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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他隐忍地道,“我一直都信,善恶终有报,今天到这个地步,都是我自己犯下的错,如果你要折磨,你折磨我,不要折磨你自己……”
她只啜泣着。
“我曾经,误会了你,因为恋希的存在,我别有机心地娶了你。”怀里的人颤抖了一下,他按住了她的背,“你听我说完,我要把一切告诉你,这样,你才不会总在心里纠结过去……”
她平静了下来。
于是,他继续道:“当时,我的女朋友是微微,我和她已经相爱了好几年,所以,为了瞒天过海,我和她定下了计策,设计让你签下协议,好放弃恋希的抚养权。”
“可是我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被你吸引……”他的眼泪滑落,“我日夜挣扎在欺骗和真实之间,我忍不下心伤害你,只能告诉自己,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所以,我不需要留情。”
“在微微回国之后,一切越来越糟,她瞒着我,拿着你签下的协议书逼着你离开,当时,你已经生下了恋希。是我的错……”他苦笑了一声,“一段感情没有处理好,害了你,也害了微微。如果没有我哄着你签下那
张协议,根本不至于现在如此……”
她从他怀里挣了出来。
“你离开的时候,脑部还存着一颗肿瘤。我跟疯了一样,到处在找你,找到了你,你却不肯跟我回来,甚至,你连见我都不愿意,我只能日夜守在你的住处门口……”
她打断了他的话:“当时,我住在樱雪那里?”
“是的。”他颌首。
夕颜已经明白了。
保全人员说的那个很帅的先生,想必就是慕云了。
没日没夜地坐在门口候着,就像现在这样,等着她回心转意……
这句话,像根针似地,一下刺中了她的软肋。
“你失去了记忆,我却以为你已经死去,疯狂了好一阵子,如果没有晴宇告诉我,你在向阳孤儿院,我想,我这辈子,就这样仿佛无根浮萍一样飘着了。”
他揉了把脸:“重生的你,忘记了我,忘记了恋希,也忘记了我曾经伤害过你的过去,我如获至宝,哪怕有若汐从中作梗,也无法磨灭我对你的感情。可是,和你相处得越久,我就越发不可自拔,我就越发害怕,你知道这些过去,然后就会跟现在这样,怀疑我说的每一句话,不愿意再和我一起……”
夕颜垂下了眸子:“或许,是因为你失去了我,所以才会觉得,失去的最可贵。人和人之间的羁绊,有时候,并不仅仅是爱情,而只是荷尔蒙和激素在作怪而已。”
她抬眸看他:“我们都需要时间去想清楚。”她已经平静了下来,“慕云,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好像一张被丢进了洗衣机里的纸币一样,虽然没有彻底破碎掉,但也已经被揉得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这张纸币,既是过去那一张,又也已经不是过去那一张了。”
她的话,虽然很是深奥,但是她相信,慕云一定能够听得懂。
他只是沉默。
“我们给彼此一点时间吧。就由上天来决定,这段感情是怎样的去处。这一个月,我们都不要再见面了,你知道我的决心的。一个月后的今天,正午十二点,我会在一个很重要的地方等你。至于那个地方是哪里,就看你能不能想得起来。我只等你十五分钟,如果你没有来,那以后,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好不好?”
他凝视着她,半晌,他才颌首。
“你先离开吧,我要休息了。”她和衣躺下,阖上了眸子假寐,拒绝再和他交流。
按照她的个性,这样严重的欺骗,她应该从今往后再也不见这人才是的。
按她现在的工作,要养活三个孩子,也不是一件难事。
唯一舍不下的,是她对他的感情。
对他的爱,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已经深入到她的骨髓之中。
她不想折磨自己,那就把一切,交给老天吧。
黑暗中,她听到了轻轻关门的声音。
她没有睁眼。
她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泪珠,沿着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女人啊,你终归内心,还是不舍……
这一个月,慕云没有再出现。
夕颜不是一个软弱得只能躲在床上流眼泪的女人。
她必须要撑起一个家,她更是幼苗孤儿院里,所有孩子的“妈妈”。
在烧退了之后,她便回到孤儿院继续上班。
她依旧没有胃口。
天天的,这一碗花样百出的绵软粥水,一定会由保姆,送到她的案前。
她一天所有的营养,几乎就是靠这碗粥水维系着的。
可她不能这样下去。
她不吃饭,孩子也必须吃。
所以,保姆变着花样熬的汤,哪怕喝进去之后,总会吐出来一些,她还是捏着鼻子,强迫自己喝下去。
她没有告诉同事,自己怀孕的事。
她也不需要人家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因为慕云已经很久没有来孤儿院里了,很多流言蜚语都在疯传着,无非就是说,她已经被豪门大少飞掉,成为可怜的下堂妻,一人要抚养好几个孩子,不得不拼命工作等等。
她一笑置之。
她要工作,也要休息,更有陪伴孩子。
但是,该去的应酬,她还是不能避免的。
比如年终慈善机构的聚餐,她这个院长,就不可能缺席。
她拿着酒杯,敬了一轮,喝进肚里的东西不少,却一点酒精都不含。
她已经悄悄用饮料,替换掉了那些红酒。
在几个同系统大姐的怂恿下,一个看起来不错的男子拿着酒杯,过来跟她碰杯。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对方是市区福利院的一个科长级人物,算是前途不可限量的。
男子有些倨傲,看着她喝下杯中的“酒液”,便道:“我暂时还没有女朋友,有没有兴趣互相了解一下?”
“我也没有男朋友。”她微笑着道。
对方的眼前一亮,已经不顾有很多人在场,伸手就想来揽她纤细的腰肢。
毕竟,夕颜刚刚怀孕,还没显怀,加上她本来就身材纤瘦,这样看来,身材更加因为怀孕的缘故,罩杯增大,显得更加玲珑有致。
“但是,”她慢慢地说完,“我有丈夫。”
她身子轻轻一转,已经避开了对方的禄山之爪。
男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悻悻然地转身离开。
是的,她有丈夫。
站了一整天的她,在坐上自己的座驾时,总忍不住腰酸背疼。
如果他还在她身边的话,这个时候,他就会替她轻轻地按摩肩膀。
她的手,忍不住伸到自己背后,却始终无法模拟他在的时候,那种舒适的感觉。
她动了动身子,关闭了车门。
车里弥漫开的味道,已经变得很淡。
她抓起车前的香水瓶,瓶子却已经空了。
这是慕云替她买来的香水,那滋味,淡淡幽幽的,哪怕她之前怀孕不适,坐进车里,也满腹舒适清爽。
只可惜,她找遍了香水店和网络,却没有办法找到这种味道的香水。
后来,一个香水店资深的店员告诉她,每一种香水的配方,都是不一样的。
配方不同,香味自然不同。哪怕只有一点差异,给人的感觉,也不尽一样。
这种香水,应该是在顶级香水师的协助下,自己调配出来的,如果不知道配方,就永远也不可能真正配出夕颜想要的那种香水来。
换句话来说,她如果要强求,买来的,也只是一个代替品,永远不能是本尊。
她于是放弃了。
车里的味道,一天比一天淡下去。
对那人的思念,却一天比一天强烈。
哪怕晚上,钻进被窝里,也会感觉到隔壁的冰冷。
每次一醒来,她都会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空出了一大块的位置,只因为,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一个人。
抚着那冰冷的床单,她开始发疯地想念起他身上淡淡的气味。
再也没有人缠着她,逗着她,原来,是那么寂寞的……
她看了一眼手机。
距离一个月的约定,还有好几天。
她开始不安了。
他能猜到,她想去的地方吗?
梦云已经被夕颜送到幼稚园里去了。
可爱的女孩子,赢得了所有老师的喜欢。
当然,一切建立在,他们旁敲侧击到梦云的身份基础上。
园长开会一再强调,展家财大势大,没有选择在非常高档的贵族幼稚园读书,而到这家比较平民化的幼稚园来,一定是不希望孩子的身份过早被透露出来。
但是,他们对梦云的照顾绝对不能少。
哪天,展慕云开心了,拨根牛毛下来,都比他们的腰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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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危险!()
当然,这一个月,也多得老师们的殷勤照顾,连小朋友都知道,梦云是老师身边的红人,轻易可不能得罪了。
这个时候,夕颜也渐渐进入了老师们的视线。
这个清新淡雅的女子,经常一袭简单的连衣裙加上外套,抱着一个小男孩,一块来接梦云。
展慕云,从来没有出现过。
但是小男孩那张脸,和报上曾经登出的慕云照片,简直没有半分偏差。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料想也是展慕云的亲生儿子了。
基于大家对梦云的照顾,夕颜也投桃报李,经常买些小吃什么的,送到了幼儿园里,和老师们一块分享。
手笔并不大,贵在有心。
她可不知道,人家就当她是待宰的水鱼,正磨刀霍霍对着她呢。
一来二去的,夕颜和梦云、恋希三人的身份,在幼稚园里悉数传开了。
从园长到煮饭的阿姨,到看门的阿伯,都知道了,只有夕颜自己,还蒙在鼓里。
眼看,和慕云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
这天的夕颜,起了个大早,细心装扮了一番,就把梦云接到了幼稚园里。
因为要赶着出去,恋希就被她放在了家里,由保姆看着。
没有意外的话,中午,她就应该能够赶过去了。
梦云乖乖地在小操场里跳完了操,被老师带进了班里。
夕颜转身要离开,冷不防旁边一个一直站在她身边的人,拍了拍她的肩头:“啊,你是梦云小朋友的妈妈吗?”
夕颜回头,看见的是一张男子的脸。
他一脸的和善,眉眼之间有些熟悉感。
“抱歉,请问你是?”
“我是这幼稚园的体育老师,也兼任保安队长。”男人比划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肌肉,“不过,我没有恶意,只是有些话,哎,就是关于小梦云在学校里的情况,我想单独跟您谈一谈。”
夕颜的戒备心放松了下来。
她有意无意地瞄向幼稚园门口的监控摄像头,对方正背对着这个摄像头,不知道为何,这点让她有些不安。
还有很多家长围在门口翘首看着自家宝宝做操,人声鼎沸,确实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
距离十二点还早,她还有时间。于是夕颜想了想,还是跟着男子走开了几步。
“我的办公室就在附近,要不,去我办公室里聊一聊?”她不动声色地道。
对方连连摆手:“我说几句就走。”他有些担心地往幼稚园里瞄了一眼,“我怕他们看见了。说实话,我今天就准备离职了,所以现在才在这里,这幼稚园太可怕了!”他啧啧有声的,就像一只熟门熟路的老鼠一般,钻进了幼儿园旁边的小巷道之中。
S市的里弄多不胜数。
夕颜跟对方走了几步,便停住了脚步,不愿意再往前了。
“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对方啰啰嗦嗦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是旁边这家孤儿院的院长吧?孩子的爸爸,更是S城最鼎盛的展家的少主,是不是?”
夕颜皱起了眉:“有什么关联吗?”
她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男人回头,对她咧嘴一笑,这笑容,太过诡异。
夕颜往后退了一步,身后一张白色方帕探了过来。
她还来不及闪躲,口鼻已经被那方帕捂住了。
临倒下那一刻,她还在想着,这是乙醚的味道啊!
男人看着她歪倒的身子,嘿嘿冷笑了两声:“真没想到,在离开S市之前,还能干这么一大笔!”
捂住夕颜口鼻的瘦小男人紧张地浑身发抖:“可是,只有她一人,今天那个小屁孩没有跟过来……”
“怕什么。”男人嗤笑了一声,“幼稚园里还有另外一个,你不记得啦?带上人走吧!”
瘦小男人把昏迷了的夕颜当成破布袋一般地用力地甩到了肩头,趁机在她光洁的腿部摸上几把。
“等拿到钱,有得让你玩的。”身前引路的男人回头瞪了他一眼,瘦小男人讪讪笑了一下。
男人从夕颜身上搜出了手机,笑容,也在逐渐地加大。
时间已经接近正午十二点。
B市。
向阳孤儿院。
保健室。
慕云此时就坐在保健室隔壁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之前夕颜住过,后来他住过,现在,住的是新来的保健医生。
慕云从昨天晚上就已经来到了这里。
保健医生把这地方借给了他,他花了一夜的功夫,把这里恢复到了原样。
淡紫色的床褥,一尘不染的窗台,就连院里的夕颜花,似乎也没有丝毫更改。
他的面前,摆了满满一桌的菜。
这些,都是他从私房小筑那里叫来的。
每一样,和当时两人吃饭的时候都完全一样。
就连桌角的那瓶红酒,也是同一个牌子,同一个口味。
摆着的两个玻璃酒杯,透明而洁净。
门外的阳光暖暖地照了进来,在玻璃杯中折射出七彩的光华。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过去。
慕云坐不住了。
他站了起来,在空旷的房间里,来回地踱步。
难道,他猜错了?
夕颜说,她只等他十分钟。
他并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所以他拿起了手机。
几个电话起落,他已经知道,他在那些地方埋下的眼线,都没有看见夕颜的身影。
从两人初见面的孤儿院,到安家的庄园,到向阳孤儿院,到幼苗孤儿院,到半山别墅,他都埋下了眼线。
他们都没看见夕颜,说明,这些地点,都不对。
他来回地踱着步,抓在手心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那是夕颜的号码。
“喂!夕颜,”他快速地接了起来,“你在哪里?”
那边传来的,却是男人的闷笑声。
慕云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你是谁?”
对方瓮声瓮气地道:“你是展慕云?S市首富的公子?仁爱医院的首席院长?”
对方显然是用了变声器,而这话一出,慕云浑身的血液,仿佛已经冰冷。
“是,你是怎么拿到这手机的?”
“痛快人。”对方哈哈地笑着,“你女人在我手里。”
慕云握紧了自己的手:“我怎么相信你?我要听到她的声音!”
对方却反笑出声:“要不要我给你寄两根手指头过去?庄院长身上的味道,唔……可真是香……”
旁边发出了呜呜的声响,甚至,有拳脚打到身上的闷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