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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炤闷头喝下一杯酒,不,还不能算是礼成,最后洞房之礼还没行,又怎能算是礼成呢?
洞房?
一想到此他便咬牙切齿,一盏子酒捏在手里,杯上有裂纹,他指骨根根分明泛白,眼看就要克制不住,张止君怕他失态,握住他的手,道,“这可不像公子的气量。”
第203章 突生变故()
他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那也分是对什么人,对连笙,他是一忍再忍,如今到她嫁人,他还得忍得她跟别的男人同床共枕?
张止君知他心里不舒服,可她心里也不顺当,也没什么大精力去安慰他,略一勾唇,笑两声,“公子如今可也体会到了什么叫情深所苦?举凡是动情,无一不伤,无一不痛,您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还没伤到深处呢,等真伤到了心,往后可还有您难受的呢。”
赫连炤一偏头,问她,“你懂?”
“不止妾身懂,您回去问问府里的大小夫人姨娘,哪个不是这么熬过来的?心灰意冷也就罢了,就怕心里还存着念想,想一回,伤一回。”
常浔挨着桌儿的敬酒,敬过王侯,转至赫连炤这儿时,人已微醺,摇摇晃晃一具身,酒樽也端不稳,“末将能抱得美人归,全靠公子成全今日这杯酒,末将先干为敬,以示对公子的感激之情。”
赫连炤鼻子里“哼”一声,这酒他不想喝,放下杯子,站起来,“本公子今日身体微恙,府里太医才瞧过,说是肝火旺盛,近日不让饮酒,将军这杯恐无法奉陪。”
“既是如此,那末将也不好强人所难。”常浔倒没什么计较,转眼又去敬张止君,张止君好歹承应一杯,又说了些吉利话儿,才罢。
席至一半,天色渐晚,将军府仍是人声鼎沸,灯火通明。帝京的夜,降的快,没一会儿,天色就沉沉落下余晖,傍晚闹市里,一人一马疾行而过,行至将军府门口停下,急匆匆往里闯。
门口侍卫看他穿一身宫装,也没拦他。里头还正热闹着,呼呼喝喝的喝着酒,忽听得外头一声高喊,“将军!将军!不好了,出大事了!”
众人闻言,纷纷侧目,那人风一般卷过去,到常浔跟前,一拱手,擦擦满头大汗,吭哧道,“将军,大事不好了,长公主殿下在陲城被孤竹的人给劫走了,平津王殿下才递来的消息,皇上现在宣您进宫议事呢!”
常浔薄醉中,意识浑游,没听清似的,张嘴就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哎呀,将军,您醒醒吧,皇上宣您进宫呢?长公主殿下在陲城被孤竹的人给劫走了!”
歌舞笙箫,丝竹声声一瞬戛然而止。常浔立马酒醒,拍拍酡红的两颊,逮着桌上的茶水猛灌一通,这下酒是彻底醒了,问侍卫拿了剑就要走。
传话的宫人将他拦下,“将军还是换身衣服吧,奴才估摸着,您这趟去就得直接点兵调将的出征去了。”
柳虞才嫁给常浔没几天,听说他要出征,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站起来,扯住他袖口,紧是不舍,“现在就要走?这么急?”
他也不愿意走,新婚燕尔的,他连自己新娘子长什么样都还不知道,就这么急匆匆的受诏出征,实在心有不甘,借着换衣裳的空档,他拂开柳虞,跌跌撞撞往洞房去,柳虞在后面叫他,他充耳不闻。
长公主被劫这么大的事,大燕和乌邦两国关系必定有所影响,而这正是孤竹所乐见其成的,若不及时救回长公主,他两国还有何颜面继续与孤竹抗衡?
为臣的一个个也都醒了酒,言过告辞,出了门都往宫里去,反正迟早得听诏进宫,倒不如自己自觉点儿,省得太皇太后又说他们这帮食君俸禄的人没一点儿为君分忧的心。
赫连炤惶惶神,朝常浔走的方向看了眼。四方也从暗处现了身,抱拳道错,“是卑职疏忽,那唐季甚是狡猾,卑职派人一直跟着他,还有那几支商队,见他们离城,以为是撤走了,没成想,他们居然埋伏在城外,长公主一行就在城外驿馆住宿,据那儿的探子说,没见过长公主出房间,可第日一早就发现长公主人不见了。”
他紧在意的不是这些,乍一听说这消息的时候,他心里是有些窃喜的,长公主被劫无疑是在两国本就兵戎刀戈的关系上更添寒霜,开战是在所难免,而两国一旦交锋,常浔又要重回战场,连笙这个将军夫人也就成了有名无实的摆设。
四方见他失神,叫他一声,他惘惘回神,一掀袍子站起来,“这些容后再说,先进宫,看看情况如何。”
走两步,想起来张止君了,掠她一眼,“你先回去吧,回去告诉二夫人,让她不用等我了。”
张止君答声“是”,想他还是高兴坏了,连笙能留着完璧之身,于他来说,总还是有希望的,男人的占有欲,他得不到的,最好别人也无法得到。
柳虞一路跟着常浔,却见他最终在新房门口停住脚,心里一寒,森森的问,“将军这么急匆匆的,就是为了赶回来见她?”
“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吧!”他推开门,始终也没正眼瞧过她,柳虞何曾受过这般委屈,气的直跺脚,隔着门叫嚣,“常浔,你凭什么跟我这儿摆脸子,我顶着多少流言蜚语嫁给你,可你呢?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我吗?”
常浔不耐烦跟她逞一时口舌之快,这些话听听就过,倒是在连笙面前局促的不行,“连笙,我”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步至床边坐下,想去握住她的手,可将碰到了,又缩了回来,“方才宫里传来消息,说长公主被孤竹的人给劫走了,皇上命我进宫,此一去,恐连夜就得带兵出征,那边战事吃紧,我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连笙心里一惊,“现在就去?”
“是,消息传来时已经是傍晚了,长公主那边耽搁不得,我去皇上那儿复了命之后就得动身去陲城。”
本是大婚之喜,如今却横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还是新嫁娘,换谁能甘心,换谁不心生怨恨?常浔就是怕连笙怪他,若不是事发突然,他们新婚燕尔,该是有多恩爱。
可连笙也不是恁不通情理的人,事有轻重缓急,何为大,她分得清,怎置小心眼儿的去怪罪常浔,尽管隔着盖头他看不到,连笙还是弯起唇角,尽量让声音也染上些笑意,“长公主被俘是大事,既然皇上急召,那将军就快去吧,奴才”她和常浔已经拜过天地,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再自称奴才恐怕不妥,忙忙改了口,“妾妾身等着将军回来。”
妾身那两个字说出来咬舌头,别扭得很,她盖头下得脸烧的通红。可常浔听的高兴,急急握住她的手,兴的说不出话来,末了,才想起来去拿床头的秤杆,去掀盖头。
绒绒喜烛下,一张俏生生的脸一跃而出,同他先前见到的大有不同,点朱唇,降月眉,眉间花钿更衬的姑娘清目秀容,常浔一时看丢了神,陷在这温温柔柔美好中出不来,满心的不舍,面容显愁,“我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留你一个人在府里,着实有些不放心。”
连笙安慰他,“我如今能嫁进将军府为妾,全凭将军垂爱,日子过得不知要比过去好上多少,将军不必为我担心,我会在府里等着将军回来。”
常浔觉得就这么走了太对不起连笙,攥了攥她的手,沉言许诺,“等我回来,等我回来重新补你一场盛婚,这是我欠你的,我说到做到。”
连笙却不是很在意这些的,并未把他的话放心上,看了眼窗外天色,催他,“时辰不早了,别让皇上和太皇太后等急了,将军快走吧!”
纵使再不舍,又能如何,常浔复又沉沉看她一眼,这才不舍又不舍出了门。
柳虞心中恨呐,常浔心中最在乎的不是她,他要走了,想到要道别的人不是她却是刘连笙,今日他娶连笙,她柳虞就是全帝京最大的招兵,谁人不笑话她柳虞倒贴?
看来她果真是不懂,男人绝情起来真的能叫人从头寒到尾,刘连笙,眼下常浔要走,等常浔走了,她倒要看看谁还能帮她。
本该寂静阑珊的夜,因着长公主被绑一事,宣召这个宣召那个的,乌邦因保护不利,也特派来了使臣赔罪,但眼下,救出公主才是首要大事。
若说熟悉陲城,熟悉孤竹的人,满朝上下,除了常浔,找不出第二个来,能点兵调将即刻启程的人也只有他。
小皇帝听说自家姐姐被孤竹的人给劫走了,又急又怒的直拍桌子,“常爱卿,你是征战沙场的常胜将军,也最为熟悉孤竹的情况,朕知道你今日大婚,到我长公主被劫乃是关乎我大燕皇权威严的大事,你放心,你府上,朕会派人看顾的,朕等你救下长公主回来,再为你重新补一桩婚礼。”
常浔领命,跪地道,“末将遵旨,还请皇上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将长公主殿下平安救回来。”
“好,那常爱卿就即刻去军营,带领将士出发去陲城吧!”
“末将告退!”
赫连炤嘴上默默的,心里却笑,她刘连笙不是不听他的话非要嫁给常浔吗?瞧瞧新婚之夜出事了吧,与孤竹开战在所难免,但常浔此一去,归期未可知,生死也未可知,而她呢,就得整天提心吊胆的数日子,给自己找罪受!
第204章 奴才脱裤子让公主验验身()
常浔连夜带兵出发去了陲城,甫勒那边,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长公主就在护送的这几千士兵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劫走了,甫勒大发雷霆,伺候公主的几个小宫女跟着遭了殃,一问三不知,连屋里有无响动都不知道。
甫勒抚抚额,很少头疼,“连公主都保护不好,一看都是没用心伺候,拖下去吧,拖下去斩了!”
士兵们闻言,上去拖跪在地上哭天抹泪的宫女,能怨得着谁?清知道出行在外一切不比在宫里,还不竖着耳朵放机灵,这不成心不拿自己的命当命吗?
这么大的事,没人敢上去求情,他们这几千人,上上下下,没一个能跑得了的,能保全自己就不错了,哪儿还敢替别人求情?个个儿都耷拉着脑袋,生怕被殿下点了名,好好儿的脑袋再搬了家。
李知鄞急着赶过来,大喊一声“住手”,怒不可遏质问甫勒,“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身为奴才,连自己主子都保护不好,他们还有何颜面活着?本王没诛她们九族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这件事谁都不许求情,否则,本王连他一起罚!
“公主被劫显然是对方筹谋已久,仅凭几个宫女怎么可能拦的住他们?殿下即便是把她们都杀了又能如何?能救出公主吗?常将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将军与其在这发落些无关紧要的人,还不如想想该怎么救出公主!”
宫女们借机挣脱,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他这会儿是脑袋不清不楚,给火烧了理智,对方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他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劫走了,他居然到第二天才知道,不是傻是什么?
就这还是他主动请缨要求护送佛乐去乌邦的,眼下人丢了。不止番邦各国在等着看大燕笑话,满朝文武也在等着看他笑话,如今常浔也正在赶来,他要不尽快找到些线索,可不真显得他这个王爷无能了吗?
李知鄞摆摆手把人都谴退,也算是给甫勒个台阶下,等人都走了,她就着局势分析,“眼前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公主的具体方位,这儿离孤竹还很远,他们既然不想我们两国联姻,必定会把公主软禁起来,回孤竹的必经之路上,要全部派重兵把守,不过他们人应该不多,小路也要派些人守着,一遇到可疑人员,就即刻扣押!”
甫勒一拳砸在桌子上,“一群废物,我们从帝京出发时就写了文书给沿途各个城郡,让他们城内城外的派兵肃清,可临了还是出了事,由此可见,朝廷每年拨下去的俸禄都是喂了狗了!”
“他们是从城外来的。”李知鄞淡淡扫他一眼,指着沙盘地图给他看,“从文书下发到各城郡的那一刻起,城中宵禁时间就较平时早了很多,而且都是只许出,不许进,所以纵使他们之前埋伏在城里,那也只是少数人,他们自知一旦公主不见,殿下一定会把城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翻个遍,劫了公主却无处藏身,等于是自投罗网,所以不如栖身在城外安全,而之前他们潜伏在城里的那段时间,为的,就是熟悉城里的地形,逃跑的时候可以不被人发现。”
甫勒咬咬牙,“自我们进城之后,城门紧闭,各个出口都派有重兵把守,若他们真是从城外进来的,不可能没有一点察觉。”
“那如果劫走公主的不是一伙人而是一个人呢?”
“一个人?”
“我去公主的房间看过了,屋内只有两个人的脚印,一个是公主的,另一个就是绑走公主的那个人的,况且,绑走公主的这个人应该还是公主认识的人。”
甫勒没李知鄞这么心细,佛乐不见了之后,他整个人都乱了,恍恍惚惚的,也不知该从何查起,倒是李知鄞,比他冷静,去佛乐房里仔仔细细查了个遍,这件事太蹊跷,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给绑了,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要么这个人是有飞天遁地的本事,要么他们就还在城里。
“你说是佛乐认识的人?不可能,她从小生活在宫里,回回出去也都有人跟着,认识的也都是宫里人,怎么可能”话说一半,他脑子这才像突然开了窍,不大置信的看着李知鄞,“你是说”
总算是想到一起去了,李知鄞同他交换个眼色,压低了声音道,“要么是宫里有孤竹的细作,要么就是有孤竹的人潜伏在公主身边,公主前两日不是还念叨说她身边的太监不见了吗?照眼下这情形看来,十有八九,细作就是那个太监。”
“城内戒备森严,进来容易,出去难,依本王看来,这太监掳走公主后一定还来不及出城,没准儿就在这城里的哪个犄角旮旯藏着呢。”心里大概有了底,他一扬嗓子喊道,“来人呐!”
外面一个侍卫低着头走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去把公主身边那几个宫女带来,本王有话要问!”
从长公主被掳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整天,城里人心惶惶,这儿是陲境,常年烽火连天,战事不休,照眼下这情况看来,开战只是时间问题,可生在这儿的百姓,最怕的就是打仗,动辄就刀枪剑戟,血流成河的,尤其这几日,街上空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佛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地,她眼上蒙着布条子,黑天白日的都分不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唐季,也听不见应声,她急了,张口就骂,“唐季,好你个死太监,你居然敢绑架本公主?你就不怕我皇叔知道扒了你的皮?唐季!你听见没有?还不快把本公主放开!”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已经喊了一天了。”唐季恰从外面回来,听她不知疲的嚷嚷,解开她眼上布条子,递她一碗水,“渴了吧,喝点儿水,润润嗓子。”
“滚!”她舔舔发白的嘴唇,狠狠瞪他一眼,“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本公主松绑,不然你让本公主怎么喝?”
唐季笑着看她,没半点儿要给她松绑的意思,“我又没堵着你的嘴。”言罢,把碗往她唇边凑了凑,“张嘴,我喂你。”
佛乐撇开脸,不领情,“本宫有手有脚的,用不着你喂,快给本宫松开!”
“不用我喂?行,那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