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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道,“你不去,可没人给你看着灶火,万一熬过头了,损了药效,二夫人吃了不顶事,你就擎等着挨罚吧!”
逢香掐着手心往榻里看了眼,见连笙还睡着,想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什么差,听了管家的话,旋身出去,急匆匆往膳房去了。
她才走,连笙便睁开了眼,叹口气,似感慨,“身边到处都是眼睛,一言一行全都有人看着,还真不如做奴才来的舒心。”
赫连炤扶她坐起来,身后又给垫了两个软枕,管家看这是有话要说,识相的掩上门,也退了出去。
“做奴才可没人这么巴巴的伺候你。”他一眼看过来,灼得她脸红。
连笙垂着眼睑道,“你查的怎么样了?刺客是柳虞派来的吗?”
赫连炤抿抿唇,“信是柳虞送的没跑,但刺杀你的刺客不是柳虞派去的。”她又茫茫然一张脸,赫连炤曲指在她脑门儿上弹了下,“你自己想想,柳虞捏造我约你见面的书信目的何在?”
她咕哝一声“疼”,思虑片刻,继而答道,“定是我回回应你吩咐去公子府,她派人跟着,发现了我与你见面的事,虽说用的是二夫人的名义,可去的次数太过频繁,难免让人起疑心。”
“正因为她起了疑心,所以才要捏造书信试探你,结果你傻乎乎的钻了套,正中她下怀,试想,她手里握着你与我私下会面的把柄,随便安个“私相授受”的罪名给你我,既能除掉你,也能挑拨我和常浔的关系,如此一箭双雕的事,她又怎会派人去刺杀你呢?”
连笙抬手敲敲脑袋,“那究竟是什么人要刺杀我?我又不曾与人为难,也没堵了谁的路,怎么一个二个的偏都跟我过不去要置我于死地?我一个无权无势,丫鬟出身的人,杀我容易,可杀了我对他们又有何益?”
话至此。他便语重心长的教导,“要杀你自然有要杀你的理由,你还不懂这世界人心险恶,每人都有两张脸,一张真,一张假,你自诩聪明,可实际连人真假都分不清,总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的,凡事,要前前后后的想清楚才能下定论,从别人的利益考虑,才能看的更加透彻。”
她听了个半懂,轻轻点头,又摇头,“那现在怎么办?”
这种时候才终于想到要依靠他,赫连炤唇角染了笑,在她手背上摸了摸,“你就别操心这些鸡零狗碎的事了,安心养伤,不是跟你说了万事有我?”
她怎么可能真的靠他,心里装着事,两眼空空望着床顶,末了,想起来常浔,也不知他在陲城是个什么状况,便又问他,“常浔现在怎么样了?听说孤竹去打乌邦了,那他何时回来?”
跟她计较有生不完的气,最后还是得自己受着,隐去了些与她无关的,含糊一两句道,“你放心,他身经百战,这才多大点儿事,闹不出什么花儿来,一准儿能平平安安的回来。”
这话怎么听都有些吃味,连笙叹口气,常浔回来了,她怎么也有个名正言顺的主心骨不是,又飘飘渺渺的想,见赫连炤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就想张口提醒他,不张口不要紧,这一张口,不知怎么就咬到了舌尖子,登时疼的搐眉挤眼。
赫连炤以为她伤口犯疼,紧着要掀开被子检查,她这会儿身上就穿了件短衣亵裤,自然不肯让他掀被子,用手死死压着被角,转转舌头缓了缓道,“不是伤口疼,我咬着舌头了。”
他听了就笑,“想吃肉了?将军府还缺你肉吃不成?馋成这样?”
连笙脸上一讪,红的不成样子,扭着头不看他,“胡说八道,谁说的咬舌头就是想吃肉了!”
她终日苍白的脸上总算得见一抹红,赫连炤看了也高兴,瞧着恬淡中透着俏丽,忍不住探手过去捏捏她的脸,“这两天都没有好好吃饭,我看你现在身子也好些了,想吃什么,我让膳房做了送过来。”
“没什么想吃的。”不能吃辣,不能吃酸,甜味儿重的也不行,餐餐清汤寡水的,这不让吃,那不让吃的,喝了一肚子白粥了,再大的食欲也被耽搁下了。
眼下这就是个孩子,转一想,也是,他大了她整整十岁,她在他面前可不就是个孩子么,忽生出几分舐犊情深来,心疼的不得了,“也是,林太医叮嘱了,说你将养期间只能吃些清淡的,等你伤好了我再吩咐膳房给你做些好吃的。”
她嘟嘟囔囔道,“成天喝粥,再喝下去,不赶伤好,我就先饿死了半条命了。”话一脱口,才惊觉不妥,她算哪门子的人物,敢这么恃宠而骄的跟公子讲话,还噘着嘴抱怨,真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重了,当即讪了脸色,脑子里唱大戏似的吹吹打打,失了主意。
他倒不甚在意,并未觉出半分不妥来,相反的,却受用的很,心里一时比吃了蜜还甜,男人同女人不一样,她这句是抱怨,听在赫连炤耳朵里却是跟撒娇一个意思,脸上彻底笑开了,干脆坐到榻上去,“这也是为你好,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只能吃些清淡的,且先忍过这一阵,等伤好了,想吃什么还不都紧着你。”
再不敢多放肆半句嘴了,闷闷“哼”了声,催他,“行了,我这儿没什么事,你快走吧,省的逢香一会儿回来了,再去柳虞那儿添油加醋的道是非,我住在你府上本就引人话柄,不好再给人揪住说闲话的机会。”
他站起来,走两步又拐回来,双手撑在她头两侧,俯看着她,连笙闭着眼,佯装瞌睡,“我先睡了,公子请自便吧!”
实则一颗心在心里跳的欢快的很,他炽热的鼻息扫在她脸上,她皱皱眉,忍住了没拿手去挠,把锦被往上拉了拉,盖住半张脸。
“我当初让你嫁给常浔是不是做错了?”
连笙充耳不闻,怕他再有所动作,钻在被子里故意打了个哈欠,心里只盼着他能快点儿走。
“真不知这一个二个都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官家小姐不娶,都打你一个奴才的主意,我记得我之前就问过你会不会巫蛊之术,你说不会,可若是不会,怎么就迷住了我一颗心呢?”
第228章 训狗()
第234章
狗爷爷?真真是好得很,她刘连笙现下养的一只狗都比他们金贵了,她还顿顿吃不上这么好的牛骨呢,结果一个畜生比她吃的还好,这不是明着打人脸吗?
这家虽说是她在当,可真正的半点儿实权也没有,也就管些个鸡零狗碎的事,树不了什么威,人人见了她也没多恭敬,再大的权,她也只是个八姨娘,多的是人不把她放在眼里,反而对刘连笙诸多忌讳,你叫她如何不气?
“什么样儿的狗,吃的这么好,我倒要去看看,是不是二郎真神的哮天犬下凡,值当我们所有人都叫它一句狗爷爷,处处惯着它,”
逢香“哼”一声,“您可别去触霉头了,那狗金贵着呐,公子还亲自在后宅院训练它呢,别看它小,我上回还没进屋呢,好家伙,站在二夫人榻前,冲我就直叫唤,要不是有绳拴着,怕是都扑过来咬了呢。”
还是个厉害的主,可她张止君受一个人的气就够了,眼下还得受一只狗的窝囊气,这可不成,这小畜生现在就这么护主,日后长大了还得了?
但她刚掌家,不好这么快就跟连笙不对付,让别人觉得是恃宠而骄,况且赫连炤能这么轻易的就晋她的权?不定当中藏着什么猫腻呢!她得慎之又慎!
连笙给狗起名叫“阿黄”,她识不得几个字,学问有限,不像赫连炤那么学富五车,威风凛凛的名字拟了三张册子让她选,可她一个也没看上,“阿黄”这个名字形象又贴切,叫着还顺口,她就觉得挺好。赫连炤为此还与她争论了一番,说这名字怎么也配不上它的身份,好歹是公子府养出来的狗,说出去名字叫“阿黄”忒跌份了,可姑娘倔的很,就是叫它“阿黄”不改口,没法子,也只能依了她。
阿黄由赫连炤亲自训练着,跑的欢也就饿得快,李成顺天天屁股后面跟着,手里拿着肉骨头,饿了就喂,饿了就喂。这狗慢慢儿的也摸清了自个儿的地位,知道人人都让着它,又有好吃好喝的伺候,逐渐的就肆无忌惮起来,像个招摇过市的霸王,看见谁都敢上去惹一下。
今儿是惹了院子里的猫,明儿又打翻了哪位姨娘的汤羹,后儿又咬烂了谁的裙子,府里上上下下被它闹腾的都不得安生,谁提起这狗不是恨的牙痒痒?但公子说了这狗谁都不准动,他们纵然是有十个胆,也不敢打它的主意,也就私下抱怨抱怨。
但阿黄也只是在外面调皮,在连笙身边可是半点也不敢放肆,连笙从逢香嘴里听说不少它闯祸的事,真是给惯坏了,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也不把她放眼里了,便板起脸来训它。
阿黄耷拉着耳朵,喉眼儿里“唔唔”哼两声,不服管似的,连笙揪着它耳朵,训道,“长能耐了你,真以为自个儿是霸王了?无法无天了?”
逢香跟在一边添油加醋,“咱们又不是公子府的人,养着它,给公子府搅的不得安生,回头折的还是我们将军的面子,您也别怪奴婢多嘴,这小畜生养着实在没什么用,还到处添乱,本来咱们住在这儿就是大大的不便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连笙不理她,把阿黄抱上榻往腿上一放,指着它鼻子又骂道,“你别以为有人惯着你你就是老大了,总这么造祸下去,我可保不了你,迟早得变成别人饭桌上的一锅狗肉汤。”
“您说它,它一个畜生哪儿听得懂人话啊,还是得打,这狗和人一样,不打不成器,您说它,还不如一棍子挨到身上记得清楚。”这边才搁了话,阿黄就冲她直嚷嚷,逢香吓得直往后退,顺手拿了个花瓶吓唬它,“别叫了,再叫,姑奶奶砸烂你的狗头!”
这话恰巧被刚行至门口的赫连炤听见,“你要砸烂谁的狗头啊?”
逢香就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破的人,真神来了,立马就现了原形,跪趴在地上道,“奴婢给公子请安。”
赫连炤将阿黄唤到身边,叫李成顺来,“一条狗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它一个屁大点儿的畜生,就是淘一些,府里的人就金贵的容它不得了?平日里弄得那些顽物,什么的八哥儿,老猫,恁些都忍下了,到了本公子这儿,就忍不下了?”
李成顺忙跪下说不敢,“这狗是个稀罕物,众家伙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能容不下,奴才们这儿怎么都好说,就是姨娘们那儿不好打点,有说对毛畜生过敏的,碰上了起一身疹子,奴才们看着阿黄不让往后宅姨娘们那处去,可一忙起来总有疏忽的地方,这才。。。。。。传了这许多话说。”
连笙不想因为阿黄却牵扯出了这么多事,心下愧疚,插嘴道,“我刚才已经训过它了。”又想起逢香说的话,“就是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实在不行就把它关笼子里吧,总这么放养着不成规矩,过敏可不是小事,换我,我也容不下它捣乱。”
赫连炤只问,“是那个姨娘说过敏的?”
李成顺略沉了沉嗓子,“是八姨娘。”
做奴才的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跟对了主子能少吃好些苦头,他常跟在公子身边,人说旁观者清,他心里自有一杆秤,把八姨娘和将军二夫人放在一起一比较,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八姨娘的院子公子虽然常去,可毕竟不如来将军二夫人这儿频繁,回回来还得让他把人都支开,屋子里一个都不让留,本就是公子府出去的奴才,上了将军的眼娶回去做了夫人,虽说中间有些公子的算计在里头,但到底对这丫头是不同的,不然也不能拿腰斩发落那刺客,还日日夜夜担心她的伤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该得罪谁不该得罪谁他心里有本帐,清着呢。
连笙听李成顺这么一说也有些明白了,张止君这是拐着弯儿的挑她的刺呢,可到底阿黄也很是淘了些,她作为主人的管教不当,让人挑了毛病出来,也无可厚非,又听说张止君才接下了二夫人的管家权利,风头正劲,想也是赫连炤宠着的,怪罪不到哪儿去,也不说话,就这么默着,只是一双眼狠狠盯着阿黄,阿黄被她吓着了,藏到赫连炤身后,拿爪子扒拉他。
赫连炤压不住心下欢喜,就像两人一起养了个孩子似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但碍着有两个不识相的还在,微微抬起的唇角又生生给压了回去。
李成顺最会看人脸色,知道这是又要跟连笙说话独处呢,忙弯腰扯了把逢香,“发什么愣呢?你们家主子的药不用熬了?”
逢香”诶“一声爬起来,跟着李成顺出去了。
“这小畜生也忒淘了,赶明儿非得做个笼子关它几天,不然不成器,撒欢儿起来什么跛脚事儿都干。”
她如今看着他还有些发怵,都数不清第几回了,回回这么找着借口过来,说不上两句话就开始动手动脚,她现在觉着自己真是罪大恶极了,再怎么也不能由着他胡来,岔开话题,说到阿黄身上,脸上愤愤的,不知是对他还是对阿黄。
“用不着,这玩意儿就跟人似的,小时候淘,等训好了,长大了就听话了,你指东它都不往西跑,人说狗是最忠诚的,日后跟在你身边也是个照应。”
终归是赫连炤养它的时候长,还是跟赫连炤亲些,这小畜生聪明着呢,谁说它听不懂人话,知道这句是夸它,摇着尾巴兴兴的叫。
李成顺在外面听着,心说自己总算压对了宝,这都来的第几回了,眼看这位二夫人伤势大好了,过不两天就给接回将军府了,这又巴巴的来看,都一连告假了好几日,说身体抱恙,不就是为了能多来看看这位么。
里头说话,外头李成顺掐着时辰,还不能留下太久,身边的嘴好管,外边的嘴可不好管,逗留的久了,遭却人话柄,虽说已经落下话柄了,可没有铁证如山的证据,谁敢在公子身上多半句嘴?
赫连炤见她对自己防范的紧,想是上回吓着她了,倒也不逼她,就远远站着,寻常语气道,“常浔马上就要回朝述职了,孤竹撤兵,公主也完好无损,咱们如今国力虚耗,又是内忧外患,硬碰硬肯定不行,这仇先存着,所以常浔得有好一阵不会再离京。”
这话就像给连笙吃了颗定心丸,女人一旦嫁了人,心态就同之前大不一样,夫君就是主心骨,凡事身边能有个人帮衬着就是好的,总好过她一个人,赫连炤即便救了她,但对她来说终究是外人,常浔不一样,他们才是一家人。
“回来就好。”她默了会子,又说,“我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不能再在公子府住下了,今儿柳虞还打发人来说呢,明儿一早我就走,公子的这份恩我心里都记着,等将军回来了,我叫他亲自摆酒席向公子道谢。”
他看着她,“我救的是你,不是常浔,为何要他道谢,你呢?你又如何谢我?”
第229章 想方设法()
第235章
她怎么不谢他?这话问的,她能拿什么谢他?给钱?那不能,人家富贵着呢,钱不稀罕,府里稀奇古怪的宝贝玩意儿只怕是库房都装不下了,这等子俗物,定是瞧不上眼的。
再不成还有卖人情,可她哪儿来的人情能卖?还是得等常浔回来,一顿酒卖个人情给他,同朝为官,常浔又是他急要纳入麾下的良将,这么谢,不比真金白银来的更实在?
“我既然嫁给了常浔,那就是一家人,谁谢都一样的。”如今是再不敢跟他对视,唯恐再被那双眼给灼伤了脸,烧的红扑扑的,反倒像是受用他说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