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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好的男人!
张止君咬着牙,在心里叹,直到那抹炽热看向自己,才回了神,不大自然的张眼迎过去,“公子这样看我可是止君有什么不妥之处?”
第124章 你跟我同去()
赫连炤不让张止君给二夫人请安是不想让二夫人心里别扭,之前倒是有想梳拢了她的念头,可回了府,看她又跟旁的女人没两样了,她若为男子,大可收作府上门客,留住在府里。但身为女子,谁信她是清清白白留在公子府里的?如今也只能先晾着她了。
二夫人若有所思睇了张止君一眼,也看不懂公子眼中深意,这一顿饭吃的愈发难受,索性撂了筷子,推脱身体不适,由秋怜搀着,早早便退了场。
“我去看看二夫人吧。”张止君也跟着起身,她先前是太黏着他了,男人都这样,你越是黏着他,他越看不上你,适当的松他一松,新鲜感久一些,自然就抓住了他的心。
“你坐着。”他不紧不慢饮口茶,“我有话同你说。”
她仍站着,“什么话?”
赫连炤推她面前一盏茶,“坐!”
她只好坐下,拈着茶杯,心里忡忡的问,“不知公子要跟我说什么?”
“念安虽不是我的结发妻子,但陪我日子最久,府里上下也都以她为尊,你既到了我府上,也不能坏了规矩,你那些心眼儿,最好一样也别用在她身上。”默了默,又道,“你不是最讲道义吗?为了汤氓敢豁出命去,我也是看重你这一点才留下你,所以刘连笙,你也得小心捧着。”
连笙的确算是帮过她,她也没想对付她,赫连炤不说还罢,眼下把她单拎出来警告她不准动她,非但不准动,还得捧着,她又不是什么再世菩萨,还得供着将来有可能阻碍她的人,二夫人就罢了,毕竟是明媒正娶,可她刘连笙算什么?一个奴才,他还想让她成天对一个奴才卑躬屈膝的?
“二夫人是公子明媒正娶的妻子,止君自然不敢对夫人不敬,只是连笙”她森森笑了声,“我到如今还没掂量清楚她究竟是个什么身份?要说奴才吧,可有哪个奴才能得主子这样上心的?听说之前平津王殿下几次三番来向她提亲都被公子给拒了,依着我看,公子是对这奴才动情了吧!”
奴才!她是奴才,但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总是不大顺耳,尤其是张止君。这女人精于算计,又能轻而易举勘破人心,为人处世颇有一套,看来他这是养了只狐狸在身边啊。
“我答应把你带来帝京,不是让你尽使些心眼儿在女人身上的。”面上淡无波澜,心里却已波涛汹涌,但公子最擅掩饰,轻描淡写两句话岔开话题,还怪罪她一通,“过两日殿下大婚,你跟我一同前去,到时宴上王官显贵都会出席,我给你机会,你自己得把握好了。”
她正求之不得呢,思来想去也没个两全的法子,现在公子亲口提出来了,也省的她再去从二夫人身上找机会了。
“是,我定不负公子所托。”
一场好戏才开锣,大婚只是个噱头,各人有各人的打算,但所有算计都只为“权”,人生短短几十年,不够弹指一挥,转瞬即逝,或好或坏,百年之后留下的不过都是一具白骨,及时行乐才是亘古流传的不变真理。
第125章 甫勒大婚()
因是太皇太后亲自操办,甫勒的成婚大典可谓盛况空前。太皇太后还亲自派了几位女官来给李知鄞做红妆嫁面。
李知鄞是不大上心这些流程的,只任由她们替她更衣换嫁,绞面梳妆,步摇,金钗,堕高髻,弯弯柳叶眉,殷红一张唇,镜里美人儿恍若画中仙,踏破红尘,裙裾蹁跹而来,一身红妆落世,惊艳了的却只是自己。
“小姐往后就是平津王府的王妃了,再不能像在自家府里时那样随心所欲了,以后王府就是小姐的家了,小姐要”
“我知道。”李知鄞打断奶妈的话,语气是不耐烦,眼里总还看得出不舍来,“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奶妈,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娘要是还总针对你,你就来找我,我养活你。”
奶妈转身偷偷抹泪,听见她这样说又立马破涕为笑,“净说傻话,我一个下人婆子怎么能跟着小姐去夫家住,夫人毕竟是小姐的生身母亲,小姐不能总跟夫人怄气,其实夫人心里还是疼爱小姐的。”
“今天我出嫁,能不能别说这些。”想来多少是有些酸涩的,但很快收敛住了,转脸笑出一抹灿花,“奶妈,你要陪着我,要亲眼看我坐上花轿嫁到王府才行。”
“小姐,这这不合规矩啊!”
“什么规矩?今天我成婚,我就是规矩,我说行就行。”她做了十几年安分守己的大小姐,今天是她成婚,如何就不能任性一回了?
终究还是没能拗过她,一路陪她到了王府,从层层宾客中走向喜堂,一道尖细嗓音高唱道,“太皇太后道!”
众人纷纷打手跪拜,“臣等参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今日穿了一身红色凤袍,红光满面,喜乐之色溢于言表,“今日是我儿甫勒大婚之日,众位爱卿不必如此多礼,都坐吧!”
“臣等谢太皇太后。”
接着便是赞礼官入场,向众人行礼后宣道,“秋冬之交,金玉之时,良辰美景,天作佳偶,成此姻缘。清风迎客,碧水添情,鼓乐声声,车马穿行,欢歌阵阵,香轿徐停,霞披锦绣,足履长虹,红颜白首,相携相拥,此生无散,鱼水相融。”
而后是甫勒携李知鄞入场,众人鼓掌相贺,赞礼官继而又唱道,“新郎修且俊,才情贯古今,明眸精光隐,剑眉正气存,谈吐自儒雅,往来总谦逊,当世真君子,舍此更谁人。”
这桩婚事成的妙,太皇太后凤心甚悦,自座便一直合不拢嘴,听赞礼官唱完新郎,又听高唱新娘道,“佳人美且娴,才貌幸得兼,星目柔情转,檀口珠玑连,盈盈娇笑逗,款款倩影翩,婵娟应艳羡,此女正芳年,今宵风正暖,今夜月正圆,今夕情正好,今日酒正酣,于此雅静之地,行新燕式婚礼,更显相得益彰,韵味无穷。”
唱罢行拜堂礼,甫勒目下四寻,终于侧位正席上看到所念之人,公子也攒住他目光,见他直勾勾盯着连笙,心下大为不悦,朝赞礼官睇了眼,后者立马会意,唱道,“千里姻缘一线牵,良辰美景喜相连,今朝佳侣成三拜,自此同心更百年。新人一拜天地”
转身便不见,李知鄞至少说对了一句,他们云泥之别,若想如今日这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今生绝无可能,她不是弃他,而是比他更能看得清现实,但总还是不死心,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可转身,便是错过了这一生。
李知鄞如何不知他此刻的满心纠结,在场的几位明眼人又如何不知?也只不过是各自装糊涂罢了。
第126章 我就不信你没察觉()
张止君终于如愿以偿的随公子参加了甫勒的成婚大典,只不过是作为二夫人的侍女出席,一路陪同照顾二夫人。这种场合,她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的确不适合坐在客席上,丫鬟就丫鬟吧,也总算是来见识过了。
连笙自来到王府后就一眼也没往甫勒身上瞥过,始终怯怯喏喏跟在公子身后,十足十一个嗫嗫小媳妇样儿。
公子入席,便不用她伺候了,自有王府的下人忙前忙后的照顾,她们这些随主家来的下人,在后院另有几桌席面,听说是甫勒亲自安排,与民同乐图个吉利。
张止君挽着连笙往后院儿走,言笑晏晏对她道,“我方才瞧着,殿下一直在看你呢。”
“你看错了吧,哪有的事。”她嚇红了脸,低着头辩解。
“你一直低着头,怎么知道殿下没看你?”她与甫勒的事先前闹的沸沸扬扬,她来的那天便听说了,所以一直关注者她那儿的情况,公子面上一直挂着不深不浅的笑,但眉眼却未弯半分,周身萦绕戾气骇人,明显是在压抑怒火,但这傻妞一直在低头绞手指,仿佛与世隔绝了似的,近在眼前的刀枪剑戟搏斗都看不出。
连笙被她噎的说不出话,讪讪低着头,“这是在王府,太皇太后銮驾也在这儿停着呢,你别瞎说,要被新王妃听了去就不得了了。”
“我哪句话瞎说了?”她又开始不依不饶起来,“若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今日的王妃本该是你你这样想过吧?”
“没有。”她几乎立马就脱口而出,但回答太快,反而遭人质疑,张止君狐疑的盯着她,“平津王殿下那样的男人,其实别说正妃了,让你做个侍妾你也是愿意的是吧?只是碍于公子一直不肯放人,你又不好主动要求,所以才白白放走了这大好的机会的吧?”
想,谁不想呢?但也只是想想,他们之间何止云泥之别,更隔着生死鸿崖,甫勒毕竟是皇家人,既是皇家,又怎么会接受一个奴才入皇家宗祠,太皇太后因甫勒的提议大动干戈要杀了她,命与荣华,换你你选哪一个?
“姑娘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殿下那样的人,咱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肖想啊,公子曾提点过我,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别妄想去攀高枝儿,否则连怎么摔死的都不知道。”她说这句话没别的意思,其实就是在自嘲,但听在张止君耳朵里却成了讥讽,更像是在变着味儿的说她没有自知之明,当下就红了脸,升起了火,不善道,“那你可知公子为何不放你离开?横竖不过一个奴才罢了,上哪儿找不着个合适的?怎么还就非你不可了?即便你真有什么用处,那他也犯不着因为你跟殿下过不去,赏赐个丫鬟给殿下做妾,尚书府的人没这么小的气量会计较这些吧?太皇太后又能说什么?你就没想过公子为何非霸着你不肯松手吗?”
那是因为她尚有利用价值,公子要拿她送给小将军做人情,比起对朝政漠不关心,立场不明的甫勒,将常浔收入麾下,用处更大。而常浔又是个实打实的正人君子,因偷窥一事,一直对她心怀愧疚,而公子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顺水推舟把她送去,再怎么说她也是公子府出来的人,常浔日后做事,怎么也得顾忌着公子的恩情。
但这些她并不想告诉张止君,她甚至懒得回她,一双眼四处观望,已显出几分不耐烦来。
张止君扯了扯唇,道,“你是不知道?还是装糊涂?连我一个外人都看得出公子这是对你动了情了,我就不信你一点儿也没察觉。”
第127章 将军不妨去问公子()
动情?公子对她能动哪门子的情?她只觉这张止君是疯了,摇摇头,竟然笑了,“姑娘这玩笑开的可不招见人,公子是何许人,那眼界儿可高着呢,寻常女子如何能入得了公子的眼,这种话,姑娘往后可别说了,这不是害我吗!”
“害你?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殊荣,公子府又不是王府,没有太皇太后施威阻拦,公子纳你一个,谁敢说半个不字?”她由始至终都将自己看的很低,安分守己,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为奴的这段日子,她跟别的女人都不一样,别人终其一生都在追求的荣华富贵在她眼里一文不值,她深谙这些荣华富贵背后的凶险,所以宁可庸庸碌碌蹉跎一生,也不愿战战兢兢荣华一时,所以张止君断定她听了公子对她动情的消息后,不管面上有无波动,心里都会起疑,然后不论真假,这事在她心中便如同坐实了一样,根深蒂固,时时刻刻提醒她要远离公子。
可说是这样说,想是这样想,张止君仍是不信这世上还有对富贵荣华不动心的人,方才这样说是为了激她,若她真的有心躲着公子,也就不用她出手了。
她不会真的出手对付连笙,至多是耍些小聪明,给连笙警警神,若非必要,她也不想一来就四处竖敌。
说完,留她一人前前后后疏离原委,自行离开了。
常浔远远看着连笙同张止君讲话,起初还能绽个笑脸儿出来,后来越说便越严肃,逐渐的绷紧了表情,他原想上去打断,但模糊中听张止君说起“动情”之类的话,心中便泛泛不安起来,以为是连笙对甫勒动了情,一时五味杂陈,不是味儿起来。
连笙转身,正巧看到常浔,想装作没看见绕过去,但见他直直站着,想是已经看见自己了,不上去见个礼似乎说不过去,遂重新打叠起精神,走了过去。
“奴婢见过常将军!”一曲膝一叠手,大大方方一个礼,常浔愣了愣,虚扶了她一把,“不用这么多礼,快起来吧!”
她退后一步,没看他,“将军不在前厅用席,怎么到这儿来了?”
“前面太闷了,我出来走走。”他不知怎的,看见她就显得无措的很,选了个蹩脚的借口,到头来窘的却是自己。
“今儿太皇太后也在,将军不在席恐怕不太好,还是快回去吧。”她始终没抬眼看过他,因低着头,声音也有些翁嗡的。
常浔以为她是哭了,想安慰她两句,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咕哝了半天才道,“你还好吧?”
连笙这才惊疑着抬头看了他一眼,“将军为何这么问?”
他慌了神,怕自己在她背后偷看的事被发现,急道,“我我看你失魂落魄的,以为你不舒服。”
“奴婢没事,谢将军关心,将军也出来这么久了,前面该差人寻将军了,您还是快回吧!”这厢叠手预备行退了,常浔忽又出声道,“你爱慕平津王殿下吗?”
连笙堪堪止住脚,“您说什么?”
常浔又重复道,“你是不是爱慕于平津王殿下?”
“将军这话可不敢乱说,纵是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肖想殿下啊!”人人都以为是她勾引的平津王殿下,现在连常浔都来问她是不是爱慕甫勒,这一个个的,是都想把她往死路上逼啊,今儿太皇太后的銮驾也在,这话若是传到了她老人家耳朵里,她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砍的。
“那你”他又想刨根问底。
连笙忙打断他,“将军若是非要追着问个底细因由的话,不妨去问公子,当中情况,公子最清楚不过了。”
第128章 我是洪水猛兽吗()
常浔讪讪收住了好奇心,回头望了眼厅里方向,又道,“你陪我走走吧!”
这人多眼杂的,一个将军一个奴才,落在旁人眼里成什么样子,一准儿又风言风语的传她勾引将军什么的,况且又是在王府中,朝臣家眷,丫鬟小厮遍地都是,遇见一个说的,就等于是整个帝京都知道了,虽说公子是打算把她许给常浔,但这话总归是还没说出去,他们这样独处总是不太好。
“这恐怕不合规矩吧!前面一定还等着将军入席呢,奴婢也还有事,得先告辞了。”她又退出一步,拒绝之意显而易见。
常浔又不好勉强她,他自来显少与女人接触,实在不懂相处时的忌讳,他只想得到两个人一起如何如何,却根本考虑不到流言蜚语伤害的,向来都是处于劣势的女子。
看她三步并做两步,匆匆离开的背影,他既是惆怅又无奈,张张嘴,一肚子想说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最后负气似的一拳捶在廊柱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柳虞也没想到自己竟也能做一回黄雀,方才常浔与连笙的对话,她一字不差全听进了耳朵里,那丫头她倒是第一次见,原以为是怎样的国色天香才能迷的住平津王殿下呢,今日一见,却不过是有些清秀灵气的姑娘罢了,好在还有些分寸,张弛有度,这么还真看不出有不好的心思来,可就是常浔,巴着个小丫鬟,看的她心里不大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