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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跟王妃礼成了,她们何时回宫,原是怕折了两家的面子,叫满朝文武看笑话。
可殿下如此不配合,她们两个姑子又不能跟殿下犟着来,见离吉时还有些时辰,便想着劝一劝,搓搓手,福个全乎礼,言道,“今儿是殿下迎娶王妃的大喜日子,先头四礼已经成了三礼,还差最后一礼,殿下不好叫王妃等急了。”
另一个试着去搀他,脸上堆满了笑,“进了院子就能见着王妃了,太皇太后眼界儿高,给殿下选妻时更是一挑再挑,王妃可是帝京里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儿呢,殿下就不想见见娘子美貌?”
一左一右在他耳边谏言,甫勒不堪其扰,踉跄着进了院子,喜房里灯影摇曳,他几乎是愤愤的冲上前去,一脚踹开了门。
屋里的嬷嬷丫鬟惶惶福身向他问安。他一发癫就收不住,吼了句“滚!”,又跌跌撞撞往里间去,喜榻上端坐一人,红色流苏盖头披垂下来,佳人如斯,月独照,红装加身,衬窈窕风景,一如弱柳扶风,又似柳亸花娇,单看便叫人遐思无限。
可甫勒却不动情,桌上有酒有菜,他自饮一杯,尤似十分不解,便问她,“你为什么想嫁给我?休跟我提爱慕什么的虚话,这屋里没旁人,你也别拘着,有什么但说无妨就是。”
李知鄞藏在盖头里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听他问,不答,另道,“殿下不把盖头掀了,让臣妾如何答话?”
“是盖着了你的脸,又不是堵住了你的嘴,如何不能答?”是故意呛她。当初她若是明事理些,早早的跟太皇太后回绝了这门亲事,那他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想娶的人不能娶,不想娶的人却要朝夕相处。
其实掀盖头就是为完个礼。李知鄞先前宣召连笙时,是自己就把盖头给掀了的,才也是听见他回来又重新盖上的。
不过既然他存心揶她,那她又何苦委屈自己受这份气呢。
第142章 面子问题()
甫勒一杯接一杯的自饮自醉,对李知鄞,完全没有要顾其感受的意思。李知鄞也不自讨没趣,自己掀了盖头,步至桌前坐下,斟满一杯,举向甫勒,“臣妾知道殿下心里不满,但事已至此,殿下好不容易保住了刘连笙的性命,若再在太皇太后眼皮子底下犯浑,最后苦的还是她。”
他转头看了眼窗外,人影绰绰,都是些听墙根儿的。太皇太后的脾气他是了解的,做事滴水不***着他成婚不算,还想盯着他行房。她皇家的颜面需得面面俱到的的看顾着,不能叫满朝文武笑话她独断专行,说她不疼这个过继来的儿子,更怕人说她忘恩负义,忘了当年端贵妃的救命之恩,苛待她的亲生子。
太皇太后忍不得蜚语流言,任何事都得全须全尾的妥善来过,那两个姑子自然不是光送他回来这么简单,门外侯着,风吹草动耳朵里过一过,回头往太皇太后那儿一禀,第日他就得被召去听旨,两三句扯到连笙身上,好不容易保住她,经这么一闹又得害了她,李知鄞说的不无道理,他只顾由着性子来,全全没顾得上后果。
“太皇太后是殿下的母亲,再怎么样也不会为难殿下,但臣妾不一样,今儿这礼若是行不成,只会怪罪到臣妾身上,说臣妾伺候不周。”她又斟满一杯递给甫勒,“殿下不是恁薄情的人,您难道忍心让臣妾受罚吗?”
他却不接,半张着一双眼看她,目里显几分不耐,“你受你的罚,碍着我何事?”
横竖都是要一起过日子的人,若没个好开头,往后更难熬,也不说刻意讨好,怎么也算她将来要依仗的人,若能相安无事即是最好不过了。
“殿下是臣妾的夫,臣妾是殿下的妻子,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殿下而今已不再是孑然一身,往后家事国事都要兼顾,而顾家的头一件事,便是学着敬爱妻子,臣妾不管殿下将来要再娶几房,但眼下,臣妾才是这王府里的女主人,殿下要给臣妾难堪,是否也要紧着些自家的面子?毕竟这皇室宗祠里刻着的也有臣妾的名字。”好一副伶牙俐齿,颦颦笑着却字字句句都在呛他,持杯的手始终不曾放下,半点不惧的看着他,更添几分别样风采。
甫勒甩甩脑袋,醉意清散些许,接过她手中酒盏,一饮而尽,“尚书大人教出的好女儿,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也不愧是太皇太后钦定的皇儿媳,这般滴水不漏真是像极了她,本王这哪是娶了个王妃,分明是请了个先生来啊!”
这两人夹枪带棒的针锋相对,可急坏了门外听房的两个姑子,眼看吉时就要过了,今儿要是不能完礼,她们可没法儿向太皇太后交差。虽说是被准了住在王府里,可就这么成宿成宿的杵在殿下眼窝子里,不是存心给殿下找不自在吗?哪天赶上殿下心情不好,她们哪儿还留的住命回宫述职呢!
第143章 新婚燕尔之喜()
两个姑子急躁的站不住脚,两厢权衡一番,这种折磨还是尽早结束的好,一个推一个都不愿开口,最后只得同声道,“殿下,娘娘,吉时将到,请尽早完礼!”
甫勒复溢个笑出来,看看李知鄞,不慌不忙解起衣裳来,“其实细想之下,爱妃说的也不无道理,母后的人已在催了,良宵苦短,我们还是尽早洞房吧!”
李知鄞这才慌了,猛的站起来,退行两步,“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惘惘的,佯装不懂,“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何意思?你来来回回同我说的不就是要尽早完礼,好叫你做妻子的不落人话柄说伺候不周吗?”
外头等着听墙根儿呢,她若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赶明儿传到太皇太后耳朵眼儿里,她才是真的成了罪人了。
但见甫勒已着手宽衣解带,若真的等他脱完,这礼不成恐怕也得成了。她强压着稳了稳神,款款走过去,脸上挂着牵强的笑意,“这种事怎能劳烦殿下亲自动手呢?本该是臣妾的份内之事才对。”
先将外衫落了,解里衫时,她刻意放缓了动作,踮起脚,凑在他耳边道,“我知道殿下讨厌我,完礼的事,是说给太皇太后的耳目听的,殿下也不想整日被人盯着跟不喜欢的女人同床共枕吧?怎么也还隔着一扇门呢,做做样子糊弄过去就成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甫勒反倒生出了戏弄的心思来,一把握住她盘桓在他胸前除扣的手,痞色上脸,“你可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一手揽住她的腰,俯在她耳边,吐气成风,“说什么做做样子,这不是瞧不起本王吗?爱妃放心,本王身强体健,爱妃有什么要求本王都能满足你。”
这般放肆,李知鄞确实慌了神,他要真想怎样,她是肯定拦不住的,但甫勒对她毫无感情,若是纯粹的为发泄欲望,那这个人换了她是谁都可以。
她是谁?尚书府娇生贵养的大小姐,自出生起,骄傲便是镌刻在骨子里的,甫勒之于她无情,她之于甫勒无义,两相无事最好,一旦起了冲突,她是半点也不会妥协的,宁愿一死也要保全自己的颜面。
甫勒的话就像是往她自来骄傲的脸上抹了把颜料,五颜六色,瞧着甚是喜人,色料喧宾夺主,便无人再能主意到她是何等的傲气凛然,或如苍松劲柏般的气骨了。
屋内烛照剪影,窗外可看的一清二楚,她又不能推开他,实不想叫他看见她慌神无措,便就着这姿势攀附上他,灿灿一笑,“殿下雄风无需人验,您心里头搁着人呐,若如此还能忍得去碰旁人,那臣妾哪还有不伺候的道理。”
窗外看来,这两人正值浓情蜜意时,两姑子便以为事成八九,遂高声又道,“殿下,娘娘,吉时已到,奴婢们就不妨碍主子们休息了,太皇太后说了,殿下与娘娘新婚燕尔之喜,让奴婢们不要打扰,明儿一早,奴婢们再来收拾屋子。”
言罢,步声踏踏,人从窗前消影。甫勒复才一把推开李知鄞,看了眼榻上一方白帕,又看她,“你知道怎么做了?”
李知鄞心里悄松了口气,又是恬不为意麻木表情,“怎么?殿下身为男子,流血这种事却要臣妾一个女人来做?”
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方才还一副娇嗔痴媚模样,这会儿却又跟他推诿起来,遂愤愤切齿道,“本该就是让你流血的事,如何现在却要我代劳去做?与其如此,何故还要做这些假,你我同心共力交了差岂不更好?”
第144章 郡主丢了()
在这上纠缠实在无趣的很,她也不差这一两滴的血,头上拔出个发簪来就往手指头上戳。甫勒到底还是心软,嘴上虽这么说,可见她这么快就认输妥协,心里终究不是个滋味儿,再者,她一个女人家,身上留下个坑坑疤疤的实在不好,遂眼疾手快抢下发簪,拇指上划一道,将血浸透了帕子。
李知鄞心里头莫名的一悸,撕下一片袍角给他,“殿下这么怜香惜玉,臣妾早怎么没发现呢?”
他自己包扎了,冷眼睇她,“少废话!等太皇太后那儿回了旨,你就般到参兰院去住,没事儿也别在我跟前儿晃悠。”
“殿下跟臣妾想到一块儿去了。”她正好求之不得,“那今晚就委屈殿下睡在地上了。”
甫勒没言声,自撩袍迈了出去。李知鄞见他睡在了外室,倒是自觉。
夜渐渐静了下来,烛灭人安,这一晚,显是没人能睡得着了。
甫勒大婚过后,梁之舞也要着手准备回缙州了,前一日便命人备好了粮草马匹,次日醒来,去扣梁之琏的房门,却一直没个应声,情急之下踹门而入,屋内空无一人,连褥子都整齐叠放着。
“人呢?郡主呢?我不是让你们看着她吗?”没见着人的那一刻他就慌了,屋里翻了一遍,确定她是真的不在,火气翻涌着灌上头顶。
几个侍卫战战兢兢回道,“郡主昨晚叫了卑职们过去问话,说这一路都辛苦了,明日回缙州少不了又要一番颠簸,所以特赦让卑职们不用守着了。”说罢,看一眼梁之舞脸色,黑的愈发不像话了,遂又道,“卑职见郡主晚饭时跟侯爷吃了几盏酒,想是也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就只留了两个守着。”
一想昨晚,她终于肯给他个好脸一起用晚饭,还破天荒的要了坛酒,要同他共饮。他自然是开心的,自从穆弛死后,她是一句话都不肯同他讲的,即便开口,也是问穆弛的下落。
也怪他昏了头,她噱微跟他说上两句话就迷的他分不清南北了,以为她是想通了,跟着个穷大夫如何能比跟着他来的舒坦自在。再者她又颦颦向他笑,斟酒的手若有似无抚过他的,扰的人心慌意乱,他又一向无法抗拒她的纤纤温柔,除了弃城献池,似乎也别无他法。
但她能去哪儿呢?偌大的帝京,她既然逃了,是一定要避着他的,她一个女人,身无分文,离了他,恐怕一天也活不下去,带来的侍卫全派出去找了,可他毕竟人手有限,怕再将她漏掉,思前想后,还是打算去找赫连炤。
细数京内,与他称得上熟人的恐怕也只有赫连炤了,虽然两人总有不和,但郡主出走这么大的事,私仇旧怨放一边,他即便再不愿,总也得派些人满京里找找。
梁之舞素来都是个不肯低头的人,今次为了梁之琏,赫连炤他都舍得下面子去求,若她还不开窍,一心只惦念着穆弛,就忒不识相了。
因他不常来京里走动,出来的急,连腰牌都忘了带,才将到公子府门口,就被守门的两个士兵横枪拦下,板刻的脸,扬声喝道,“站住!什么人?”
他拧蹙了眉,道,“安庆侯梁之舞,有事要见你们家公子。”
那两个面面相觑一眼,放软了些姿态,“岂香阁有宴,公子不在府中。”
“什么时候回来?”
“公子走时未曾说起。”
第145章 鸿门宴()
岂香阁彭老设宴,邀公子在内几位朝野重臣,所议非政,实为红姻。
彭老是先太子太傅,今任与翰林院,是小皇帝的老师,向来鲜与人交深,是挺故步自封的刻板老头,如今却大张旗鼓的设宴请他,饶是他眼光贼也有些看不透彭老请他的用意何在。
今儿没带着连笙出来,自在甫勒府中,他吻过她后,这丫头就如惊弓之鸟一般,谎称带病之体不宜伴架伺候,惶惶找了人替她,人却不知躲哪儿去了。得回去找找,也不知叫张止君劝她劝了个什么花儿出来,这一时半刻的不见她心里总忐忐的。
彭老有些讪讪的,自饮一杯,复又斟满,举杯向赫连炤,“实不相瞒,今日老朽请公子来是有一事相告。”
赫连炤邀杯一敬道,“彭老有事但说无妨。”
“唉”开口先是长叹,似有些难以启齿,“老朽一生子嗣单薄,只有膝下一子,但长恭英年早逝,走时只给老朽留下个女孙,自然是掌中宝一般疼着,宠着。”
话听到这儿,赫连炤大抵已经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了,呷口茶,眼中翻滚着细碎潋滟的光。
“上回去宫中给太皇太后请安,不知怎的就见了公子,回去就开始闹腾,非说公子是她的良人,老朽知道公子与夫人一向恩爱,可这丫头就是横说不听,竖说不听,昨儿殿下大婚,又见了公子,就更是不安分,非要老朽来向公子提提这事。”
可见是真的疼爱这个女孙,否则也容不得她这般胡闹,古虽也有女子向男子提亲的先例,但在本朝却从未开此先河。再者,他也不记得见过彭老这个女孙,她父家长恭他倒依稀有些印象,和他差不多大年纪,这么算来,这丫头今年也才十二三岁,对他来说着实小了些。
他来回扫了眼屋内的人,显是都已知道内情,来做说客的,先太子太傅,当今圣上的老师,这样的身家,怎么也辱没不了公子的门弟,况且人家姑娘都不介意做小,生的更是差,又是个年少的妮子,配他是怎么也不过分的。
但赫连炤却不这么想,比着长恭算,他的年纪都足以做她父亲了。十二三岁出阁的女子不是没有,但他却没兴趣娶个这么小的丫头回家摆着。
“彭老疼爱女孙是人之常情,但正因如此,才更要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我与长恭共事过一段时间,他疼爱女儿跟彭老疼爱女孙是一样的,彭老要择孙婿,贵族王孙皆是上上选,而我是把她当做女侄看的,往后她若择夫,我必定也要上心的。”
今儿这是摆了场鸿门宴给他,可他若是不愿,彭老这个女孙是怎么也塞不到他手上的,这丫头小小年纪就给惯出了蛮野的性子来,若真放到他府上,也是个祸害。
在座的都是些文官,说话文孺繁琐,且都是他内阁的同僚,有两个脸生的抵是他手下学生,听出他话里推辞的苗头,立马就道,“公子天人之姿,气度不凡,放眼京内,有几个可与公子相比,小姐慧眼识人,一眼认定公子便是她命定良人,这如何不是一门天定良缘呐?”
他平时最懒得和这帮子文臣争口舌,动辄便古话佛言的扯一大堆道理论辩,振振有辞的模样看了就叫人忍不住动气,但好歹是彭老做东,再怎么也得给他个面子,遂压下一肚子火,耐着性子道,“我与女孙岁差于过半而立年,且府中侍妾众多,女孙年纪尚小,嫁于我恐会受了委屈。”
第146章 侯爷到()
彭老一心为了女孙,见不得她日日夜夜为思君郎,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公子府现只有一位夫人,襄襄嫁过去可做三房夫人,依着她娘家的势力和三夫人的地位,府中想是也不会有人能威胁到她。
桌上打个眼色,立马有人接话道,“素闻公子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