公子,机不可失!”
裳昕再道,“这位夜澜大夫医术高超,何以不请她为你医治?这也是七爷和夫人的心愿啊”
听她提起‘七爷’和‘夫人’,颜莫歌狠色斥道,“多话!”
裳昕也知自己失言,又见他气得脸色发青,谁劝都是不理会的模样,只好转对夜澜求去,“求神医为我家公子医治!”
叫她起来,她是不会起的。
夜澜一看这情形,跪的跪,求的求,还有个明明不想死,却有病不治的,加上一个桑朵朵
目光最后落在那事精的身上,她没好气道,“你不是该和阿岚儿去祁国了么?就回来了?怎的只有你一个?别告诉我说,他们是你带来的。”
最后一句话讲完,她淡淡的,更是不悦的将视线移向颜莫歌。
虽嘴上说着难听的话,但此前发生的一切正好让在树林另一面正在采药的她撞见了。
对颜莫歌她早有所闻,且是很早以前她就听师傅提及过。
传言此人乃蒙国女皇之子,女皇在怀他时遭奸人暗算落毒,后而竟是强行将他生下。
按说他活不长的,偏生祁国的前国师是个奇人,硬是用换血之术将他的命延续至今。
虽夜澜至今没想明白,师傅口中这确实的‘传言’究竟是从哪里听来,从前她不信,今日见了颜莫歌,她总算是信了。
思绪的间隙,桑朵朵已跑到她的跟前,脸上堆着狗腿的笑容,“澜澜,我跟你说件事,你千万千万不要生气啊”
夜澜也对她笑,面似倾国倾城了,出言冷飕飕的全是扎人的飞刀,“从你口里说出来的本就不得多少好话,你既叫我千万别生气,那定是我听了会气得半死的,如此这般,你还是莫要说了吧,我还想多活两年。”
绝情绝义的说完,她转身就走,谁也不搭理。
桑朵朵忙抓住她的手,一股脑儿的说,“别走别走,我求你了!!这会儿子岚儿怕是凶险万分,苏克桀那混蛋,竟派人来杀我,我都不知道当怎么办了,你再不理我,我”
说着,她鼻子一红,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只消夜澜再多说半句无情的话,她定会哭瞎眼!
谁想
“瞧你这点儿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