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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总，让您久等了。”
到现在为止，苏哲对这位陈总印象还不错，并没有说的那么可怕。
“陈总，我们开始吧，何涵，把策划案拿给陈总。”
何涵从公文包中拿出策划案，还拿出了电脑，对薇薇安说道：“如果可能，请帮我接一下投影。”
陈总抬手拦住，“不用了，就看看文字版吧。”
何涵一愣，苏哲也愣住了，这种文案光靠文字稿恐怕无法表达清楚，通常文字稿只是辅助理解罢了。
枯燥的文字加上大量的数据，很少有人愿意看文字稿，这位陈总还真是奇特。
“许总，开始吧。”
许荞朝何涵点了点头，何涵只能对着自己的电脑，开始讲述。
“比恩提成立于1989年，到现在为止，已经成为世界排名第三的咨询公司，业务遍布五大洲，全球雇员超过两万人”
没想到陈总打断了何涵的话，“停，你们该不会跟我讲比恩提的历史吧，拜托，这个我比你们清楚，还是说点有用的。”
何涵有些尴尬，这只是开场白，一是表明我们做了不少功课，第二也是可以缓解提案人的紧张情绪，被陈总这么一打断，何涵就更紧张了。
“好的，陈总，这次比恩提在大陆开展业务，要找到一百位合伙人，同时要在今年与超过三十家大型企业签订咨询合同，其中包括很多赫赫有名的中国名牌，所以我们这次的策划案主要突出比恩提的历史还有业绩，这样既能给比恩提的品牌立下名牌的标志，也会让更多的人知道比恩提”
陈总忽然放下文字稿，表情冰冷，“这就是你们这一个月来的成果？恕我直言，这份策划案在我这里，不合格，许总，你知道的，我这还是给你面子。”
陈总忽然发难，让kk的人纷纷侧目，不知道他到底为何这么说。
“你现在这些泛泛的空谈，一点意义都没有。你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我虽然很久没做咨询，但我是高级咨询师，按分钟收费的，你知道刚才你们浪费了我多少钱吗？”
苏哲忽然明白为何何涵说这个比恩提难搞，也明白他为什么之前会那么崩溃了。
做广告的本来就是与人接触的工作，苏哲也见过不少奇葩的客户，但从来没见过这么奇葩的。
若让苏哲说，他甚至怀疑这个比恩提根本没打算使用这份策划案。
何涵脸色通红，他强忍着怒气，可陈总毕竟是客户，还是重要的潜在客户，自然得罪不起。
苏哲却开口了，“陈总，我认为我们的策划案没问题，我更认为您应该有点耐心，听完我们的策划案，至少这份策划案凝结了我们的心血。”
苏哲说完，陈总忽然把头转向苏哲，脸色不善，“许总，这位是谁。”
许荞赶紧介绍说道：“他是我的助理，苏哲。”
“只是个助理，我们现在在交流技术，你懂吗？希望你摆阵自己的位置，做好自己的事情，薇薇安，给我倒杯威士忌。”
苏哲眼睛一眯，现在是在谈正事，这位陈总竟然还要喝酒，简直是奇葩。
第一百七十六章怀疑有诈（）
苏哲本想提醒他，可许荞轻轻的咳嗽一声，示意他别惹恼这个人。
苏哲冷笑下，看着他不懂装懂的样子，真的想讽刺他几句。
但苏哲知道许荞对这单子的重视程度，只有忍气吞声，没再说话。
陈总还以为苏哲被自己的话镇住，不敢在言语，才洋洋得意说道：“在比恩提，你可能一天也呆不下去，做好自己的事情，是比恩提第一条铁则。”
陈总似乎说叫起来没完，苏哲只能装作没听见，眼神开始涣散，已经走神了。
陈总喝了口酒，对许荞说道：“这份策划案还要改，尤其是其中的废话太多了，我们要的不作文，而是精炼的能够吸引精英的几句话，好好想想，精英们到底在乎什么。”
“可是前几次沟通，你们并没有提出来这几点。”何涵有些急了，现在他越来越搞不懂比恩提到底要一份什么样的策划案，越改越偏离原来的初衷。
陈总面色一变，脸上的肌肉抖了几抖，似乎隐隐然要发火。
这时候薇薇安说道：“陈总，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该去机场了。”
“哼，那就聊的这里，我说过的话，绝不会再说一次，至于怎么做，那是你们的问题，比恩提的要求历来都很高，如果你们无法完成，还是尽早放弃吧。”
说完，他站起来，转身进了房间，薇薇安抬起手，“许总，请吧，陈总马上要赶回北京，所以抱歉了。”
苏哲完全傻眼，这不是在开玩笑吧，说好了一个小时，在下面等了十几分钟，从进门开始到现在也就过了二十分钟，还包括了前面的寒暄。这特么是什么策划商议会？难道这位陈总让kk的人来看他的范思哲西装的吗？
许荞也坐不住了，她问道：“那我们的策划案就不看了？如果有问题，还希望你们一次提出来，我们好从整个策划案入手，进行修改。”
薇薇安看了一眼房间内的陈总，然后脆声说道：“那还是发邮件吧，我们回去开会时可以讨论一下。”
许荞还能怎么办，只能点头同意。
今天算是开了眼，堂堂的知名企业，竟然是这么办事的，连王彪那么样的煤老板都不如，还什么精英中的精英，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许荞娇美的脸上，浮现着无奈的神情。她看了苏哲一眼，接着对薇薇安说，
“那就不打扰陈总了。我会让人把提案邮件给你。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去北京再见见杜比总裁”
“杜比总裁很忙，新公司还有很多事情，他经常北京香港两地飞，时间真的很难约。”
电梯里，何涵抱歉说道：“许总，真是对不起，方案还是”
苏哲拍了拍何涵的肩膀，“老何，你别在意，他就是一个沙比，懂什么，一张嘴就露底了，我敢用人头担保，他根本没权利定策划案，他无非是想向我们抖威风罢了。”
许荞也说了，“何涵，你别有负担，回去再好好想想，我会把这件事情跟杜比总裁发邮件，让他知道我们的难处，和他接触几次，他还是给我不错的印象。”
何涵苦笑了下，与苏哲对视一眼。
许荞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只好默默的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许荞一直看着窗外，她皱着眉头，沉默不语，似乎很不开心。
苏哲偷偷的看着后视镜，本想安慰她几句，可一时间也找不到恰当的话。
“许总，别理会他，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进入比恩提的，难道比恩提招人没有最低要求吗？”
许荞没有接话，依旧望着窗外，好一会儿，许荞才转过头来，看着副驾上的苏哲问道，
“这件事情你怎么认为，有什么说什么。”
苏哲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我怎么感觉这次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陈总演技不错，可总让人感觉他与那些咨询师不搭边啊。”
许荞点了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这次是很可靠的关系找来的，不应该出问题，比恩提毕竟是大公司，可能我们没有接触过这类高端企业，一时之间自己也不适应吧。”
苏哲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如果比恩提的订单没问题，那么陈总的态度就颇值得玩味，我推测，要么他这次来江都肯定是受某个广告公司邀请，让他心里已经有属意的公司，所以他这么做就是比我们放弃，还有就是，他根本就是不懂业务，胡闹来的。”
其实还有一点苏哲没说，这个陈总就是过来坑蒙拐骗，别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完全就是直觉。
不过很快苏哲就否定了第三点，如果是诈骗，没必要搞这么多花样，差不多点就行了，可以进行下一步骗术。
苏哲看许荞眉头紧皱，不知道是赞同第一点还是第二点。
“许荞，你有没有想过万豪，司徒浩也去投标过，虽然没有入围初审，但不排除他利用其他手段想要抢这笔合同。”
许荞想了想，“不可能，就算他这么做，也无法进入最后的大名单，其他公司也不会同意有人过来参合一腿。”
回公司后，许荞和何涵就扎进会议室，两个人忙得不可开交，连饭都忘记吃，苏哲干脆每天给他俩送饭，不少时间送进去后，再进去拿，还是原封不动。
苏哲虽然是特别助理，但基本上什么事情都要干，尤其是张俏俏假借让他尽快熟悉业务为由，把属于她的事情也推给了苏哲。
苏哲正在给打印机放纸，忽然背后传来高跟鞋声，回头一看，许荞走了过来。
“这两天累坏了吧，我给你泡一杯人参茶吧。”
许荞点了点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苏哲把茶杯放在她面前的时候，正准备离开，许荞喊住他。
“你的好朋友简凡是不是开宠物店了。”
苏哲回头一愣，“你怎么知道啊。”
许荞笑道：“还真是，你看这是什么。”
许荞掏出一张彩印，苏哲一看，上面写着几个打字，简凡爱狗屋，没想到简凡说干就干，宣传单页已经做出来了。
“这小子动作够快的，前几天还在装修呢，距离我们公司不远，有空我带你过去看看。”
“过两天开业，我们要不要送个花篮啊。”许荞看了看上面的日子，正好是这个周末。
苏哲笑道：“你还真打算去啊，你这么忙啊，不去也没事，他就是瞎闹。”
第一百七十七章嬉闹（）
许荞幽幽说道：“怎么说也是你朋友，我应该多接触，上次见过他，挺有意思，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过两天事情也该忙完了，到时候我陪你去。”
苏哲当然高兴了，没想到许荞会主动这么说，让他心里一甜。
张俏俏推门进来送了份文件，正好看到了宣传页。
“真是人丑多作怪，看他选择照片，真是丑死了。”
苏哲看了看，“也还好啊，挺阳光的，我喜欢这一仗，抱着狗狗，还是挺帅的嘛。要说差劲，这个彩页设计就差多了。”
没想到张俏俏跳起来，“那是你没眼光，这张彩页凝结了设计者的心血，一看就是务实路线。”
苏哲与许荞相视一笑，没想到这才也是俏俏设计的。
苏哲马上话锋一转，“没错，刚才你这么一说，再一看，似乎顺眼不少，嗯，就是照片丑，影响了彩页的效果。”
张俏俏深以为然，点了点头，“下周开业，你们要去吗？”
苏哲点了点头，“我好歹也算股东，怎么也要去看看我的钱花在什么地方上。”
张俏俏叹了口气，“我也想做股东，可惜没机会，我真的挺喜欢狗狗的。”
许荞看着张俏俏怅然若失的样子，故意装的很严肃，“是不是最近工作太清闲了，让你有空胡思乱想，要不让你出差去？”
张俏俏赶紧跳起来，蹦蹦跳跳出了办公室。
苏哲看着张俏俏的背影，脸上露出微笑，等他转过头，发下许荞正盯着他。
苏哲上下打量自己的衣服，“怎么了，我脸上沾了东西了？”
“简凡开店，你的朋友们都会去的哈，纪丹也会去呗。”
每次的提起纪丹，苏哲只能尴尬的摸了下鼻子，敷衍着点头说，
“应该吧，我也不太清楚，也不一定，如果工作忙的话”
苏哲赶紧找一个话题，别让许荞继续纠结在纪丹身上。
“比恩提的单子怎么打算？”
一提到这个比恩提，许荞的头就开始疼了，“我也不知道，杜比总裁实在是太忙了，我托人询问他的行程，也找不到合适的时间，他们也真够累的，每天像机器一样，连吃饭的时间都具体到分钟。”
“那也不能这么拖着吧，我们在这个计划上耗费了不少人力，再拖下去，对我们没好处。”
许荞叹了口气，“若是在这么下去，好单子也成了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我听到风声，这次杜比总裁就是去参观几家大的广告公司，看来我们的实力终究还是无法让对方满意啊。”
苏哲想了想，“这很正常，这笔订单涉及的面儿太广了，我看以我们的实力不足以吞下，就算侥幸拿到手，后期的渠道也会让我们头疼，电视台的资源可不是有钱就能买来的，更何况我们hi没钱。”
许荞揉了揉太阳穴，她最近的压力太大了，化妆也掩盖不了黑眼圈。
苏哲轻轻走到她身后，伸手替她揉着，许荞开始身体有些僵硬，她不习惯这种亲密的动作。
不过苏哲并未在意，只是轻轻的揉着太阳穴，慢慢地，许荞闭上了眼睛，呼吸也慢慢放缓了。
苏哲露出了笑容，这可是好的开始，至少她已经慢慢接受自己的亲密动作来。
苏哲放轻手脚，缓缓走到自己的位子上，他从玻璃窗中看这许荞熟睡的样子，宛若出生的婴儿。
脑海中却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次从中搭桥牵线的人到底是谁，可靠吗？
好几个人说过，针对kk的人很有实力，许俏的所作所为无不在他们的注视下，这么大的单子，他们会这么顺利的让kk接手吗？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呢？司徒浩在这里面这次扮演了什么角色。
许荞美美的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神采奕奕。
“没想到我睡着了，睡的这么熟，苏哲，谢谢你。”
“你最近太累了，所以才会这么容易睡着，不过你睡着的时候挺可爱的。”
许荞脸色微微变化，“你一直在看着我？”
“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许荞脸色唰的红了，嗔怒说道：“那我有没有做出很丢脸的动作或者发出声音。”
苏哲笑道：“我说没有，你信吗？”
许荞赶紧捂住脸，“都怪你，按的那么舒服，害得我困意上来，竟然睡着了，说，你都看到什么了。”
苏哲摇着手机，“我可什么都没做。”
许荞一伸手，“手机拿来。”
苏哲赶紧把手机藏在身后，许荞上来抢，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许荞身上的香气一直往苏哲鼻孔里面钻。
苏哲忽然眼神火热望着许荞，许荞吓得站起来，“你你想干什么，眼神这么无良。”
“荞荞，你好美。”
“你这个人，好赖皮，快把手机给我。”
苏哲笑着说道：“给你也行，不过你要先亲我一下。”
“你你怎么能用这个威胁我，我不理你了。”
许荞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苏哲一惊，不会生气了吧，赶紧起身追上去。
“许荞，你别生气，我逗你的，我什么都没拍，不信，手机给你看。”
许荞拿过手机，发现里面的确没有她的照片，就把手机还回去了。
“哼，明明没有，你还骗我，还想让我吻你，你这个人真是良心大大的坏。”
苏哲小声嘀咕，“那还不是你逼的，亲一下也不行。”
许荞横眉冷对，“你说什么？”
“没有，我刚才说，我们该走了，下班了。”
许荞白了他一眼，“你先走吧，我还有事情，明天周六，我去接你，一起去简凡那里。”
苏哲意兴阑珊的点了点头，拎着包一个人出去了。
许荞见苏哲离开，才拍了拍胸脯，暗叫好险，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答应苏哲，倒不是担心他手机的照片，而是觉得到了那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