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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大红脸,闷闷的。
赫连炤也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竟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也只是那么一会儿,很快就收敛了情绪,无所谓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得提醒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高,否则到时候摔下来了,会很惨。”
这人说话简直毫无道理,连笙怒至急中,大声道,“我不想跟你吵,你若不放了我爹娘,那至少也让我叫他们一面吧!”
“将军夫人面子多大啊,等你做了夫人,再来找我,或许我还会看在常浔的面子上给你行个方便。”
这是他给自己找不痛快,分明是错了,可宁愿将错就错,也不愿在她面前落下半点面子,他大公子的傲气可不能在个女人面前栽下去。
这么说过是兴得一时,可转念一想又是后悔,他没放下她,也放不下她,若她真的和常浔那他是肯定无法容忍的,可无法容忍又如何,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因是他,果也该他来承担。
连笙恨他的霸道专政,愤愤一咬牙,头也不回的走。
晚饭时候四姨娘又把连笙叫去试喜服,前头几次都是柳虞操办,很些事都不上心,由着底下人,胡裁乱剪的,那喜服送来的时候很不成样子,四姨娘看那样式,很皱了下眉,去找裁缝重新做了件,但时间赶的急,来来回回改了几遍,今儿这是最后一遍,不成还得请裁缝赶个晚功。
“人说女子出嫁那天最美,你瞧瞧,这一身喜服穿着,人立马就不一样了,若再收拾打扮一番,也是个鲜活亮丽的美人儿呐。”对襟的夹衫,大幅的裙摆一走一扬,把好身形勾勒的一清二白,若落在公子眼里,又是一番不小的惊艳。
连笙羞羞怯怯的,“四姨娘可别夸我了,我自己长什么样儿,天天照镜子,心里清楚的很。”
“女人要美,自信尤为重要。”四姨娘拉她一同坐下,“真正美的人,是那种美而不自知的人,你就是!”
女人么,听见有人夸再怎么推辞,心里总还是高兴的,她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夸她长得美,再加上这一身喜服披挂在身上,自己都觉得不一样,铜镜面前转一圈,裙裾飘扬,像要飞起来似的。
“我真的能算是美人儿?”这话说着还是很不自信。四姨娘刮一下她鼻子,肯定的笑笑,“自然,若不是美人儿,又怎会入了将军的眼,让将军和公让将军心心念念的放不下呢!”
谈到这儿,她一低头,唇要弯不弯的,忍着没笑出来,“四姨娘就别打趣我了,奴才有自知之明。”
“那有什么府里还有个柳虞,那可是个真正的美人儿,你既嫁进了将军府,那将军就是你的夫,是你的天,你得学会邀宠,”
邀宠,是她最不会也最不想做的事,跟另一个女人,勾心斗角,牵连绊扯只为争朝夕荣宠,盼一人眉眼回望,可怜、可叹甚是可悲。
“四姨娘这些年过得不觉得苦吗?公子是个常在风尘流连的人儿,对二夫人虽是关怀入微,可也不见多珍视哪一个,人说公子多薄情,四姨娘嫁给公子,可曾后悔过?”
再往前头数几年,她那时,还是个一事不知的小丫鬟,跟连笙现在一个样儿,懵懵懂懂,在公子跟前伺候,整天胆战心惊的,可那时年少,架不住心中爱慕更甚,总是又怕又羞的看着他。
后悔吗?其实也不,多的还是庆幸,深宫大院儿里的丫头,能见着的男人少之又少,同身份的侍卫小厮看不上,眼光都往高了看,一腔热忱爱意,累累沉沉全寄托在公子身上,得他一眼,便能高兴一整天,情窦初开的年纪,公子又是少有的齐全人儿,沦陷进去便无可自拔。
但她那时没连笙看的清,没她那份儿稳重自持,公子醉酒,她伺候安寝,借着醉意,即便是个丫鬟,在他眼里也能显出几分不同来,她就这么入了公子眼,耳朵里听不进他的话,也不管他叫的是谁的名,心里虽是害怕,可也期待,那双手在她胸前落下时,她想阻止,可手伸出去了,碰上公子那双迷离醉眼,又缩了回去。
世间难有的全须全尾的人儿,相貌又是满大燕出了名的,换谁谁不心动,就闭了眼,后果也不考虑,就享受眼前吧,任他一双手在她身上游走,或轻或重,哪怕从头到尾都不曾真正看她一眼,但人是真的,喘息也是真的。
她身上虽痛,可心里却是痛快,记不记得有什么关系,只要她是他的,名不名分的又有何打紧呢,后悔吗?如今想想,苦是苦了些,可还真的未曾后悔过。
第200章 柔情转瞬即逝()
女人傻起来,一时半刻醒不过来,一辈子也难认清自己,她命已至此,可还有什么好后悔的。
她是还没爱上,爱上恐才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纵使心里再绝望,仍是不舍,干脆守着一方清净过日子,远远看着他背影,倒也知足。
“你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儿一早就得起来打扮了,晌午将军就该派人来接亲了,得很忙一天,明早我去给你打扮,准保你是最美的新娘子。”
连笙便有些羞,低着头笑两声,道个晚安,退了出去。
丫鬟给四姨娘进茶,不落忍看她为别人做嫁衣,谏道,“姨娘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公子喜欢的人,为何事事都要交给姨娘来打点,这样对姨娘也太不公了些。”
四姨娘反笑道,“什么公不公的,在公子心里,他入了眼的就要公道些,没入得他眼的,自然就轻看些,男人如此,不足为奇,换做别人也是一样。”
“那连笙都要嫁到将军府了,公子再怎么也该放下了,总不能成天惦记着别人的夫人吧。”
一个丫鬟都能看的这么清楚,公子这处做的,实在太醒目了些,四姨娘摇头笑笑,“人的感情是藏不住的,你纵使再怎么隐瞒,细微之处的关心,和不自觉的真情流露,都是藏不住的,公子也是人,人有七情六欲,之前他是还没遇到,现在遇到了,放不开,又不得不放,自然纠结。”
“奴婢不懂,以公子的权势,想留下一个丫鬟还难吗?”
“你自然不懂。”四姨娘点她一下,“行了,天儿不早了,我想歇了,不然,明儿个可没人打点新娘子。”
任何的设身处地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谁都不是赫连炤,谁也无法真正了解他心中是何感受,是怎么想,许是人生中第一个爱上的人,还拎不清自己心绪,但无论如何,他把人推了出去,再想要回来,恐怕就难的多了。
临嫁前的夜,一柄烛灯,多少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连笙,心里翻滚的不知是喜还是焦,心里湍湍的,想想常浔,又想想赫连炤,一个是她想嫁的,可若论感情,真说不上有什么,至多是她对他存了些好感,能嫁进将军府,她既没有很开心,也没有不情愿,就是心里一团迷雾似的,想不清道不明。
反观赫连炤,人还没嫁过去他就已经悔的不行,头头尾尾的,就因为他放不下面子,事情才一步步又到了今天,那个不肯给她台阶下,他也放不下身段去跟个情窦未开的下丫头片子讲些蜜里调油的情话,她逼他,他也逼她,两两这么对峙着,别扭些个便成了如今这幅局面。
再说常浔,想想便喜不自禁,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夜梦的人儿,终于要成为他的了,光是一想她明日盛装喜服从红轿上下来,他便不自觉展露开唇角,手上折子也批不下去了,负手站在窗前,仰头望月,便像看到了她的脸。
还有一人也同样不好受,请帖捏在手里就像握着块儿烫手山芋,拿也不是,丢也不是,他千想万想,甚至还想过她会嫁个普普通通的农家汉子了此一生,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会嫁给常浔,当中缘由也叫人咂舌,他本就还没放下她,眼下又来此一式,便很叫人想不通。
李知鄞知道他心里可能不大痛快,但礼单得要他亲自确认,铺开了展在他面前,不很客气道,“这是明日给将军贺礼的礼单,请殿下过目。”
他一把拂落,语气不顺,“你也成心想奚落本王不成。”
“臣妾不敢。”她又给捡起来,重新铺在他眼前,“将军不远千里给殿下送来请帖,可殿下护送公主到乌邦,这路程才走了一半不到,赶又赶不回去,在贺礼上总不能落了面子,得拿出十足十的诚意来,这样,也不算辜负殿下心里记挂着的的那人。”
他瞪她一眼,“不用你事事都要评个是非对错,该怎么做本王心里清楚的很。”
“可臣妾看着殿下并不清楚呢。”她一点儿也不因他态度落下半点儿面子,扬着脸,跟他讲理,“殿下若真是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不该再对她有一星半点的挂念,她如今可算是将军夫人了,不说远的,就将军府里的柳虞,能放过她?殿下若是再这么不依不舍,那要害她的恐怕就不止一个柳虞了。”
甫勒瞪她一眼,“你什么意思?”
李知鄞想他许是误会了,歪着脑袋看他,“你想是我去害她?”她呵呵笑两声,我犯得着吗?她对我来说又没甚威胁,我做什么要去害她?”
“不是最好!”
“呦,这是怎么了?”佛乐一进门,看这两人气氛不大对,剑拔弩张的,在两人身上流连一圈,问她皇叔,“我听说那个叫什么刘连笙的,要嫁给常浔了?”
甫勒抿着嘴,没理她。
“不是做侄女的说你,你放着我皇婶婶这么好的女人不珍惜,成天惦记个丫鬟做什么?那丫鬟若是说长得美若天仙,那倒也没什么可说的,可那丫头哪比得上我皇婶婶一根手指头,也就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上这么个人,才傻不愣登的以为就是爱上了,不是我说,您怎么比我还不开窍呢!”
李知鄞拉她坐下,“行了,既然你皇叔不愿意看,那就由你替他过过目,看这礼单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佛乐装模作样的看两眼,笑着看她皇婶婶,“我皇婶婶做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行行行就交给底下人去做吧,这些个小事,皇婶婶你就别操心了。”
才要合上,那头甫勒又来抢,“你懂什么,大半夜的还往我这儿跑,成何体统,赶紧回去,大人的事儿,还轮不着你个小丫头操心。”
佛乐不愿意了,耷拉个脸,“你不是不看吗?怎么现在又来跟我抢,还说自己是大人,你算哪门子的大人,”
好话没说上两句又闹腾开了,李知鄞敛眉一笑,说起甫勒来,“让你看你不看,现在公主替你看了你还嫌,不怪公主说你。”
佛乐有人撑腰就更肆无忌惮起来,“我皇婶婶说的对,你瞧,我这马上就要嫁到乌邦去了,您还不让着点儿我,往后没有我陪您吵架解闷儿,您还不知道要多无聊呢,趁现在,还不让我多说两句啊,这一趟隔了十万八千里,有生之年能不能再见还是个问题呢。”
甫勒听了,一“呸”道,“净说些不吉利的话,你皇叔可是大燕最闲的王爷,你若是想你皇叔”他又回头看了眼李知鄞,不大情愿的又添一句,“和你皇婶婶了,就寄个信儿,皇叔一准儿就溜达着去看你了,小丫头片子的,成天的就知道伤春悲秋。”
佛乐涎皮涎脸的笑了声,“这可算是说了句叫人暖心的话,我皇叔不挤兑我,我就够感激的了,如今还说了番这么叫人感动的话,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李知鄞也跟着笑,“你皇叔心里可疼你着呐,要不然也不能不远万里的来送你啊,非得看你平平安安的到,他这颗心才算真真正正的放下来。”
“你何时起这么了解我了?”甫勒睇她一眼,抿口茶,咳咳嗓子,“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知体统,叫人看了岂不笑话。”
佛乐嘟嘟囔囔,“刚还说我是小屁孩儿呢,呐现在我又成大人了?”
外头侍女进来给她披衫子,佛乐转头一笑,“明儿就到平城了,咱们得在那儿停几天,我得好好玩儿玩儿。”
甫勒一拧眉,“跟乌太子说了吗?”
佛乐一掉脸子,“跟他说什么呀?他那么胖,一准儿只爱吃,咱们去就行了,带他去,没趣!”
甫勒想想也是,这丫头从小给惯坏了,就再顺着她一回又有什么打紧,便点头允了,“行了,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歇着吧!”
佛乐这才满足的走了。
李知鄞见佛乐走了,自己留着也没什么事了,也跟甫勒告辞,“殿下这儿要没什么事的话,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甫勒别有深意看她一眼,末了才摆摆手,“去吧。”人走到门口了,又提醒,“夜里头风大,你多穿件儿衣裳,省的受凉惹了风寒,再费劲给你找大夫。”
李知鄞听的心里一甜,但面上还是装的不在乎,“劳殿下费心了,妾身知道。”
也不是什么薄情寡义的人儿,还知道关心人,挺是不错的,她转身出了屋子,外头刮着冷风,把人吹的头脑清醒,不就是一时的温柔,往后日子长着呢,漫漫人生路世间,总能冲散这微不足道的柔情,何必放在心上挂怀。
丫鬟给她披件衣裳,“王妃娘娘,更深露重的,您还是早点儿回去歇着吧!”
她回头看了眼屋里已熄的灯,笑自己,“早就不该有任何幻想的,不用等时间消散,这柔情早已转瞬即逝。”
第201章 ,他不配你就配了()
长夜漫漫,尤其陲城的夜,漫无尽头似的。佛乐回到房间,遣散了一众侍女,推开窗,一人沧沧凉凉感叹为人不易,她久居深宫,勾心斗角的事学了不少,人也不傻,甚至她如今都有一种错觉,觉得她皇姑奶奶收养她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天。
夜里头的确很凉,风刮的她迷了眼,她伸手揉眼睛,边上“呼”的一声,她忙睁开眼,窗户已经关上了,兴许是风吹的,她也没在意,一转身,却见屋里多出来个人,一身黑衣背对着她。
佛乐吓了一跳,抚了抚胸口,壮着胆子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那人不言语,手里捏了串珠子,“啪嗒啪嗒”的抠着,佛乐心里跟着七上八下,慢慢踱去桌旁,抱起花瓶,预备要砸他。
“长公主殿下。”她这点儿把戏,不够人看穿的,小聪明还没使出来,就被人一句话绊住了动作,这声音也熟悉,脑子里正琢磨呢,面前人已经转过身来,多熟悉的眉眼,仍带着玩世不恭的笑,话语轻轻,“这才几日不见,公主殿下就把我忘了?”
可不就是唐季,佛乐赶紧放下花瓶,翘着脚尖去够唐季的耳朵,“好你个死奴才,这么些日子你跑哪儿去了?本宫还到处派人找你呢,你出去也不跟本宫禀告一声?本宫看你是胆子生出毛来了。”
唐季比佛乐要高上许多,佛乐够不着他,气呼呼的掐着腰,“死奴才,在本宫面前,居然一点儿规矩都没有,本宫看你是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唐季皱着眉头,“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奴才。”
佛乐挑眉看他,“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奴才。”他声调凉凉的,比着从前,虽没什么区别,可整个人周身都萦绕着阴鸷的气氛,叫人挺不舒服的。
佛乐被勾出脾气来,先前开玩笑的劲头也过了,狠道,“怎么,你是瞧着本宫马上就要嫁到乌邦去了,也管不了你了,所以也肆无忌惮的给本宫难堪吗?”
“也?”他听错了重点,拧着眉问,“还有谁?”
“你都说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