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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喻夕,你要振作,他一定会没事,一定。
深吸了口气,她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都是狼的尸体,鲜红的血迹像是雪地上盛开的大串大串的梅花,被冻结了,被埋葬了。
顺着这些血迹一直向前,终于有一处,血迹消失了。
而盖住这些血迹的则是一只狼的尸体,这只狼的个头要比之前的那些都大,全身雪白的皮毛已经染成了红色,此时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前方。
在这只狼的身下,有一块衣襟露了出来,黑色的衣襟与白色的雪,像是死亡的旗帜。
钟喻夕感觉,在这一刻,她的心脏似乎都停止了跳动,身体里有一种恐惧在叫嚣。
她怕了,刚才坚定的意志在这一刻竟然全线崩塌,她怕,她怕翻开那具尸体看到的也会是一具尸体。
颤抖着手,她跪在地上,用力将那只狼的尸体搬开。
一身黑衣的宵风静静的躺在那里,脸上竟是意外的安然。
“宵风……”钟喻夕跪着爬过去,一把抱起他的头。
他发丝零乱,脸上沾满了血迹,有他自己的,也有这些狼的,身上的衣服早已零碎不堪,深浅不一的伤口布满了全身,伤口的血液被凝固,冰冻。
“宵风……宵风,你回答我。”钟喻夕一边揉搓着他冻僵的手,一边对着他的耳朵喊。
他秀目紧闭,似乎已经没有了呼吸,任她怎么喊叫,他都纹丝不动。
“疯子,你别吓我,你快睁开眼啊。”她将脸紧紧的贴着他冰冷的脸,一点点的温暖他。
他呼吸微弱,像是风中的烛火,随时都会熄灭。
这该是多么坚强的生命力,在这样的伤势和体力透支下仍然还存有一丝生息,是什么样坚强的信念在强撑着他?
钟喻夕将那只狼推到一边,怕它的皮毛碰到他。
她蹲下身将他弄到自己的肩上,半背半拖着往前走。
他将近一米九的身体压着她,她几乎喘不过气,胸口的伤被压得裂开,她感觉不到疼。
此时大雪又起,渐渐的迷蒙了林间的空隙。
钟喻夕在这雪中不知走了多久,来来回回竟然还是那块地方,她知道,她迷路了。
这样的林子,这样的雪天,就算是当地人也未必能走出去。
前面有几块避风的岩石,有两个搭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帐篷。
她咬着牙将他拖到那里,然后从林子里找了些树枝挡在岩石的前面。
他伤得很重,要不是这寒冷的天气几乎冻僵了血液,他很可能早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钟喻夕打开来时带的背包,拿出救急的药品,她知道他会受伤,但没想到会伤得这么惨。
慢慢的解开他的衣服,血和衣服几乎粘合在一起,轻轻一拉,就连着血和皮肉一起拉开。
她的手一直在抖,抖个不停,她的心也一直在疼,疼得颤栗。
可是,她现在必须要给他处理伤口,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体格精瘦,但是每块肌肉都很坚实,这还是她第一次触摸他的胸膛,虽然他没有意识,但她还是不知不觉的红了脸。
他的右胸前有飞龙的纹身,但这纹身被血液浸透,伤口密布,已经看不出那是一条龙了。
她将他上身的伤口包扎好,然后转到下身来。
一条又长又深的抓痕自肚子往下,暖昧的隐在了长裤的皮带下。
她咬了咬唇,像是做了极大的心理斗争,两只小手伸过去,犹豫着,退缩着,最后还是落在他的皮带上。
她不知道他是用得哪种皮带,竟然这么难解,她解了半天,直到累得满头大汗才将它解开。
褪下裤子的时候,她的脸已经红透,像是着得正旺的火焰。
几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匆匆的将下面的伤口处理干净。
替他重新将衣服穿好,抱着他温暖着。
她没有办法联系外面的人,因为手机被金耀太拿走,她又走得匆忙,只带了些药品和面包。
现在,唯有等待别人找到他们,可是,轩辕夜会来吗?
不知不觉中,又累又困,她就那样抱着他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宵风依然没有醒,安静的依在她怀里,像是一个熟睡的大孩子。
她用手轻轻撩拨着他的眉毛,眼睛,嘴巴。
他真是一个好看的男人,有着柔和而不失凌厉的线条,虽然总是冷冰冰的模样,但笑起来的时候却那样可爱。
中午的时候,她去取了雪水喂他喝下,他不肯喝,放到嘴边就流了出来。
钟喻夕做了半天的心理斗争,终于用嘴去喂他,虽然他们之间有很多次接吻,但这样主动还是第一次。
他嗯了一声,很乖的喝了下去,苍白干裂的嘴唇终于有了一点润色。
到了晚上,钟喻夕去找了一些干草回来,她将他挪到干草上。
她不敢点火,害怕还会有狼。
半夜,她正睡得迷迷糊糊,似乎听见身边的人正发出低低的呻吟,她一下子坐起来,伸手去摸他的头,他在发烧。
而且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冷。”
钟喻夕赶紧将他身上的衣服紧了紧,然后又脱了自己的羽绒服盖到他的身上。
这样坚强的一个男人,只有在意志最薄弱的时候才会表现的这样无助,他断断续续的喊着冷,苍白的脸上完全没有血色,性感而薄削的唇在微微颤抖着。
她捧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哈着气,一点点的将他冰冻的皮肤呵暖。
他还是冷,已经开始哆嗦起来,身体上的伤加上发烧带来的症状在不断的折磨他。
钟喻夕听说,重伤下的人一旦熬不过高烧的这个夜晚,就会死。
她将他的手缓缓的放下,然后走到洞口将那些树枝弄得更隐蔽了一些,她的小红帽还挂在外面的树枝上,用来做为别人找到他们的标识。
借着微弱的雪光回过头,她看着他蹙紧的眉头,然后伸出手一点点的将它抚平。
这个男人,他在权利与她之间选择了她。
这个男人,他在自己的性命和她之间选择了她。
他平时少言寡语,性格冷情,他为她做的一切甚至从来不说一个为什么,但他只是默默的做了。
钟喻夕的心像是春天的冰,一点点的融化,一点点的回暖。
她慢慢的解开上衣的扣子,冰冷的空气像是游鱼般蹿了进来,冰冷了四肢百骸。
脱掉了上衣,她又脱去了里面的羊绒衫、衬衫,最后将内衣也一起脱掉。
第92章陨落()
第92章陨落
浑身赤裸的女孩,两靥含羞,肤弱美瓷,那剔透的皮肤丝毫不逊于外面的雪色,却染上一抹淡淡的粉红,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
此时此刻,无关情色,更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在这寒夜里如水墨画般铺陈开来。
她躺在他的身侧,将他胸前的衣服解开,然后用自己的身体紧紧的环抱住他。
伸手将两人的衣服盖到身上,盖成了小山一样。
他的身体这样冰冷,却在她的温暖下渐渐的有了温度,他不再喊着冷,而是有些小霸道的用手搂紧了她的纤腰,毫无缝隙的贴近。
他在她的怀里安静的沉睡,汲取着她的凝香。
钟喻夕搂着他的头,他柔软的发丝轻轻的拂过她的皮肤,带来一陈刺刺的痒麻。
她想:言情小说中这么狗血的桥断竟然会发生在她的身上,看来是受小言的毒害匪浅啊。
想着想着,自己就笑了出来。
一夜安静,他睡得很沉,不知道是不是贪恋她的怀抱,一晚上都没有换过姿势。
又是一天的清晨,外面的风雪依然没有停,岩石前被堆积起了高高的一块。
钟喻夕还在睡梦中,突然觉得有道目光似乎正在毫不避讳的注视着她。
她猛的睁开眼,就和那潭深水般的眼睛对上。
那眼睛里似笑非笑,带着几分玩味,带着几分……疼惜。
“你……你醒了。”她要坐起来,可是浑身无力,虽然只是断了一根肋骨,但是耗了大量的精气,再加上没怎么吃喝,所以便使不上力。”
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将她按向一个坚实的怀抱。
他拥着她说:“再睡会。”
她满脸羞红,因为在彼此的衣服下面,她全身未着寸缕,还那样紧紧的贴着他。
而且他明明是乐此不彼,完全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咳,这个时候,她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比如:昨天晚上,我只是给你取暖之类的。
刚要开口,他便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唇上起了层皮,硬硬的摩擦着她的柔软。
她在他的吻里更是脱了力道,瘫软的倒进他的怀里。
不是很久,她听见他清晰的喘息声。
然后身子一震,他别开头,张嘴吐出一大口血来。
他不但受了极重的外伤,内脏也应该被损坏了。
“宵风……”她紧张的喊出声。
他摇摇头示意她没事,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
他现在竟然连吻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重新躺回到干草上,他凝视着怀里的人,嘴角淡淡的笑着:“你为什么会来?”
一提起这个,她就来气,瞪着他说:“你是一个疯子,你明明打不过那么多雪狼。”
他无所谓的笑笑:“我不是还活着吗?”
他点了下她的鼻子:“擒贼先擒王,我杀了雪狼王,它们就怕了,其实狼和人类一样,都是欺软怕硬的……咳……咳……”他话没说完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钟喻夕急忙替他抚着胸口顺气,“别说话了。”
他摇摇头,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我怕现在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一定会有人找到我们的,你不会有事。”说出来后,她自己都不太确定,已经过了快两天了,但是依然没有人来找他们。
“他不会来找我,我了解他,换做我,我也不会找的。”
钟喻夕心里一阵难过:“你们不是兄弟吗?为什么要弄成这样?非要有一个死掉才开心吗?”
他看了她半天,没有回答她的话,却在她的手背上吻了吻。
“老天待我不薄,竟然让我还能见你一面,昨天晚上醒来,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我狠狠的掐自己,直到掐得感觉到了疼痛,我才确定,这是真的,你确实在我的身边,这样真实的存在着。”他将她搂得更紧一些:“我当时想到一句话。”
“什么?”钟喻夕好奇的问。
“死而无憾。”
她怒道:“乌鸦嘴。”
他却突然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夕夕,如果这一次,我能死里逃生,答应我,做我的女人。”
“你一定会没事的……”她轻巧的避开,显然一时还无法接受他的这个问题。
“答应我。”他重复。
她低下头,心中踌躇不定,如果是宵风的话,一定可以吧,他会好好的珍惜她,爱护她,而且,她是真的被他感动了。
试一试吧,钟喻夕,试着跟他交往,也许,他就是那个你想要的人。
她将头低得更低,喃喃的声音轻轻传来:“让我想一想。”
总得保持点女生的矜持吧,不能这么快就答应。
他眼里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揉揉她的发顶:“如果明天早上醒来,你主动吻我,就算是答应了。”
她害羞的嗯了一声,将头埋进衣服里。
他却将她拉出来,一边肆意欣赏着面前的春光一边说:“把衣服穿好,不要着凉。”
她立刻说:“你转过去。”
他没脸没皮的笑:“还有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眼睛落在她高耸的胸脯上,“这里?”
落在平坦的小腹上“这里?”
恶劣的眼神继续往下,她失声尖叫:“臭流氓,别看。”
宵风一脸得意的笑容看着她急匆匆的背过身去穿衣服,性感的蝴蝶骨张开收拢。
她愿意为她放弃女孩的矜持,那样拥着他睡了一夜,用她的体温温暖了他几乎干涸的肉体,还有固竭的灵魂。
她穿好衣服,两人分食了一些面包。
带得不多,还留了点做明天的食物。
钟喻夕想,如果明天还没有人来救他们,她要试着去找路,但是又怕自己迷失了方向,不但没找到救援的人,就连自己都回不来了,以宵风现在的身休状况,他根本撑不了多久。
晚上睡得不好,总是在梦里惊醒,而每次醒来,她都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火热的看着她。
有一次,她终于忍不住迷迷糊糊的问:“疯子,你看什么?怎么还不睡。”
他低沉而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我怕一闭上眼睛就永远看不到你了。”
他伤得那么重,内伤外伤,很可能睡一觉就再也醒不过来,所以,他宁愿在清醒的时候,时时刻刻的守着她。
她将爪子搭到他的身上,翻了个身:“你还要等着我的回答呢,快睡,快睡。”
他在黑暗中笑了笑,直到她又沉沉睡了过去。
他才将细长的手指缓缓的伸到她的额前,轻轻将那一排刘海撩开。
正中心的位置,有一块奇怪的胎迹。
他的眼睛像月光一样柔情,动作也变得格外小心翼翼。
柔软的吻落下来,落在那个印记上面。
他闭上眼睛,感受这一刻的永恒。
第二天清晨,雪停了。
钟喻夕一早上就坐在那里发呆。
宵风还在沉睡,昨天想必是熬了很久。
她怀里抱着他的那副手套,这副手套救了她的两只脚。
她摸了摸他薄削的唇,书上都说,拥有这样唇形的男人最薄情,可是它却在寒夜里一次次的唤醒她沉睡的意志。
夕夕,夕夕。
她摸了摸他的胸膛,这里宽阔厚实,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港湾,可是它却在零下四十多度的低温下温暖了她一夜。
第93章呐喊()
第93章呐喊
她摸了摸他的手,骨节修长,指甲干净,指肚有薄薄的茧,那是常年练习点穴的见证,可是这样一双手却熟练而温柔的替她接上了断掉的骨头。
他为她做的,她每一件都铭刻于心,即便是铁石心肠也会被感动,更何况在这感动之外,还有一种淡淡的情愫在缓缓的蔓延。
她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她很清楚的是,自己要怎样选择。
一缕晨光照了进来,像是金子般落满了这小小的栖身之所。
钟喻夕低下头,轻轻吻上他的唇。
随即脸色一下变得羞红,像是熟透的红石榴,娇嫩的等人采摘。
不待她离开,很快的,下面的人已经反客为主。
他伸出手将她的头更深的按向自己,霸道的唇舌像脱缰的野马,在她甘香的嘴巴里驰骋。
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用摇头来抗议他的入侵。
他忽然离开她,嘴角一抹邪笑,“钟喻夕,你答应了,可不要后悔。”
她喘息着,咬着唇看他,怎么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而且还是一个大海贼。
刚要反驳两句挽回点面子,宵风突然俯下身,又吐出一大口血,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憔悴。
“疯子,你别吓我。”她的声音带了哭腔,赶紧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躯。
“笨蛋,骗你的,害怕吗?”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即使答应我了,也不用担心,因为我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