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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错了些事,自然是要罚。”
却不说是何事。
穆漓笙也没兴趣知道,这林语嫣平素最是嚣张跋扈,仗着颜澈亲封的一个“贵人”身份便在皇宫里横行霸道,不知道得罪了这后宫里多少的佳丽。她不教训她,只不过是想着一个将死之人,不值得她耗费余力来对付。
颜澈道,“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该重罚。”
“既然你来了,她便交由你处理吧。”他斜了一眼眸色沉沉的穆漓笙,语气熟稔而自然,仿佛方才的剑拔弩张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林语嫣惊愕地瘫软到地上,难以置信地望着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决定她命运的话,心底涌上来的恐惧几近决堤。
……他要把她交给穆漓笙!
他竟然要把她交给她。
仿佛后宫这些妃嫔的命,都与他无关。他不过轻飘飘一句话,便能轻而易举地把她的命交付到她的心上人手中。
穆漓笙却是不领情的,自知道颜澈用她的木簪引苏南卿入瓮后,她对于他的厌恶又深了几分,再也无回旋的余地。纵然他在此刻把江山拱手让上,她也不屑一顾。只因为那是颜澈的东西,而她嫌脏。
她嗤笑一声,嫌恶地别开脸。
说话是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
“这林贵人可是你西楚重臣的千金,是这长安赫赫有名的名门闺秀,而我穆漓笙只不过是一个仰人鼻息、卑贱如泥的亡国公主,这人若是在我手里出了什么事,你是西楚的君主,旁人自然不敢多加置喙,恐怕我到时候被人当成靶子,落得个尸骸无存的下场。”
由西楚朝臣联袂上奏,被颜澈纳入后宫的人,其父兄无不在朝中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可谓是真正的名门千金。而这些眼高于顶的人却处处被穆漓笙一个无名无份、鸠占鹊巢的亡国公主给压了一头,她虽不问颜澈后宫的事,也不屑于横插一脚,但借宫里那些爱嚼舌根的宫女之口还是稍有耳闻,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将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人不在少数,林语嫣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的,却是被人推出来当做箭靶子。
她可以对颜澈暗中对她做的事视若无睹,却不不能容忍那些乌七八糟的人跑到她面前,惹她心烦。
是以说话也愈发的不客气,或者说,她对颜澈,从来不曾客气过。
颜澈听见她咄咄逼人的话,在不相干的人面前当众被她拂了面子,面上也挂不下了,压低声音微愠,“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无能之辈?”
“穆漓笙,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他说完这一句话,轻嘲般地弯了弯唇。
穆漓笙一时哑口无言,噎了噎复又装作没听到他这么一句冷嘲热讽的话,接的那句话不知道是回答上一句,还是在自说自话,“手上沾了血,脏。”
“你借我之手沾的血,难道还少吗?”
不过话音方落,两人皆是一愣。
她在初初的怔忪后很快便反应过来,过去她暗中设计的那些事,想必颜澈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了,他该知道她是怎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了。不由得释然,轻勾唇角,道,“是不少,当初的李沐菲、裴奕、裴晖,还有顾凛,那些害过我、害过东齐的人,那些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我一个也没放过。”
“……包括阿颜。”
他的那一声极低,低得让穆漓笙恍若以为那只是幻听,可她分明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他提到了阿颜。
流动着的空气降到了冰点。
穆漓笙不愿意向颜澈解释过多,只狼狈地扭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被吓得几乎要站不住的林语嫣,语气却是意外的柔和,“林贵人。”
林语嫣被吓得一个踉跄。
望着穆漓笙那张言笑晏晏的脸,吞了吞唾沫,“你……你要做什么?”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招惹这个魔鬼了。
方才她瞧得明明白白,那个她自以为是软柿子可以任人搓揉的人,明目张胆地把剑架在当今圣上的脖子上,而那个雷霆手段、心狠手辣的帝王,却未曾有过一句责怪,言语间处处是偏颇她的意思。
“林贵人。”
她替她理了理衣襟,笑得温和。
“林贵人是名门之后,理应知道。”
“……”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宁愿从未出现过在这里。
穆漓笙抿着唇扬起一抹自以为友好的笑,孰不知此刻她的笑在林语嫣的眼里与那些獠牙的猛兽无异。
“有些话若是被散播了去,那可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她扬唇一笑,“想必林贵人也不希望,还只是一个贵人,就香消玉殒吧。”
林语嫣吓得魂飞魄散。
“是、是。”
“林贵人还不走,是想继续听我与圣上说话?”
绵里藏针的威胁果真奏效,林语嫣也没来得及向颜澈说声便惊慌失措地夺门而出,落荒而逃。
衣袂扬起簌簌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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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交换()
穆漓笙面无表情地望着林语嫣踉踉跄跄落荒而逃的背影,转了转手腕,指甲涂着的芝蔻似乎在暮色的氤氲下红得越发的浓烈。她轻笑着弹了弹裙裾上落下的尘埃,垂着眼眸掩去了眼睛深处的那一片阴鸷。
嘁。
胆儿真小。
她不过是小小地警告了几句,便吓得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不及那孟桑榆千万分之一。
念及孟桑榆,她揉了揉眉心,不由得在心底轻叹。她就说这深宫的风景怎么也变得枯燥乏味了,原是那素来喜欢同她暗中较劲的孟桑榆已经多日没有出现过在她面前了。她倒是在闲来无事时听青梧说过,原本该是宠冠后宫的榆妃却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倏然变得清心寡欲、不问俗世来。
这也难怪她不来找她的麻烦。
而其余的那些妃子,在她面前无疑是跳梁小丑般的存在,上蹿下跳的除了徒增她心烦外,战斗力都不够看的。
不过她好像把什么正事给忘了。
……都怪那林语嫣扰乱了她的节奏。
“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随你。”
穆漓笙轻嗤,“与我无关。”
“那些妃子……并非我本意。”他望着穆漓笙丝毫没有流露出在意的脸,心情复杂,不知怎么的就自然而然地想要向她解释,“那都是他们硬塞给我的。”
“……我没有碰过她们。”
穆漓笙终于舍得分一丝眼神给他了,却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俨然是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她道,“我说了,与我无关。”
“……”
他早该想到的。
是他自作多情了,是他自作多情地以为她方才直勾勾地盯着林语嫣的那一眼是在介怀,可不曾想她从未把他放在心上。
介意的人,从来只有他。
所以,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半晌,他垂下眼眸,低低地笑了,“是我自作多情了。”
嘴角牵起的恰到好处的浅浅的弧度,似嘲似讽,像是一记惊叹号,在狠狠地嘲笑那么多年,一直自作多情的自己。
穆漓笙冷冷地望着他自说自话,从未想过他仍会有对她心存幻想的时候,她以为,颜澈该对她恨之入骨才对。所以才妄图把她囚禁在这里,让她失了自由,甚至,妄图让她与心上之人,阴阳相隔。
对了,她心上之人。
……苏南卿。
穆漓笙知晓颜澈是不会把苏南卿的下落告知她了,方才是她急昏了头,才妄想从颜澈口中撬出关于苏南卿的一点点消息,哪怕只是一点点。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颜澈,就像当初皇兄说的那般,他们都低估了他。
“苏南卿在你手里。”
这次是笃定。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颜澈觑着她面上平静的神色,心道她心里必定是风起云涌,如今这般不过是强装镇定,不能让他瞧出端倪来。
她问得很干脆,而他答得也很干脆。
“是。”
“你用那支木簪,引出了他。”
“是。”
他不过就是让人将那支木簪,和他亲笔写的那封信交到苏南卿手里,那个风华绝代的怀瑾先生,那个名扬天下的公子瑾,便在顷刻间方寸大乱。
情之一字,当真是害人不浅。
只是胸腔里涌动着的莫名的情绪像是游走在悬崖边缘,几近决堤。他轻勾起唇,嘴角那抹笑,残忍而冷酷。
穆漓笙却恍恍惚惚想起他初初将那支桃木簪簪在她的发间时,还是在僻静清幽的永安小镇,那时还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只余下岁月静好。他刻那支木簪伤了手,却不愿被她发现,偷偷藏到背后。但她眼尖,还是发现了他十指上的伤口。苏怀瑾其人,旁的人都道他温润如玉、风姿卓绝,可她知道,那人固执又骄傲,所以他不让她知道,她便不戳穿,若无其事地掩住了所有的情绪。
那时她孑然一身,是真的喜爱那支桃木簪,欢欢喜喜地让他给她簪上。依偎在他的怀里,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道,只要有她一天在,这簪子,便一天不会丢。
少年时的承诺,他记到现在。
所以明知道这可能是个骗局,却还是不愿意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从来不敢,将她当做一场豪赌。
穆漓笙心口发涩,艰难地抬起眼望向恍若稳操胜券的颜澈。
他胜券在握,只不过是手心握着他的筹码,她的软肋。
“你想要什么?”
再开口时,眼底已是一片平静。仿佛刚才的暗潮汹涌,都只是错觉。她见颜澈没反应,又重复了一遍,“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他死。”
“那你先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
颜澈捏成拳头的手慢慢收紧,指甲陷进肉里,直到有殷红的血从指缝渗出来。他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似的,任凭那疼痛漫过四肢五骸。
她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玩笑,颜澈知道,她不是在同他商量,亦不是威胁,她是在认认真真地同他交易。
对。
只是一场简单的交易。
一场,不掺杂任何情感的交易。
既然是交易。
他弯起唇角,眼眸里却一片漠然,那就让它只是一场彻彻底底的交易。不会再让他,被情感所左右。
“你不想他死,可以。”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血色的弧度,指尖恍若不经意般,一动不动地指着穆漓笙。眼眸暗沉沉的,原封不动地落入她的双眸,让她可以如此清晰地望见自己的倒影。
他说,“我要你。”
“以你一人,换他一命。”
这是方才她说的。
说他无耻也好,卑劣也罢,他就是不想看见他们和和美美相亲相爱的模样,他就是不想让他们若无其事地在一起,从头到尾,将他当成傻子。
反正,他从来没有正大光明过。
穆漓笙眼皮没有掀起半分波澜。
而颜澈眼眸深处燃起的火焰更甚,他拽起她的手,以十指相扣的姿态,强硬地把她拽到他怀里。
穆漓笙一个踉跄,没有站稳。
颜澈虚扶住她纤细的腰肢,附在她的耳畔,嘴角含笑,像是情人般的耳鬓厮磨。他薄唇轻启,低低地道,“都这么久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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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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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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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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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生命()
—以下重复章,勿买,之后补齐—
穆漓笙面无表情地望着林语嫣踉踉跄跄落荒而逃的背影,转了转手腕,指甲涂着的芝蔻似乎在暮色的氤氲下红得越发的浓烈。她轻笑着弹了弹裙裾上落下的尘埃,垂着眼眸掩去了眼睛深处的那一片阴鸷。
嘁。
胆儿真小。
她不过是小小地警告了几句,便吓得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不及那孟桑榆千万分之一。
念及孟桑榆,她揉了揉眉心,不由得在心底轻叹。她就说这深宫的风景怎么也变得枯燥乏味了,原是那素来喜欢同她暗中较劲的孟桑榆已经多日没有出现过在她面前了。她倒是在闲来无事时听青梧说过,原本该是宠冠后宫的榆妃却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倏然变得清心寡欲、不问俗世来。
这也难怪她不来找她的麻烦。
而其余的那些妃子,在她面前无疑是跳梁小丑般的存在,上蹿下跳的除了徒增她心烦外,战斗力都不够看的。
不过她好像把什么正事给忘了。
……都怪那林语嫣扰乱了她的节奏。
“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随你。”
穆漓笙轻嗤,“与我无关。”
“那些妃子……并非我本意。”他望着穆漓笙丝毫没有流露出在意的脸,心情复杂,不知怎么的就自然而然地想要向她解释,“那都是他们硬塞给我的。”
“……我没有碰过她们。”
穆漓笙终于舍得分一丝眼神给他了,却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俨然是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她道,“我说了,与我无关。”
“……”
他早该想到的。
是他自作多情了,是他自作多情地以为她方才直勾勾地盯着林语嫣的那一眼是在介怀,可不曾想她从未把他放在心上。
介意的人,从来只有他。
所以,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半晌,他垂下眼眸,低低地笑了,“是我自作多情了。”
嘴角牵起的恰到好处的浅浅的弧度,似嘲似讽,像是一记惊叹号,在狠狠地嘲笑那么多年,一直自作多情的自己。
穆漓笙冷冷地望着他自说自话,从未想过他仍会有对她心存幻想的时候,她以为,颜澈该对她恨之入骨才对。所以才妄图把她囚禁在这里,让她失了自由,甚至,妄图让她与心上之人,阴阳相隔。
对了,她心上之人。
……苏南卿。
穆漓笙知晓颜澈是不会把苏南卿的下落告知她了,方才是她急昏了头,才妄想从颜澈口中撬出关于苏南卿的一点点消息,哪怕只是一点点。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颜澈,就像当初皇兄说的那般,他们都低估了他。
“苏南卿在你手里。”
这次是笃定。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颜澈觑着她面上平静的神色,心道她心里必定是风起云涌,如今这般不过是强装镇定,不能让他瞧出端倪来。
她问得很干脆,而他答得也很干脆。
“是。”
“你用那支木簪,引出了他。”
“是。”
他不过就是让人将那支木簪,和他亲笔写的那封信交到苏南卿手里,那个风华绝代的怀瑾先生,那个名扬天下的公子瑾,便在顷刻间方寸大乱。
情之一字,当真是害人不浅。
只是胸腔里涌动着的莫名的情绪像是游走在悬崖边缘,几近决堤。他轻勾起唇,嘴角那抹笑,残忍而冷酷。
穆漓笙却恍恍惚惚想起他初初将那支桃木簪簪在她的发间时,还是在僻静清幽的永安小镇,那时还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只余下岁月静好。他刻那支木簪伤了手,却不愿被她发现,偷偷藏到背后。但她眼尖,还是发现了他十指上的伤口。苏怀瑾其人,旁的人都道他温润如玉、风姿卓绝,可她知道,那人固执又骄傲,所以他不让她知道,她便不戳穿,若无其事地掩住了所有的情绪。
那时她孑然一身,是真的喜爱那支桃木簪,欢欢喜喜地让他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