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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是想王爷了,今儿请早,王爷还是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吧!”
细数下,他也确实有些时日没进宫了,二夫人提醒的及时,甫勒点点头“确是我的错,那甫勒就不叨扰了。”转眼看向赫连炤,他扯了下唇,“大公子不是也要进宫面圣?一起吧。”
赫连炤睇他一眼,负手径自出了门。甫勒紧随其后,追上他步子,两人间或搭句话,出了院子。
大公子是不耐烦解释那些个,平津王爷又是个咄咄逼人的,总得有人出面协调,下人不敢,那二夫人出面就再合适不过了。
二夫人身边的秋怜适时奉承讨巧道“还是夫人聪明,三言两语就劝的平津王爷改了主意,怪不得大公子只对夫人另眼相待呢!”
二夫人没表现的有多受用,只若有所思道“你给我盯好刘连笙,她之前是教舞坊的人,管她因为什么幺蛾子被赶出来,既然到了公子府,就不能让她掀起半点水花儿来。”
秋怜答声是,“夫人放心,有我跟春燕呢,她要是鬼,奴婢一定亲手把她抓出来。”
连笙回到婢子房时,宛桃给她留了早饭,旁的丫头们早去各房伺候主子了,如今闲下来的就是个连笙跟宛桃了。大公子进宫面圣,她们这些个近前伺候的丫鬟自然就无所事事了。
宛桃盘腿坐在炕上,手里正绣着鞋面儿,黑色布面儿上只在头里绣了个“福”字,连笙笑着打趣她,“这是给哪个有福气的做的鞋啊?宛桃,你有心上人了?”
“瞎说什么呢你?给别人听见了,我还要不要脸了!”宛桃红着脸,绣一半的鞋面儿压到床铺下,腾出手来与连笙打闹,“你还能腆着脸来说我?平津王爷今儿又来提亲了吧?要我说,你就快答应了吧,就算当不成王妃,做个夫人也比现在当丫鬟的日子要好啊。”
连笙泄了斗志,颓丧着耷拉个脸,“哪儿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呢,你看看咱们府里的夫人侍妾们,哪个不是挖空心思在斗?都想绊住大公子脚跟儿日日获宠,她们有为官的娘家尚且如此,我一个背着贱籍的丫鬟,自己几斤几两重我清楚的很。”
接着又叹口气,“我只想攒上两年钱,然后回乡,我家里还有个弟弟,过两年也到了该娶亲的年龄,到时有了钱,我们一家团聚,不比什么都好。皇家这池水太深,想活着,就得离的远远儿的。”
宛桃一脸好奇的看着她,“怎么你说的好像你经历过似的?若皇家不好,那为何还那么多人挤破了脑袋也要进呢?”
连笙咬咬唇,心口漫过一阵钝痛,“总之你记住,福祸相依,有多大福气等着你,就有多大灾祸等着你。”自然是有前车之鉴,否则她怎敢妄言?皇家大院是吃人的地儿,若想好好活着,就得安分守己,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趁早打消了才是正经。
“得得得!”宛桃弯起两只杏眼看她“就数你看得真,咱也就是晚上做梦时想想,可不是人人都有你这时运能被王爷相中。”
两人这厢正闹着呢,外头一个洪亮嗓音叫道“连笙、宛桃,在吗?”
“谁呀这是”连笙慌忙穿鞋下炕,打帘一瞧,却是满福,这是二夫人身边的人,自然不敢怠慢了。连笙朝屋里又叫了声宛桃,转身下了台阶,笑了笑,问“您怎么来了,有事吩咐?”
正好宛桃也出来了,满福搓着手,干笑两声道“二夫人说,常将军父子晚上要来公子府赴宴,正好后头池子里还有几条鲥鱼,膳房人手不够,所以让我找几个人去抓鱼,你们俩跟我去吧。”
宛桃脱口就是“为什”
“那您稍等,容我们去换件利索点儿的衣服。”连笙扯住宛桃截断她的话,满福摆摆手,不大耐烦的样子“去吧去吧,快点儿啊!”
“诶,马上马上。”
连笙拉着宛桃转身回了屋。宛桃摔打着衣裳抱怨,“这公子府又不是没人了,放着那么多侍卫不让去,偏派我们两个丫头,分明就是故意的。”
“二夫人下的令,你敢不从?”连笙用一根青色头绳把散开的长发绑结实,脚上的布鞋换下,拿出草鞋穿上,谁晓得那池子里有什么,光着脚下去难保不会被扎伤,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命贱,自己得惜着点儿自己。
“二夫人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宛桃一副懂行模样,“四姨娘原先不就是在大公子身边伺候的?后来伺候到床上去封了个姨娘,府里侍妾这么多,二夫人怎么会再给自己树敌?她巴不得我们这些在大公子面前伺候的丫鬟越糙越好呢!”
连笙捅了她一下,朝外面努努嘴,“没眼色劲儿的,被二夫人听见了,可有你好受的。”
第3章 常小将军()
连笙和宛桃换好了衣裳,一左一右跟着满福往后院儿去。满福前面走着提醒两人,“那鱼金贵着呢,不能用叉子叉,只能用手抓,抓也不能使全力,不然弄伤了鱼,损了品相,二夫人可是要怪罪的。”
宛桃瘪着嘴嘀咕,“用手抓还不能使大力,这不是存心难为人吗!”
满福听了,回头恨她一眼,四四方方的脸板起来,恁是吓人,“你要不乐意干就去二夫人那儿告个假,都说大公子身边的丫头娇贵,二夫人心一软,没准儿就放你回去歇着了。”
不过就是个大公子身边的贴身丫鬟罢了,使唤她还拿上乔了,满福不屑的嗤一鼻子,也不瞧瞧自个儿什么身份,一个丫鬟罢了,还敢挑活儿干?
连笙忙着出来打圆场,“我们也是怕不使力抓不住,耽搁膳房那边用不是,没别的意思,您见谅。”
“不急,这才晌午不到,到天黑还有四五个时辰呢,慢慢儿抓。”满福提一提唇,不明显的笑。
十月下的天,又是一池子冷水,泡上三五个时辰,这不诚心要人命吗?连笙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慢行一步,拖住宛桃的手叮嘱“少说多做,免得出错。”
说是找她们帮忙,其实那满福就是个监官,明知道是苦差事,他哪儿能自个儿下水,至多就是伸手在水里搅和两下。宛桃的性子比她还不能忍,就得事先跟她打个醒。
宛桃反手在她手背上拍两下,安慰,“这个我懂。”
后院儿的池塘就是专为膳房养鱼、虾这些个水里生物挖的,水说深不深说浅不浅。满福把她们带到池子边儿,大致交代几句,就一拂袖子一摊手的找个借口离开了。
“跑得倒快,一个大男人,恁没个担当,好好当个侍卫不行,偏要给二夫人做狗,活该他一辈子娶不着媳妇儿。”宛桃早看不惯满福,屁大点儿事给他嘴里说出来,都得变味儿,得了点儿小权就狐假虎威的,他老祖宗的脸都给他丢完了。
连笙挽起裤腿下水,清亮亮一池子冷水刺得她不由自主抖个激灵,寒气直往她骨子里钻,这还没往深了去呢,要再往深了走几步,一个备不住腿抽筋都能溺死到里头去。
“快别抱怨了,你下来,咱俩搀着走。”连笙试探着用脚在水里勾了勾,都是长了青苔的石头,滑的很,她站着不敢动了,“水里头滑的很,你慢慢下,脚下稳着点儿。”
宛桃闻言也挽起裤腿下水,可真是冷,偏太阳也不给面儿,蒙在云后头怎么也不肯露脸。连笙扶着她,两人一手拉着一手,低头仔细寻摸起那异常金贵的鲥鱼来。
鱼儿在水里灵活自如,可连笙和宛桃却亦步亦趋不敢有大动作,每走一步都要试探许久,就怕一个不当心溺了水,她们做奴才的就怕生病,没人体谅不说还得带病伺候,一不留神把病气过给了主子,命就没了。
满福去膳房溜达了一圈儿吃了个滚圆肚子,回来时手里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往竹筐里觑,可看见竹筐里一条鱼都没有,立马就变了脸色,“我说不着急,你两个就真不着急了?慢腾腾搁这儿戏水呢?鱼呢?一条都没抓着?”
正说着,连笙双手往水里一扎,已然摸到了鱼尾巴。满福存心刁难,站在岸上直吆喝,“小心点儿,别伤了鱼,损了品相你可赔不起。”
宛桃掬了一捧水往满福身上泼,“闭上你的臭嘴,鱼都让你给吓跑了。”满福没躲过,衣裳湿了一片。他才要发作,连笙已经抱着鱼上了岸,好一条金澄澄肥嫩嫩的上品鱼,直叫那满福看了个目瞪口呆。
“满福,可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了,这鱼活蹦乱跳半点儿没损伤,你是监官,别到时候一个没看清就打发我们去二夫人那儿领罚。”宛桃嘴皮子比手利索,知道这是个故意找茬儿的,自然要叫他打眼瞧仔细了,否则出半点差错,罚都在她跟连笙身上。
“活儿没干多少,话却不少。”满福也无话可说,只把竹筐拿起来,道“得了,你们继续捞着,我先把这条给膳房送去。”
连笙扯了下唇,她手脚冰凉,上了岸就不想再下去,可越是拖的久就越冷,末了岸上蹦哒几下,苦着脸又下了水。
殿试的日子越来越近,大公子与摄政王也越发不对付。摄政王要利用殿试培植党羽以巩固自己在朝堂上的位置,大公子自然不同意,举荐王太尉为殿试主考官,两人各执一词,僵持不下。
皇帝年龄小,对这些个事也做不出个判断,最后由太皇太后下旨,摄政王为主考官,王太尉为监考官,共同主持殿试。
东福宫内,太皇太后与甫勒说起李知鄞,李尚书独女,诗词歌赋俱是出众,姿容倾城,是王妃的不二之选。
但平津王如今心中只有一个叫刘连笙的丫鬟,旁的女子,任她是天仙下凡也丝毫不为所动,对于赵太后提议也是懒懒的提不起半点兴趣,“母后,您就这么希望多个女人来分走儿臣对您的爱啊?”
太皇太后帕子掩住半张面笑道,“你这张嘴呀最是会讨巧。”说罢,却又垂眸叹气“你都多久没到哀家这儿来了,可是把哀家都忘了?”
甫勒腆张笑脸“儿臣这不是来了吗?今儿说什么也得在母后这儿吃上一碗玉露羹再走。”
“知道你好这口儿,早让御膳房备下了。”转脸看向次座两位“霁儿,炤儿,你们俩也留下,吃了饭再走。”
赫连炤站起来行了一礼,目光扫过兀自饮茶的摄政王,沉声道“微臣家中还有事,就不叨扰太皇太后了,改日再来给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也不拦他,“既然有事,那哀家也不留你了,容月,送送大公子。”
“是,太皇太后大公子,您请。”
直到那一抹伟岸挺拔的身影出了正殿,摄政王放下茶盏,这才展颜开口“常启父子于今日抵京,赫连炤在府中设宴,邀请的正是常启父子。”
太皇太后启了茶盖儿,拨开浮叶,抿一口,茶香四溢,“赫连家与常家素来交情不浅,赫连炤这么做没疏漏。”
父辈来的交情,你能怎么着?打马奔人府里去说人家私下勾结?不能够,莫说摄政王,就是太皇太后也没道理干涉人家叙旧不是。
今儿这口哑巴亏,摄政王是没跑儿了。且不说这两人密谋些什么,就是单纯喝酒聊天,他摄政王要拉拢常家父子也不是什么简单事儿。
古往今来,做摄政王的没一个好下场,他自己看得清时事,那常启又怎会看不清?追随先帝打天下的人,那双眼亮着呐!
四方在东福宫外头候着,远远的瞧见自家主子出来了,忙着迎上去。赫连炤没睬他,自顾朝前走,四方纳闷儿,大公子又生气了?这厢忙对容月作个揖,“谢姑姑。”便上前去追。
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四方刚追上来就听得里头声音问道“常将军父子可到了?”
“还没到。”从渭都到京城,快马加鞭也要十来日路程,今儿正好是第十日,仔细算来,约摸要等天黑才能到。
“回府!”
“是!”
四方拉着缰绳掉个头,两匹溜光水滑的枣骝马迈着优雅的小方步,稳稳的拉着马车,宫门口静的很,唯有马车驶过车轮辘辘的声音。
另一边,常浔落下了父亲和随军已经先到了京城。常浔自小便随父亲驻扎在渭都,十四岁上战场便能以一敌十,五年来早已是威名远播,虽未正式获封,在外却得了个“常小将军”的名号,就连敌国前来对阵的将军也断言,他年纪轻轻就有此成就,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常浔虽常年不在京城,可京中的事他也不是一无所知。如今朝中摄政王当政,杀伐决断全凭他一声令下,而摄政王又是赵太后的亲侄儿,哪怕只手遮天,也无人敢言,甚至有人妄言太叔家的天下很快就要改姓赵了。
而放眼朝中,唯一不惧摄政王威胁且处处与之做对的恐怕只有大公子赫连炤了。赫连炤此人行事谨慎稳妥,做事一贯不留马脚,朝中除了摄政王,就数他最受倚重。
大公子赫连炤?他倒想见见!
常浔自幼便跟着父亲习武,原本武功底子就不差,后来又战场杀敌那么些年,早锻造了一身好功夫,尤其轻功更不在话下,飞身取人头颅的事儿是家常便饭,要偷摸进公子府简直轻而易举。
不过足尖点地眨眼功夫,他人已经跃上房檐,会轻功的人脚下生风,踩着青瓦一路跑也没丁点儿声音。这公子府忒大,弯弯绕绕像个迷宫,他自个儿也不知道这是落在哪儿了。停一间屋上,掀开一片瓦往下看,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嚯!春色无边!
他自幼在军营长大,光膀子打赤膊的男人没少见,娇滴滴白花花的女人却没见过几个,更没见过换衣服的女人。中衣褪去,露出里面藕荷色的肚兜,两条嫩白纤细的手臂晃在眼前直往他心窝子里戳。常浔看的热血沸腾,火气在身体里乱窜,口干舌燥像患了热症。其实军营里都有随军的军妓,一帮成日里喊打喊杀的汉子们,几来年回不一次家,平常的有火就花几两银子找个军妓解决。常浔虽没做过,可闲时聊天总听他们提起那档子事,他也有火,但总归是有些嫌弃的,不听不看也就那么熬过来了。
第4章 偷看()
这刮着凉风的鬼天气,连笙从鱼池子里回来抖的像筛糠一样。宛桃早换了衣服去膳房拿姜汤了,连笙却往屋里一杵,动也不动,动一下,水湿的衣裳就贴到皮肤上惹得她肤栗股粟,好不容易拧着眉脱下湿衣裳,浑身上下就剩一件肚兜一条亵裤,却偏偏让房顶上动静给惊着了,她忙去炕上拉了一床被子遮住自己,抬头往上瞧,瓦片被人掀开一片,露出一块阴沉沉惨白的天。
连笙心里一惊,吓的不行,合着她刚才脱衣服时上头一直有人盯着看呐!姑娘家的名誉比天大,她还不能喊,只能吃个哑巴亏,只是不知道那可恶的“房上小人”是谁,恁高的屋顶,悄无声息就上去了。
屋顶的瓦片还掀着,谁知道那人走没走,连笙裹在被子里只露个警惕张望的小脑袋,不穿衣服也不是个事,宛桃是个兜不住话的,回头让她看见了,指不定又大咧咧的给她宣扬出去,没法子了,爬回炕上去,衣服拿进被窝里,左蹬一脚右踹一腿的蒙着身子穿好了衣裳。
刚憋的满脸通红的从被子里出来,宛桃端两碗姜汤回来了,瞧见她红脸随口问了句,“你怎么了?脸那么红?”
连笙摸一把烫熟的脸,不自然的搪塞“别是风寒来了。”怕宛桃看出端倪,她搭了一下自己额头,丧了脸“都起烧了,姜汤呢,快给我喝一口,大公子也该回来了,还得紧着去伺候呢。”
宛桃递她一碗姜汤,喝一口搓搓手,“听说常小将军杀敌很猛呐,就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