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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尽她所能地想来弥补:“是我勾引的他,他喝醉了,把我当成了你,所以错不在他。你们都快结婚了,他很爱你,你也对他是有感情的……他是因为家里的事情太过郁闷,你又不理会他生病的事,才会喝多了酒,做了错事。”她深吸了口气,“我会离开,远远地离开你们,此生不再和你们联络。这样你放心了吧?”
夕颜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道:“是他,让你来说这番话的?”
“当然不是。”樱雪忧心忡忡地拧眉,“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回事。你也知道他那人的智商的,一根筋,傻得跟个土帽似的。他心里头难受,就只会揪自己的头发,把错都怪在自己身上……”
想到那个傻帽,她的眼中差点落下泪来。
她只能飞快地眨动着眼睛:“对我们学医的来说,那事不过就是一层膜,我还能自个给自个安上去好几片呢。我也根本就不喜欢他,就是两人喝醉了,才稀里糊涂犯了这错……”
她昨天值了夜班,早上又喝了酒,和若汐在床上滚了那么好几趟,还搭车过来追夕颜,这通折腾,早已透支得她双腿发软了。
她却只能忍着。
若汐爱的,是夕颜。
她不够伟大,但是她更不愿意看着他哭泣得像个孩子一般。
所以,明知道会失去夕颜这个朋友,她还是来了。
义无反顾的……
夕颜把钥匙推了出去。
她的态度,冷静得可怕。
“樱雪,你听我说。第一,我和若汐的关系,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名存实亡……”她眼神里闪过一缕悲伤,“我死守住自己最后的阵地,可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樱雪要打断她的话,被她阻止了。
“第二,你其实很爱若汐,我替若汐,谢谢你。”夕颜叹了口气,“说句实话,我真的很希望,你能陪伴着若汐,和他在一起,这样的话,我内心的愧疚,也可能会减少一点……”
樱雪却是摇头。
她把钥匙重新捏在了手心:“夕颜,别说了。这事,是我做得混蛋,不管怎样,我都会离开的,只是错不在若汐,你不要怪他,都是我不好……”
夕颜看着她,眼底有闪动的泪意。
樱雪一向贪吃,但是侍者端上来的点心,她却一口未动,便跌跌撞撞地出了咖啡屋。
她只留下了,一室的悔恨还有桌上滴落的泪水。
夕颜已惘然。
她看着那桌上残痕,怔忪着,心里百味杂陈。
旁边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忽然有人猛地扯住了她的手儿。
那人虽然动作很快,却没有弄疼了她。
只是夕颜正低头想着心事,被来人这么一拉住手,进而扯进怀里,心脏都漏跳了好几拍。
她正想启唇惊呼,鼻端却嗅到了熟悉的气味。
她登时停住了。
只听耳边的人气急败坏的:“樱雪又来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哭了?”
夕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反而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云指了指咖啡屋窗外停靠的车子。
夕颜了然。
原来他是路过,看见了里头哭泣的两人,登时就心急火燎地停了车,冲了进来,却和樱雪失之交臂。
“我和若汐,分开了。”夕颜心里没有释然的滋味。
她只觉得苦涩,觉得愧疚,觉得残忍。
如果说,背叛是种原罪,她对若汐的背叛丝毫不亚于今天早上目睹的那一幕。
只是她死死守住自己的防线,让慕云攻了心,却始终都守住自己的身……
慕云一愣,旋即淡定了一些:“这是好事啊。”他摊了摊手,“你还不开心,是不是这件事……”他极其聪明,眼睛一转,猜得已经八九不离十,“是樱雪撬了你的墙角?”
他轻拍她的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再说了,樱雪那么强悍的女人,对若汐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若汐虽然为人性格粗犷,其实是外强中干。
樱雪那个丫头,在慕云心里,是外也凶内也凶,心肠硬得跟块石头似的。有她替若汐把着舵,也不怕那有勇无谋的家伙到处遭人欺负。
虽然不太合适,但是,一想到,樱雪和妈妈许静将会碰撞出的火花,还是让他莞尔一笑。
夕颜却在他怀里摇头:“兴许,只是摆了个乌龙,终归,是我对不住他……”她眼眶一红,泪又快要下来了。
“我会补偿他。”慕云揽紧了她的纤腰,“信我。我一定还他这份情,夕颜,你不要有负担。”
本就是若汐在他和夕颜的关系上做了假,误导了她,才导致今天夕颜这一切道德的负担,可偏偏,慕云却只能咬牙忍了。
现在,比起已经一无所有的若汐,他更不敢让夕颜知道她的过去。
什么亏,他都必须咽下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一切扛起来。
“反正,是我诱惑的你,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他微微笑了,“我一切交给我,好么?”
第一百七十六章 在一起吧,安若汐!()
夕颜却是摇头。
她忽然问道:“慕云,你刚才说到了樱雪……你见过她么?好像听起来,你们很熟悉一样……”
慕云干笑了两声:“拜托,她那人,整个医学院都很出名的好不好?”他有些心虚,“她还曾经到我们医院去应聘,实习,接触过一段时间,唔,大概有点了解……”
他岔开了话题:“点些东西吃吧。你早上一大早就出去奔波到现在,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呢。”
她愁眉微锁,他却喂了她一口蛋糕。
“你……”她樱唇里被塞满了食物,连唇瓣上也沾了上了粉色奶油。
她只能探出舌尖,轻轻舔去那点滑腻。
眼前的人,眸色却加深了。
他低笑了一声:“我得把你给照顾好,至于其他的事,你得信,你有我。”
信吗?
她不知道。
但是若汐的事情,她得提点他一下。
或许,有些幸福,只需要有人再推上那么一把……
一连两天,若汐都没有去上班。
不仅如此,他躺在床上,连大门都敞着,生怕贼人不惦记他。
那天离开的时候,夕颜把钥匙放回到了他的桌上。
他总是想着,她没有钥匙,如果想回来的话,恐怕也难入家门。
不如他就开着门,她什么时候想回来,只要一推半敞的门,就能进得来……
他知道,她并不会真的回来。
他只是想骗骗自己,这样心就不会那样疼得厉害了。
他躺的那张床上,还留着当天樱雪留下的落红。
一直都高烧不退的他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梦里来来回回,两张女人的脸,晃得他眼花。
醒来的时候,依旧一室凄清。
他两天没有喝上一口水,没有吃上一粒米,唇瓣干得已然裂开,血丝在其中若隐若现着。
又有什么用呢?
连个人,都没留在他身边……
他阖上眸子,眼眶里尽是泪。
展慕云说得并没有错。
他是一个失败者。
他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留不住父亲,留不住母亲,留不住夕颜,什么,都留不住……
他咳着,用纸巾捂住自己的唇。
松开的时候,已是满纸血红。
这是肺里高烧咳出的血?
还是唇瓣破损溢出的血?
他已经分不清了……
他只眼前一黑,又再度昏了过去……
此时,庭院之外,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有人轻手轻脚地把行李箱放在了庭院中央,自己信步走到他半掩的房门之前。
她举起手,却犹豫了许久,不知道是否要推门。
待她鼓足勇气推门的时候,若汐已经再度昏睡过去了。
她走到他的床边,床头那张被鲜血染红的纸巾一下夺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她尖叫着,她推着若汐的身子,声音破碎:“若汐,快醒醒,快醒醒!”
若汐没有回应。
她一咬牙,已经冲出了门外……
一路的颠簸,没有能让若汐清醒。
他被樱雪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一进抢救室,他的手臂上就被狠狠地抽走了一管的鲜血。
“都高烧40度,重度休克了,才送过来?”医生没好气地骂道,“要是再晚多几天,你们就直接送殡仪馆好了,还送什么医院!”
樱雪在一旁,难得没有顶嘴。
她的脑袋靠在墙上,泪水犹如断线的珍珠一般。
看她那模样,医生倒停了口。
在她面前,帘帐被拉了起来。
帘帐之内,是医生们的低声交谈。
她仰高了颈,只能看见,高高挂着的,那透明的吊瓶。
她是一个医学院的学生。
所以,她知道,刚才医生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估计是重度肺炎。”医生从帘帐之内钻了出来,“通知家属,办理入院!”
若汐却醒转了。
他的声音相当微弱:“我不住院……”
他想死,他这么没用的人,活着还能干些什么?
樱雪恼了。
她冲了上去,边哭边骂着:“现在是天塌下来了吗?你不住院,你是想找死吗?想用生命的代价,让我和夕颜这辈子都不得安生吗?是不是?是不是?”她揪住他的衣领,表情却是凶悍,“你要是敢再抗议,我把你打晕了,药照常下!我告诉你,我手劲大,要是你不听话,让我敲成了个白痴,我就把你搓圆搓扁,做尽你最讨厌的事!”
周遭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了。
每个人心里都在想着。
天啊,怎么会有这样凶悍的女人……
若汐的眼里,却溢出了泪:“你不要管我,没人会管我的……”
“我不是人?你当我死的?”樱雪当真不客气。
她扑了上去,就在他脑袋瓜上用力敲着:“混蛋!你哭毛哭?是你爬墙,抛弃了她的,你还矫情个什么?如果你当真对她是一条心,你怎么会碰我,跟老娘我上床?我是个处女耶,你都挣到了,还哭毛?”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好劲爆的内容啊……
若汐不得不阖上了嘴:“别打了,别说了,哎呀,好,好,好,我输液,我住院,我治疗……”
樱雪心不甘情不愿地从病床上下来:“混蛋,再让我听到你说不治疗了,我就……我就揍死你……”
飘过所有人心里的都是同一句话:哥们,别惹这女人了,她可真的会揍你的啊……
医生的眼神,已经变得相当同情。
他甚至弯腰低声问道:“年轻人,要不,我等会替你做个脑部CT吧?”别脑袋给打坏了……
安若汐连忙摇头:“不用不用……”这些可都要用钱的啊。
这些无良医生……
若汐被安置在一间四人病房里。
周围的人拖家带口的,只有他一人,躺在床上孤零零。
樱雪办完了所有手续才来到他跟前。
现在的她,脸色难看得要命。
若汐也不去瞧她:“你走吧,我一个人,能行。”
樱雪快被他气内伤了:“你行?”她把他整个人从床上揪了起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倒好的水往他口里灌。
他想说话,嘴里都是水。
想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的时候,那女人,居然把他的嘴给捏紧了。
连续两日的高烧让他力气都几乎全褪光了,他虚弱地扑腾着,却只能换来眼前女人凶悍的眼神:“给老娘我把水喝下去!高烧的人,居然敢几天都不喝水,你是想找死不是?”
若汐终于挣脱了她。
他“噗”的一声,把水全喷了出来。
樱雪眼睛里怒火直蹿:“好啊你,是不是逼我出手段?”她甚至挽高了袖子,朝前迈了一大步。
若汐几乎说不了话了。
他只能动着两根手指:“烫,烫,烫……”
樱雪这才弯腰下去,把他的双唇掰开。
天诺,连舌尖都被烫得一片赤红。
樱雪慌忙奔出了病房:“医生,医生,17床的安若汐被烫伤了!”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汐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
他真怕,会被这个凶女人给整死……
这哪里是夕颜所说的,那个爱他爱到愿意牺牲自己的女人?
一定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路!
他还在浮想联翩,樱雪已经领了医生进来了。
她一脸的灼急,手足无措的担心难以言表
他的心,忽然就软了。
医生开了药,她就耐心地给他抹上。
多久喝一次水,她就多久喂一次。
虽然有时候他不想喝,也是被她捏着鼻子灌下去。
这一日三餐,自然也免不了的。
她不会煮饭,就买了外间的粥。
他没有胃口,吃不了那么油腻腻的粥水,她就耐心地把那些油花肉丝都挑掉,托人炒了青菜,来给他调理一下胃口。
她的关心,是藏在骂声里的。
他觉得自己自虐。
这样的骂,几天下来,他也听得惯了。
他的烧,也终于是退了。
肺部的阴影,也彻底消失。
樱雪替他办理了出院手续,默不作声地,就在一旁帮他打包着简单的衣物。
她不骂人,他居然全身都不习惯了。
他只能问道:“你这几天照顾我,请了假了?”
樱雪却道:“不,我把那份实习的工作,给辞掉了。”
“为什么?”若汐大惊。
之前,她不是说过,很喜欢那家医院,想借着实习的机会,在里头攀上些门路,好留下来吗?
毕竟,在B市找份像样的工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樱雪却满不在乎:“没有什么为什么,我打算离开B市了。”她甚至还笑了一下,“我觉得,我再留在这里,你看到我,会觉得心里很别扭的。”
莫名,他的心疼了起来。
他扭扭捏捏的:“喂,我有那样矫情吗?干嘛看到你别扭了?你是跟其他人长得不一样吗?”
樱雪只道:“你和夕颜之间变成这样,完全是我造成的。我对不住你们,但是又没有办法替你把她劝回来。”她眼圈微微泛红,可若汐心头莫名的疼痛,却在加剧着。
“你这个笨蛋。”他摸了摸鼻子,“你不知道吗?展慕云追她,追得多紧……”他苦笑了两声,“根本不关你的事……”
两人之间令人窒息的沉默迅速地蔓延着。
直到他再度开口:“对不起,那天,是我太混蛋,才……”
“我自己愿意的。”樱雪郁闷地拉上包包的拉链,“我喜欢你。”她很坦然地道,“所以,你不必有负担。”
他猛地抬头,差点扭到自己的脖颈。
“你真的喜欢我?”他连说话都结巴了,“我,我,我……”
樱雪瞪了他一眼:“干嘛啦?”她虽粗声粗气的,但却是脸红到了耳根,“我不是女人啊?我不能喜欢男人啊?”
若汐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低了。
他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樱雪实在没听清。
“你敢说大声点吗?”她哼了一声。
“我说,要不,我们试试吧!”他的声音大了些。
再说,她也被他吃掉了,而且是食髓知味的吃了好几次。
再怎样说,他都不能不负这个责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