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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乐叹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父皇是什么样儿的人,偏疼的厉害,临走也只留下了我一个公主,眼下外邦不安,若出兵,国力分散,与孤竹国再站必定大不如前,只有先安外邦才能定内抗外,除了联姻能不费一兵一卒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么。”
宫女也跟着惆怅,“那怎么办?要不去跟圣上说说?殿下可是他唯一的姐儿,哪能坐视不管呢?”
“圣上才多大,这些事哪容得他做主,全凭太皇太后一手操控。”成婚嫁人在寻常人家或许是晦涩难言的,可在帝王家,常说常叹,尤其是公主们的婚姻,那是安邦定国论政的计策。
正说着,那头小皇帝一副老成持重模样外头咳了咳,佛乐瞪一眼传声的太监,那太监向后退了退。
小皇帝背着手往前走,“你先别气,是朕不让他说的,摄政王那头缠磨着朕不让走,朕一气之下就甩下他们走了,走到这儿正好听见你在这儿抱怨”
佛乐噘着嘴,“圣上也有听墙根儿的习惯啊。”
小皇帝端着威仪摆摆手,摒退一众人。他是皇帝,任何时候都不能失了气势,也就在他这个姐儿面前不用装,等人都退下了才卸下一身皇帝威仪,“这帮子大臣,真是半点喘气的机会都不给我留,奏报一大堆,批的我头都疼了。”
“这就是你皇帝的责任。”佛乐倒一杯茶给他,“还有,圣上应该自称为“朕”,不然给太皇太后听见了,又得罚你。”
他清清嗓,“听见又如何,我都按着她说的做了,这会儿就咱们姐弟俩,有没有旁人,松个劲儿又如何,整天这么端着,我是真受不了了。”
虽不是亲姐弟,可这俩感情好的什么似的,佛乐拧一拧小皇帝的耳朵,训他,“这么大个天下交给你管,你要是松了劲儿,那满天下的黎民百姓可指望谁活着去,咱们大燕现在是内忧外患,外头我去安抚,里面可就全指着你了。”
小皇帝舍不得这个姐儿,眼珠子转一转,净想馊主意,“反正那些外邦的蛮子也没见过你,要不干脆就派个宫女顶替你去得了,我听朝里有些大臣说,那地凄苦寒冷的,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去了,可怎么办?”
“你以为人家都是吃素的?是不是公主能看不出来?宫里养我这么些年,也该轮着我做些回报了,不就是联姻么,以本公主这姿色,保证惑得君王不早朝。”
“这世上,我可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要走了,那宫里不就剩我一个了?”小皇帝不依,“不行,我得去找皇祖母说说去,什么人不能嫁啊,随便找个内阁大臣的女儿也是一样的,反正没人认识你,横竖都不能把咱俩拆开。”
佛乐惆怅的很,可还是强颜欢笑,“那你总不能让我陪你一辈子老死在宫中吧,你是不在乎,可外面人怎么看我?这可是有碍皇家尊严的事,你想让我做千古罪人?”
第177章 和亲()
小皇帝袖手罢朝这事,很快就传到了太皇太后耳朵里,本就朝纲不稳,现在还跟她来这出,问清了人在哪儿,上了銮驾就往覆水阁那儿去了。
这姐弟俩才说了几句笑逐颜开的话,那头太皇太后銮驾就到了,传话太监高唱了句,这两个双双站起来行礼,“孙儿,佛乐,给太皇太后请安。”
“请安?哼!你们心里还有我这个太皇太后吗?”她这一动怒,身边儿人都跟着不得好,佛乐吐吐舌头,揪着皇帝的衣裳给他使眼色。
皇帝也怕这个皇祖母,吓的一舛,摇摇头,举步不前,“皇祖母这是怎么了?因何生这么大气?”
“因何?”太皇太后声调一寒,“因何你会不知道?才赵霁去过哀家那儿,说你罢朝走了,哀家还想呢,皇帝哪是这么不懂分寸的人,能说走就走,问过其他人,才知道原是真的。”
皇帝一讪,“皇祖母,孙儿议事离朝是有原因的。”
太皇太后听了,冷着脸追问,“原因?什么原因?皇帝有什么就说什么,也好让哀家这把老骨头长长见识,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皇帝弃朝纲社稷于不顾!”
赵霁咄咄逼人,总拿他当个傀儡皇帝看,凡事承报给的是他这个皇帝,做决定的却是他这个摄政王,偶有争论,还喋喋不休,集结了一帮大臣反他的论言,这个摄政王的权利,倒比他这个皇帝还大了。
他要再不给这帮人一个下马威看看,往后谁还会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这些话,自家说说就得了,跟在身边儿伺候的也是外人,皇帝虽小,可主意不小,皱眉往太皇太后左右看了眼,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退下!”
小皇帝威仪不大,盖不过太皇太后,那些人面面相觑,低下头,等太皇太后的话儿。
再怎么着也不能在奴才面前驳了皇帝的面子,太皇太后气道,“都聋了?皇帝的话听不见?还不退下!”
这才打千儿道福的都拥了出去。小皇帝瞧着这些人,心里堵的慌,到底权利不在自己手上,是皇帝又怎样,多的是人不把你放在眼里,现在说话都没人听,往后不是更凄苦?
佛乐知道皇帝心里苦,蹲个福,上去拿捏住太皇太后的肩,轻捶慢揉,“您消消气,皇帝渐渐大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那满朝文武大臣看皇帝小,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有几个真把我们放在眼里的?照我说啊,皇帝做得对,是时候该给他们个下马威瞧瞧了,否则,真当我们太叔家没人了。”
公主捏肩捶腿的本事,是打小跟着太医院医丞学下的手艺,用在太皇太后身上异常灵验,往日犯了错,只要这么伺候一阵,包管什么错儿都给抹了。
太皇太后也挺享受,末了,哼了声,“就你会讨巧,那你倒是说说,皇帝这么做,能落下什么好?”
佛乐趁机给皇帝使眼色,皇帝也懂,忙献上一杯茶,“皇祖母,您用茶。”
到底是亲孙子,心尖子上的肉,再气还能真罚他不成?恩一声算是应答,接过杯子,抿一口茶,算这个孙子眼色还不是太差。
“您想啊,摄政王是什么人呐?那可是您的亲侄子,我的亲舅舅,他现在这个位置可是您力排众议,一手提拔上来的,原本这个摄政王的位置轮不着他当,可您顾念着一家人的情分让给他了,这是满天下都知道的事,现在他独揽朝政,又把皇帝给气走了,天下人怎么看他?骂他忘恩负义都是轻的,再者,这两天外邦使节相继就该到了,来朝若是看到这么副情况,人家怎么想啊?内里怎么斗是咱们自己的事,可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摄政王这点分寸总还是有的。”
听她这么一说,还挺在理的,太皇太后点点头,“接着说。”
佛乐手下缓了几分力,“还有啊,从古至今,当摄政王的,有几个有好下场的?他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现在越是顶在风口浪尖,往后摔的就越惨,您说,这么浅显的道理,我舅舅他能不知道么?您就看着吧,不出三天,绝对三拜九叩的请皇帝回去,这么个立范的好机会,您说,皇帝该不该罢朝?”
太皇太后被说活了心思,“照你这么说来,皇帝罢朝还是对的了?”
“自然是对的,皇帝又不是之前一事不懂的小孩子了,还有公子在跟前教导着,心思不比从前了,最起码好赖人能分清了。”她趁机揶揄皇帝,吐吐舌,还是俏皮孩子样儿。
皇帝赏她个白眼,不跟她计较。
太皇太后对她的这一番说辞很是受用,其实仔细想来,佛乐说的不无道理,身为女子,能看的这么长远,想到这一层,也很是不容易了,如此,就算把她嫁到外邦,也不用担心了。
“恩,你能有如此见地,哀家很是欣慰。”转过头又说皇帝,“你也该学学你姐姐,凡事要走一步想三步,给自己留好退路,眼光也要放长远些,你是皇帝,不能只局限于眼前。”
“是,皇祖母教训的是,孙儿记下了。”他往桌前一坐,对佛乐一笑,还是她有点子,哄太皇太后开心这上,他还是欠些火候。
皇帝的事解决了,就该说说公主的事了,拉着佛乐坐下,语重心长道,“这几日各邦国的使节陆陆续续也该到了,关外与孤竹国一战中,虽伤敌一千,可也自损八百,眼下若不与邦国交好,届时,孤竹联合其他几国围攻大燕,就全完了。”
佛乐不待太皇太后说完就应道,“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您放心,我一定会顾全大局的。”
“哀家就知道你最懂事,人选哀家都给你选好了,是乌邦的太子,身世尊贵显赫,是继承王位的唯一人选,国力也最是强盛的,你若作为和亲公主嫁过去一定不会受苦。”
乌邦的太子,皇帝听底下人说过,生的人高马大,茹毛饮血,据说已经纳了十几房妾,唯独太子妃的位置悬空着,这么个蛮子,如何能配得上佛乐,不等太皇太后说完,皇帝就拍案而起,“不行,那种野蛮人,怎么配娶我大燕独一无二的长公主?”
太皇太后才平息下去的心又提起来,这姐弟俩感情深厚,深宫里相依为命的,她就怕把佛乐指配给乌邦太子,皇帝听了会闹,登时急上心头,喝道,“你给我住口!乌邦国风如此,人人都是一样,乌邦太子如何不配娶我长公主?”
“皇祖母”皇帝是很不乐意的,急的直跳脚,“反正没人认得公主,不如就从内阁大臣家选一个送过去吧?公主锦衣玉食惯了,那地儿寒风大的很,去了哪能适应的了呢?”
太皇太后怒道,“你以为你随随便便换个人过去,人家就发现不了了?万一给人发现了,岂不是又得罪了一国,让我大燕陷入腹背受敌的两难境况下吗?”
佛乐拉拉皇帝,“太皇太后说的是,得为大局着想才是,我一个的幸福算得了什么?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这可是我们的家,皇帝忍心拱手送人?”
皇帝又要闹,太皇太后站起来,“行了,你的皇帝脾气不是在这个时候使的,这些事用不着你操心,还是回去多读读你的治国之道吧!”
和亲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佛乐陷入漫无边际的惆怅里去,宫女叫她好多声,最后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唤她回神。
她目光游离,“莫棠,你说,乌邦那地儿真像他们说的那么恐怖?茹毛饮血,他们那儿不生火的吗?”
莫棠给她斟茶,“听圣上说的挺像那么回事的,可谁也没真去过,那处什么样,没人真的清楚。”
她又问,“乌邦的太子真的丑陋不堪吗?还是那儿的人都那个长相?习惯了会不会好些?可要是习惯不了呢,那可怎么办?”
“公主”莫棠被她说的要掉泪,“真要把我们公主嫁到那寸草不生的地方去和亲可怎么办?太皇太后再怎么着也不能不顾公主的想法啊!”
佛乐没承想,自己没伤感起来,却惹哭了另一个,敲敲桌子,唤她,“是让我嫁过去,又不是让你嫁过去,你要不想去,回头我跟太皇太后说一声,把你换掉,再给你找个好夫家,放出宫去,也不枉你跟我一场。”
莫棠摇头,“公主这说的是什么话,奴才跟了公主这么久,眼下公主要被嫁去和亲,奴才怎么可能弃公主于不顾?公主去哪儿,奴才就去哪儿,奴才照顾公主一辈子。”
这主仆俩在这儿情深意重,掰着手指头算日子,乌邦的那个太子要是能看得上她的话,她就得跟着他回乌邦了,与帝京的这些个恩恩怨怨就再无瓜葛了,好的坏的,总是她的家,可为大燕考虑的话,这个家只好抛弃了,和亲公主是两国的纽带,她在那边好了,大燕才能更好。
第178章 玄娘心思()
柳虞在长公主那儿丢了面子,咬牙切齿的回了府,跟赵霁和王妃那儿一学,更是怒不可遏。
“王爷怎么说也是她的舅舅,哪有外甥女这么驳赤舅舅面子的呀!”再配上凄凄惨惨的哭,活像是公主真把她怎么着了似的。
原本念着舅甥情,赵霁是想对这个外甥女手下留情些的,可这个明知道柳虞是他妻妹,不给柳家面子也就算了,连自己这个本家舅舅的面子也不给。
太皇太后想着要把她嫁到乌邦去,他本打算谏言,帮这个外甥女一把,好歹算对得起这一世的舅甥情,可外甥女不承情,不待见他这个舅舅,那他还犹豫什么?且看着吧,到时候,半句话都不带向着她一句的。
这一双孙子,侄孙女,都是太皇太后割舍不下的心头肉,叫佛乐去和亲,去那么孤僻寒冷的地儿,说白了,她又如何忍心?可宫里哪还有第二个身份如此尊崇的公主,但凡是能找出来一个,她也不至于牺牲佛乐,不都是无奈之举么。
但那孩子也懂事,不争不抢的,愣是没叫她为难,这才是最难得的,能顾全大局,头脑灵活,遇事也不慌乱,权衡利弊也得当,到了乌邦,也是个能成大事的。
司礼监司丞把公主诞辰的礼单呈给太皇太后过目,大燕就这么一个尊贵的长公主,金银堆里长大的人儿,诞辰当天更是举国同庆,所需要的一切更不能轻省,自然是怎么华奢怎么来,从祥凤的袍子到金线勾勒的履子,哪个不是绣了白花花的银子上去?
太皇太后翻开礼单一样样过目,边看边拿笔写写画画,翻到最后一页,又添了几笔,复重头看一遍,这才满意了,“按着哀家方才改的重新准备,公主的诞辰,小家子气要不得。”
司丞唯唯应是,又命人呈上另一份礼单,“这是公主陪嫁的礼单明细,还请太皇太后过目。”
早几个月前,快逢公主诞辰时,司礼监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这一切了,近几日,更是都忙活着公主的事,连宫里皇太妃们的事都抽不开身来准备,堪堪赶在前头准备好了,万事还得经太皇太后调度过目。
太皇太后打开册子看,从大物件儿到小布帛,事无巨细都需她操心受累再过一遍。
长公主和亲,陪嫁代表的是整个大燕的脸面,只能沉,不能轻,更不能叫那些邦过看去了笑话,想到了不妥,便添几笔上去,左右来回又看了几遍,不见有问题,才又交给司礼监准备。
“叫工坊的人都给哀家仔细着点儿,长公主的东西,若是出了半点差错,哀家可轻饶不过!”
司丞一应是,挥挥袖,带着人都下去了。
这边人刚走,那边又有人来报,把晌午公主跟柳虞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了遍。太皇太后听了,只是笑,“哀家这个侄孙女就是不简单,像她父亲,有头有脑,噎起人来,毫不留情。”
传话的那人道,“可公主就这么驳了柳先丞的面子恐怕不太好吧!”
“有何不好?柳丞是自愿辞官,既然决定隐世,那朝廷如何就不关他的事,至于柳虞他这个孙女心高气傲,敢到佛乐这里讨面子,噎她个一两句,也算是轻的了。”
“太皇太后说的是。”这么说,除了应着,也没别的法子。你还能更太皇太后还嘴?
说罢这个,太皇太后又是惆怅,“太叔家的人个个儿都是驴犟的性子,我只怕佛乐也跟她父亲和先帝爷爷一个样儿,碰着了喜欢的,搁在心里不说,藏到后面又要出事。”
老嬷嬷劝道,“不能够吧,今儿太皇太后跟公主说的时候,不是没听见说不吗?还答应的挺快的,若是公子心里有人儿了,该不从才是啊!”
“哼!你也是伺候过太叔家三代的老人儿了,到现在还看不明白?”这事不能提,是她老人家心头的一块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