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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来到底什么事?”躲瘟神似的躲他,赫连炤心里失落不小,伸手过去拉她。
听见她一声尖叫,原来石台子上磕着了腿,他带着她走得急,这一下碰的不轻,小腿上立时青紫了一大片。
就那么一声“疼”叫出来,后头再听不见咿咿呀呀的抽气声,他蹲下去看,连笙不防,刚张开眼,雄风当前,直挺挺撞进眼里,吓的她又叫出来,抬起另一只脚去踢他。
得亏了赫连炤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脚踝,两个重心不稳,双双跌在地上,一个压着另一个,姿势暧昧,愈演愈烈的火便烧起来。
第175章 算计,心怀鬼胎()
本应该干柴烈火的烧起来,但连笙腿疼,龇牙咧嘴的喊,也是有几分夸大其词,地上滚一圈,又从他怀里溜出去。
赫连炤有些哭笑不得,仔细看了眼她的腿,青了一块儿,也没甚大事,可就这么点也够他心疼了,抬手一指案上药盒,叫她去够,“拿来,我给你上药。”
那不能够,她一转身就得睁眼,睁眼就会看见不能看的,摇摇头,“我没事。”
“没事?”他随手捡了件外袍披身上,“没事就好,没事咱们继续”
她听见抖落衣裳的声音,一片袍角落在眼前,心里顿一顿,转身,抻开胳膊去够矮案上的药盒。
朗朗月色升上来,边边角角的钻进来,照的一室亮堂堂。
他指尖存着月光,黑乎乎的药膏挖一指,涂在她腿上,苦涩的味道弥漫开来,他鬓角的发落下来,扫在欺负人,痒进人心里去。
“梁之舞他们明日启程回缙州,梁之琏走之前想再见你一面。”声音也和煦了许多,一抬眼,看见她低垂的长长眼睫,之前还张牙舞爪的像个小老虎,这会儿却温顺的像只猫儿,男人都贱,反差落进眼里更显生出别样的美来,一下下,挠的他心痒难耐。
“那我明儿一早就去见郡主。”她缩回脚脖子,自己拿手晕开黑乎乎堆在一起的药。到底是爷,给人上药这怕是头一回,只管一层层往上垒,哪会想到给匀开些。不过这药卖相虽是不尽人意,效果还是不错的,凉凉涂在腿上,疼减了不少。
他脸上有些红,站起来去换衣裳,“这就去,青天白日的太惹眼,这会儿去了,能少好些眼睛盯着。”
他派人盯着人家,人家也派人盯着他,礼尚往来么不是,回回出去都得做掉好些,苍蝇头子太多,回回见回回杀太累,索性就任他去吧,绕开了就是了,也省的人家一拨拨的换了。
四方早就备好了马车门外侯着,见人出来了,撩开帘子请进去,连笙有些讪讪,“不用了,这儿离驿馆不远,我走着去就成。”
赫连炤一脚迈进去,伸手向她,“没说让你一人儿去,上来吧,别拘着了。”
他要在马车里动手动脚,那可逃不过,犹犹豫豫,不搭手,“你去干什么呀,郡主不是说要见我吗?”
咕哝一声,像极了撒娇呓语,赫连炤还就吃她这一套,探出身子去把人给拉上来,软垫上坐下,趁着寒凉夜风往驿馆去。
连笙出来时没见着门外等的宛桃,想是春姑姑不让待,早早的就把人给打发走了。可宛桃的话她心里又给掂量了一遍,赫连炤就是个顺毛驴,他倔,你不能比他更倔,顺着他脾气捋一捋,只有还能受个笑脸,那就没多大事。
晌午伤了他那笔账,他迟迟没找她算,许是留着后手呢。她反正是学会了,没事别惹他脾气就行,否则,最后难受的不还是她?
过两天就是佛乐长公主的诞辰,届时一定不少人去,长公主待嫁的年纪,若在本朝择婿,一品朝臣中,常浔首当其冲是最佳人选,若在外邦里挑,那就不用顾及,之前没恁想嫁给常浔,对他也没甚想法,可赫连炤放不过她,不断了他的念想,是是非非的没个定论。
她是迟瞪了些,可又不傻,常浔眼下不正是人人都想拉拢的棋子么,满朝上下都知道摄政王跟赫连炤是死对头,趁着佛乐公主诞辰这日,普天同庆,谁先下手,谁就占了先机,那时候,赫连炤哪还顾得上她。
各人心里一本账,不管别人如何,她先把自己这本算清就是本事。
就这么心思各异到了驿馆。梁之琏早就备好了香茶再等,见请了一个却来了俩,不大高兴的样子,上去挽住连笙,对梁之舞道,“我们姑娘家的说些体己话,你们都堆在这儿做什么?”
能给梁之舞找麻烦最好,因此,对着赫连炤也不客气,一副赶人的姿态。
连笙早也看不惯梁之舞,更不想赫连炤在场拘谨的慌,不搭话也不接茬,看那两个不想走,几不可闻叹口气。
梁之琏气的一跺脚,“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外头那么多人看着,我能跑哪儿去?我现在跟人说话你都要管了是吧?”
梁之舞悻悻的,不敢跟梁之琏使脾气,就瞪连笙,但公子也不是木头人,凌凌厉厉回他一眼,拽着人出去了。
女人有女人的话要说,男人有男人的话要说。烫上两壶酒,聊的无外乎女人、政事。
“你那丫头,看着唯唯诺诺的,可实际脾气不小啊!”梁之舞对刘连笙,怨念颇深,他就看不惯这丫头,骨子里的清高,遇事不懂低头,以为凡事迂回就能解决,天真!
赫连炤瞥他一眼,不轻不重,“关你什么事?老实看好自家的就得了,成天巴不得天下大乱,说别人这那的,也不醒醒,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够的上说别人吗?”
梁之舞轻笑,“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护短了?”往他手上睇一眼,佯装惊道,“呦,这手怎么了?别不是遇上刺客了吧?这可了不得,人抓着了吗?”
这个存心揶揄他,幸灾乐祸的。赫连炤抿一抿唇,挑一挑眉,回敬,“有闲情逸致关心别人,倒不如把那份闲心花在自己人身上,你杀了穆弛,梁之琏能就这么算了?你是她弟弟,可也是她的杀夫仇人,换谁能跟你好好过?”
论揭人伤疤,梁之舞比不过赫连炤,他手眼通天,就没他不知道的,穆弛的死,他以为他藏的够隐蔽了,可还是给他知道了,滚烫一盅酒喝下肚,脸上显然多几分挫败,“她一个郡主,放着荣华富贵不要,去跟个穷酸大夫私奔,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搁,安庆侯府的脸往哪搁?”
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他们俩谁不是一窝子心事没处搁置?各自隐忍着,一个笑一个无能。
梁之舞闷自饮了几盏,酒劲上头,拍着赫连炤的肩笑起来,“我给你药的那天,听说你把人带庄郊去了,可怎么连笙说她半点事儿也没有,那药挺烈性的,吃了不可能没反应,难不成是你”
这玩笑开的过了,赫连炤面色沉郁的打掉他搭过来的手,“过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小时候那一套早该改掉了,祸从口出这个道理,看来你还不是很明白。”
他这辈子就毁在小时候了,往事不堪回首,被人当成姑娘那会儿,是他这辈子最抖不出口的事,赫连炤冷不丁这么一提,他又恨的牙痒痒,“你比我又能好到哪去,罢着个丫鬟不肯放手,还死不承认。”
“你告诉连笙我们之间的交易,目的又是什么?就是为报复?”其实说与不说的也没甚区别,他不放手,谁也逃不出他手掌心去,就是心里不顺,这档子龌龊事给她知道了,心里有了隔阂,总没那么好消的。
梁之舞一笑,“你不是不在乎么,反正她早晚得知道,由我来说,不正好省了你的事。”
他不接话,一盏酒举杯向明月,朝屋里深深看了眼,两抹窈窕倩影,间或双手交握,偶尔弄鬓拨发,瞧着相谈甚欢。
男人,女人,多的是百样不同,他顾不了那许多,只要佳人近在眼前,触手可得,温温热热,不再是梦里的百转千回,醒来一场空,有朝一日怀侧同卧,胜过多少盛世繁花。
夜入深时,二人从驿馆出来,房檐上轻飘飘落下一人,长发微扬,蒙面夜行,目送两人上了马车。欲提步跟上,却和底下人对了眼,茫茫漆空下坦露了行迹,不甘心捶碎一片瓦,只得转身离开。
四方跃上房檐去追,又怕是调虎离山,在她停驻那处细细寻摸了一番,半点遗落也无,看来也是个中高手,身上抵也是干干净净,没一件能查明身份的。
素闻赫连炤手底下侍卫身手不凡,这话自然不是虚的,好在她身上洒了“无名”行迹无踪,查不到半点影。只是没想到连笙越卷越深,行差踏错一步,跟这些污秽见不得光的越缠越紧,到现在,已然脱不开身了。
摄政王那处,正不慌不急品着茶,都算计着佛乐长公主诞辰这事,王妃瞥一眼柳虞,担心自个儿妹妹入了常浔的魔障,怕在宴上失了礼仪,忍不住提醒,“万事有我,宴时你就跟在我身后,宫里的礼仪你也清楚,只要得体,将军那儿,王爷也好说。”
柳虞不耐烦,“该怎么做我心里清楚,不就是一个将军么,我就不信还拿不下他。”
赵霁泼她冷水,“满京里都传开了,说唱浔爱慕赫连炤府里的丫头,常老将军常年关外征战,对这些虚头巴脑名目不在乎,只要将军愿意,娶的是个奴才又怎样,你也别把自己看的太高,男人么,爱一个,得罪一揽子,没法子的事。”
柳虞心里气,又不敢驳他,好不容易压下火,低道,“那也未必,谁不爱美的俏的,连笙什么姿色,这上头,我就胜她不止。”
第176章 毒舌公主()
满宫里,最受宠的,除了小皇帝,怕就是这位长公主了。生母虽不是皇后,可毕竟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女儿,地位自然不比皇后差,生出来的姑娘,身份也尊崇的很,虽说先帝和先妃娘娘都已仙去,可这位公主却是太皇太后的一块儿心头肉,宠的那叫一个金贵。
公主虽然受宠,可难得的是并没养出刁蛮的性子来,除了有些蛮不讲理,倒也算平易近人。
临近公主诞辰,赵霁便想,带柳虞去跟前走动走动,眼熟了,也好谏言方便自己。
拦下了公主身边的大太监,底底细细问清了公主常去的地方,把柳虞领进宫,能不能跟公主打好关系就全靠她自己造化了。
覆水阁是公主最常去的地儿,里头养了好些千奇百怪的花儿,宫闱子里的女人,日常没有什么能打发生活的玩意儿,至多就是养养花儿,逗逗鸟儿,女工不是常拿手的物件儿,你叫见哪个公主是嫁过去成天缝缝补补的?
柳虞从别处打听了公主的脾气,正想着怎么才能合她胃口去讨个面子,哪知一拐弯儿就碰上了公主的禁军,挥臂将她拦下,声如洪钟,“什么人?”
在公主这儿,弱不禁风那套纯属自寻死路,她正正神,规规矩矩蹲个礼,“臣女柳虞,见过公主。”
里头正给花浇水的佛乐闻言,转过头来,“柳虞?先丞柳州家的?”
“是,我是他本家孙女。”再怎么着她爷爷柳先丞的名号在京里还是管使的。
“哦”公主放下壶子,由着宫女给她净手,冷不丁抬眼看她,“先丞最近身体如何?本宫记得,小时还是先丞教我列传的,这么说来,也算是本宫的太傅,论着是该去探望的,可没法子,太皇太后管教的严,出个宫门都不让。”
公主能这么说,已经是大大抬举了她,柳虞一笑,“承蒙公主挂念,爷爷身体还算健朗,就是有时会念叨宫里,说起皇子公主们的小时候,臣女瞧着,是放不下呢。”
“是么?”说这些都只是客套话,佛乐对柳虞,没甚好感,打从瞥她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这姑娘再怎么良善都是装的,眉眼低不下去,看人抬着下巴,娇纵坏了。
话到这儿,给生生掐断了,柳虞脸上一哂,左右望望面前的禁军,又瞥见公主面前的花儿,忽道,“公主也喜欢鸢尾?”
佛乐端起茶抿了口,往她说的花儿上睇,大片的花瓣,根茎长长,端庄大方。想她许是要用这花儿来恭维她,遂摇摇头,“谈不上喜不喜欢,这块地空着也是空着,就随便种了些。”
柳虞被公主拿话噎住,脸色渐渐暗了下去。佛乐最看不惯这些成天上赶着拍她马屁的,压根儿不让放人进来,一口香茶从喉咙滑进肺腑,挂着眼尾看她,“柳小姐今日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她都想好了,柳虞要敢提半句关于她诞辰的话,就立马翻脸把人撵出去,一个二个的都拿自己当棋子了,她好端端的过个生辰,是个人都想进来掺和一脚,都当她这个公主没长脑子?
柳虞显然不知道公主心里所想,张嘴就秃噜出来了,“臣女记得,过两日就是公主的诞辰了”
话音刚落,就被佛乐打断,“多的话柳小姐就不必说了,本宫的诞辰,自然有司礼监全程跟着操心,事无巨细,就不用你再添把柴了,本宫跟你又不熟,头一回见面,那些恭维奉承的话就烂肚子里吧,说出来本宫也不信。”
这公主长了一张利嘴,压根儿不给人说话的机会,自个儿心里一本账,门儿清。柳虞就像当街给人揭穿诡计的贼子,一时被说的无地自容,却仍站着不肯走,脑子里百转千回,来来回回筛选了多少答话,犹犹豫豫,开了口,“公主误会了,臣女来是想说,过两日是公主诞辰,之前一直想来宫中给公主请安,可听闻公主前段日子一直在陪太皇太后研习佛法,遂也没敢打扰,今日正好趁公主有空,想约公主出去走走。”
满京里想约她的人一大堆,她凭什么跟她去呀,摆摆手,拂了她面子,“本宫哪像柳小姐这么清闲,还有闲情逸致出去走走,再过两日,外邦使节就都来了,身为大燕朝的脸面,这段时间可得好好安分才是。”
她喏喏应是,心里却恨死了这位公主,之前什么“平易近人”传闻究竟是怎么传出来的,这哪是平易近人,分明就是咄咄逼人。
佛乐用过茶,拍拍裙子站起来,吩咐身边儿的宫女,“送客吧,本宫乏了,想歇了。”
“是,殿下。”
柳虞还没插嘴说上些什么,送客的就来了,疏离一张脸,伸手引她,“小姐请吧,殿下不见客了。”
她也只得福身告辞,再说几句恭祝凤体的话,跟着引路宫女离开。
人刚走,佛乐就嗤,“早晚的不见来请安,日子大了却想起来恭祝本宫圣体祥康了,看来不止宫里的女人阿谀奉承这一套厉害,宫外的女人也丝毫不差,乃至更甚。”
一旁的大宫女劝她,“殿下,那好歹是柳先丞的孙女,再怎么着您也该卖她个面子,您刚才不是还说,先丞也算是您的太傅吗?哪有学生这也对老师的?”
这宫女打小儿跟佛乐一起长起来的,嘴上叫着殿下,可却没个忌讳,人都走了,不等佛乐拉她,自己就坐下了,嘴上碎碎念个没完没了,“要奴才说,您就算是再不喜欢那位柳小姐,也不该这么拿话顶她,她要回去跟先丞一告状,那头不定怎么说您没人情味儿呢。”
佛乐在她伸过去要端茶的手上打了一把,“想说就让她说去,你以为我这诞辰过的能有好儿?我那位姑外祖母这会儿估计已经对着花名册挑花眼了。”
既是诞辰,也是联姻,公主到了待嫁的年纪,留不住的。
“那您好歹想想办法啊,来的都是些外邦使节,那地儿偏寒陲冷的,嫁过去就是纯受罪啊。”
佛乐叹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父皇是什么样儿的人,偏疼的厉害,临走也只留下了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