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打定了主意她就没甚怕的了,慢慢朝那士兵靠近,“军爷,我真是从这儿路过的,您要不信,我这就回去便是。”
士兵举刀喝道,“站那儿别动!”
张止君哪儿肯听话,摆了架势,就一步上前要夺士兵手里的刀,那士兵反应也快,闪身躲开了,见她再不似方才的兢惧柔弱,也动了杀气,两人很快缠打在一起,纠缠间,张止君无意碰到了士兵腰间用来发送信号的烟弹。守在山脚的士兵看到了,忙赶来支援,两人上去擒了张止君,一个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在这儿干什么?”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快放开我!”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什么人?来这儿干什么?”
张止君自然不肯答,扭头就在抓她的士兵手上咬了一口,但那士兵却不痛不痒似的,巍然不动,任她去咬。那手臂结实有力,张止君咬两下没咬动,反硌的她牙疼,一松口,便被人押着绑了,她一面叫嚣一面反抗,可终究不敌,方才问她的那个士兵派了两人押她回城,为防她使诈,索性反手劈晕了她。
赫连炤从李承罡那儿要了南茺的地图正研究河道,才标注了几处要塞,忽听外头士兵来报道,“公子,我们在山下发现了个女子,鬼鬼祟祟的甚是可疑,遂抓了回来给公子审问。”
既是可疑那便是线索,他收起地图,扬声道,“带她进来!”
一侧连笙闻言,就要叠手告退,赫连炤叫住她,“你不用走。”
她犹自怔怔的,“我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吧!”
“我说不用就站着!”茶樽已空了,他端起又放下,连笙识相,接过茶樽道,“我去给您倒杯水喝。”
他看她一眼,“放着吧!”
外头已押了人进来,是个罗裳锦裙的姑娘,秀秀一张瓜子脸,弯弯娥眉,圆澄澄一双杏眼,秀挺一只巧鼻,小小一张红唇,活脱脱一副美人图,只是美人怒目圆瞠,实在煞景。
赫连炤瞥她一眼,散声问道,“干什么的?”
张止君答,“我是路过的,被你的人抓了回来。”
“无缘无故的怎会抓你?”扫了眼押人士兵,那个立刻禀说缘由,“是她先动手打的我们的人。”
“既然只是路过的,那为什么打人?”他问的不紧不慢,故意磨人性子似的,冷不丁看人一眼,那沉沉的眸里也是黑的也探不到底。
“我”确是她先动的手,也不大好解释,嗫嚅了半晌,只道,“他他拿着刀,我一时害怕,所以才”
赫连炤倾了倾身子,将她细细打量个遍,后开口又问,“上山做什么?”
张止君张口就驳,“我说了我是路过,我没有要上山!”
“那是上山唯一的路”他眸光忽明忽暗,阴晴不定闪着寒光,“前脚将军才上山,你后脚就跟来,这个时候上山你要做什么?报信?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第73章 你就是大公子()
张止君不敢看公子,她被戳破谎言,圆还圆起,又怎会多说多错,三两句话就被公子顶到无言,低头掐住手心,预备顽抗到底。
头顶一道寒声冷语,压迫感十足,铺天盖地陈洒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她眼珠骨碌碌转一圈,答道,“我叫春棠。”
“春棠?”他咋舌在嘴里过一遍她现编的假名字,“上山给汤氓送信?你是他什么人?”
“你们搞错了,我说了我只是路过!”解释尤显苍白,但她已无旁的计策,唯有装傻到底。
可她的话赫连炤半个字也听不进,兀自又道,“汤氓是劫了朝廷赈灾银的劫匪,而你又要上山你们是一伙的?既然你现在在我手上,那我们又何苦攻山?直接一幅画像送上山,再附箭书一封,拿你做饵,或许效果更甚呢?”
他只是想当然的猜测,但听在张止君耳里,那意思就是他已识破一切,公子手眼通天,大名如雷贯耳,九州八方,谁不知公子铁腕,她今日落在他手里,不怪她时运不济,只怪乎命里该此一劫,可她又不甘就这么放弃临死也得再争一争,因此换了个策略,“没错,我是上山找汤氓的,他先前劫了一伙商队,答应要分我五成的,可我到现在一个子儿都没见着,我不找他找谁?”她越说越来劲,继而又道,“你们倒是上山把他抓了,那我那些银子去哪儿要?主意是我出的,计划是我定的,总不能让我白忙活一场吧!”
“所以你就单枪匹马的上了山?”赫连炤好笑道,“你是觉得你一人能单挑一座山头的人,还是认为他一定会把钱给你?”
张止君喏喏不言。
赫连炤复又慢条斯理道,“你若说实话便罢,若执意欺瞒我抄你全族!”
连笙闻言打了个寒噤,张止君也僵住了,两人俱都望向赫连炤,那个一脸闲适,是见惯血腥浓仇的,杀人如同杀鸡,一声令下,自然有刽子手替他铲平一切,你惹他?可曾顾及一家老小性命?挣扎无用,不如将肚里实话都抖落出来,看能否换公子慈悲,留得命去见明日初升太阳。
张止君心中计较一番,抬头问他,“你是大公子赫连炤?”
后头士兵喝她,“大胆!竟敢直呼公子名讳!”
“好!”张止君反笑道,“堂堂大燕公子,怎么却连这借刀杀人的把戏都看不穿?一个小小的山贼,若不是背后有人撑腰,又如何敢劫朝廷赈灾的银子?”
“你知道?”他也不怒,靠在椅背上慢慢儿点她套话儿。
她果然咬了饵,“我知道使刀的那个人是谁!”
说的这样干脆,自然有要求,赫连炤一语道破,“你想救汤氓?”
“你若肯放了他,我就告诉你幕后主使是谁还有那批赈灾银的下落!”她放出的条件诱人,但不够让人信服,孰真孰假,还有待证实,如此没把握的事,赫连炤是断不会做的,横竖是她跟他打商量,同不同意全由他,怎么断也由他,遂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若把人放了,你却诓我,那世人岂不是要笑我赫连炤钝学累功?”
张止君心里清楚,公子是何人物,她若三言两语就能说的公子信服,那先前也不会纠缠那么久,总得拿出些有用的信儿来做筹码才行。她一先想到李荆,他是那位大人放在城中的密探,用来做交换筹码再合适不过,且也没甚顾忌,便道,“我知道有一个叫李荆的人,他是主使一切的人放在南茺的探子,藏在灾民中间,我可以把他的画像给你们。”
第74章 那你想怎样()
常浔抓汤氓就是为了从他身上挖线索,眼下就有现成的,但线索要拿人换,且不论常浔打不打的赢,反正这丫头是认定了汤氓无法与常浔抗衡,否则也不会冒着这么大风险上山,既如此,那他何必要答应她的条件,只要手里拿住了人,慢慢拖磨着不怕她不说全乎。
赫连炤料定张止君不敢再欺瞒他,遂叫人呈上笔墨纸砚给她。而张止君亦没想谎报,规规矩矩画了李荆的画像给公子。公子瞧罢,蓦地想起今晨见到的那个灾民模样的男人,他叫四方去跟,四方还未回来,只是他之前便已有所察觉,这个消息于他而言,毫无用处。
他将画像递给连笙,面色沉沉,“你要换的可是一条人命。”她不笨,话止于此,点到即止即可。
张止君咬牙切齿道,“那你想怎样?”
赫连炤扬唇,“常将军这会儿怕是已经攻破山门了吧你想救汤氓?等他被擒,我倒是能让你们见上一面。”
“汤氓是无辜的!”
“口说无凭,谁信他是无辜的?”
张止君默了默,她在驿馆,一时赌气口不择言,并不是真想供出她父亲,可公子咄咄逼人,嫌她筹码不够分量,如此一来,她想救汤氓,势必要供出驿馆所在,一是她父亲,一是汤氓,如今要衡量这二人在她心中位置实在为难,她救一个就得放弃另一个,世间安得两全法,她该如何选择?或许自我牺牲才是最有效办法,“我有证据李荆与那位大人书信来往的证据都在我这儿,只要你放了汤氓,我就把证据给你。”
飞鸽传书的来往书信证据她都完完整整的保存着,初时他们用她威胁汤氓去劫赈灾银,为防日后他们过河拆桥,她特意留了个心眼儿,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而常浔和李承罡现在缺的便是证据,两地来往书信是直接证据,若能拿到手,破案便轻而易举。
“如何信你?”
她也学会拿乔,梗着脖子道,“你若不信就自个儿慢慢儿查去,皇上不是只给了你们十日时间破案吗?后面那位大人来头不小,你们又要查案又要找赈灾银,还剩几日?逾期不查可是要坐连全族的!”
她哪知自己威胁错了人,尤似自己占了上风,再望向公子时眼里也多了几分底气。
公子“唔”了声,提醒道,“特使是李承罡和常浔,你威胁我是做无用功。”
张止君底气尤存,干脆摆出了幅无所谓的样子,“那我便和常浔交易,反正两个特使总不能无动于衷,只要能救汤氓就行。”
事情发展至今,已到最关键时刻,张止君既然有底气敢跟他谈条件,那手里捏着的证据自然非同一般,他没道理把触手可及的真相拒之门外,答应她也无不可,吩咐押人士兵,好言好语道,“先把这位姑娘带下去。”
士兵抱拳应是,一左一右擒住张止君双臂。张止君一双眸子淬了火似的,回头盯住赫连炤,“你是名立国疆内外的大公子,你要说话算数。”
“你是第一个跟我讲条件的女人。”他眼中已带了几分赞赏之意,“你放心,我绝不食言。”
他忽然正色,张止君看了,心里蓦地生出一股莫名的信任之感,他是大公子,坊间虽传他暴戾恣睢,但却从未听有人传他失信,大抵是可信的。
女人天生敏感,连笙在公子眼里不单看到了赞赏,还有星星点点细碎的光,这姑娘胆色过人,在公子身边一众只会温言软语,阿谀奉承的女人中间便显得与众不同起来,且那姑娘容貌不凡,公子有梳拢她的心思也无可厚非,只是可怜那姑娘与汤氓,恐怕要就此分各天涯了。
第75章 我怎样()
连笙的直觉并非毫无道理。赫连炤那一瞬确实是动了心思,与对连笙的不同,他对张止君的感觉是欣赏,他欣赏有胆识的女人,也不反感女人偶尔在他身上使些小聪明,他后宅的那些个女人,人人惧他,整日生活乏善可陈,身边换个新鲜的调剂调剂也无不可,且这性子也很讨他胃口。横竖都只是他一句话的事,就看他是不是真的想要了,这种女人,不拘小节,辣口,尝起来别有一番风味,但他也只不过是一时心思,做不得长久打算,同连笙不一样,连笙这个他是细细盘算过的,不过还不得其法罢了。
“你怎么看?”公子询道,“女人最了解女人,她的话你觉得能信几成?”
这事怎好妄断,不过看那女子如此紧张那个叫汤氓的,换人的消息就绝假不到哪儿去,她虽同为女人,但还有句话讲“女人心海底针”,她猜不透更猜不准,只好实话说,“她应该不敢撒谎欺瞒公子,再说她还要救人,又怎敢用所救之人的性命开玩笑。”
就知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这丫头如今警惕的很,说话前都先斟酌过后果,一句错儿都不肯出,简直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叫人实难下口。
赫连炤支肘歪头看她,“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若是她——手里握着证据,是一定不会抛头露面,招摇过市的,幕后那位大人既然能把一切都算计到如此地步,那中间层层变故必然不会遗漏,张止君是这一切的关键,背后自然少不了窥视的眼睛,照她看来,张止君被抓至少保住了性命,藏在南茺城的密探一定不止一个,她一旦上山,那位大人受到威胁,势必要除之以绝后患,目的已经达成,汤氓和张止君就成了一把悬在“他”头上随时会掉下来的剑,所以这两人都留不得。
连笙觑了眼公子,犹犹豫豫,答了个笨话儿,“要是我,就主动向公子投案自首,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公子便笑,“这可不像你刘连笙会做的事。”闲来无事又揶揄她,“女人大都盲目,若是你,为了情郎只怕也会与她做出相同选择。”
话至此,连笙又怯怯道,“公子您也看出那姑娘与山上那匪贼关系非同一般,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您”
“我怎样?”赫连炤心里升起一阵喜,为她的出言相劝,好似她是因介怀才出声如此,自己顾自想着,哪知竟失言抢白,莫名其妙!
她本意是想劝公子放弃梳拢张止君的念头,可被公子这么一打断,才蓦地警醒,公子未说明心意,她不过枉自揣测就出言相劝实在莽撞,再者,即便公子有此心意,她又以何种立场能劝公子成人之美呢?讪讪摸了摸鼻尖,忙转了话头,“您就依那位姑娘说的,拿到证据就放了他们吧。”
公子多少有些失望,肃了脸,“我几时说过不放他们了?”她把他想成是过河拆桥的小人,赫连炤沉了眸子,“在你眼里,我就是背信弃义,过河拆桥的小人?”
连笙是怕了公子这阴晴不定的性子了,她一句话错,便引的公子浮想联翩会错意,忙摆手解释,省的更麻烦,“不是不是,公子刚正不阿,若执意秉公断案,汤氓和那姑娘参与其中必定难逃罪责,我的意思是,公子能否网开一面放了他们。”
“你现在是都不自称“奴婢”了,想着就要嫁到将军府,马上就要翻身做主人了是吧?”他在意的点同她完全不同,连笙扶额,顿觉生无可恋。
第76章 护国大将,百战不殆()
常氏一族骁勇善战,曾三代辅佐帝王成就霸业,到了常浔这一辈,年纪轻轻又封了骠骑,多年来镇守边关,另敌闻风丧胆不敢进犯,可谓为大燕第一道屏障,小小山贼,同敌阵数十万压境大军相较根本不足为惧,一小支精锐,由他领上山,摸上山门,刀枪剑戟中厮杀,破门而入,一人使两人力,伤也不觉痛,战至一半,胜负已然出分,汤氓战至力竭,被几人擒住送到常浔面前,常浔见他仍是不服,遂命人松开他,道,“你若不服,我再与你比一场。”
为将者,一身浩然正气,最重实力,常浔便是如此,方才几人攻他一个,他左右兼顾难免有疏漏,且这些都是他手下精挑细选出来的,战力自然非比寻常,以多攻少确实不公,既然他不服,那给他机会重来也不妨事。
汤氓生的魁梧黧黑,却长了好一副剑眉星目,古雕刻画面庞,凛凛杀气周身酝酿,目里腾火,怒极反笑道,“常将军果然如传闻所说,护国大将,百战不殆,名副其实!”
常浔抽出一侧士兵佩刀扔给汤氓,“我说了,你若不服,就再与我比一场。”
汤氓不接,仰面笑道,“我知道你是为赈灾银的事来的,不错,赈灾银的确是我带人劫的,小皇帝不是给了你们十日时间彻查此案,找出赈灾银吗?今天是第几日?常浔,你找不到,你永远都找不到那批银子!”
常浔一怔,旋即怒道,“汤氓!你好大的胆子,连朝廷赈灾的银两都敢劫,那批银子在哪儿?是谁主使你做这一切的?你今日若老实交代了,我便饶你一命,若不说”他举刀向汤氓,“那我只好送你一程了!”
“常将军,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也不想看你因破案无方获罪,以至罪连一族被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