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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说话温温柔柔的,他心里舒展些,借机提议,“没钱了就跟我说,多少我都供的起,能用银子把人留作己用,也好过你孤身一人在这府中寸步难行。”
她声音闷闷的,“当初四姨娘你让四姨娘给的那些嫁妆够多了,花不完的。”
小丫头总算还有点儿良心,知道那些东西都是他置办的,还记着他的恩,记着就好,这一趟总算是没白来,又给她掖掖被角,看她憔悴至此,心里泛疼,“这几日我会天天让林太医来给你调理身子,他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药再苦也得喝,明儿我去趟宫里,探探口风,等我回来。”
“知道了,你快走吧,一会儿给人看见,八张嘴也说不清了。”
“我说的话你好好儿记着,将来这身子若是有半点不爽的,你看我可饶你!”
第217章 怀疑()
小皇帝现在不紧张要忧心政务,现在这种家长里短的琐碎事也得要他过过耳,圣旨是他下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不把常浔后宅安顿好了,怎么能让他安心亲征。
倒是太皇太后那儿,叫他去了一趟,意思是让他不必太较真儿这件事,圣旨是下了,可又没说怎么罚着,毕竟将军夫人的身份在那儿摆着,难免有人趁将军不在想绑架夫人勒索些钱财,既然人已经找回来了,那有什么错都让绑她的贼人去承担好了,大张旗鼓的抓抓人,到时候绞刑一判,事儿就算了了。
为了个奴才升位的女人如此兴师动众的闹到皇上这儿来,不值当,况且太皇太后原本就对连笙心存杀意,连笙遇刺这事正好合她胃口,自然是能不管就不管,可毕竟先前下了道安抚军心的圣旨在前,不能出尔反尔毁了皇家的威严,那就折中想个法子,随便应付应付得了。
小皇帝不赞成太皇太后说的,可又不能明着驳了她老人家的面子,这边含含糊糊的对付两句,回了议事殿又自己琢磨。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他还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的天子,怎能做出治臣不待的事呢。
赫连炤和摄政王因为这同一件事进宫,非要找皇帝评理,赫连炤本不欲让皇上为难,凶手已经死了,真要依着圣旨办事,也伤不到柳虞筋骨,只寥寥几句将圣旨的事盖过去,随后向皇上提议道,“二夫人的身份不少人都在背地里置喙,府里也多的是奴才看不起二夫人出身,如今二夫人又身受重伤,难免会有奴才苛待,依微臣看,就从宫里调几个心细的嬷嬷去服侍二夫人比较好。”
但赵霁显然不愿这事就这么翻篇,冷不丁又来一句,“可我却听寺里的僧人说,是看见二夫人与人私会,才上的马车,两人在私逃的路上遇上劫财的强盗,那人撇下二夫人独自跑了,这才有了二夫人被劫的传言。”
“寺里僧人看见的?那是哪位僧人说的,请摄政王把他叫来,当着皇上和佛祖的面再说一遍,将军的身份地位摆在眼前,二夫人又是新嫁,又有何理由背着将军与人私会呢!”
拟造的事实,漏洞百出,赫连炤勾一勾唇,继而又道,“欺君可是大罪,王爷可别被底下人给蒙蔽了。”
赵霁抄手一拱,向皇帝道,“新婚之夜独守空房,未免叫人心里不快,况且将军临时奉命出征,这一去,归期不知几何,难保二夫人不会心生怨愤,继而与人私通。”
皇帝皱着眉,十来岁孩童的脸上挂着疑犹,“那可有证据?仅凭一人之言难以服众,得拿出能叫人打心眼儿里相信的证据才行。”
“等把那两个刺客抓到,皇上再问一问他们,一切不就都真相大白了!”
“恐怕是不成。”赫连炤凛笑道,“我手下侍卫昨儿在城外迷林发现了两具尸体,当时便找二夫人验证过,就是那两个绑她的人。”
摄政王登时变了脸,“你说什么?死了?赫连炤,不会是你怕那丫头的丑事被戳穿,影响与常浔之间的关系,才故意把人给杀了的吧!”
这反咬一口的本事真是叫人唏嘘,他转转手上扳指,不疾不徐道,“尸体身上有很明显的两处致命伤,我已经找仵作验过尸了,这两人都是被弩箭所杀,这种弩箭跟普通的弩箭不一样,箭上有倒刃,若发力者内力够深的话,甚至可以活生生的把人的心掏出来,而这种弩箭”他若有所思笑道,“在上次围场秋猎时,我可亲眼见过摄政王的侍卫在用。”
“赫连炤,你满口胡言乱语,你以为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能颠倒是非黑白吗?”这番话是真把他给说慌了,那弩箭的确是他府上特有,是他找名匠设计打造的,上次秋围因要一展风头。便叫人拿出来用,没想到如今竟成了给人拿捏的把柄。
“王爷别激动,你要是不信的话,大可再重新查验一遍尸体,顺便再看看那两个刺客王爷是否眼熟。”
眼看又要吵起来,小皇帝故作老成的咳两下,沉着声儿道,“好了好了,常将军看人的眼光朕还是相信的,当时天黑,那僧人看走眼了也是有可能的,还有那两个刺客,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当时秋围,摄政王的那把弩箭,有人瞧着好用,回去仿造几把也不是不可能,至于常二夫人,朕下的那道圣旨可不是摆设,从宫里调几个手脚麻利的宫女和嬷嬷送到身边伺候,另外柳虞,确有顾虑不周,就罚她每日斋戒誊抄佛经为常浔祈福一直到他得胜归来吧。”
这事儿没法儿往深了去追究,小皇帝在朝堂上浸染了这么些年,如何不知道里头藏有猫腻,但他现在根基未稳,向着他们其中的谁都不好,再者,后头还有个太皇太后盯着,若真大张旗鼓的为刘连笙罚这个罚那个的,不是保她,反而会害了她,他既答应过常浔,便不能再给他府里为难,横竖那两个刺客已经死了,甭管谁杀的,反正死无对证,对谁都好。
这一番较量,说不上谁赢谁输,小皇帝断了个持平的局面。但摄政王却不满意,回到府里,瓷啊碟儿的乱砸一通,王妃劝不住,不敢再火上浇油,留他一人发泄,自退了出去。
玄娘从密室出来,见他脸色阴郁,想是今天去宫里不大顺利,刚想开口劝两句,他一个茶樽砸在她脚下,“那两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她一怔,旋即摇摇头跪下,“王爷明鉴,属下那天一整天都在密室里调息,并未出去过。”
“那两个人是被弩箭所杀,秋围时,本王曾用那弩箭射杀过一只斑豹,赫连炤看在眼里,没想到他今天居然拿这个来套本王的话。”
“那皇上怎么说?”
赵霁深深看她一眼,像是审视,带着几分狐疑,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小皇帝又不是个傻子,他哪个都不想得罪,刺客死了,自然就结案了。”
玄娘心头突突的跳,“那这么看来,皇上也没有特别偏袒刘连笙,我们也没有损失,王爷为何还这么生气?”
他把她扶起来,脸色仍不大好,“那两个刺客不是我们自己的人,是我们雇佣来供柳虞驱使的,这样做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即便失手了也能撇清干系,他们去杀刘连笙,也就只有我们自己人知道,那既然外人不知道的话,又是谁能恰好赶到救了她呢?”
“这个属下不知。”
“不知?”他这幅阴凉凉的调子最叫人受不了,玄娘心里起了不安,赶紧拉开话茬,“是不是赫连炤在王府里安插了眼线?”
他点点头,表示赞同,“也不是没有可能。”可继而又给否了,“不对,若真是赫连炤救的刘连笙,那他为什么还要杀了那两个刺客呢?留着作证不是更好?这么一个扳倒柳虞的好机会,按照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她松懈的心骤然又紧,“那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怀疑有的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救了不该救的人。”他捻起她一绺发,缠绕在指尖,凑鼻去嗅,落满鼻香,心神荡漾,不禁又捧了她的脸放在眼前。
这话说的已经很明显了,且意有所指,人是玄娘找去的,除了摄政王,王妃和柳虞,他们自然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就只剩下玄娘了,她最有嫌疑这么做。
玄娘跟他这么多年,十分了解他脾气,知道他怒在当下,“扑通”一声跪下,“王爷是在怀疑属下吗?属下对王爷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望王爷明鉴!”
“你跟本王时间最长,本王待你如何你心里有数,即便是教舞坊暴露失火毁于一旦,本王也从没有怪过你半句,你可是本王最信任的心腹,关键时刻,可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
她默着,听他在一地碎片间走来走去。
“本王生平最恨的就是谎言和背叛所以,你应该明白,在本王面前一切都该毫无保留,若有半点隐瞒和虚假”他温温柔柔,抚着她发鬓,“即便本王再疼你,也保不住你。”
恍惚间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碎开,哗啦啦留下不可磨灭的,是隐晦的伤,她咬着嘴唇,直到尝出了腥咸,才肯松口,满当当一个礼叩下去,下了决心般的鉴定,“属下定不负王爷教诲,一心一意为王爷做事。”
“刘连笙这个肉中刺不除,本王始终觉得难以安心,这丫头鬼的很,不论明里暗里都有人帮衬着,有了这次,我们再想杀她就不容易了,这样,你去将军府走一趟,问问柳虞接下来什么打算。”
“是,属下这就去。”
有什么打算向来是柳虞来府里直接他个王妃商量的,哪儿轮得着她去问,这么说不过就是在试探她,说到底,赵霁始终都不信任她,这次派她去,就是为了试探她会不会跟连笙通风报信,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话,柳虞已经想出法子对付连笙了。
第218章 试探()
皇上派去连笙身边的宫女嬷嬷,出了宫,没直奔去将军府,马车辘辘反而先拐进了公子府。
公子坐在正堂上,手里握着竹简,抽眼扫耷一下,压压手,让下人关上门出去。
为首的玉嬷嬷在宫里这么些年了,伺候过大大小小的主子,见识摆在那儿,因此并不显慌乱,想公子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先领人跪下行礼,礼毕静垂一侧,等候公子吩咐。
赫连炤对这几人尚算满意,合上竹简,抿了口茶,言语温轻,“两位嬷嬷都是宫里的老人儿了,生生死死的见过不少,也知道跟对了主子有多重要,我这人呢,向来好给人打警醒,有些话,皇上不便跟你们说的,就得由我来告诉你们。”
玉嬷嬷一叠手,半福了身子,“公子有话但说无妨,奴婢定当牢记于心,时刻不忘。”
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通透,可太聪明了也不好,刘连笙那脑袋瓜儿他还怕她应付不来,遂道,“进了将军府呢,二夫人就是你们的新主子,甭管你们之前伺候过什么贵人,在宫里是什么地位,只要进了将军府,之前的种种全都作废,也别想着自己身份同他们府里的不一样,就觉着自己高贵,没那说法,尤其是在二夫人跟前儿,都用心伺候着,但有不周传到了我耳朵眼儿里,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公子放心,礼教规矩我们都懂,进了府之后也定当以二夫人的话唯命是从。”玉嬷嬷手眼伶俐,懂得揣摩人心思,既然更迭了主子,那就得收收心,远的不想,伺候好跟前的就成,今儿把她们叫来是给下眼药呢,醒醒定定做事,别不开眼得罪了真神。
“嗯。”他想了想,觉着不够,静一会儿,又道,“往后二夫人那儿有什么麻烦事儿,不用经她同意,都先往我这儿报,直接找我拿主意。”
玉嬷嬷一怔,抠抠手心,没拎清他意思,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是,奴婢记下了。”
“旁的我也不多叮嘱,你们自个儿心里有本帐就行。行了,都退下吧,回去好好儿伺候二夫人。”
“奴婢告退!”
圣旨传到将军府的时候,柳虞气的差点儿没背过去,尤其是那几个扎眼的嬷嬷宫女跪在连笙面前叫她二夫人的时候,她恨不能上去撕烂了她那张脸。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个福,她承的不轻,龙恩圣眷,还有大公子帮衬着,眼看前路坦荡,再杀她可就难上加难了。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撕破脸,她一脸歉疚的上去拉连笙的手,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这事都怪我,你说,我若是不叫你去佛陀寺为将军祈福,不就没有这事了吗?还害你受了伤,我这心里,当真是难受的很。”
她也做出一副不计前嫌的大度来,摇摇头,似是不在乎,“又不是你派人去杀我的,用不着对我难受,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柳虞一张脸又黑又白,听她说的这事什么话,合着现在背后有人撑腰了,胆儿大了,都敢跟她叫板了,可当着几位宫里来的嬷嬷的面,她也不好发作,一口气噎在胸口,甩甩袖子走了。
人走后,玉嬷嬷搀她回去,走远了,才低声提醒她,“您方才不该那么跟大夫人说话的,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处僵了,不大好。”
连笙就这么个性子,脾气上来了,不管不顾的,哪管自己把人噎的哑口无言,后头会怎么着。如今听玉嬷嬷这么提点,心里不禁有些突兀,委屈的瘪瘪嘴,“我就是一时没忍住。”
人家做主子的,你不好当面数落人家做的不对,只能换种方法,委婉的带一下,“大夫人是聪明人,您说的她都懂,下回再见着了,不用多费唇舌。”
她静默下去,低头看看自己这两日渐显丰腴的身体,想着果然是不利索了,浑身都遢乏乏的,没半点儿力气。
回到院儿里,玉嬷嬷把人都叫到她跟前,给她辨认,一个叫惜春,一个叫珍夏,另一个称呼为许嬷嬷,都是皇宫里的老人儿了,惜春和珍夏都是自小在宫里长大的,做事稳妥牢靠,嘴巴也严,不至于会知道一点儿事就到处宣扬。
小皇帝碍着之前那道圣旨,一下给她派来这么多人,她一时有些不适应,显得很是拘谨。之前柳叶在这儿伺候她的时候,从不曾真心实意的拿她当过主子,她也防着她,日子里方方面面的事都还是她自己动手。
但眼下却不一样了,她小小的院子里冷不丁的多了这么些人,真叫她有些惶恐。
惜春蹲下要给她褪鞋袜,连笙一惊,缩回脚去,还是不大适应被人伺候,讪讪红了脸道,“我自己来吧。”
玉嬷嬷冲她摇摇头,“这本就是做奴才的分内之事,夫人坐着就好,旁的事都由我们来做。”
她摸摸鼻尖,很不自在,以往都是她做奴才服侍别人,如今调个过儿,反而不适应起来。
褪了鞋袜,珍夏又端来热水给她烫脚,玉嬷嬷找之前伺候连笙的两个姑子拿来药房,仔细核对后,交给许嬷嬷,“你去厨房,亲自看着他们熬药,熬好了端过来。”
许嬷嬷应一声,拿着药房出去了。
连笙心里叹,果然是宫里来的人儿不一样,做事稳当,规矩也足,恭敬的叫人心里不是味儿,可也只能受着,这玉嬷嬷看着在宫里也是个管事的,她心里怵她的气场,半天了,一个字也说不出。
“夫人在我们做奴才的面前大可不必如此拘束,您是主子,得拿出自己的气场来。”
她点点头,“我知道。”
那头柳虞咬牙切齿,气的又摔杯子又摔碗的,她从小长到现在,哪儿受过这种气?谁见了她不是巴巴的贴上去?好听的话供着,可她刘连笙倒好,回回给她难看,不杀了她,难解他心头之恨。
逢着这当口,外头丫鬟高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