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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喻夕深吸了口气,拧开门锁。
他正坐在书桌后,一只手快速在记事录上记着什么,一只手熟练的操纵着电脑,窗外薄薄的光线映着他的剪影,在他的四周勾勒出一圈淡淡的柔和的光晕。
他从一堆子工作里抬起头,同时放下手里的笔,向她张开手臂。
他的唇角扬起一个浅浅的薄弧,那是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温柔,她犹记得以前的他,冷酷淡漠,从来不给她一个好脸色,而现在,他的这一面只有她可以看到,他的温柔只为她。
从门口到书桌的距离并不长,钟喻夕走过去,脚底像踩了针毡,换做以前,她一定会连跑带颠的扑过去,可是现在,满满的心事压迫着她步履艰难。
走到他面前,竟然像是用了一光年的时间。
他长臂一伸将她置到自己的腿上,顺手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低着头看了看:“这么瘦,以后要多吃饭,嗯?”
钟喻夕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将头转向他看不见的地方。
“有没有打扰到你工作?”
宵风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敲着笔记本,“你看这个。”
钟喻夕转过头,就见他的电脑屏幕上正在放映着一张张画面。
她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给流谨的,皇家学院五十年学院祭,这是我给他设计的活动。”
钟喻夕从他的怀里探出半个身子伸过手,按着下翻键,他想得周到精细,连活动的每个细节都安排的步步到位。
学院祭其实就是建校庆典,这一天,皇家学院的学生部要组织自己的活动,舞会,室外餐厅,展览摊,演讲,而流谨是体育部的部长,宵风为他做的就是一些体育类活动。
她心里感叹,宵风这么忙,竟然会给流谨做这种东西,他对流谨真是疼爱。
“那天我带你一起去。”宵风拿过她按着电脑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嗯。”钟喻夕点点头,思绪却完全不在这上面。
她在心里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她决定跟他说清楚,不要再拖下去,不管怎么样,那天晚上的事不是她情愿的,她也是受害者
刚要开口,他忽然转过头亲了亲她的嘴巴,钟喻夕有片刻的慌愣,刚组织好的语言一时又散了架,见她目光含糊不定,宵风不由轻皱眉头:“怎么了?”
“啊……没什么……”钟喻夕急忙笑起来,眼光瞥到他桌子上放着的一盒药,急忙叉开话题问:“那是什么?”
“这个?”宵风将药盒拿起来:“这是治哮喘的药。”
钟喻夕接过去,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奇怪的问:“为什么连生产厂家都没有,这不是三无产品吗?”
宵风笑笑:“这是宵绝弄来的,因为里面的药材都是国际上禁止销售的东西,还有些是濒临灭绝的动物的器官,所以,这种药只有在黑市才能买到,当然没有生产厂家和日期什么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钟喻夕明明看见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温情,特别是在提到宵绝两个字的时候。
她咬咬唇,大胆的问:“你跟宵绝……”
“嗯,我还没有告诉你,因为一直没有机会。”他抱着她的手紧了些:“你知道宵绝是我的双胞胎哥哥吧,他不但是我的哥哥,在宫里的时候也是他把我带大的,因为母亲一直有病,根本就照看不了我,皇奶奶又不准许别的侍女伺候她,所以,比我早一个小时出生的宵绝就主动担任起照顾我的责任。”他眼眸里的神情像是回到了很早以前,“小时候,就连侍卫都可以欺负我们,他们白天受了皇室的委屈,就在背地里抓我们去出气,因为没有人会管我们,虽然是皇子。我那时候身体不好,才出生不久就有哮喘,小时候不能练武,不能做剧烈运动,一直都是宵绝,是他在保护我,而我似乎也习惯了他的保护,遇到事情就躲在他的背后,他只有几岁的背影在我眼里从来都是那样高大。”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有亲人的话,那么我承认的只有宵绝。”
他第一次跟她说了这么多的话,敞开心扉的跟她交谈,那些过去的好的坏的记忆,他都要告诉她,他要让她真正的了解他,理解他。
怀中的人一动不动,他拉下她正在发呆的脸吻了吻:“有一天,我一定将你郑重的介绍给他,我的哥哥,嗯?好不好?”
“好。”钟喻夕发出这个声音的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发出来的,只觉得面前的物品像是抽象画一样,扭曲着,旋转着,张开一张血盆大嘴,马上就要把她吞了进去。
她将头一下埋进宵风的怀里,害怕似的抱紧了他。
一肚子的话滴水不漏的咽了下去,当她天真的以为只要告诉他真相,他们就可以一起解决的时候,命运的齿轮再一次将她推向了风口浪尖。
他与宵绝的关系是她没有料想到的,在她眼里,他们明明一直关系冷淡,宵绝回来的时候,她甚至没有看见他们单独见面,此时想想,宵绝的野心可能根本就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他弟弟,他们面上冷淡,私下亲密,做得是掩人耳目,暗渡陈仓,所以,他才一直不将他与宵绝的关系告诉他,直到现在,他认为时机可以了,他对她已经不需要有什么隐瞒了,才和盘托出。
钟喻夕之前只是想到他会在乎她被强暴的事,但是现在看来,那已经远远被甩在了脑后,她现在要面对的问题是:他如果知道宵绝曾对她做过什么,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会怎么样?
第126章隔墙有耳()
第126章隔墙有耳
宵风见她静悄悄的,不由疑惑的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说吧。”
钟喻夕被他的话勾回了思绪,急忙说:“我是想来告诉你那几天发生的事。”
他的眼神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窥探她话中的真伪,钟喻夕立刻笑起来,捧着他的脸咬了一下他的鼻子:“你那样看我干什么?”
他吃痛,“你是我的,看不看是我的自由。”
“哪里写着是你的,打标签了吗?”钟喻夕不服气的扬起头。
他就势学着她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看着那排整齐的牙印,无赖的说:“现在打上了。”
钟喻夕摸着被咬痛的脖子,挥起另一只手打他,他一把抓在手里,认真的说:“好吧,告诉我,那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钟喻夕往他怀里偎了偎,一边玩着他细长的手,一边将事情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包括古丽去她的房间找她,夏曼来传皇老太太的意思,但她省略了一点,她没有将轩辕冷试图强暴她这一段说出来,因为她怕宵风会嫌弃她,虽然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也说了她将电话号码托付给阿威的事,结果阿威去了之后便杳无音信。
听着她语气中淡淡的失望,宵风蹭了一下她的脸:“我的夕夕变聪明了,关键时候还懂得自救。”
得到他的夸奖,她很受用,爬起来勾着他的脖子说:“我猜这是夏曼和古丽联合起来搞得鬼。”
宵风点点头,仔细将她的话捋顺了一遍,开口说:“以轩辕夜的头脑,他不应该在监禁室里杀了那个杀手,那个杀手一死,我们便死无对证了。”
钟喻夕表示赞同的直点头。
宵风眉眼一低,其中仿佛有月华一闪而过,倏然抬起头,锋芒毕现:“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希望我们查出古丽和夏曼,不,确切的说,他不希望我们查出这件事和夏曼有关系,他在替夏曼掩饰。”
钟喻夕难以理解,轩辕夜为什么要帮夏曼,但很快,她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轩辕夜需要借助夏曼的手来调动宵绝手下的X飞鹰对付夜帝,所以目前夏曼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但是她知道,宵风却不知道,她正想着要告诉他,他却嘴角一挑,笑了笑:“我明白了,轩辕夜的目的其实在夜帝。”
钟喻夕张大嘴巴,正纳闷他是怎么分析出来的,就听到他缓缓解释:“轩辕夜知道我和夜帝的关系后,他很忌惮,所以,他想除掉夜帝。但他却不能光明正大的挪用皇家军队,于是便想到了我哥哥的编外部队X飞鹰,而哥哥跟夏曼一直关系匪浅,于是夏曼便成了他的突破口,他必然是抓住了夏曼的什么把柄,用之威胁夏曼来帮助他调动X飞鹰,所以,夏曼暂时还不能有事,否则他对付夜帝的计划就会泡汤。”
钟喻夕的嘴巴张得要比刚才还大,几乎可以塞进一只乒乓球,他的分析竟然全对。
但在她吃惊之外让她高兴的是:他现在似乎什么事都愿意跟她说了,不像以前,他喜欢说就说,不喜欢说就三两个字给打发了,他是真的相信她,真的愿意将一切拿来与她分享。
本来该兴奋的,但是那种情绪很快就被深深的自卑自责所代替,相比起他的坦诚,她却是这样畏首畏尾。
“那你打算怎么做?”钟喻夕问。
“我不喜欢主动,我喜欢将计就计。”他笑笑:“既然他不想牵连夏曼,那么这次的责任就让古丽自己来承担好了。”
“古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真要……”钟喻夕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做背信弃义的事。
他却不以为然的冷笑了一声:“夕夕,你要记住,任何伤害过你的人,不管他是谁,我必然要让他付出代价。”
不管他是谁?
就算是宵绝也一样吗?
明明是为了她,可钟喻夕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夕夕,你真的决定了,打掉孩子?”回去后,她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白芷,白芷心痛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她心痛的是钟喻夕的不舍与两难,松了口气是因为在这个皇宫里,这是她唯一自保的办法。
钟喻夕挤出一丝笑容:“小白,我不想离开他,没有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我也不想因为我而影响到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我会努力忘掉宵绝对我做过的事,拿掉这个孩子,然后重新开始。”
白芷赞同的点点头,但马上就想到一点,“夕夕,你和六殿下……”她脸微红:“发生过关系吗?”
钟喻夕有些羞涩的说:“没有。”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发生关系那一天,他发现你不是处女,你该怎么解释?”
她咬了咬唇,坚定的呼出一口气:“我不知道。”
白芷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不过也没有办法的说:“你从小练武,因为剧烈运动而导致处女膜破裂,这点不是不可能的,你和皇医关系又好,如果他非要弄个明白,你就让皇医替你做一份证明。”
“可我不想骗他。”
“你个傻瓜,这是善意的谎言,想让你们以后幸福,就要撒这个谎。”
钟喻夕犹豫了半天,最后点点头:“那我就照你那样说。”
“嗯,你打算去哪里拿掉孩子?”
“我在宫外有一个好朋友,我让她帮忙联系一家可靠的医院。”
白芷说好,又谨慎的嘱咐:“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如果之前你跟六殿下说清楚了还好,这样不清不楚的去拿掉孩子,万一让他知道了,你们就完蛋了。”
钟喻夕郑重的点点头:“我一定会小心。”
回到萃华殿的住处,钟喻夕赶紧给安然打电话,安然听说她买的药没起作用,后悔的恨不得来负荆请罪,于是赶紧答应着替钟喻夕找医院。
于是安然便去联系人,钟喻夕就在皇宫里等侯她的消息。
她有一个医生朋友叫李恩,是有名的中药专家,人老实可靠,如果让他帮忙的话,一定没问题。
安然不敢懈怠,放下电话便跑去李恩的医院,去的时候正巧他有客人在,她便在办公室外等着,过了一会儿,里面出来一个女人,长得很漂亮,气质不俗,她跟李恩说:“李医生,我还差的那几味药材过几天再来取,麻烦你帮我准备好。”
李恩笑着点头:“放心吧,恋溹小姐。”
她经过安然的身边时,淡淡扫了她一眼,马上就转身离开了。
那女人虽然长得漂亮,但是从骨子里透出一种寒意,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安然打了个冷颤,将满面含笑的李恩推进屋,嚷嚷着说:“喂,恩恩,快帮我个忙。”
李恩怒了:“我是一个大男人,你别整天恩恩长恩恩短的好不好?”
安然切了声,好奇的问:“那个女人是谁?”
第127章黑暗之手()
第127章黑暗之手
李恩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告诉就不告诉,老娘不稀罕知道。”她一拍李恩的桌子,将刚刚坐下的他吓得蹦了高儿,但却是敢怒不敢言。
“恩恩,你听好了。”安然压低声音:“我有一个好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她不小心怀孕了,但是她呢,脸皮薄,不想被人知道,所以,你帮我安排一下,找个合适的时间让她过来把孩子拿掉。”
李恩说:“脸皮薄还有孩子?”
安然扬起手,“你找死是不是?”
“得,惹不起你还不行吗,姑奶奶。”李恩快速的本子上记录着:“放心吧,你交待给我的事,我什么时候没给完成的漂漂亮亮?”
安然觉得这话还算靠谱,但仍是一再强调:“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她做了一个杀头的姿势。
李恩晃了两晃,“不敢,不敢。”
跟李恩约好了时间,安然给钟喻夕打电话,她正陪着国王在后花园里晒太阳,电话一响,国王眯着眼睛说:“接去吧。”
“谢谢陛下。”
她握着电话,一直走到一处偏僻的围墙下,向四周望了望,看见没人才敢接起来。
“喂,夕夕,人我已经联系好了,他叫李恩,你下周一过去,他会帮你检查,然后再根据你的身体情况来订具体的手术时间。”
“李恩?”钟喻夕问:“是个男医生吗?”
安然在那头儿跳脚:“现在这个时候你还管他是男是女,先把孩子拿掉再说。”
钟喻夕点点头:“嗯,那我知道了。”
她挂掉电话,又警惕的看了看周围,才收起手机返回后花园。
而在围墙的另一边,白恋溹手里端着放糕点的盘子正将耳朵从墙上挪开,她要绕过这里给国王送点心,却让她意外的听到了一段谈话,虽然她不太了解其中的事情,但却让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李恩!
钟喻夕小跑着回到国王身边,就见他坐在长椅上,刚将一个文件夹啪的一声合上,脸上犹带着十足的怒气,慕楠站在他的身侧,看见钟喻夕过来,急忙向她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配合早就心意相通,她急忙跑过去,从后面给国王捏着肩膀说:“陛下陛下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别人生气我不气,况且伤神又伤力。”
国王被她逗得脸色多云转晴,叹了口气:“喻夕啊,就你会哄我这个老头子开心。”
他将手中的文件举到她面前:“看看吧,那个扎克尔父女,原来一直没有存着好心,说亲是假,害你是真,而且老六还查出来,上次的千鱼岛事件,扎克尔有暗通外敌的嫌疑,我真是错看了他。”
“暗通外敌?”千鱼岛的整个事件,钟喻夕都有参与,跟金耀太里外结合的是扎克尔的秘书希尔克,而扎克尔本人虽然胆小,但是却没有任何迹象可以表明,他有叛国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