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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跟我这儿耍派头。”连笙也来了气,就定着脚步挪,“我是看你在睡榻上凑合的怪可怜的,想叫你睡床上,反正这床够大咱俩一人一边儿挤挤就成,不过我看你这态度,兴许还是爱睡睡榻,就不强求你了。”
柳叶消散不信她的,“你会有这么好心?莫不是又想了什么法子来刁难我吧?”
一番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又听她说“又”,一时肝火起,怒道,“你若不放心,大可以拒绝,没人拿刀驾你脖子上逼着你同意,别把人都想的跟你一样。”
这多冷的天儿啊,再在睡榻上睡几天,她人都得冻废了,半信半疑又道,“你真这么想的?”
“我是主子,又不是专害人的妖精,犯得着害你吗?”
她是柳虞派来看着连笙的,又不是来受罪挨冻来的,能分着床睡自然是好。
这厢说也说了,闹也闹了,该去做早课了,前来引路的僧人一见就对她恭恭敬敬,又是抬脚注意台阶,落脚当心石子的,态度比之昨晚好了不是一星半点,柳叶咳了声,像是提点,但那僧人却像没听见似的,不做反应。
方丈在佛堂门口迎她,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夫人昨晚睡得可好?老衲这寺里只剩这么一间能睡的禅房了,辛苦你们主仆二人公用一间了,今晚我就命人重新收拾一张床出来。”
昨儿还冷冷寡寡的,主仆两个安排一间房,,今儿一早起来,全都转了性子似的,殷勤的不像话,显然是有人吩咐了,还不是同一人。昨儿那副冷淡样儿定是柳虞吩咐的,今儿这不能是常浔,他远在千里之外,耳朵没那么灵通,手也没那么长,旁人,更不能是赫连炤,他哪会管她这么多,更不能是这帮满嘴“阿弥陀佛”的人想通了,要收买肯定会许他银子,一前一后这么多钱帮着修缮寺庙,没道理不答应。
想不通。不过既然想不通就受着,这里头算计太多,能装着不知道就装着不知道,顶天儿了多个心眼儿应付过去,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柳叶,最该防的就在身边。
赫连炤那儿近来闲了不少,太皇太后几次来叫他去宫里议事他都称病给推了,横竖就这么些事,说来说去也就那一个结果,怎么救公主,如何出兵,索性呈个折子上去,一五一十的说清了,偷闲在府,听着派去看着连笙的探子一字一句的跟他说她境况,心里难耐的很,紧紧揪着,坐立不安的。
张止君门外站了半晌,听不见他叫进,给门口的丫鬟递个眼色,让再进去通传一声,丫鬟不敢违,诺诺应一声,正要扣门,里面出来个人,一身简装,步履轻松,也没跟她问安行礼,就这么疾行如风的去了。
“进来吧!”他沉沉一声,半晌午的天儿,还带着慵懒的声调。
第212章 绑架谋杀()
张止君眼下,在赫连炤这儿是找不到半分存在感了,完完全全同他后宅那些姨娘一样了,长久下去,只怕会被他疏远的厉害,她当初嫁进公子府可不是就求个身份地位,她想要的是赫连炤这个人。
连笙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不能碰,不能说,他再痛,旁人也插嘴说不得一句,张止君没想着去犯他逆鳞,因此这趟来,全是问候的话,顾左右而言他,东拉西扯的问,就是不提连笙的事儿。
“妾身听说公子已经好几日不曾上朝了,现在时局正乱,宫里宫外乱的一锅粥似的,你不去主张大局,就不怕给摄政王钻了空子,趁机在太皇太后跟前邀功?”
他鼻子里“哼”一声,“两国开战是必然,那唐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公主能不能回来,回来时什么模样这都两说,况且两地相隔甚远,消息传回来就已经晚了好几日,常浔即便去了也只是驻边备战,何况以甫勒的性子,也绝不会坐以待毙,摄政王只要不傻,就不会揽这费力不讨好的活儿。”
她原就随口一问,谁想他就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张止君有些讪讪的,愣了会子,去给他斟茶,“二夫人这两天也总跟妾身念叨公子呢,该是想公子了,您要是没事儿就多过去走动走动”见他不甚在意,又道,“夫人这段时间几乎天天宣召太医给她调理身子,听说是要备孕,公子可知道此事?”
赫连炤手下一震,“那太医怎么说?”
“怎么说,公子把人叫来问问不就成了。”她藏着笑看他,“反正您之前吩咐我做的事我可做的滴水不漏,夫人到现在还以为是自己身子的问题呢。”
“你最好管住你这张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给我老老实实烂在肚子里,念安身子不好,你要是给她听去半点,我可不饶你。”
张止君被他噎了一肚子气,兀自定定神,劝他,“二夫人一心想要个孩子,您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我看,不如就抱养个孩子过继到夫人膝下,这样也算让二夫人有个倚仗,不至于再纠结自己怀不了孕的事了。”
“抱养?”
“去尼姑庵或是寺里,抱养个足月的孩子,过继到夫人膝下,对夫人来说好歹也是种慰藉。”
赫连炤一皱眉,扬声给否了,“不行,孩子就是念安心里的一个结,我若真抱个孩子回来给她,她该觉得我嫌弃于她了,非但无法安慰她,反而会给她造成伤害。”
“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得需心药医,公子不试试怎么知道就不行呢?”他把她想的狡黠奸诈,像只会害人的妖精,若不想法子扳回一城,以他的性子,一辈子也转不过弯来接受她。
正说着,外间有侍卫匆匆来禀,看了眼张止君,默下不言。赫连炤摆手向她,“你先出去吧,晚上我去你院里用饭。”
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识趣些,福个身退下,出得门口,隐隐约约听见两个字---“连笙”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连笙上完早课回禅房,柳叶说去替她拿些点心来吃,她想许是自己说要分床给她睡的举动感动着她了,也就没多想,孤僻的路,她一个人,一边走一边想着连卿的事,根本不察身后脚步声,回廊处一拐,就被人反手劈晕。
而这一幕恰巧被赫连炤派去跟着连笙的探子看见,当下也不敢轻举妄动,留一人跟踪,剩下那人回来向公子回禀。
幕后主使自不用说,除了柳虞,再找不出第二个,他一拳砸在桌上,怒火中烧,恨的不行,“几个人绑的?”
侍卫被他吓得战战兢兢,“两个,都是武内高手,已经派人去跟着了。”
他压下那一刻想要冲进将军府杀了柳虞的冲动,稳稳神,吩咐,“叫四方去,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就自己以死谢罪吧!”
侍卫领命,告“是”退下。
就知道柳虞不安生,想着法儿的把连笙弄出将军府,不过就是给自己一个行刺的好机会,到时候即便常浔问起来,人没死在府里,她就有办法把责任撇的干干净净。
而连笙,迷迷糊糊被人带到了山林郊野,醒来时,颈间余痛未消,人颠簸在一辆疾行的马车上,昏前画面断断续续,她挑开车帘往外看,除了渐退的树影,什么也没有,不禁慌了神,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人给绑了。
外面一个蒙面男人打起轿帘一看,见她醒了,哼一声道,“呦,您醒了,原还算着您要是不醒,还能死的舒服些,不知痛,不觉怕的”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放在袖子上擦两下,对着她比划,“不过,既然您醒了可就怪不得我们了,您就当行行好做好事了吧,你要是不死,我们就得死,你一条命换我们这么多条命,也算死得其所了。”
难得她这时候还能不动声色的保持理智,只是一双眼惊恐的瞪着,她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多余的话一句不多说,张口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那人“哈哈”笑两声,“去哪儿?自然是去阎王殿了,我们兄弟,就是人间的黑白无常,专门索命的。”
他们既然把她带到如此偏远的地方,那就一定是怕被人发现,帝京里头,她能得罪的,想要她命的,就只有柳虞了,她想杀她,还要在常浔那边能解释的过去,就只能雇凶,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她,这段时间,问谁都知道她在寺里为常浔祈福,即便对柳虞有所怀疑,也没有证据。
马车很快行至一处断崖,她被人揪着领子拖下车,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蒙面冲她冷森森的笑,“夫人,你可别怪我们兄弟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们只是收钱做事,回头到了阴曹地府,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报仇,您心里有个数,别找错了人。”
她咬咬牙,“那你们总该让我死的明白些吧,究竟是谁要我的命,我死后又要找谁报仇,这些我应该知道。”
那两人面面相觑一眼,互相递了个眼色,摇摇头,“您放心,等您死了,我们兄弟给您立座卑,是谁害的您,我们这儿给您随着纸钱一块儿烧过去。”
如此看来柳虞做事还是挺心思缜密的,这是担心她哪怕有一线生机都会把她给供出去,因此还特意吩咐了这些人要守口如瓶。
连笙不甘心,她才嫁到将军府几天,爹娘没救出来,连卿也没见到,怎么能就这么死了。面前两人已举剑相向,她情急之下,抓了把地上的黄土,待那两人凑近时,伸手一扬,黄土迷了眼,她便趁他们揉眼晃神之际,转身往马车上跑。
她一个人女人,再怎么也不可能跑过两个男人,索性马车就在眼前,她跳上去,拉住缰绳调转方向,在马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马儿长叫一声,跑起来。
她不大会驾马车,又嫌后面车厢负累,干脆骑在马上,伸手去解车厢。绳子绑的紧,她抠的指甲都裂开,猩红的血透出来,十指钻心的疼。
这么不成,她回头看了眼,那两人轻功了得,纵跃间离她已经越来越近,她急了,只好用嘴去咬那绳子,到最后手上,嘴里全是血。
连笙被逼出眼泪,一时间恨起许多人来,恨柳虞一心与她为难,因为常浔娶了她就要置她于死地,恨赫连炤,以她为棋,枉顾她性命,把她置于风口浪尖,也恨自己无能,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人有心加害,关键时刻连自保都不能。
她前前后后拢共骑了三次马不到,这马又是个认主的,后头哨声一响,立马停下,连笙没坐稳,给狠狠甩出去。
“还是个机灵人儿,知道暗算自救,可你也太小看我们兄弟了吧,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你给算计了,我们还拿什么在江湖上混?你这跑也跑累了,就歇歇吧,我们兄弟送你上路。”
“等等!”她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渗出血,腿也打软,这一下摔的不轻,她连牙都多哆嗦打着颤,“你们杀我不就是为了钱吗?她给你们多少钱,我出双倍三倍也行,只要你们放了我。”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们既然已经收了主顾的钱,就断没有再反水收二回的道理,不然这么些年,兄弟们的名声能在行当里传这么响?有句话叫阎王叫你三更死,你也活不到五更天,老老实实别抻别蹬,兄弟保证会给你个痛快。”
这回是真的无路可逃了,她刚又摔了腿,现在浑身上下都疼的伸张不开。
那柄剑直逼她喉管,剑刃刺破她皮肤,血顺着颈子往下流,白面生花的美,轻而易举触动人心,另一个出声叫停,因这柔美血腥画面起了淫心,搓搓手心道,“大哥,反正这女人都免不了一死,不如死之前让我们兄弟爽一把?听说她大婚那晚还没来得及洞房,将军就走了,还是个雏呢!”
第213章 主仆互怼()
方才说要杀了她,她也只是贪恋生死,心中陡闪而过的也只是不甘与不舍罢了,听罢这人的话,才是真正的恐惧袭上心尖,一时生出些不管不顾的架势来,语出威胁,“你们好大的胆子,就不怕将军回来问起此事,把你们全都刮了?是谁指使你们的我心里有数,她是个什么人我也比你们清楚,到时候将军若是问起来,她一定会第一个抛开你们明哲保身。”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挑拨离间,看来也不是个蠢笨之人,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兄弟这些年来杀的人不计其数,其中多的是王族权贵,你跟他们比,算不得人物。”剑挑开她衣领看了看,算不得冰肌玉骨,可也是个出水芙蓉似的人儿,不由也是呼吸一滞,但较之前那个已经好了太多,还尚算理智,“行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她是将死之人,我们杀人已经罪孽深重,何必还要再多添一条罪状,给她个痛快也算咱们兄弟积德了。”
那人悻悻闭了嘴,“嗤”一鼻子,收剑走开,她跑又跑不掉,一剑刺死就是了,杀鸡焉用宰牛刀,就是可惜了这么个人,好日子没过两天就走了黄泉路,到底还是命不好。
正惋惜呢,破空一支箭横穿而来,好歹是有些本事的杀手,耳朵灵的什么似的,一闪身还给他躲开了。连笙也是一惊,睁开眼,面前抵着她喉管的剑也不在了,那两个险险避开了,扬声道,“什么人?出来!”
“敢劫持将军夫人,还予以加害,你们胆子不小啊!”这声音像是凭空传来,四面八方的散开,中气十足,行武里的人听得出,是个内力深厚的,别的不说,只听这一句话,此人实力就不容小觑。
当即生出些慕敬来,说话也客气许多,“阁下想必也是江湖中人,既然如此,何不现身一见?”
那人果然现身,轻飘飘落足于枝杈之上,也不是多惊艳的人儿,普普通通,丢人堆儿都难找出来的模样,行头倒是利索,手里拿着一把弩,往那儿一站,眼中轻蔑,不言自喻。
“你二人好大的胆子,胆敢行刺将军夫人。”那人从枝杈一纵跳下,稳稳挡在连笙面前,她这才轻歇了口气,无论如何,总算性命有救,再看这男人,虽说生的并不如对面两人身形健壮,可就凭他这纵跃的几下,就足以看得出他身手不凡,不是一般人,许是常浔临走时派在她身边保护的人吧,她满身的刺蓦地卸下,整个人都脱了力,眼前晕晕眩眩,身子一歪,倒下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那两人有些心虚,怕真是什么了不得的高手,虽持剑,却步步后退,并不好轻举妄动,“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要横加阻拦?”
“之前的确井水不犯河水,可你们挟持将军夫人既然被我给碰上了,就断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你们若是识相,我就留你们一条命回去,若不识相,就别想活着离开。”
两人中有一个好冲动的,当下便举着剑冲过去,“那你就试试,爷这身功夫也不是白练的。”
他提起一只脚,身子后倾,人绕剑转一圈,速度快的叫人咂舌,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已经曲指夹住剑刃,轻轻一弹,便震的他手臂发麻,只好丢了剑,换做手招对敌。
才一记手刀劈过去,又被捏住腕子,这时重心全在手上,对方一眼看出他破绽,横扫他下盘,把人摔在地上,习武之人,五感最灵,一个招式才摆完,忽闻身后一声呼啸,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凛冽杀气袭来。
他又翻身避开身后暗箭,待落定了身子,才拍拍手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今日心情好,不想同你们缠斗,若是识相,就赶紧滚!”
受伤的那个爬起来,不愤的指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可知道我们身后的人是谁?”
他很是伤情的摇摇头,“我本不想杀你们来着,可眼下也不得不杀人灭口了。”他又看了眼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