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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杯。”
第42章 自告奋勇()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要不喝,不单止柳虞,摄政王与王妃都下不来台,无法,只得执杯对饮,三杯尽后,柳虞执壶又为他斟满,“将军豪爽,今日能与将军对饮是我的荣幸,我再敬将军一杯。”
他酒量不佳,又恐喝酒误事,轻飘飘看了眼柳虞,抬手压下酒壶,关切道,“柳小姐脚伤在身,这酒太烈还是少饮为好。”
柳虞原本端着酒杯,闻言也放下了,看了眼摄政王,不见神色有异,便宽了心去劝酒,“小伤不碍事的,将养两天就好了,这不是唯恐怠慢了将军嘛,俗话说舍命陪君子,我一介女流之辈都拿的出的气魄,将军不会拒绝吧!”
自然不好拒绝,可摄政王的心思如今已是路人皆知了,他若再喝下去就是自己往套里钻,既要不动声色两面周旋,还要提防与柳虞间的推杯换盏,常浔深感无力,又饮得一杯,话头转向摄政王说起赈灾银被劫的事。
政事柳虞插不上嘴,常浔算着时辰,预备尽早告辞,谁知才提了句赈灾,就被摄政王截断后话,“太皇太后已把此事交与李承罡处理,今日我们不谈公事,只言风月,将军莫要觉得拘束,要喝尽兴才是。”
王妃也和声道,“王爷说的对,今天不醉不归,这酒还是先帝在时的赏赐,美肴佳酿,将军须得细细品尝才不负王爷一番盛情。”
“南茺连年大旱,农耕颗粒无收,百姓深受其害,朝廷拨下去的赈灾银两又两次遭劫,灾民背井离乡一路乞讨来京,如今城内已是人满为患,民怨积愤,虽一直有兵镇压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此情此景末将实在无心饮酒寻欢!”摄政王代掌朝政各项,对此总不能置之不理,哪怕他根本不在乎那些灾民生死,但人前总要做做样子。
话及此,摄政王也放了酒杯,瞬间愁上眉梢,唉声叹气一番,连连摇头,“事情关键还在于李大人,若李大人十日之内破得了此案,则事有转机,灾民生活亦有保障,可若破不了”
破不了便以死谢罪。
常浔默了默又道,“李大人乃是文官,此案凶险万分,查起来免不了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危险,实不相瞒,末将今日来还有一事要请王爷定夺!”
“但说无妨。”
“末将想同李大人一起彻查此案。”
柳虞才要出声相劝,王妃横她一眼,示意她不要插嘴。
摄政王转着手上扳指,沉吟半晌道,“将军可知若十日之内查不出赈灾银去向,可是要罪连一族的,老将军一生戎马,若因将军一时莽撞负罪可寒了多少人的心呐!”
但常浔一为脱身,二为百姓,已是铁了心要趟这趟浑水,他是太皇太后亲封的骠骑,手握重兵,又有李承罡同行,十日之内定能侦破此案寻回赈灾银,“末将有信心,一定能追回赈灾银。”
是他把常浔想简单了,十四岁就上战场厮杀的将军,才智谋略自然非比寻常,虽刚参政不久,可也不是恁好算计的,原是看准了他未经女色,所以想用柳虞套牢他,借着联姻好把他归拢到自己麾下,可这个呆头小子竟丝毫不为所动,本来今天大好时机,一切都准备妥当,谁知他又临时起意,拿查案当借口,如此看来,这也不是个恁好对付的。
常浔主动请缨,官话儿也说的漂亮,他哪儿有不应的道理,“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允了将军,只是此案非比寻常,将军也别急着往自己身上揽责,今次只当是协助李承罡调查,成与不成都无需将军担责。”
第43章 阴谋()
摄政王既允了常浔,那这酒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下去了,本来是设好了套等他钻进去,谁知就差临门一脚,虽心有不甘可也只能作罢,最不平衡的还属柳虞,好端端一块儿肉却看得吃不得,纵使再心痒难耐也只能忍下,又留着吃了几杯酒,终是完完整整给送了回去。
王妃睇一眼柳虞对摄政王道,“有常浔插手赈灾银一案,倒便宜了那李承罡。”
“本王给李承罡摆的是一局死棋,多个常浔又如何,赈灾银一案牵连甚广,他要查,多的是人不想让他活着。”
柳虞惊道,“那常将军”话还未说完就被王妃瞪了回去,这还没怎么着呢就一颗心巴巴贴人身上去了,她今儿要再努努力,崴脚时就把人给拿下,哪还后来这么多事儿。
“他对本王还有用。”言罢,看一眼柳虞,“本王还舍不得他死呢。”
且说常浔,回府后就去找了父亲,柳虞的事再瞒不下,一五一十的讲了,说到查案,老将军倏的变了脸色,也不说反对,只沉沉叹了声气,“赈灾银被劫一案绝不简单,摄政王举荐李承罡彻查此案明摆着是针对他,太皇太后限期十日,如今已过去了两天还查不出任何头绪,你糊涂啊!”
常浔却不以为然,“既然赈灾银是在官道被劫,那儿子就带人把官道封了,方圆二十里范围内严加盘查,不信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你好好儿想想,什么样儿的劫匪敢劫朝廷赈灾的银子?还是在官道上劫?整整八十万两白银,说被劫就被劫,你当护送银两的那些人都是废物?能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不留?除非里应外合,否则能连劫两次?”赈灾银的事非同小可,常浔这一头扎进去吉凶难料,事发突然,全无对策。
可话都说出去了,摄政王也应了,也只能闷着头往下查,想来摄政王要对付的是李承罡也不会拿常浔怎么样,他既有心拉拢,那常浔就不会有事。
次日朝上,由摄政王提议,皇上亲自任命,让常浔与李承罡共同查明赈灾银被劫一案。
朝堂上下一片哗然,明眼人都看得出的死局,偏他往进钻,唏嘘之余又不免感叹,小将军果然还是涉世未深,现场杀敌是明刀明枪的斗,可政堂不同,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将军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反观赫连炤,却没甚反应,倒换摄政王作奇了,依着赫连炤与常家的交情,没道理眼睁睁看着常浔往火坑里跳还不拉一把的,他越想越奇,临了又问了赫连炤一句,“公子意下如何?”
赫连炤浅笑答道,“既是将军主动请缨,那多一人为皇上分忧也好,这也是百姓之福。”
大抵是吃定他拉拢常浔有用不会置他于死地,可他若有心不帮常浔,等他罪连常氏一族,常家的兵符落在他手里,目的一样可成。
虽不知赫连炤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他此次目的在李承罡,至于常浔,常老将军为两朝元老,固守边疆战功显赫,常家根基深厚,只凭赈灾银一案不足扳倒常家,且常老将军在军中威望极高,仅有兵符虽能调动军队却并不得军心,想要常家为己所用,联姻才是首选。
小皇上可不懂堂下朝臣们那些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他卯时就被大太监从龙床上叫起来,尚在梦中就由人为他穿戴整齐被簇拥着往金椒殿去,政事一般都由大臣们商议摄政王做主,最后再由他下圣旨,从卯时至今,他已枯坐了一个多时辰,孩子心没个定性,早就坐不住,旁边的大太监暗中提醒他多回要注意圣体姿态,终于熬到散朝,小皇上又叫住赫连炤,老成持重的说有事要找他商议,皇帝爱玩儿,满朝上下,也只有赫连炤能降的住他,众人不疑有他,纷纷散去。
第44章 圣旨()
赫连炤被小皇上叫到了御书房,原是前两日太皇太后下懿旨把李尚书家的千金赐给了甫勒,甫勒心有不甘,哄着小皇上再私底下给赫连炤说说,让把连笙也赐给他,小皇上就这一个亲叔子,哪儿有不应的道理,当下拍着胸脯保证了,不过一个奴才,赫连炤他还能不给?
皇帝跟甫勒亲,跟赫连炤也远不到哪儿去,赫连炤的母亲还是他皇姑奶来着,虽是外姓叔叔,但论感情深厚跟亲叔侄差不到哪儿去,说着便孩子气的撒起了娇,“炤叔,既然七叔喜欢那个奴才,你就送他便是,明儿朕再挑个伶俐的送到炤叔府上,七叔都向朕开这个口了,朕总不能驳了七叔吧。”
这甫勒也是怪执着的,太皇太后那儿的路子行不通,就找小皇帝疏通,小皇帝现在还没个主见,禁不住人三言两语的说,赫连炤闻言,只道,“一个奴才而已,殿下若是想要臣哪儿有不给的道理,只是这奴才前些日子救过臣的命,臣应了她要给她选门好亲事,殿下固然是最好的选择,可那丫头自言无福消受殿下青睐,既是救命恩人,臣也得顾及她的选择不是。”
小皇帝果然犯了难,救过公子命的人自然不能随便就指给旁人,可他七叔那边,大有非卿不可的架势,两头都不好相与,小皇帝搔搔脑袋,“那可如何是好,七叔那边”
“皇上只管跟殿下说那奴才已许了人就是,殿下大婚在即,想来也分不出神理会这些琐碎小事,殿下若有疑问只让他来找臣便是,皇上放心,不会伤了你们叔侄和气的。”
“朕也觉得七叔这回小题大做了,一个奴才罢了,再好还能好过李尚书的女儿?那回头朕就按炤叔说的回了他。”
赫连炤笑道,“皇上能想到这一层最好。”转头瞥了眼案上叠摞的奏折,又道,“摄政王这几日可陪皇上看过奏折?”
皇帝摇头,望一眼摞成小山高的奏折轻叹口气道,“摄政王说朕已经能自己批阅奏折了,这些折子就当是功课,朕批完了,他会来检查的。”
赫连炤又道,“那皇上可批过南茺递上来的折子?赈灾银在往南茺的官道上被劫,就没人往上递过折子?”
皇帝歪头冥思片刻道,“倒是有南茺递来的折子,不过不是说赈灾银的事,说的是开凿渭术河的事,这么大的事朕还没来得及跟摄政王商量,开河凿道得从国库放银,被劫的那八十万两还未追回,等案情落定再提也不迟,炤叔,你说朕这么做对不对?”
“皇上能这么想也不枉摄政王一番苦心栽培。”赫连炤默了默,又道,“赈灾银一事关系重大,所涉朝廷官员也不在少数,臣想请皇上下道圣旨,任何被查到大臣都不得阻拦或以官职为由威胁。”
兹事体大,为确保查案进展顺利,圣旨必不可少。至于常浔为何自荐,不肖想也知是情急之下用来脱身的法子,摄政王妻妹柳虞,前段时间才被接到王府小住,再想常浔两次被请到王府——美人计!
赫连炤与李承罡来往不多,也知李承罡数次弹劾摄政王是私仇,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李承罡有用,他手里捏着摄政王许多把柄,只是次次利用不当,非但伤不到摄政王还反被算计,他这次在摄政王手上栽了个大跟头,保不齐命就交代了,他这时候帮李承罡一把,卖他个人情,日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也支使的顺手。
小皇帝向来听赫连炤的话,当即立了道圣旨给他。赫连炤拿了圣旨,心中又有了计较。
第45章 双鱼玉佩()
既从小皇帝那儿请来了圣旨,那必然是用的上的,赫连炤也打算掺一脚,经此一案能牵扯出更大的阴谋也说不定,八十万两不是小数目,由帝京押送至南茺,一路必惹人眼馋,莫说匪贼惦记,便是朝廷自己人也眼红,监守自盗未为不可,要彻查,没个圣旨还是棘手。
再说摄政王,他的野心不止于此,区区八十万两还入不得他的眼,且若因大旱引发灾民暴乱,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他的目的是李承罡,李承罡不除难平他心中怒火。
赫连炤回府后又着人去查了常浔被请到摄政王府中的种种细节,果然没被他猜错,惯用的美人计,用柳虞做子,急不可耐的要把常浔收入麾下,只可惜他打错了算盘,常浔个愣头青,看女人哪管样貌,连笙入了他的眼,那没个结局又怎么放的开。
想着上回他借口丢玉佩来府时局促的模样,也是时候该给他点儿甜头尝尝,临时差人打了块儿双鱼玉佩,又叫来了连笙问话,“上回小将军差你找的玉佩找着了吗?”
连笙摇头,她后来又沿途找了十来遍,压根儿连那玉佩的影子都没见着过,也问过宛桃和几个丫鬟小厮,都说没见过,恁贵重的东西,见着了不偷偷摸摸藏起来谁还大肆宣扬不成?依她看,这玉佩是找不着了。
“拖了这么长时间,小将军也该是等急了。”他从袖间取出刚命人打好的玉佩,玉面光滑透亮,样子与小将军当日所述无差,“前儿一个侍卫送来的,你明儿空个时间给将军送去吧。”
她接过玉佩仔细收好,道了句“明白了”便福身行退,人才站起,又听公子出声问道,“你伤好些了?”
公子灵丹妙药多,随便赏的一瓶都有奇效,这些日子涂涂抹抹,伤口已经大好,解药也每日按时服用,人已好的七七八八,听见公子问只答,“好多了。”同时眼观鼻,鼻观心,盯着足尖,模样儿规规矩矩,心里却想着明儿去将军府没准儿还能见连卿一面。
话问出口又觉多余,她一个奴才,好不好的哪配得上他亲自过问,先是烦躁的挥挥手叫人下去,过后心中一块儿石头落了地,舒了口气,又沉沉坠进漂浮不定万千心绪中。
他已经多久没在心里悬石提胆的担心一个人了?最可恶是他担心的居然是个奴才,明明心里头惦念的不行,却忍着就不去看她,也不给她找大夫,那丫头釜底抽薪的算计他,总得给尝点儿苦头才行,可到头来放心不下的还是他,愁思莫名,且一想到自己亲手把她送给常浔,不甘连着不愿复又搅乱他一池心静无波。
连笙不知公子打算,带满腔期待,惴惴入睡。
次日一早,连笙同公子别后,便拿着双鱼玉佩去将军府,集上已经热闹起来,沿街都是馒头包子掀蒸笼时热腾腾的雾气,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连笙狠吸了一鼻子香气,肚子咕噜噜叫起来,前头盛记梅饼的旌旗,匾额旁轻晃,她掂了掂荷包里几枚铜板,担心连卿每日吃不饱饭,咬咬牙用两枚铜板买了两个梅饼。
怕梅饼凉的快,她包严油纸把梅饼揣在胸口,香味儿丝丝缕缕勾人心脾,她忍了又忍才压下那股子馋劲儿,再不敢东张西望的乱窜,快步疾行往将军府去。
将军府守卫森严,门口两个士兵拦下连笙盘查,连笙忙道,“我是公子府派来给骠骑将军送东西的,麻烦通报一声。”
士兵两个对视一眼,一个进去通传,一个仍立枪把人拦在门外。
第46章 坦白()
常浔正在查阅赈灾银丢失时底下上报来的文案,听人来报说公子府来人给他送东西,先前玉佩的事本就是他信口开河的说辞,自己都没搁心里记着,自然也没往这上面想,回了传话的士兵让把人带到书房来问话,自己又翻了阵子文卷,听见外面有人引见,方才出声道,“进来吧。”
连笙闻声而入,常浔抬头看见来人,脸上一红,放下手里文卷,提步迎上前去,两手垂立两侧,略显局促道,“你怎么来了?”
“将军前些日子在公子府丢的双鱼玉佩找到了,公子特地差我来给将军送来。”她拿出玉佩双手递上,心中一块儿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常浔倒奇了,接过玉佩左右翻看了几遍,就是常见的式样儿,玉面圆润光泽倒是块儿好玉,只是这莫须有的东西如何就给找出来了?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种被人窥破心思的囧状,手里握着润凉的玉却如握烫手山芋般不安,“这玉佩你是在哪儿找到的?”
“府里的小厮捡到交给公子的,公子怕将军等急了,这才命我赶紧给将军送来。”
赫连炤?常浔这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