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七哥在他心里是何等寡言沉稳的人,想不到会做出此等大胆之举。
但那个女子是汐瑶的话就不算大事了,若不是,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解了这困惑,其他顾虑接踵而至
“汐瑶为何会在璞麟殿呢?近来她不是忙着整理藏经阁吗?这才刚到隅中”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璟王爷眨巴着他清澈的眼眸。
原本他是想先寻了七哥再一道去找汐瑶,大伙下山逛逛东都城,不对不对!
祁璟轩的思绪全然混乱了,虽然他很努力想接受先在殿中看到的,但是——
“昨夜不会是在这里留宿的吧?”他盯着冷绯玉,无邪的脸容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纠结。
冷绯玉回视了他一眼,见他表情何其凝重,暗觉好笑,拍拍他的肩宽慰道,“你还太小了。我们走。”
言毕便迈步行开。
心思里道,不想祁云澈用情霸道至此,明知来人是他们两个还故作这一场戏,给谁看的,冷世子心知肚明。
如此也好罢,那丫头委实该有个手段强硬的将她压一压。
多得他这‘情敌’,更显得她珍贵。
而于他来说,直到望见方才那一幕,冷绯玉好似才有那么些许意识,他以为自己也是对她用情至深,但看来是不及想象的那么多的。
思绪至此,反倒是轻松多了。
可跟在身后的人却不这么想,冷不防就听祁璟轩小心翼翼的关切,“玉哥,你没事吧?”
冷绯玉乐呵呵的,步子迈得极大,神清气爽的回,“我好得很。我们下山找个地方喝酒去。”
相比殿中你侬我侬的那两个,冷世子反而比较担心十二殿下,看他刚才那震惊得魂飞魄散的模样,莫不是跟着国师太久,当真远离红尘世俗了?
正是想将人领去见见世面,琢磨着东都最好的花楼怎么走时,祁璟轩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沉重的应声,“嗯!我一定陪你,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冷绯玉黑脸,嘴角忍无可忍的抽了一抽。
璞麟殿中,缠绵的吻结束罢了,离开了她的唇瓣,祁云澈勾起嘴角,意犹未尽,“有人的时候僵得像块石头。”
他还是喜欢昨夜,那是她第一次回应自己。
抵不住与他贴额相视,汐瑶垂下眸,抿了抿唇,似想说些什么,但等了她一会儿,她却只自顾不言,不知那心思又转到哪个死胡同里去了。
“不说话?”可是他怎么觉得有很多话想同她说,且是要说上一辈子的。
兴许一辈子都不够。
闻声,汐瑶又抬首主动跌进那方深潭,在里面找寻自己的轮廓。
要她如何说呢?
眼下他要娶她真得花上一番功夫,张家未倒,在塔丹时二叔眼都不眨便要取她小命,顾虑实在太多。
她有她的麻烦,祁云澈定然也有
转头移开视线,桌案上的奏折她早就看见了。
京城大小事务暂由祁煜风和祁明夏打理,南巡时便是如此了。
但八百里加急送来东都给皇上亲自定夺的都是大事,而这些大事,从何时开始秘而不宣的摆到祁云澈的眼前,由他来处理?
那张传位云王的密诏,拟旨之期是天烨十五年,那时祁云澈才不过六岁。
自来大祁的王储之争异常残酷,也正是因此,最后能够继位的君王都有着异常冷酷的心,为保大祁天下,不择手段。
何以这一切于祁云澈来说唾手可得?
起初汐瑶只是盲目的怨恨,而今深思至深,竟觉得他同样无奈。
他曾说过的对皇位仅仅是不讨厌,那应该也是没那么喜欢的罢?
颜莫歌更有言在先,祁云澈连自己都不是,此话可与他继承皇位有关?
盯着那批注到一半的折子,汐瑶想得出神。
见状,祁云澈淡笑,贴在她耳边问,“可是想看看国家大事?”
汐瑶抗拒的蹙眉,再肯定的摇头,道,“我不喜欢。”
“你觉得它们会将我抢去?”他接着问,话音仿佛比刚才还要柔软。
对她的性子他总算摸透了些。且不说别人,单单只是他,些许琐碎小事她都会全然防备,甚至比他更在意。
初时她对他若即若离,弄得他满头雾水,即便是讨厌一个人也是有理由的。
再者,他自知自己平时不爱与人多费唇舌,也不至于遭谁嫌恶。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留意到。她针对他,与他这个人有关,更与他要继承皇位有关。
“我有个疑惑。”他道,沉黑的眸变得深谙,“此事你是如何得知的?”远比冷绯玉更早,甚至那时祁云澈只与她有几面之缘,他连她的模样都记不清楚。
她却已经比任何人都肯定,皇位是他的。
“我不怕,我只是不喜欢。”汐瑶想了想,将他连发两问混成一谈,大而化之的回答了去。
这倒反而与祁云澈一种‘原来如此’的恍悟。
还是不想说。再追问的话,她仍旧会道那句她说了他也不会信。
就是那么肯定。连多余敷衍的都懒得说。
遗憾的微扬眉梢,那就说说她想说的好了。将手中狭长的桃木盒子置于她那双明亮的杏眸前晃了下,祁云澈问,“为何不戴?”
汐瑶看得眼直直,“你怎么——”
这明明被她放在怀里,什么时候被他摸出来了?还有他到底能够一心几用?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兜一个大圈再绕回原地,让她好不甘心,可又实在是想不服都不行
殿外。
鬼长随抱手倚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面无表情的听来人回禀。
王爷批折子的时候里面留不得人,外面则由他把关,先要来的不是冷世子和璟王爷,他定也要拦下。加上今天与从前有些许不同,里面还有一个暂且见不得光的,所以即便跟前的是自家安插在别个身边的眼线,也得提防些。
听那侍婢说完,他默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寻思着道,“裴王妃不小心滑胎了”
他语气拖沓得太长,根本听不出作何想法,那侍婢是偷着跑来的,心里正急着,见鬼长随不慢不紧,她尤为上火!警惕的看了看四下,又再对他重复道,“不是的,是慕容小姐来看望王妃,两人原本在花厅说话,不知怎的忽然听到王妃惊叫起来,大喊救命,接着就全乱套了!”
信不信本王打断你的腿(7000第一更)()
完全乱套是有多乱呢
往翎逑殿那方向张望了一眼,再侧首看看身后深寂,却又一派宁和安好的璞麟殿。
阿鬼不知暗忖了些什么,继而将空洞的幽眸移向面前那名宫婢,道,“裴王妃滑胎有何好大惊小怪的,回去做事吧,勿要在这节骨眼上引人瞩目,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说罢他便转身行入殿中,徒留身后的人满头雾水。原来王妃滑胎不算大事么?
此时的翎逑殿压抑至极。
正殿外跪了一片颤巍巍的奴才,湿雾萦萦绕绕,绵雨更沁湿了所有人的衣裳,也不知是寒气袭身,还是太过害怕,个个都难以自控的抖个不停。
人人皆自危。
半刻前裴王殿下赶回来,半句话都没有,先命人将贴身伺候王妃的梅儿杖毙!照顾主子不周便是死罪,求饶都无用。
先前一段日子,还有人羡慕能在王妃身边当差的,现如今哪里还敢多想什么?奴才命贱啊
一声‘皇上驾到’,加重了这片气氛的紧迫。
匆匆步声行进,当中还有谁在小心的道,“皇上,慢着些,雨湿路滑。”
有耳力的立刻听出那是皇后娘娘的声音。
接着便是天子龙威,怒声道,“慕容嫣好大的胆子,竟敢加害朕的孙儿!”
纳兰岚仍旧是半劝半慰的说,“事已至此,先去看看灵儿再说吧,她还年轻,虽说这头一胎没保住,但今后有的是机”
“今后是今后的事!”祁尹政竟然打算皇后的话。
有胆子大的奴才,悄悄抬起头来便望见了皇后娘娘怔忡的模样。只见她顿了半步,留在她视线中的却是帝王冷漠且焦急的背影,冷漠是给她的,而焦急的,已无需人多加提醒。
愣僵片刻,纳兰岚才低头去恭顺道了句‘臣妾失言’,忙不迭的随在帝君身后,行进翎逑殿。
宫中谁人不知裴王生母李修仪是为皇上最爱的女人?曾经艳冠六宫,日日专宠,连如今三大家族的皇后与两妃都不能与之相比。
偏裴王是个不成器的,母妃又去得早,皇上痛失爱妃,对此子态度极淡,只将其交由袁皇妃抚养之后便甚少过问。以至于十皇子封王,都是在他大婚之前匆匆下的旨。
可在那之后,众人才觉出些许不同。
每每早朝罢了,王公公总会留裴王入太极殿陪皇上午膳,逢佳节时的赏赐都要比其他王爷丰厚少许,而这次裴王妃有喜尤为明显,于是许多猜测纷纷开始流传。
圣意难测,永王妃早就诞下皇长孙,皇上都从来没有这样重视过,到底是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哪里会对他们的血脉无情无义。
帝后入内不得多久,忽然从里面传来一阵凄厉的求饶声。
慕容嫣被两个羽林军架住左右两侧拖拽了出来。人看是无恙,想来裴王殿下并未对她用刑,只那挂满泪痕的娇容煞是惨白,往日端庄的模样全然不见,不住的哭喊着她是冤枉的,求皇上明察,求皇上开恩
殿外的奴才们见状,弄不清楚是要将人斩了,还是如何定的罪。
今晨是裴王妃得了两盆培育得极好的富贵菊,便使下人请了慕容嫣来鉴赏。那时花厅中不得旁人伺候在侧,候在外面的几个分明听着里面不时都传出笑语声,如何觉着气氛都应是不错的。
谁知正与融洽时,忽听谁摔碎了茶盏,接着所有人都听见王妃大声呼救,还不停哀求‘别伤我的孩儿’。
众奴才们冲进去一望,厅室内翻了桌子,满地狼藉,连那两盆价值连城的菊花都混着泥败落在地。
裴王妃不支倒在一旁,下身刺目的红慢慢铺展开,而慕容嫣就站在她对面,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再接着,便是眼下这般叫人惶惶难安的情景了。
慕容嫣刚被拖走,王福公公随后行出宣道,“皇上有旨,中州刺史慕容绝之女慕容嫣心肠歹毒,因情生妒,妄加杀害朕之娴媳,更至朕痛失皇孙。故将其打入天牢,秋末发配边疆。慕容绝为其父,教无方,罚俸三年,当引以为戒,望今后善教子女。钦此。”
宣罢了,那先被拖走的女子早就不得踪影。
剩下一干战战兢兢跪扑地上的奴才,得王福老眼扫过,冷笑了声,“至于你们翎逑殿众宫人护主不利,皇上说了,各赏八十大板,死活不论。”
此言一出,唯有哭天喊地的求饶声。
莫说他们这些在主子身边近身伺候的奴才了,就是羽林军的侍卫都不一定能挨得住那整整八十个板子!
身子骨差一些的,杖责未过半就咽了气,还不如直接将他们斩了痛快!
听着这不住的哀求,王福面上毫无同情,看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转向旁侧的侍卫淡淡道,“将他们都拉下去吧,勿要在此吵嚷,皇上痛失孙儿,已经够伤心了。”
他说时音色平平,不带丝毫感情,但心思里也不是没有讶异。
想慕容嫣乃中州刺史之女,最多受些皮肉之苦再赶回中州作罢,岂料皇上竟把她发配边疆
那男子被发边疆修长城,做尽苦工过劳而死,女子则是去慰劳边境的将士,难怪她方才哭喊得那样凄惨了。
做着思绪,得眼前哭哭啼啼,拉拉扯扯,他这一生伴君,不知这样的场面还要看多少次。
长叹一口气,摇着头回身进殿复命去了。
一个时辰后。
祈裴元恭恭敬敬的送了帝后离开,折回自己的寝殿,才发现往常伺候在身边的人已然换得干净。
环视一周他谁也不认识,才是想起都被父皇下旨杖毙了,不由因而拧起剑眉,挥了衣袖,将人都屏退。
慕汐灵今日这一出戏码他不曾预料,但欺得了别人,却瞒不过他。
“说吧,为何不要?”至内殿,他在正对床榻的那张长椅上展袍坐下,语气静淡的问。
只看他无澜的脸容,哪里像失去了什么,孩子他根本不在意的。
隔着一道前些日子皇上才赏赐的水绣屏风,横卧许久的女子勉强将自己撑坐起来,以相同的语调回道,“这样难道不好么?臣妾看来,王爷不似这般大方的人。”
言毕,祈裴元不可置否的一笑,“你真是深得本王的心!”
“那可否烦请王爷给臣妾倒一杯茶,方才哭得太厉害,臣妾有些渴了。”
祈裴元依言给她倒了茶水,绕至榻前,才见慕汐灵面色惨白,命比纸薄的躺靠在床上。那双眼尤为红肿,长长的羽睫上还沾着细微的泪珠,翦水瞳眸含着凄凄酸楚,是个痛失孩儿我见犹怜的模样。
他丝毫没有动容,扶起她将水喂给她喝,罢了,听她道了句谢,自始自终都淡淡的,无喜无乐。
再望她躺了下去,分明是柔柔弱弱的一张脸,连他抱过的身躯都娇弱无力,何以做出的事情绝然狠厉?
祈裴元有些想不通了。
“你想以此让慕汐瑶内疚,从而和她一起扳倒张家?”他问,只是兴趣使然。
“是。也不全是。”
慕汐灵看向他,平静道,“张悦廉谋逆一事早晚败露,到那时我相信只要王爷愿意,会保我不死。可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明明是个计功补过的机会,为何要放过呢?再者我只是失去腹中的孩子,接下来的事无需我以身犯险,何乐而不为?”
“你一早央本王将你送给祁煜风时就有此打算?”祈裴元没想到她城府深过自己。
说起这一点,慕汐灵的唇角便溢出一抹诡谪,“臣妾去勾丨引煜王实在有失妇德,故而自知这个孩子留不得,否则将来真的生了他出来,是女儿的话本就不得多大作用,若要是个男儿”
她忍不住笑了笑,“那到底算是煜王的嫡长子,还是你的呢?”
她左右权衡,觉得还是不留的好,一女不侍二夫,岂有让孩子乱认父亲的道理?
倒是张清雅根本不知,在她还未嫁入煜王府之前,在她还痴傻的为那个男人癫狂时,曾经她最为不屑的慕汐灵早已与她的夫君***一度,还珠胎暗结。
听出她话中嘲讽,祈裴元无所谓道,“你不用同本王说这些,若祁煜风在意的话,有机会你亲自向他解释罢。”
“你觉得他会在意吗?”慕汐灵好奇问,眼中戏谑不减。
在意了才更好呢。在意就代表上了心,饶是哪个男人都会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儿有些许不同的。
如今这胎儿已经没了,睚眦必报的煜王真的在意,他该恨谁呢?
张家?慕容嫣?还是慕汐瑶?
祈裴元自小随在祁煜风身边,对其行事作风不甚了解。慕汐灵有孕一事传回京城,不得多久袁皇妃便派人送来补品若干,以示关怀。
袁雪飞自来就不喜他,连这样的门面功夫几乎没有,所以真正送那些东西来的人是谁,已经无需再叫人明说了。
“若他在意,你当如何?”祈裴元也好奇,遂反问道。
当初眼前这个女人来爬他的床时他就好意提醒过,是她选了自己。况且以她的心思和手腕,做煜王的侧妃绰绰有余,至于正妃
仔细端详她这张透着憔悴的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