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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是伤情的摇摇头,“我本不想杀你们来着,可眼下也不得不杀人灭口了。”他又看了眼始终未曾出手的那人,“你们的这张嘴,实在不甚可靠,既然是做这一行的,就该像哑巴一样,多说一句话,命就少一分。”
自始至终,局外人是他们,看不清现状的也是他们,这林子显少有人来往,今日倒是热闹,可这热闹才没一会儿,随着两声不甘的吼嚣也都重归于静。
“幸好,幸好。”他回头看一眼连笙,半是感叹,幸好姑娘机灵,拖延时间够他赶来,否则,所见是幅什么局面,还真是难以预料。
连笙醒来的时候在佛陀寺的禅房里,柳叶守着她,见她醒了,淡淡道,“醒了。”接着往外走,对门外战战兢兢侯着的方丈道,“夫人醒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他身为出家人,不方便出入女施主房间,只站在门外,扬声问道,“是老衲一时疏忽,这才致夫人被歹人所劫,好在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命中有贵人相助,这才得以及时脱险,老衲已给将军府去了书信,说夫人受了重伤,让他们派人来接,明天一早就有人来接夫人回府。”
她勉勉强强撑起半个身子,牵动身上伤口,疼的龇牙咧嘴,“救我的那个人呢?我要见他。”
“这那位施主把夫人放在寺庙门口就走了,老衲也没见过他。”寺里的僧人去开门时给吓坏了,她浑身是血,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鼻息微弱,若不是寺中恰好有大夫,恐怕真要酿出人命了。
他们奉了公子的命,要好生看顾着连笙,少一根毫毛都不行,可眼下,这人非但受了伤,还伤的不轻,这可没法儿交代,又不敢主动去找公子领罪,只好先修书给将军府大夫人,让把人带走,如此一来,没准儿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公子了。
连笙闻言,又栽回床上,历了场生死,阎王殿里走了一圈,眼下人也清朗了,这浑身的伤算不了什么,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才是算计的正当,她给人害了一次差点儿丢了性命,就不能再有第二回,柳虞她若不使出些本事来,还真让她小瞧了去。
柳叶打了热水来替她拭面,也不顾她脸上是不是有伤,就一气儿乱擦,碰到她伤口了,手被连笙抓住,寒森森的质问,“你一早就知道是吧?”
“夫人说的这叫什么话?是怪奴婢侍主不周吗?”她抽回手,巾子狠狠甩在木盆里,溅起的水花砸在连笙脸上,还带着滚烫的温度。
“我今天差点儿就没命了。”她木迟迟望着房顶,“你刚跟我不久,可能还不大了解我这个人,我是有仇必报的性子,今儿谁害了我,我都在心里记着,报仇是一定会的,该轮着的人,一个也跑不掉,我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看开了生死也就那么回事,从今往后就没什么怕的了,倒是那些想置我于死地的人,不管是谁,位分高或者低,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柳叶被她不软不硬的语气给捏出了脾气,“夫人这是怀疑你遇刺,是我故意知而不报?”
“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并不意外,来日方长,我就是提醒你一句,仔细看好了自己这条小命,别到头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刘连笙!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个地位卑贱的奴才罢了,若没有得将军青睐,你现在就是条臭虫,一无是处的蠢货,你凭什么在我跟前耀武扬威?你有什么资格?”
任她如何暴跳如雷,说话如何不堪入耳,连笙始终止水的样,不愠不怒,甚至自始至终脸色都没变一下,“将军府二夫人的头衔就是我的资格,我纵使再不堪,也能得将军青眼相看,而你,却连你口中的臭虫、蠢货都不如,谁更可悲,一目了然。”
柳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偷鸡不成蚀把米,骂她的话到头来却用在自己身上,她气的几乎要吐血,“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可是大夫人的人,又不真是你的丫鬟,别把自己看太重。”
“大夫人的人又怎样,落在我身边,你的名头就是个丫鬟,是丫鬟就得听主子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做,身为主子的就有权罚你,这上面我在理,跑到谁那儿说,罚你身上都揭不掉。”人善被人欺,她已今时不同往日了,没必要还同柳叶周旋,她做奴才做了这么些年,里头的门门道道看的清楚的很,有些个丫鬟就是仗势欺人,做主子的对她好些个,就摸不清东西南北,以为可以同主子理论,摆不正自个儿身份,她没那么恃宠而骄,可对柳叶这样的人,心慈手软会害了自己。
她说不过连笙,只好搬出柳虞来压她,“你敢!刘连笙你敢得罪大夫人吗?”
连笙还是不甚在乎模样,“我一条烂命,大夫人若看得上就只管来拿,可拿不拿得走就两说了,你们也别拿我当成一事不知的傻子,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第214章 添油加醋()
赫连炤派去跟着连笙的探子回报说马车驶进了迷林,人跟进去就不见了,那林子邪乎的很,进去就难再出来,他一路跟着还是跟丢了,只得回去领罪,四方到了迷林马车消失处,地上的车辙印像是凭空不见了似的,即使是白天,有太阳照着,可白雾仍旧茫茫笼罩着整片林子,连来时路也不请不楚,这里的路可比迷宫还要难解,那两个刺客绝对是对此处地形特别熟悉的人,不意外会跟丢。
马车自然不可能凭空消失,这林子定有玄机,其实要走出去倒也不难,只是要很费上一段时间,而连笙被劫又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再多耽搁一刻,人就多一分危险,回到公子那儿也不好说,左右别无他法,只能硬闯了,几个侍卫东西南北角的分散开,出发时原地放上一个“千香包”,这样纵使人在远处,寻着香味也能找回来。
待找到出口,寻到了车辙踪迹,顺着那线索找到马车,眼前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幅境况。
蒙面的两个刺客倒在血泊中,有轻微的打斗痕迹,那两人致命伤在胸口,像是死于利刃之下,但现场却找不到任何武器,这两人武功也算上乘,究竟是什么人能在几招之内就杀了他们两个呢?
就眼下这些线索来看,实在理不出什么头绪来,绑架连笙的刺客死了,人也不见了,只留下两具尸体,和一场莫名其妙的狼藉,不过既然没有找到连笙,算来也是个好消息,至少还活着,只要人还活着,一切就都能水落石出。
赫连炤也亲自去迷林走了一遭,绕丢个人确实算不得难事,选在这处杀人也撇的清干系。
四方从林深处走出来,身后侍卫抬着两具尸体出来,见了他,未开口,先领罪,“卑职无能,没有找到将军夫人。”
他转着手上的白玉扳指,表情莫测,“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卑职赶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了,只有轻微的打斗痕迹,连杀人的武器都没留下,不像刻意清扫过,卑职推测,那人的武功应该在此二人之上,将军夫人应该也在他手上。”
赫连炤沉吟半晌,拔出身后一名侍卫的剑,将尸体致命伤处的衣料划开,像是被利箭刺穿,但又不像普通的箭,里面的细肉都翻出来,像勾心箭,内力催动,中者,非死即残。
四方不等他再发话,便抢白道,“卑职无能,请公子降罪。”
人还没找到,不值当再大张旗鼓的发落一帮子人,可也不是就这么饶过了,叹口气,想到连笙,心里就一阵不是滋味儿,“这顿罚你们自个儿记着,都去给我找人,人找着了,再来我这儿领罪。”
“是,卑职遵命。”
人都散去,四方这又犯疑道,“此人是敌是友还未可知,夫人是不是在他手上我们也不知道,甚至连他是什么人都不清楚,这究竟该如何去找还望公子指尖一二。”
他背过身,林子里踱步,层层的雾衬的他更如谪仙般俊逸潇洒,一身白衣落在风里,缥缥缈缈,虚不似真。
“看来不止我们在时刻关注着连笙这丫头,还有人也在时刻盯着她。如今,柳虞是一类,但既然要害她,就没道理再救她,还有敌我不明的那个,要么是与常浔交情匪浅,要么是认识连笙,连笙没本事认识有如此武功的人,而常浔才回京不久,又不常跟朝廷的人走动,所以外人是不大可能了,可如果是常浔的人,这会儿连笙该在将军府才是。”
事情缕清了,条理都根节分明起来,四方被这么一点,恍然道,“那卑职这就去将军府探探消息。”
不止赫连炤在找出手相救的那个人,连笙也在找自己的救命恩人,只可惜,她当时伤的太重,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就昏了过去,只依稀记得是个清隽瘦弱的人,说话中气十足,连那两个绑她的人见了,都不由存了几分敬惧之心。
且他既然知道她身份,还不肯现身邀功,可见也不是普通的侠客英雄那么简单,如此神秘莫测的人,叫人抓不住半点头绪,这才是最难的。
将军府派来接她的马车,从早上一直磨磨蹭蹭到晌午才到,连笙拖着一身的伤,寺里的方丈僧人碍于有别,也不好身手去扶她,只能靠柳叶,可柳叶心里千万个不愿,只虚虚扶住她一侧胳膊,也不使力,脚下还走的快,丝毫不顾及她。
连笙缩回胳膊,索性不走了,冷不丁睨她一眼,看的人心里发麻,“我这身上带着伤呢,你去把外面的姑子叫进来扶我。”
柳叶“嗤”一声,“奴婢刚才不是好好儿的搀着您呢吗?您这是怎么着?鸡蛋里面挑骨头?”
“你是不是忘了将军走时,皇上给府里下了道圣旨?在将军回来之前,我人若是有半点损伤,相干人等,一个都逃不掉,如今我浑身是伤,保不齐就会落下个疤啊什么的,到时候将军回来了,再问起来,你身为贴身丫鬟,能有你的好果子吃?”她坐在软座上,懒懒的提不起半点力气来,可话说出口一样能钻人心里去,对付柳虞她没那么得心应手,可对付个丫鬟还不是手到擒来?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话可说的没错,瞧瞧她脸上黑一阵白一阵的颜色,看着真叫人心里舒坦。
方丈也想着将功补过,中间帮着劝柳叶,“夫人伤势太重,一个人扶恐会牵动伤口,施主也不想将军回来怪罪吧,就照夫人说的做吧!”
“行,您是夫人,您是主子,主子说话奴才哪儿有不照办的道理啊,您等着,奴才这就去叫人。”看连笙时,那眼神儿简直像淬了毒,她转身迈到门口,脸色瞬间垮下来,嘴里又嘟嘟囔囔一句,“咱们走着瞧,回了将军府,后头日子可有你受的。”
回去的路上走的官道,沿途并不很颠簸,连笙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已经到了将军府门口,两个姑子搀她下车,台阶还没上,就被柳虞的大丫鬟堵在门外,“二夫人回来啦?我们家大夫人说让您回来先去见她一面”见她狼狈至此,逐渐有了笑脸儿,“别让大夫人等急了,您快去吧!”
柳叶跟着幸灾乐祸。
连笙一晒脸子,转头吩咐一旁的姑子,“去给我找个大夫来,我这一身的伤,实在提不起精神来做事。”言罢从袖兜里摸出一个玉镯子来给她,“剩下的就当是我给的劳苦费,有劳姑姑了。”
那姑子得了赏赐,乐开了花儿,伸手接过,福了一礼道,“谢二夫人赏赐,奴婢这就去。”走前还吩咐另一个,“你好生照顾二夫人,我去去就回。”
那两个原本是妯娌,无奈双双死了丈夫,就一同到这将军府做了管人教事的姑子,先前争嘴斗架就没一刻安生的,许是因为死了丈夫,反倒惺惺相惜起来,如今你顾着我,我顾着你,却也和睦。
那个听了她的话,也是一脸兴兴的,“放心吧,二夫人这头有我呢,你快去快回,二夫人的伤可耽搁不得。”
柳虞身边的大丫鬟燕娇,见不得这两个被一个镯子收买,咳了声,威胁道,“大夫人说了要见二夫人,你们赶快扶二夫人过去,就这么一会儿,死不了人,等大夫人发话了,再请大夫也不迟。”
这两个姑子都是将军府的老人儿了,常浔临走前给柳虞下过警告,凡是他将军府的人,不经他允许,一板子都不能动,燕娇也就是逞逞口舌之快。
连笙攒个笑脸儿出来,脸色发白,面无血色,手紧紧攥着裙角,可见是在忍耐,“燕娇是吧?”你回去跟你们家大夫人说一声,就说我身负重伤,不便见人,改日自会亲自登门谢罪,有什么事就让她容后两天再说。”
柳叶跟着在一旁添油加醋,“二夫人有皇上的圣旨庇佑着,谁要是违了她的意,那就是抗旨,是要被杀头的,燕娇姐姐,你可得小心点儿,别触了二夫人的霉头,到头来有命说话,没命活啊!”
燕娇睇睨连笙一眼,很是不屑,“将军不在,这!府里最大的就是大夫人了,大夫人让二夫人过去,那二夫人就断没有推辞的道理,过去了,回个话,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连笙就这么个性子,做事偏要跟人拧着来,倔!燕娇这么说话显然是不合她脾气,张张嘴,一两句话又给顶回去,“大夫人有什么话等我康复了再说也不迟,再等不及,我也得身子好利索了才能去,实在不行就只能委屈大夫人去我那儿破落院子里喝杯茶了。”
燕娇忍不住想驳回去,正要开口呢,那头大夫人由人搀着款款而来,见着她,硬生生挤出个笑来,“燕娇,怎么跟二夫人说话呢?”这才露出些勉强的关心来,“我听说你遇刺了,怎么伤的这么重?我本来是要差人去救你的,可你也知道,将军不在,我一个妇道人家,手底下没几个能使唤得动的人,我都急坏了,你你没事吧?”
第215章 收买()
她有没有事打眼一瞧不就知道了,明知故问,做戏也做不像。
连笙索性也装糊涂,笑出一嘴白瓷瓷的牙,捡着实话说,“没事,我福大命大,幸得贵人相助,这才死里逃生,就是落了一身的伤,去了半条命。”
她看见柳虞暗里攒紧的一双拳,心里觉得好不快活,明知道那人是她派去的,可又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不着痕迹的揶她两句,看她说不出话来,自然就心情大好。
“方才燕娇说大夫人找我有事,可我这仪容不整又浑身的血腥气的,怕顶撞了夫人,夫人有什么话还是等我身体康健了之后再说吧。”转头又跟一旁的姑子说,“扶我回去吧。”
经过柳虞身边时,她分明听到她咬牙切齿的声音,嘴角略一上扬,又叫柳叶,“还不跟我回去?忘了你现在的主子是谁了?”
柳叶不挪脚,等柳虞的吩咐,柳虞本就心气不顺,见她又这般不识趣的给她添堵,登时来了火,冲柳叶吼道,“没听见二夫人叫你?滚!”
“是,奴婢告退。”柳叶也委屈,跟着这个不讨好,跟着那个也没脸,横竖里外都不是人,动辄就拿她撒气,过得还不如个普通的丫鬟,她如今也见不得连笙对她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跟回去还不定怎么跟她晒脸呢。
“那两个人还没回来?”她是一刻也容不得连笙在她眼皮子底下杵着,当初信誓旦旦的保证说一定会把人给她做的干净利落,可眼下呢,人不是还好好儿的回来了?
燕娇搀着她回去,左右看了眼,小声答道,“还没回来,按说昨晚就该回来了,会不会是被人抓去探口风去了?”
原本就有皇上的圣旨在上头压着,即便是杀,也不能摆在明面儿上,得找个说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