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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父子是心意相通的。
老爸的声音又响起了:“哎呀,恋希这个坏小孩,居然流了你满身的口水……”
他身边一阵窸窸窣窣的。
“来,夕颜,我给你擦擦……”
噗……
只是老爸,能不能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不要顺便骂他呢?
恋希转了个身,找了个不湿的地儿,继续午休。
只是睁开眸子的时候,就看见老爸一下把这个叫夕颜的女子,给抱了个满怀。
羞羞脸,我还在这里呢?
他默默地抗议着,用戴好手套的手儿,把自己的小脸给遮住了。
看在因为这个女子,老爸多了陪他的份上,这种流口水的好事,他会时不时替老爸做一下的……
恋希的到来,却让夕颜所在的院落,一下就忙碌了起来。
夕颜给保姆安排了一个小房间,慕云提出晚上想多陪孩子,于是,把他自己的行李,也搬到了她的院落里。
恋希的小床,摆在了夕颜房间的中央。
林林总总的小玩具,堆得她的柜子都快满出来了。
小鞋子小袜子小帽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套在恋希小小的带着奶香的身上,更加惹人想亲上几口。
夕颜不知道,是怎样的女子,才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小精灵。
可这个孩子,这个一见面就流了她满身口水的孩子,却一下就萌化了她的心。
她天天地,把他抱在怀里,舍不得放下。
这嫩嫩的小脸……
这大大的眼睛……
这迷蒙又臭屁的表情……
每一样,都让她疼到心眼里去了。
这是,爱屋及乌吗?
她无法解释。
她只知道,她情愿什么都不干,看着恋希翻身睡觉,她都能看上一整天不会腻。
所有人都知道了,院长妈妈有了一块小牛皮糖。
她去到哪,就把孩子抱到哪。
恋希也很乖。
坐在夕颜胸前的背带里,他醒了就玩玩具,困了就睡觉觉,看起来很好养活。
当然,夕颜更多的时间,是在捣鼓他的辅食。
展家请了营养师。
每天的东西,都有专人做了送过来。
夕颜细细地喂了。
就连保姆都觉得不可思议。
“小少爷很皮的,我们在家,要我和太太、梅姐三个人才能搞得定他,真没想到,夕颜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少爷也很听你的话啊……”
再难吃的辅食,夕颜哄了一下,恋希就乖乖张开了嘴巴。
他就跟他爸爸一样听话。
“恋希很乖的,只是脾气有点不好,是不是?”夕颜逗了逗恋希。
小家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指,就往嘴里塞。
“呀,阿姨手脏,不能不能……”
恋希没有得逞,赌气整个人躺倒在床上,翻了个身,用小屁屁朝着夕颜,偷偷用着力。
“噗”的一声,小家伙顺利拉臭臭了。
不让我亲亲,我就臭臭你!
夕颜忍俊不禁,一边笑着,一边赶紧给他擦掉屁屁上的臭臭。
“恋希,你每次生气,都需要用拉臭臭的方式来解决吗?”她还是忍不住亲了一口还散发出“迷人清香”的小屁孩。
恋希高傲地别过了眼,换来身后的人更多的拥抱。
谁让她不欣赏他的吻?
他又没法像老爸一样亲她,就只能揪住手指,拉到嘴里一通舔了。
不识货!
他可还没舔过别人呢。
只是,他才不会说,自己也是嘴里痒痒了,少了一根磨牙棒……
当晚,恋希却吃不下晚饭了。
他咬着奶嘴,咬得咯吱作响,流到口中的牛奶,他小嘴一瘪,就全部吐掉了。
夕颜做的橙汁蛋黄,他本来最爱吃了,现在也嚼都不嚼,整块就吐了出来。
他咿咿呀呀地哭着,可怜巴巴地看着夕颜,就缠着她陪玩。
慕云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恋希啜泣着,却怎么也没法哄睡着。
“好像在低烧!”夕颜很不安,“会不会孩子感冒了?”
慕云摇头。
他洗干净的指尖探入孩子的口腔。
恋希想一口咬下,却被爸爸轻轻捏住了下巴。
“估计是要长牙齿了。”慕云接过了孩子,“你先去睡觉吧,孩子我来照顾。”
夕颜依旧倔强:“不行。孩子不舒服,我睡不着。”
可怜的恋希,伸出了手,巴巴地要着夕颜抱。
夕颜把他抱在了怀里,轻哄着,喂他喝多了些水,一脸心疼的模样,让慕云莞尔。
“别担心,没大事的。”慕云反而比她淡定,“他是有些不舒服了,就爱撒娇……”
恋希在夕颜怀里,偷偷把小屁股对准了老爸,放了一个小屁屁。
说他爱撒娇……
粑粑,你全家才都爱撒娇……
恋希在她怀里,慢慢地入睡了。
可怜的孩子,还抽抽噎噎的,一边睡觉,一边磨着自己的牙龈。
“出牙的时候是辛苦点,明天弄点磨牙棒,让他自己打发时间。”慕云想接过怀里的孩子,恋希却哭了起来,夕颜忙摆手示意不要,继续抱着孩子。
“他跟你,真是亲得不得了。”慕云很是欣慰,“如果不是有你在的话,这段时间,我也不知道能找谁照顾他。”
“那孩子的妈妈呢?”这个想法,盘桓在夕颜心里很久很久了。
她想释怀,却发现,自己总情不自禁地在想象,慕云的前妻,应该是怎样的。
他抱过那人,亲过那人,甚至,跟那人做过更亲密的事……
一想到这个,她就胃里泛酸。
为一个没见过的女人吃着飞醋,自己的智商也后退得可以了。
慕云低头看她:“我不是说过么?孩子生下来之后,她就走了。”他语焉不详的,“我们是通过律师办理的离婚手续。”
夕颜落下了泪:“她怎么舍得丢下恋希这样可爱的孩子?她就没想过回来看看孩子么?”
慕云只能道:“我和她的婚姻……”他实在难以启齿。
说得太绝情了吧,以后夕颜想起那位前妻就是她,肯定恨死了他。
说得太深情了吧,夕颜现在说不定就会心里长了条刺……
两下为难,他最终还是咬牙道:“我曾经很爱她,只是她对我的感情已然变淡……”说到这段,他眼中闪过的痛苦,骗不了夕颜,“在生下孩子之后,她也因为一些别的事情,心灰意冷地,就离开了我们父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夕颜隐隐动容了。
她想问,他是否到现在,还爱着他的前妻。
可是这话,她问不出口。
她只心痛如绞。
他百般地逗弄她,引诱她往背叛若汐的深渊坠去,一再地霸道宣誓,她是他的,却始终不曾跟她说过半句“我爱你”。
他的心,是否终归还是念着孩子的母亲?
她忍不住低头,看着恋希睡梦中清秀的小脸。
孩子的轮廓,和慕云极其相似,但不难看出,他眉眼之间,还存了另一人的几分神韵。
那想必,是来自于恋希生母的遗传罢?
她长得很美么?
她的身材火辣么?
她对慕云的爱,为何会在生下恋希后,就如同燃尽的火焰一般渐渐熄灭?
夕颜不能问。
因为这些是慕云的私事,亦是他心里禁区。
刚才说出这些,他也已经有所保留,夕颜无意再去深挖那些会让自己受伤的秘密。
两人各怀着心事,对坐了半晌,他才道:“夕颜,你别多心。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已经放下了。”
夕颜只“唔”了一声,并不搭腔。
她只催道:“去睡罢。有时我唤保姆来就好了。”
慕云摇头,他在她屋里沙发上和衣躺下:“我就在这里。有事,你叫我就是了。”
夕颜抱着恋希,一块躺在了床上。
孩子睡得并不安稳,就如同夕颜辗转难眠的心。
她能听见,对面沙发上的人也彻夜难眠。
他可是想起了,远在异地的恋希的生母——那个他深爱过的女人?
她不敢去想……
两人一夜未眠,也忽略了放在床头柜上一亮而过的夕颜的手机。
收件箱里正静静地躺着一封未读的简讯……
若汐躺在了冰凉的砖面上,任由冰冷侵袭着自己的全身,好让自己滚烫的体温赶紧降下来。
这秋季干燥,偏生他在S市赶回的路上,还淋了场雨,加上心情郁结,这两天感冒着,还在修车房里钻进钻出的,一来二去,竟变成了高烧。
他扛着,不去看医生,更不肯吃药。
有谁来管他的身体呢?
做梦都想有个家,可是偏生到了现在,却变成了嘲笑他的可怕现实……
那个他觉得亏欠良多的收养人竟然是他亲生的父亲……
那个欺负夕颜,现在又来破坏他和夕颜感情的人,竟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许静恶毒的言语,展皓恩亏欠的眼神,展慕云淡定的姿态,还有展婉柔的冷眼旁观,变成了一条又一条的毒蛇,缠绕在他的心田,不仅挥之不去,更让他感到窒息。
这样的“家人”,怎能让他感觉到家的温暖?
他顾目四盼,竟然流下了泪。
这是他为夕颜经营的家。
现如今,他却再也留不住她。
她回了S市,她留在了展慕云身边,而他,连之前去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他觉得羞耻。
觉得自己这样遭人嫌弃的模样,和受人欢迎的夕颜,距离已经越拉越大。
她的心,也根本不在他身上了。
他给她发了简讯,告诉她,自己生病了。
她别说来看他,就连个回复,都没有。
这才几点啊?
她想跟他说,她已经早早睡下了?还是正和展慕云约着会?
他恨恨地用拳头捶着地面,捶得匡匡作响,捶到自己指间沁出鲜血,仍不罢休。
再疼,也疼不过他被人丢弃的心。
他安若汐,始终摆脱不了被抛弃的命运。
他被父亲抛弃,被母亲抛弃,现在,又被夕颜抛弃……
他痛哭失声着,却只剩他自己的声音,在空屋里一再回想。
没有了夕颜,孤儿院里的人,也根本不会踏足到这处院落来。
他想,他就算死在这里,尸体发臭,估计还不会被察觉。
他一边哭着,一边撑着站了起来。
高烧的脑袋混混钝钝的,他扑向冰箱,猛地往外一拉。
哗啦啦,有什么东西没收拾好,此时全部从冰柜里掉落到了地上。
夕颜不在这里,他也根本没有开厨房的必要。
冰箱里存的,全部都是罐装啤酒。
他坐在大敞的冰箱前,从地上拿起一罐摔瘪了的啤酒,打开了就粗鲁地往自己咽喉里灌。
因为高烧而红肿的咽喉,被灌入了冰啤酒,顿时又舒爽又凉快。
他像沙漠中渴坏的人一样,一罐接一罐的,灌着冰冷的酒液,就图那一时的清爽。
只是他一天颗米未下肚,又这么灌了半天的酒,还发着烧,这一喝多了,就吐,吐完了,他又继续喝。
真想,就这么把自己给喝死过去……
就再也不用去想那些抛弃了自己的人了……
樱雪下了夜班的时候,已经是清晨。
她困意浓浓的,却还小心提防着巷道中的安全。
她循例经过了向阳孤儿院。
这院落,便是若汐和夕颜居住的处所。
夕颜一走,就连墙头的爬山虎也已经渐渐地枯萎死去。
她心里一阵唏嘘,本想快步走过,却冷不丁听到里面有摔打东西的声音。
她忍不住站定了脚步,抬腕看了看表。
时间已经接近八点,平素这个时候,若汐已然去上班了,怎么家里还有声响?
第一百七十四章大醉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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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莫非,进了贼?
她心慌慌地,四下看去,找到一根长了倒刺的大树枝,试了试,重量还颇为趁手,就抄在了手里。
她一向胆子颇大,这会去,倒也不是想抓贼。
毕竟这是孤儿院,人多手杂的,要是个小毛贼,她弄出大声响,定能惊动别人一块来帮忙。
她推了推门,心都凉透了。
那门,竟然没有关严,虚掩的门儿,一推,就看见了内屋的乱七八糟。
她蹑手蹑脚地进去。
无奈何,那树枝拖行在地上,发出了沙沙声响。
樱雪只能屏住了呼吸,祈祷那毛贼耳朵别太灵便。
屋里翻腾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樱雪竖耳听去。
那声响,是从若汐屋里传来的。
樱雪的火一下升腾了起来。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拖行的树枝高举过头,狠狠地把门踢开,张牙舞爪的:“小毛贼,吃你奶奶一棒!”
哎,这话有仿孙大圣的嫌疑,不过,她这树枝也不是吃素的,狠狠地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头上招呼去的那一下,力道绝对是够的。
男人怪叫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让你不学好,让你偷东西!”怪力女侠抡起树枝,对着对方一通好大。
男人一伸手,就揪住了那树枝。
树上的倒刺扎得若汐疼极了。
迷糊的酒意,未退的高烧,烧得他眼睛都红了。
现在还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顿……
他心头火起,不顾手上疼痛,硬是把树枝往自己方向一扯。
樱雪吃不住力,整个人也往前跌去。
这时候,她也看清了,刚才这个背对着自己的人,竟然是本来该去上班的安若汐。
她撒了手,口中溜出一句:“安若汐,你怎么没去上班?”
这可害苦了若汐。
他用力过猛,整根树枝被他拽了过来,他的人也因为重心不稳往后仰倒,整个人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好大一声响。
这会儿,他的头更加疼痛得就快裂开了。
樱雪急了。
她慌忙跳开地上滚得到处都是啤酒罐,朝他飞奔而去。
“天啊,若汐,我没把你打坏吧?”
若汐朝天翻了个白眼。
“樱雪,我已经够倒霉的了,没想到,你还竟然这样对我,把我当贼……******……”他口中省略抱怨一万字。
樱雪满是心疼。
他手上是树枝倒刺刮出的伤口,头上也肿了好几个包,她伸手一摸,发现他还在发着高烧。
“天,你怎么发烧也不告诉我一声!”
她跑到夕颜的房间,猛地推开门,想从里头拿些常用药。
一进门,她就愣住了。
一种强烈的心痛,席卷了她的全身。
夕颜的屋里,空得连根毛发都没有留下。
她本就不打算再回来的了,东西,都搬了个空。
只留下了那个,她不要了的安若汐……
樱雪哭了。
她啜泣着,肩膀抽动着,却不是为自己。
而是为了身后那个同样痴痴看进这房间里的人。
“她什么都带走了,不用找了。”他的声音很是疲惫。
“没关系,”她抹了把脸,“我也是医生。没有药,我就出门去买。你等我!”
她一阵风似的来了,又一阵风似的走了。
若汐靠在冰箱上,喘息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