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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也是伺候过太叔家三代的老人儿了,到现在还看不明白?”这事不能提,是她老人家心头的一块疤,旁人揭不得,但妨不住她自己要接,“都是心里喜欢,嘴上不说,到后来要死要活非得在一起,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这毛病代代相传,也不知到这一辈能不能逃得过。”
太叔一家子,别的都好,就是逃不过情债。老嬷嬷叹口气,“您也先别这么杞人忧天,横竖同之前不一样了,这回是事关天下的大事,公主到了这个年纪,也该懂了,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天下黎民考虑,您别忘了,太叔这一家子,都是好君好臣,错不了的。”
这倒也是,太皇太后脸上总算有了几分欣慰,嬷嬷伺候着她用了晚茶,这一番心思才终于歇了。
再说玄娘,跟踪赫连炤一行被发现后,便无功而返。
赵霁在书房等她,竟是半点儿也不意外她会失败,递她一盏茶,道,“四方打小就在赫连炤身边儿伺候,伸手那是一等一的无人能敌,你与他比是差了些,被发现也情有可原。”
她被说的多少有些无地自容,惭道,“王爷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利。”
“办事不利倒是真的。”他摸着手上扳指看她,“可本王舍不得怪你,毕竟也跟了本王这么长时间,咱们虽是主仆,可情分也是有的,跟些个外人没法儿比。”
玄娘脸上一红,很快低下头去,“多谢王爷抬举。”
他纠正“不是抬举,是欣赏。”
说的她心里摇摇摆摆,一双眼盯着他袍角,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你是本王一手栽培出来的,最懂本王的人也是你。”他知道她的心思,可兜兜转转的就是不点破,“过两天长公主诞辰,本王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行事不便,柳虞也受限制,所以有件事。本王要你去做。”
她拱手,“王爷请讲。”
怕隔墙有耳。他招她到身边来,伏在她耳边,悄言悄语。
玄娘先是一怔,后又了然,点点头,退出几步,应是。
赵霁站起来去扶她,“这次,可一定别再让本王失望了。”
语气沉沉的吊着她的心,玄娘心里又是一紧,而后转身退下。
人才走,后面屏风里就走出个人,一身欲掩还露的轻薄纱衣,妖娆的壮,柔若无骨的走过去,挂在赵霁身上,“听说王爷培养出来的刺客,个个都是绝情寡义,冷血无情的人,可奴家看这个,对王爷可是用情不浅啊!”
轻啄一口美人唇,他笑,“什么是刺客,什么事是匕首?这些人都是把双刃剑,用的好了,是得心应手,用的不好就是威胁,我从不给自己埋祸根。”
美人同笑,“这就是王爷的用人之道?”
他朝门外看了眼,接过美人递来的清酒,饮一口,目光沉沉,“总要给人些甜头,人才有向上的动力,否则,拿什么收买人心?”
她还未走远,或者说,根本就没走。她是一个刺客,屋里脂粉味儿那么重,还有屏风后藏不住的群角女人的直觉向来都是最准的,她猜的果然不错。
可想想,即便是真的又如何,连王妃都没说什么,难道她还能跑去质问不成,方才的欢喜全都是一场空,月下她一人,背影孤寂无依,一跃上房檐,眨眼就消失。
她又去见了连笙,跟赫连炤住挨着,稍有个风吹草动的,那边就能听见,她不敢下去找她,赫连炤的那些侍卫神出鬼没,这会儿不定哪个边边角角的藏着呢,也只能远远看她一眼,末了再离开。
甫勒跟佛乐,自小关系就近,这两人名字叫顺口了,就是一个样,为此,佛乐没少跟甫勒闹别扭,最后是连叔叔都不肯叫了。
如今,侄女儿生辰,他却愁起来,太皇太后给她挑的和亲国是乌邦,那地儿他去过几回,哪比得上帝京四季如春,气候宜人,常年都冰天雪地里住着,佛乐一个小姑娘,去了不适应若再染上了伤寒,可就是一辈子的病根儿。
他前几日进宫时也同太皇太后说起来,可眼下只有乌邦才是最合适的选择,再者,佛乐自己也说了同意的,旁人再劝,太皇太后那儿也是有理由驳回的。
李知鄞被他搁置在后宅,他是无所谓了,对她不管不顾,可李知鄞不行,太皇太后三天两头的找她过去说话,言下之意就是让她跟甫勒赶紧生个小贝子出来,她不能拒绝,只好笑着应。
为了防止府里有太皇太后的眼线,她回去还得做做样子,时不时的就得去甫勒面前走动,端茶送水的献殷勤,这样,太皇太后看在眼里。就不能挑她的不是,也不等挑尚书府的不是了,横竖问题不在她这儿,有事擎去找她那好儿子去,碍不着她的事。
甫勒是半点也不领李知鄞的情,端的茶不喝,盛的饭也不吃,都多长时间了,一个好脸色也没有。
李知鄞心里也不快的很,可又不能发泄,咬着牙忍他,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我知道殿下看不顺我,可我这也是瞪了太皇太后的旨意才来的,殿下嫌碍眼。就去跟太皇太后说说,这小贝子的事,还得容她老人家缓缓,这一时半刻的,急不来,实在不行,殿下就再娶一个,到时候生了贝子,我这王妃的位子,拱手想送都成。”
第179章 神秘女人()
甫勒为佛乐的事发愁,李知鄞这么横插一杠子进来,他心里更烦,不耐烦撵她,“太皇太后那儿我自然会去说,你也不用跟我这儿假模假样的做样子,府里头我才派人清过,干净的很,你大可放心。”
这么说,李知鄞倒放心了些,当着他的面,也懒得做样子了,往旁边一坐,道,“还是殿下想的周到,往后这府里,还得麻烦殿下定期派人去清查一遍,免得不该传的话传到太皇太后耳朵里,给她老人家徒增不快。”
“这个用不着你来提醒,你就本本分分做你的王妃就好,有应酬,自然会叫着你,至于太皇太后说的小贝子,你也别太当回事了。”
李知鄞点点头,“臣妾心里明白。”见他发愁,想是为他那位侄女,遂又道,“公主诞辰宴的贺礼,臣妾已经准备好了,殿下抽个时间过过目吧,也省得事后再说臣妾礼数不周,思虑不当。”
不提贺礼还罢,一提,就像活生生给他找不痛快似的。这位主儿脾气不差,可这会儿也像点了火,摔了桌上茶盏,“这里头没你的事,更用不着你瞎操心,哪儿来的就给我回哪儿去!”
李知鄞也不气,淡淡道,“既然殿下不愿看,那臣妾就只好去呈给太皇太后过目了。”
多大点儿事也值当去找太皇太后?就怕她一进宫就惹的一身是非回来,得不偿失,外头叫进来一个老嬷嬷,吩咐道,“你去跟王妃看看礼单,没什么问题就着手准备去吧!”
嬷嬷应是,退到一边侯着。李知鄞嘴上笑一笑,转身,走两步,又折回来,“长公主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殿下不用再费心想着帮她怎样了,和亲是必然得有人去的,而这个人除了长公主不可,两国邦交全靠和亲,所以,此一行势在必得。”
李知鄞很多事上都看的比他清楚,满大燕里,就佛乐一个公主,和亲不派她去,派谁去?别说是太皇太后不愿意,就是满朝文武大臣也不愿意就这么放过佛乐换别人去。
可恁凄苦的地,他想想还是于心不忍。
“了不起殿下亲自护送长公主到乌邦,那也是公主的气势,给乌邦的人看看,咱们大燕的公主有多金贵,即便嫁过去和亲,也得是被人捧着的。”她看不下去他愁绪纷飞,忍不住出声提议,这叔侄女俩的关系一向是不错的,她这么建议,倒也算了人心愿了吧!
甫勒没理她,不是不认可她说的。只是不愿承认自己同意她说的,抓两把头发,他关上门赶人,“几时容得你在本王这儿献计献策了?不是说了让你走?赶紧哪远上哪儿去!”
老嬷嬷在一旁看的直叹气,新婚燕尔么不是,两口子,别扭些也是有的,相处久了,就好了。默默跟在李知鄞身后,这王妃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且说张止君,吩咐小怜的事也算有了眉目,怕日后二夫人查起来,特意几经辗转去远处的药房买了落红的药。
小怜如今对她起了惧畏之心,说起话来战战兢兢,“我还特意去问了给二夫人看诊的大夫,说二夫人体虚,不宜受孕,即便行了房,恐怕也没有怀上的可能。”
这么看来,赫连炤至少没骗她,二夫人体虚不宜受孕,即便怀上了,能不能生的下还两说,左右都关乎一条性命,就凭赫连炤对二夫人的疼爱,自然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她冒险产子的,但这么损两人间感情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由公子派人去做,他又不舍让连笙去做,这么份苦差事自然就落到了她身上。
可她也不傻,赫连炤许诺她的姨娘位置还没践行,她怎么舍得让自己去冒险?
那就只能牺牲小怜了,由她去,日后查出来了,随便给装个罪名。脏水全往她身上泼,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就是了。
小怜也早就看出张止是拿她做替罪羊的,可眼下她也没别的法子,只好乖乖听着张止君的话。
张止君拍她,“做的不错了,这件事如若要是被人知道了,后果你心里很清楚,所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里衡量,别到头来一场空,什么都没得到。”
是说她,但也是说自己。
小怜唯唯诺诺应是,也不敢在她跟前久留。答了话就匆匆忙忙退下,才动脚要走,张止君又叫住她,“去给我找套不打眼的衣裳来,我要出去。”
定是去见汤氓的。小怜心里了然,称个是,退出去。
府里大小丫鬟,奴才的衣裳都放在一处堆洗,眼下夜深人静,偷偷拿一件出来也不会有人发现,遂偷摸进去了,东扒扒,西找找,总算找到了件跟张止君身形差不多的,偷偷摸摸拿了回去,又伺候张止君穿上,,这才如释重负出口气,离开。
汤氓先到了茶馆,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张止君,把人让进去,又是倒茶又是端点心的,“你来了,没人跟着吧!”
她可比他小心的多,摇摇头,“你现在马上收拾收拾东西,我送你出城!”
汤氓动作的手停下,看她一眼,坐回凳子上,“我说了。我不走,你在哪我就在哪儿,你不走我就不走!”
张止君被他气的够呛,指着他,哆哆嗦嗦,“好啊,行。你不走是吗?那你倒是跟我说说,帝京里头,能收留你的是什么人?你现在可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谁会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收留你?”
汤氓仍是不肯说,摇摇头,“这个你不用知道,该说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总之你放下。我在帝京会很安全。甚至比你还安全。”
他越是不说,张止君就越是好奇,长长久久看他一眼,“我记得你家之前那些在帝京里的亲戚熟人,早就没联系了吧?这回呢?是你联系的他们?你以为他们能真心实意的帮你?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别的目的?”
汤氓背后的人,必定不是寻常人,能收留汤氓,还能保他出入自由,完全不受京没禁军影响,可见此人势力极大。非寻常人所能做到。
她脑子里把所有可能得人选都过了个遍,没有一个符合要求的,又问,“你认得宫里的人?怎么认识的:”
汤氓眼见被她猜到一些,脸登时一红,“你别猜了,对你没什么好处,反正今天我是不会走的,这么晚了”他看一眼她装束,又道,“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不安全!”
张止君冷冷噎他,“你也知道什么叫安不安全?既然你不让我管,那我的事,你也别伸那么长的手去管,我说了,你不肯跟说实话。那我怎样又与你何干?”
丢下他,自己负气,愤愤一甩手,头也不回的走。
再怎么着,她都不会真的不理他,汤氓这么想着,便不去追,只在后头远远跟着,等看她安全回到了公子府,这才又重新折返回去。
还是方才那座茶馆,这回里头多了个女人。穿着黑色的衣裳,手里握着的是张止君走时冷凉的茶,见汤氓回来了,放下盏子,笑道,“这就是你非留在帝京不可的原因?就为了个不领你情的女人?”
汤氓走到窗边,推开一扇门,底下是繁华夜景,“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
女人一笑,“那我该打听什么事?女人的好奇心可是很重的,就方才那个女人。瞧着不是个省油的灯,你爱谁不好,怎么偏偏娶一个比你还聪明的女人?”
汤氓被说到痛处,咬咬牙,“你只是个传话的,话未免有点太多了吧!”
女人喝一口茶,“我只是好奇,她一心一意想嫁给赫连炤,做他的女人,你付出再多又如何,她没看到眼里去的,你再努力也换不来她柔情。女人要是绝情。可比男人还薄情寡义!”
汤氓不耐烦听她说,摆摆手开始赶人,“有事没事?没事的话就赶紧走,省得在这儿碍眼!”
女人扔给他一把匕首,“你身手不错,长公主诞辰那天,你要假扮成奴才去给长公主送酒,等长公主接了,再拐去外面,然后趁乱挟持个奴才,只要扰的里头乱了方寸,后面的事就顺其自然的成了。”
汤氓接过匕首,“非得用这个?用其他的不也一样?”
女人摇头否认,“主子让这么做自然有主子的道理,你只管照办就是,记住,千万别让主子爷失望,若能一举两得趁乱杀了赫连炤,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你们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不像张止君那般心细,很多事都看不清,稀里糊涂的做事,难保不会把自己搭进去,有些事,尤其是像这样的大事,总得问清楚了好。
凉凉的晚风刮进来,女人不言不语,有的事,还是少一人知道的好,不然日后一个个灭口太麻烦,更何况,汤氓身手不凡,日后若想除掉他永诀后患,只怕是还得花上一番功夫的,不如就现在开始防范,让他少知道些好。
第180章 那就把墙拆了()
连笙住在西苑,宛桃也得赦,特许跟连笙同住。
两个院子,一墙之隔,多少心思翻滚,近在咫尺,却无法揽入怀中。几时也没像今日这般抓心挠肺的不好受过,心里藏着一只猫儿,搅的人不甘。
他站在院子里,间或传来些她和宛桃的交谈,声音朦朦胧胧,听不清在说什么,但也算夜里的慰藉。若不是担心再吓着她,何至于忍的如此辛苦?回回被她眼泪败了兴致,身下那张涕泪连连的脸,怎么看怎么都狠不下心去。
“那你歇着吧,我去!”将要进屋时,他听见这么一句。是宛桃的声音,然后将将的脚步声,行过来,槛子外,宛桃福身问安。
今夜本该连笙轮值,可经上回那么一事,吓破了姑娘的胆,该她当值,料想他又会动手动脚,索性就不去了。
宛桃不待他问,就道,“连笙说她身子不舒服,所以和奴婢换了晚上的值,明天白日过来。”
他没说话,也没下吩咐,静静转去了屋里,宛桃不大自然的跟进去,心里怪忐忑的,前脚刚迈进去,后脚就听公子沉沉道,“不是不舒服吗?请个大夫过去看看吧!”他手劲儿大,难保没有弄伤她,这姑娘又是个闷葫芦,凡事都不喜欢跟人说,万一身上落下个什么伤啊痛啊的就不好了!
可连笙身子不爽本就是装的,就是不想晚上来上值,她们做奴才的,就算身上真有个小伤小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