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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似奖励,又如同戏谑。
祁云澈不知自己看了多久,直至身体烧烫到难以忽略,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才发现咽喉同样燥热不已。
眼前的这副身体于他而言充满了吸引。
自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一阵一阵的缠绕在他鼻息之间,混合了她先前饮下的蜜酒,沁甜而诱惑。
僵持了许久,忽然窗外一阵怪风拂来,灭了灯芯。
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取而代之的是明月赐予的白芒。
她与他依旧相望,不动声色。
夜很静,很深。
祁云澈自知今日的事让汐瑶万分不痛快,她要如何折磨他,他是没底的。
但好在人已经来了,总比与他不说话,闷在心里要好,所以沉吟许久,他决定先开口。
薄唇方式轻启,不想汐瑶抢先一步道,“我在司籍司当值的时候,曾经在一本有了百年之久的史籍上看到一段记载,很有趣,你想听吗?”
明明她知道,这时候无论自己做什么,他都无法拒绝,可她就是要他心甘情愿。
听得她语气出奇平静,祁云澈更加拿不准,只好依着她了。
“说来听听看。”
汐瑶亦不多话,开始讲述起来,“曾经大祁有一位公主,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及笄之后与自小到大的竹马成亲做了夫妻,他们很相爱,驸马对她千依百顺,可是后来,公主慢慢变得寡言,闷闷不乐,你猜,何故?”
祁云澈并未多做思绪,凭着直觉道,“驸马移情她人?”
“不是的。”汐瑶对他笑了笑,沐浴着冷月的脸容至真至纯,而那眉眼之间,却有连他都解读不出的情绪。
温润的指腹轻轻在他俊逸的面颊上摩挲,她道,“公主和驸马仍然恩爱如初,只不过偶时公主看到驸马与他的姬妾们耳鬓厮磨,她就会感到非常的落寞。”
是啊,这世间有哪个愿意与别的女子一起分享自己的夫君?
说到这里,祁云澈似乎明白了汐瑶的意思。
“依你所言,既然驸马与公主是相爱的,得知此事后,可是将他的姬妾都送走了?”
他将将说完,就见汐瑶笑意深了些,不屑和嘲讽更多了些。
“王爷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深明大义,对吗?”
祁云澈有丝丝愕然,“难道不是?”
“不是。”汐瑶复又摇头,始终与他相望的眼眸中轻轻淡淡的,令人无从琢磨。
“公主觉得落寞,只因即便她身为天之娇女,也有无法完满的事。这世间男尊女卑,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不能,否则就是不忠,会受世人唾骂。驸马若真将那些姬妾送走又能改变什么呢?难道那些沦为驸马玩物的姬妾就不可怜吗?”
这话真真将祁云澈难倒了,他俊庞上露出少许诧色,耐心的问,“那后来如何?”
后来的,才是她真正想要让他明白的意思吧。
“后来啊”汐瑶挑了眉,兴味道,“这位驸马十分之体贴,他在听了公主的苦恼之后,便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在大祁境内广而搜寻,三个月后,他送给公主二十名姿色艳绝的男宠,以此排遣她在无边岁月里的寂寞。”
话止于此,祁云澈闷声笑了起来,“汐瑶,你不会想要本王效仿这位驸马吧?”
他原以为她只是不许他再与别的女人有肌肤之亲,哪怕是宝音。
哪知道她却做了如是要求,这番话传了出去,何其惊世骇俗。
更之余,她将来要做他的皇后,是母仪天下的女子。
“莫非王爷觉得许我六宫独宠,我该感到很荣幸?”抬起下颚,汐瑶垂眸睨他,喟然叹息,“你真是小看我了。”
祁云澈怔怔然,但很快他便也笑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盘旋在脸上的笑意是那么的纵容。
“对不起,我小看你了。”哑哑笑着,他语色诚恳道,“可是我的心也很狭窄,不想看到你与其他男子在一起,更不愿那样做,所以,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至于说将来,他登基,她为后,这些此时都可暂且不谈。
他同她说的是心胸问题,这和天下社稷、满朝百官如何看待,都没有关系。
故而他选择让步。
汐瑶目光冷幽幽的,敛色之后,再无笑意,直盯着祁云澈望,说,“这样不是很好吗?大家各取所需,如此一来,你既能顾全天下大局,与宝音诞下蒙国的皇嗣,又能让我心头畅快,你说,这难道不是件两全其美的事?”
祁云澈哭笑不得,不知是被她压在身上才觉得胸闷,还是真真睚眦必报,寸土不让。
且是他知,她不是说笑的。
“为何你不像原先那样要求我,你怕我不答应?”祁云澈循循善诱道。
她口中所说的‘各取所需’他绝不应允,他根本不会与谁分享她。
光是随便想想,他都想杀了那些从未存在过的男人!
“为何我要要求你?”反倒是汐瑶疑惑了。
她撇撇嘴,满面费解,“此前长公主与我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应该找你算账,是你不好,不该在遇到我之前勾三搭四。我觉得她说得不对,你遇到我之前,你又怎知会遇到我?难道要我逼你向我道歉,理当在我还没来之前,为我守身如玉吗?我可是这般不讲道理之人?”
完了
听她条理分明的说罢,祁云澈预感十分不妙。
诚然祁若翾一番顾全大局的好意,可是她应该想不到,汐瑶看似人小,却哪里有看上去的那么好糊弄?
“那你觉得如何才算有道理?要不你先下来,我们慢慢谈?”
祁云澈说罢欲想起身抱她换个姿势,岂料他彼时才发现,自己压根使不上半点力气,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
“你给我用了——”
“沉香散。”不顾他惊诧的表情,汐瑶泰然自若的说,“放心好了,只是一点点。”
那还是她上次在张家用剩下的,先前到了楼下时,她才涂了少许在手腕上,方才顺手轻抚他时,让他中了招。
“汐瑶”祁云澈对她怎可能有防备,这会儿只能由着她随心所欲的摆布。
“都叫你放心了。”
见到他无能为力的模样,整个人都任她宰割,汐瑶心情似乎愉悦了些。
俯身靠近了他,拈起他几缕发丝在他面颊上扫来扫去,弄得他瘙痒不止,又动弹不得。
这些都算罢了。
随着她靠近,她身上的沁香与他来说又浓郁了些,还有她沉身的过程里,彼此相贴的摩擦,委实要命得很
祁云澈暗自道苦,怕是今夜要被这丫头折磨到半死。
汐瑶乐在其中,甜丝丝的说,“我那么稀罕你,怎么舍得让你变成废人呢?再者说了,还是你的皇长姐让我来找你算账的呢,我怎好辜负她一番美意?”
“说吧,你到底想怎样。”祁云澈一改冷面,痛快认栽。
“我已经说了啊。”她一脸无邪,翦水瞳眸里忽闪的都是纯真,细看,却只剩下两个字——忽悠。
“只论大祁与蒙国的话,将来王爷必定君临天下,而宝音皇太女成为女汗皇之后,诞下有你血脉的皇嗣,让那个孩子继承皇位,对两国来说百利无一害。就连长公主都说,这是联姻,委屈王爷了呢。”
纵使在泡汤泉时汐瑶喝了酒,也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祁若翾明着帮她的腔,暗里却在为祁云澈开脱,她堂堂大祁尊贵无双的长公主,明日走出这山庄,回到京城,一句话便能让天下风云色变。
她睿智如斯,不说此事‘好’还是‘不好’,捡了小处让汐瑶去找麻烦,委实高招。
“这话——不是本王说的!”祁云澈气闷得胸都要裂了。
祁若翾算计汐瑶,到头来倒霉的是他。
“故而我也没有为难你啊。”汐瑶干脆将娇软的半身贴在他精壮的身躯上,弯弯的美目极具诱惑力。
两个人面贴着面,她每次呼出的气息里都带着蜜酒的熏香,洋洋洒洒的抚过祁云澈完美的面皮,让他不可控制的从内心最深处腾起渴望。
“你有没有想过今日过后,本王会如何收拾你?”他不委曲求全了,他沉着面问她。
汐瑶漫不经心的告诉他一个残忍的事实,“可惜现在是我收拾你,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因果循环,我懂的。不过我就只想图一时痛快,你奈我何?”
祁云澈深深一窒,不由扬声,“继续说。”
他听着!
她自得的‘嗯’了声,道,“我只是与你说,你要继续与宝音皇太女往来,我定不会阻拦,哪怕是生下孩儿来定苍生。”
瞧,她多深明大义啊
“那你为何又要同宝音说,宁可大祁与蒙国开战也不愿?”
白日里发生的事,祁云澈回到山庄就得白芙全权禀告,只此事上他不曾想好对策。
于情来说,他自是不可能再给汐瑶之外的任何女子。
可他还是未来祁国的国君。他,宝音,哪怕是将来他们之间真的有一个孩子,没有情,更无需谈情,都是早就编写好的。
他自己是如此,能得天下又如何?仍旧有无法随心的事。
听闻汐瑶那般回答,祁云澈还有释怀。
哪怕是开战也好,他已受够父母的恣意操控。
可此时,汐瑶却轻巧道,“那只是气话,这你也相信?我想着,王爷要维系天下太平,我总不能阻拦吧。”
那样的罪人,她当不起。
祁若翾把这个难题丢与她,她真傻乎乎接着?
“最多——”
“最多?”
“最多你顾你的天下太平,我不介意做大祁第一个光明正大逾越规矩的皇后,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他们祁氏皇族的事,关、她、屁、事!
话尽,祁云澈脸色已然阴霾一片,死死瞪着汐瑶的深眸几乎要喷出火来,灼死她了。
“慕汐瑶,你用毒是对的。”他咬牙切齿。
“不然呢?容你此刻就掐死我?”她早就有所预料。
她确实‘深明大义’了,可到头来狠狠折磨的是他!
“你敢试试。”祁云澈字句说得慎人。
汐瑶乐不可支,“你莫娶我就是了啊。哦,先说好了,除了皇后,那些劳什子的四夫人啊九嫔啊,本姑娘看不上,你知我的,就是心特别贪。”
她说得真真的,看着她轻松之极的表情,恍然之间,祁云澈才将烧起的火灭得毫无缘由,只能怪自个儿烧不旺。
沉默
两人再不多言。
一个自得其乐,一个郁闷得无以复加。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近了属‘狐狸’的祁氏皇族,汐瑶自当入乡随俗,对症下药。
祁云澈俊美如玉的面颊上几许阴兀,几许郁结,似在酝酿什么。
沉寂许久,他艰难的启唇,话音细若蚊蝇,“我不会和宝音再有什么。”
“嗯?”汐瑶佯作没听清楚,分明她耳朵就贴在他面上呢,“也不知是不是被公主灌了太多酒,这会儿我神思不大清明,王爷能否说大声些。”
瞬间,祁云澈额上青筋抽搐,风华绝代的脸皮跟着扯了一扯,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下,遂毫无风度的吼道,“从今往后爷只要你一个,生孩子也只同你生!同爷做不做皇帝,你当不当皇后无关,可听清楚了?!”
他切齿得很,染了怒气的字句都可震天破地。
死丫头越学越精!!
汐瑶得意的笑出了声,脸上都要开出花儿来,“听清楚了,那我们来说下一件吧。”
还有下一件?!
祁云澈瞠目,头皮都麻了。
汐瑶已坐起身,一脸寻思着什么的表情,不咸不淡的说,“听闻王爷,嗯很迷恋宝音皇太女的身体,据说是次次与她难分难舍,缠绵到天明?”
勾开他的衣襟,小手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摩挲起来。
嗯这触感是极好的。
说实在话,这件事汐瑶从上辈子记恨到现在了。
宝音是蒙国的皇太女,他二人有父母之命,要顾天下,这些都好说。
那袁洛星算什么东西?
连她都要在自己跟前炫耀一番,便是祁云澈这个人,她慕汐瑶当真满足不了?
七爷觉出酸味儿,他又不能立刻将她如何,但经由她说起,他不能不做回应,于是非常有技巧的问道,“你也想与本王难分难舍直至天明?”
他不曾想到宝音连这些话都跟汐瑶说,蒙国长大的女子热情奔放,他早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纯粹的愉悦,但是汐瑶
这样的话单是由她口中说出,已经让他血气翻腾,几近失控。
自那天在湖畔边要了她之后,他就没有再碰她,个中原因,只有他自己知晓。
谁想,反倒成了此时她拿来问罪的罪责之一。
“你才惹我不快,我为何要称你心意和你好?”她又不是傻的!
姿态傲然的骑跨在他身上,汐瑶冷冰冰的说,“我不过就是想试试”
试?
祁云澈不明所以。
她已不说话了,倏的轻轻一动——
“慕——汐——瑶!!”
祁云澈咬牙怒道。
他中了沉香散,动不能动就算了,反映却过分老实,更之余对他做这些事的还是这个女子!
“别凶嘛。”汐瑶心里也在发颤,可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她对他笑,媚眼如丝,“既然王爷都诚心诚意的表示今后只爱我一个,方才就权当我有心折磨你,将来有的是机会偿还,好了,夜深了,明儿个还要送长公主出去呢,早些睡吧。”
说着汐瑶还真打了个呵欠。
原本她想对他来个终生难忘的震撼,比如扯了彼此的衣裳,肌肤相亲才有真切,可是刚才那一下着实惊她一惊。
她哪里会想到啊,就在他身上随便噌两下他反映那么快。
真是——实实在在的让她有成就感!
如此足矣。
起身来,盯着云王殿下如兽般狰狞的骇然目光,随手往他身旁那个香炉里洒了解药,再贴心的拉过薄被与他盖上。
最后亲亲他的发鬓,汐瑶功德圆满,回床上睡觉去了。
夜深深,有人心在滴血
滴着滴着,身体里的毒性也就慢慢散了。
可是夜还很长啊
帝王之权()
寅时。
虽说正时逢昼夜交替之际,这冬日已来,哪怕是过罢了卯时,天都不见光亮。故而此刻,正是与人好眠。
赤昭阁外,约莫二十丈的远处,以鬼宿为首的朱雀一部七人勾腰蹲地,围成个颇具气场的小圈圈。
习武之人的耳力是相当之好的,于是乎祁云澈在阁中气急败坏吼那几句,都叫他们只字不差的听了去。
大家正伙愁眉不展的热烈商议着
先是井宿十分男子气概的道,“七爷乃祁皇与女汗皇之子,许下这样的诺,委实有些窝囊!”
柳宿比较贴心,说,“好在没外人听到。”
轸宿阴恻恻的诡笑,“早晚也会天下皆知。”
七爷都许慕汐瑶那种话,怕是待他登基之后,第一件就是要与蒙国开战。
就连常年扮作长随跟在祁云澈身边的阿鬼都有些担忧,沉吟了下,他只对身边六个吩咐,“今夜此事断不可向外声张,青龙部的人也不行。”
“为何?”星宿多了一句嘴,立刻被他递过来的寒渗眼色慑住。
这么多年了,阿鬼许久没有同这六个摆架子,不想难得认真一回,就被人问了个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