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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真的想知道吗?
服侍了国王吃过晚饭,她一个人往萃华殿走,这已经是第四个晚上,轩辕夜和那个女人一直都没有见面,她每天等到半夜,有几次险些在那里睡到天亮,今天晚上还是要去的。
路过皇宫里的赤水湖,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坐在木头做成的小码头上,形单影只。
鬼使神差的,钟喻夕慢慢的走过去,然后在离那人不远的地方坐下。
将脚伸出去,下面就是清澈的湖水,她忍不住脱了鞋子,将脚放进清凉的水里面。
“病好了?”身边人的冷冷的问。
她说:“好多了。”
刚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她不好意思的讪笑,已经有一只手递过他的外套,她小心的接过来,披到身上。
淡淡的茶香,是属于他的味道。
他洁癖重,他的衣服别人是不能碰的,她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她把鞋子踢到了他的身上,他厌恶的直接将衣服扔掉了。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抵住夜晚的凉气,天边是一片璀璨的星辰,
“喂,宵风,你认识织女星吗?”
他对她这个白痴问题很是无语,随便指了一下。
她立刻像个孩子似的高兴起来:“你好厉害,每次老怪告诉我在哪里,我都记不住。”
“它是天空中最亮的星星之一。”宵风用手指点着说:“你看它周围有四颗星星构成一个小菱形。传说这个小菱形是织女织布用的梭子,织女一边织布,一边抬头深情地望着银河东岸的牛郎和她的两个儿子。”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她解释这么多,也许只是因为她刚才突现的孩子似的笑容,一瞬间,比这天空上的星星还要耀眼。
“过来。”他对她离自己这么远有些不满意
钟喻夕想了想,还是挪了过去,脚从水里划过传来哗哗的声音。
“宵风,你也把鞋子脱了吧。”
她兴致勃勃的建议,却换来他一个白眼。
她有些失望的望着水面,“可是水里面真凉快。”
“你又不冷了?”他斥责她,看她缩起脑袋,有些可怜的将他望着,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抬起腿,将鞋袜脱了下来挽起裤腿儿和她一样将脚伸进水里。
第59章放手()
第59章放手
钟喻夕嘿嘿的笑着,故意用脚挑起水花溅到他的脚上。
他也在水里回击她。
两个大人像小孩子一样在水里用脚打水仗,弄得湖水叭叭作响,水珠溅了一身。
“宵风,你笑了。”钟喻夕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他的脸喊。
在那张俊脸上,此时被月光薄薄的罩了层光晕,嘴角的位置微微的翘起,眼睛也弯了起来,虽然是一个不明显的笑意,但是却将他身上那股冷气冲散了,他笑起来,竟然这么好看。
他立刻敛了笑容,将脚从水里拿出来,瞪视了她一眼:“无聊。”
“你应该多笑的,你笑起来比你臭着脸的时候好看多了。”她也急忙穿了鞋,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
“你去哪里?跟我回养心殿?”他突然回过头,眼神暖昧的问。
钟喻夕摇着头:“我要回萃华殿了。”
“晚上没有事,不要出来瞎逛。”他扔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转身就走。
直到他走远了,钟喻夕才发现他的外套还在自己身上,米白色的休闲卫衣,披在身上,真暖和。
她索性穿在身上,调头朝乾坤殿走去,今天晚上,他会来吧。
时间接近十二点,钟喻夕躲在乾坤殿往二楼走的楼梯下面,困得直打盹,正想睡过去,忽然一阵细小的开门声传来。
紧接着便有凉风阵阵,她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夜。”很清晰的一声呼唤。
“来很久了?”温柔的声音几乎不像是轩辕夜的。
“没有,我也刚来。”她倚进他的怀里:“想你了。”
这声音,太耳熟了,钟喻夕在脑中极力的回想着,同时将耳朵竖了起来。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轩辕夜的口气里有了一丝凝重。
“六殿下昨天刚跟陛下密谈过,回来后就一直在书房里整文件,我想这次千鱼岛的事,陛下可能会派他去。”
听出来了!
钟喻夕心中一冷,这个声音,她的确是熟识的,但是,怎么会是她呢?
“辛苦你了,我要那份文件。”
“嗯,我知道。”她抱着他的腰,声音温柔如水:“你很在乎那个钟喻夕?”
钟喻夕没想到她会提及自己,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知道她在等着轩辕夜的答案。
沉默了片刻,轩辕夜淡淡的声音传来:“她只是个小侍女,我怎么会在乎她,你别多想了。”
“夜,她上次差点识破我的身份,你为什么没有杀了她?”
轩辕夜顿了一下:“她上次没有看到你,如果她真的看到了,我一定不会留着她的。”
钟喻夕心里一阵苦笑,她想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就像是兴高采烈的捧着自己的宝贝送给别人,却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的感觉,原来,一直都是她在自做多情。
她屏气凝声,想着他们可能会上楼去,她只需要静静的等他们走掉,她再出来就可以了。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耳边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她头顶的楼梯响了一下,她正庆幸着,忽然听见冰冷的一声喝斥:“谁在那里?”
不会吧,这样也都被发现,他又不是神仙,难道连喘气声都能听见,何况她已经尽量不喘气了。
往外一看,心中大呼不好,原来她穿着宵风的外套,那外套不合身,所以有一角露在了外面,她伸出手想要拉回来,可是轩辕夜身影一闪,已经到了她藏身的地方,看到她惊讶的抬起头,他的脸色变得像是大雨前的天,阴霾无比。
“钟喻夕。”她似乎听见轩辕夜咬牙的声音。
钟喻夕叹了口气,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也无所谓躲藏了,她从楼梯下面大大方方的钻出来,在他面前一站:“是我。”
“你……”轩辕夜眸光深骛,似乎想把她吃了。
钟喻夕一摊手,“现在,你可以有理由杀我了。”
她看向轩辕夜身边与他十指相扣的女人,温婉的容颜,纤细的身材,此时偎依在他的身边,正仰仗着这个最强的男人,她多少觉得有些讽刺。
她今天却要为这个女人而死。
索心,六殿下的贴身侍女,那个夜里偷偷来给她送烫伤药的女人。
其实在那一晚,她就已经做了决定,她扔掉了太子给的烫伤药,留下了六殿下的,可是,她还是违背了她的心,所以,才会有这种下场吧,喜欢上他,本身就是个错误。
怪不得索心的身份保密,因为她是太子安插在六殿下身边的眼线,六殿下平时的一举一动,太子都了若指掌,如果她的身份暴露了,就算太子能保住她的性命,但是他也无法派人再监视六殿下了。
这皇宫里的纷繁复杂,扑朔迷离,果然不是她能够预料的,只求自保而已,却偏偏要被牵扯进来。
“夜……怎么办?”索心,不,应该是白恋溹一脸惊讶的看着钟喻夕,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钟喻夕在轩辕夜的面前晃悠着,向他挑衅:“我现在什么都看见了,你一定不会留我了,太子殿下,你打算怎么解决掉小女子。”
轩辕夜忽然松开恋溹的手,一把抓住钟喻夕的手腕,她听见骨骼与骨骼之间摩擦的声音,似乎他再一用力,那腕子就会断掉。
“为什么来这里?”他声音冷凝,乌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的脸,那眉宇间飞扬的戾气像刀剑一样带有杀伤力。
钟喻夕忍着腕上的痛,毫无畏惧的回视着他:“你说呢?”
“为了老六?”
他眼睛看上她穿着的外套,那是老六的衣服,一向有洁癖的老六绝对不允许别人碰到他的东西,但是,她却可以坦然的穿在身上,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已经不言而喻,想到此,眼中的狠戾中又夹杂着无边的嫉妒,手上一用力,钟喻夕疼得冒出冷汗,腕子被他掰得脱了臼,此时无力的垂了下来。
钟喻夕忍着手上的剧痛朝着他冷笑:“你打算这样把我疼死?”
“是吗?这也是个好办法。”轩辕夜眼中被嫉妒的怒火焚烧着,烧尽了残存的一丝理智,他手下再一用力,钟喻夕的另一只手腕也脱了臼,她痛哼一声,紧紧咬着下唇,却用异常冷静的目光直视着他,旋即一笑,灿如罂粟,她一向是纯洁的,像是扑面而来的春风,她歪着头思考问题的样子,她做错事受惊的样子,她经常顽皮偷笑的样子,眼前闪过的竟然全是这些,似乎要把这样的她,这样的笑容遮盖住,她不应该这样笑的,笑得绝望,笑得心碎,好像全世界都在她这一笑下嗟悔无及。
他心中竟然有一丝慌乱,不敢听她接下来想说的话,她脱臼的手还握在他的手里,她的疼痛像游动的鱼一样蔓延到他的身上。
“夜……”身后的白恋溹想要拉住他的衣袖,却在沾到一角衣襟的时候听到他一声低斥:“走开。”
声音不大,但是却不容抗拒,这么久,他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她掩不住眼中马上就要盈出的泪水。
一直闷不出声的樊栋此时见了这种情景,冒着被骂一顿的危险,走上来说:“殿下,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如果说上次被钟喻夕误打误撞只是凑巧,那么这次,她就是蓄意的守在这里,而她的目的只能有一个,她想查出恋溹是谁,然后告诉六殿下。
第60章威胁()
第60章威胁
钟喻夕不能留。
“滚开。”轩辕夜眉目残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震慑力。
樊栋却突然单膝跪下,右手放在胸前,行了军人最大的礼仪,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太子殿下,为了您的千秋伟业,这个女人不能留。”
“夜,如果让六殿下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们就功亏一篑了。”恋溹抹了把眼睛,坚声说道。
轩辕夜微微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眼的时候,眼中已是一片清明,缓缓说道:“你们先出去,我来处理。”
恋溹和樊栋对视了一眼,不敢忤逆他的意思,退着出了大门并伸手关上。
恋溹回头看了眼,心情复杂,刚才轩辕夜竟然朝她说了狠话,就为这个女人,她问他,是不是在乎钟喻夕,他的回答却和现在他的行为大相径庭,她一直认为他该是爱她的,可是他从来只是在亲热过后附和着她说“我也是。”他从来不曾关心过她的生活,她爱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也会像其它女人一样生病,他从来没有问过,难道这样,也算爱吗?
心底升起一股悲凉,但马上就有一股信念坚定了起来,只要她努力的为他付出,让他得到他想要的江山,最终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一定会是她。
想到此,刚才还意气满面的女人一下子变得柔情似水起来,她现在要回养心殿,她还有她的事情要做,而至于身后的事,她相信他一定会处理干净。
随着外面的声音消失,轩辕夜的眸光再次凝聚了起来,扯着她的手带到自己胸前,眼神深邃的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咬着牙关质问:“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急着求死?”
钟喻夕凄婉一笑:“轩辕夜,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
他的身躯一震。
“你认为我躲在这里是为了查出她的身份然后去通风报信?你为什么不想一想,如果我有意要通风报信,那么今天晚上躲在这里的人还会是我吗?我没有这么傻要冒着被你抓住的可能以身涉险,我完全可以告诉六殿下,让他派人过来。”
“什么意思?”他眸子一凛:“你是说,有人逼你来的?”
钟喻夕摇摇头:“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轩辕夜,你记住,我钟喻夕今天不会出卖你,以后也不会出卖你,出卖你的,只是你自己那颗谁也不肯相信的心。”
轩辕夜猛的松开手,不,他相信她,只要她说,他就相信,可是,这句话哽在喉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的两只手垂在身侧,压抑的痛苦徘徊在紧锁的眉梢。
她决定到这里来,并不是因为宵绝的威胁,她想警示他,既然她已经知道了这里,那么还会有别人知道这里,暗中盯上他的人正在蠢蠢欲动,就算让她知道恋溹的身份,她也不会说,因为任何可能伤害到他的事情,她都不会做,可是刚才,他第二次动了杀她的念头,在他的心里,他根本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哪怕一点点。
钟喻夕慢慢退到门口,抬头看着一脸犹豫不决的轩辕夜,“如果我今天走出这个门,钟喻夕在这里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绝不。”
最后两个字像巨大的铁锤猛的敲在了轩辕夜的心上,他几乎想也没想的冲过来,一把将钟喻夕抱住,就像抱着一件心爱的宝贝,害怕一松手,它就会丢掉。
她双手无法施力,已经没有力量能推开他,但是贴着他的胸膛却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一点点碎裂的声音。
“轩辕夜,算了,你心里很清楚吧,没用了。虽然喜欢一个人就赋予了他伤害自己的权利,可是再坚硬的心也会痛的。”
她左右晃了两下,他竟然没有再阻拦,只是眼带痴恨的看着她,看着她用肩膀撞开大门,一步步的消失在黑暗里。
到了嘴边的那句话终还是说不出来,说不出来。
如果不相信她,怎么会放她走。
手腕上的疼痛钻心,钟喻夕想,现在必须要把脱臼的骨头接回去,否则真的要残疾了,如果不是两只手都脱了,她完全可以自己接上,但是现在,她一定要找一个人帮忙。
想了半天,她果断调转方向,在这个皇宫里,或者只有那个人还值得相信,也是他告诉她这里的生存之道,现在想想,他当初说的话的确是对的。
四殿下的御书殿,他习惯于晚睡,此时正在书房里阅览军事书籍。
当他看见跌跌撞撞跑进来的钟喻时,立刻放下手里的书,眼光从她的脸上落在她两只垂着的手腕上,眉头一皱:“怎么弄的?”
一路上,钟喻夕想了很多理由,但都不觉得能骗过眼前这个精明的四皇子。
只得朝他笑笑:“惹太子生气了,这是惩罚。”
“他下这么重的手?”轩辕殇宇心疼的拿过她的腕子,那里早就肿得老高,再不接上,就可能永远复不了位了。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有些疼,能忍住吗?”
钟喻夕点点头。
他熟练的端起她的一只手,在错位的地方用力向前再向下一拉,咯吱一声,骨骼复位,她却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疼得冷汗涔涔。
虽然肩膀上也很疼,但是他却摸了摸她沾了汗水的发丝,“再忍一下,还有一只。”
钟喻夕将脸掩在他的袖子上,眼中盛的泪水终于还是没有流下,她不会哭,绝对不会,那个男人,她要忘了他。
可是,心里还是这样痛,比腕上的伤还要痛。
“好了。”轩辕殇宇将她的脑袋从袖子上拉出来,用手背替她擦了擦满脸的汗,“我去拿些药,军队里的外伤药,一喷就见效。”
“谢谢四殿下。”
他回头笑骂:“傻瓜蛋,我不是说了吗,没人的时候叫我殇宇就行了。”
她擦了把有些酸的鼻头,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