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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盛墨若的埋怨。
她今天来找尹胤，也是听说汇成银行同时帮着她理财的卓航，在电话中无意中提到了尹胤经墨若允许取走了东西，便以为尹胤是跟盛墨若通信过的。
事实上，他们完全有通信的可能，毕竟前几天墨若安排了与佘雨曼的会面，当时尹胤也在场。
于是，她推掉了通告到了尹胤的住处，一直等到他下班。
她松开紧握的拳头，轻声道：“尹先生，我知道你此次来是想查褚局长的死因……”
尹胤掀开眼皮看她，目光沉沉，语调却是漫不经心的，“哦？”
“平时商演的时候，我能接触到很多江城的政府领导，也会有比较多的消息。如果尹先生能够告诉我墨若的消息，我也愿意用一条有用的消息交换。”
“交换？”
尹胤淡淡的想：自己这趟来是秘密的，但如今看来，无论是盛墨若还是眼前这个跟警界毫无关系的女人，都知道他的目的……自己是不是太暴露、太不当心了？
宋妍雨盯着他，“是的，交换，如果尹先生现在就有墨若的消息，我现在就能说给你听。”
尹胤勾唇，“有倒是有。”
“是什么？墨若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他做了什么让他有危险？”
宋妍雨一愣，本能地将这话理解为“墨若没有危险”，因为在她看来，他没有做危险的事情。
尹胤眯眼，脸上不再是前一刻的漫不经心，认真道：“宋小姐，把你知道的消息说给我听。”
……………………
零点时分。
万籁寂静，曾毅家的主卧窗户被一个拳头大的石头砸中，应声而破裂，碎成了渣渣，整个窗户再没有半块玻璃留在窗框上。
被惊醒的曾毅，骂骂咧咧，当即就下楼找肇事者，但人影儿都没看见。
清晨，清南路派出所。
曾毅打着哈欠，两眼上有浓重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整夜没睡好，耷拉着头，一手插在裤兜，另一手提着警帽走进了派出所的院子。
从另一个方向上走来的尹胤，双手插在裤兜内，弯起性感的薄唇，唤道：“曾所长，早晨好。”
曾毅正因为被老婆骂了一晚上而烦闷，见到这嬉皮笑脸的，更气，怒道：“大清早的笑屁。”
注意到对方的发型，指着道：“你的白毛呢？”
尹胤依旧笑得爽朗，朝气蓬勃，撩起黑黝黝的短发“昨天连夜剪了，怎么样，曾所长，是不是好多了。”
他那撮奶奶灰剪掉了，更显得头发黝黑，也衬得人更加的纯天然——帅气。
他好似才注意到曾毅的脸色，随口般地问道：“曾所，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没睡好？”
“别提了，老子都快气死了。”曾毅也是顾忌面子的人，左右看看没其他人才继续道，“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龟孙，拿着拳头大的石头把我家的玻璃砸了，连带着整个窗户所有的玻璃都碎了。你说这王八羔子是怎么做到的，嗯？知道的，会说这石头扔的准，不知道的，会以为砸我家的是外太空的陨石。”
“可气的是，我连夜赶下楼，愣是没有抓住那个王八。我老婆数落我这所长是白当的，连个小孩儿都抓不住，念念叨叨一个晚上，我一个小时都没有睡到。别让我逮着那小子，否则，有他受的。”
尹胤好似全神贯注地在听领导说话，时不时点点头表达自己同意对方的观点，最后接话道：“不管是谁，曾所家的玻璃是要修的。”
“谁说不是，又是一笔钱。这年头做什么都是钱钱钱，没钱寸步难行。”
“不用花钱的。”
曾毅以为自己听错了，眨了眨细长的眼睛，问道：“什么不用花钱？”
尹胤微微一笑，“我家正在装修，正好我妈就是做建筑的，很多东西都很便宜。玻璃和窗框都是现成的，曾所给我留个家里的地址，我待会儿让人过去装。”
曾毅有些东西，搓着手掌，“那价格……”
“不值得一提。”
“这……”曾毅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看过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背景调查，问道，“尹胤，你家做什么的？”
“个体户。”
“……在建材市场的个体户？”
尹胤爽朗的俊脸显得无害，“不是建材市场的。”
曾毅联系上下文，自动理解为他家是做小装修队生意的，要不然怎么会说“个体户”？
曾毅哈哈哈一笑，拍了下尹胤的肩膀道：“就知道你小子是从底下混上来的，不然你不会染撮毛，能跟那些民工一起混成警察，你小子有前途。”
尹胤弯着嘴角勾起了笑意，算是对曾毅的话的回应，转而道：“那你把你家的地址写给我，我给那些装修师傅，不行的话我也过去一趟，争取今天就能晚上。”
“好好好。弄好了，我请你吃饭。说起来，你来报道几天了，我们都没聚餐过，今天就聚。”
……………………
下午，淮海路的曾毅家。
邱明拿着文件夹，趁着曾毅的老婆在主卧内跟两个装修师傅沟通的时间，悄悄走到尹胤身边，悄声道：“尹总，刚刚曾夫人问我有没有其他的边角料，说是想翻新下这房子。”
尹胤的双手插在警裤的裤兜内，扫了一眼在房间内滔滔不绝的曾毅的老婆，神情莫辨道：“等她说完，你进去记下她的要求，然后直接把材料运过来，再排几个人过来帮着他们翻新。记得把详细的报价单保存严实。”
邱明展开文件夹，给尹胤看里面的内容，“尹总，昨天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连夜做出来的。你看看这个价位合适不合适？”
他的手指在最后的总价上，15万，还有零头。
尹胤看了一眼，“可以，装好后把这价报给他们。”
邱明跟着尹胤也有两三年的时间了，太知道他的招数了，闻言点点头，又说了几句，转身走进主卧。
尹胤环视一圈，最后视线停留在对面的书房内，扫了一眼跟邱明聊地津津有味的曾毅的老婆，抬脚走进了书房，随手关上了书房门，视线很确定地定格在了书架的第三层。
从做到右，心中默数十五本书。
五分钟后，书房门打开，主卧里的说话声还在继续，不用看也能听出来，曾毅的老婆对于翻新住处的事情非常激动，声音又尖又细，非常的刺耳。
尹胤迈着长腿从曾家走出来，到了计程车上，才拿出手机，调出相册——
上面密密麻麻写的是对一个人的跟踪日记。
这个人就是在尹胤十八岁时调到江城做江城市警察局长的尹胤的养父褚朝喜。
日记中，提到的不少人都在盛墨若给的资料中有出现过。
尹胤锁了屏幕，手指在手机壳上敲击着，不行变换着节奏，时慢时快，像是在深思，又像是处于完全放空状态，什么也没想。
当他的手指停下时，车也停下来了。
男人掀开眼皮，望向车窗外的路边的广告牌上与其他几个公司并列的“沐集传媒股份有限公司”，是他那昨晚搬到他家的新任女朋友沐清婉现在工作的地方。
昨天，他凌晨两三点才回家，实在是累，就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睡了一夜，早晨又有意起得早，所以并没有跟沐清婉打到照面。
女性用品倒是看见了，但他不确定那是不是他那堂妹尹琪的。
他推开车门下车，直接进了写字楼。
大概是他身上的警服关系，他一进门，就引来了不少侧目。
他熟视无睹，扫了一眼大厅中间的指示牌找到“沐集传媒股份有限公司”的楼层，就进了电梯，半分钟后到了17层，一出电梯就看见对面前台处偌大的“沐集传媒”四个字。
巧的是，一身白色定制套装的沐清婉正站在前台，背对着他，在跟前台的小姐说着什么。
尹胤没去按玻璃门旁边的门铃，而是伸手从裤兜内拿出手机，播出了昨天才存入自己的手机的沐清婉的号码，几秒后，他目睹了新任女朋友看了一眼手机来电就把手机放到一边，直到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才被接起。
他听见女人在电话里道：“尹……尹胤。”
中间断了一两秒，显然是不太适应叫他的名字。
尹胤单手搭在墙上，盯着已经转身从前台离开的沐清婉，“女朋友，我来找你一起吃饭了。”
“什么？”
“转身。”
第32章 把你初吻拿走的人是谁？（）
他单手插在警裤内，英挺的脸上全是爽朗的笑，像光源一样照亮了整个空间。
前台的工作人员见到这么一个人，不由多看了几眼，应该是觉得眼熟，赶紧在搜索引擎上输入了宋妍雨，下一秒网页上就出现了宋妍雨的最近绯闻——
“宋妍雨劲爆新恋情曝光：恋上人民警察”
“宋妍雨豪门梦碎，在平常人身上寻找爱情”
“宋妍雨经纪人回应恋情”
一排新闻标题各异，但报道的内容差不多，都是报道宋妍雨昨天旁晚约会着警服神秘的警察的。不光网页上，社交平台上，相关的、不相关的刷爆了，成了今天最热的花边新闻。
沐清婉转身之际，手机还放在耳边，看到门口的男人，眉头短暂地蹙了下，放下手机，走到男人面前，低声唤道：“尹……尹胤。”
中间还是有个停顿，只是比起接电话时的，还短了很多，但尹胤还是听出来了，也看到了她那瞬间的蹙眉，不紧不慢地收起手机，也没说话。
沐清婉没等到他的回应，只觉干站着有点尴尬，出声道：“楼下有餐厅，现在下去吗？”
“嗯。”尹胤勾着嘴角，伸手扣起她的手。
沐清婉的手僵了僵，在掌心挨着男人时问道：“你喜欢宋妍雨吗？”
“宋妍雨？”尹胤牵着女人的手往外面走，没注意到，他们转身之际，前台的几个工作人员盯着他们交握的手交头接耳的情景。
沐清婉抿唇，转头看他，陈述道：“昨天你和宋小姐旁晚约会的报道占据了各大媒体的头条。”
尹胤这才明白先前那个问题的原由，不由挑眉，笑道：“她想知道盛墨若的下落，又怕被人拍到，所以把我带到淮海路的别墅。”电梯门打开，他牵着女人走了进去，继续道，“我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离开了。”
“呵，宋小姐，永远觉得别人都不如她聪明。”
无论表情，还是语调，都是对宋妍雨的讽刺。
尹胤没立即接话，而是将手放在电梯键盘旁，问道：“餐厅在几楼？”
“B。”
这栋写字楼上没有14这个数字，用B代替，有一家口碑很不错的西餐厅在上面。
尹胤按了B，收回手，才盯着女孩道：“你既看不惯盛墨若，也看不上宋妍雨，是因为你跟万豆豆关系好，姐妹情深？”
沐清婉神色清淡，淡淡道：“不是，是因为天生与这两种人无法相处。”
尹胤笑得玩味，“盛墨若也因为看不惯你，联手银行整沐氏？”
据盛墨若先前说的，他推测盛墨若整沐氏，是因为万家。现在他这么说，也只是出于调侃，没半点认真。
沐清婉启唇，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道：“大概。”
“嗤，那他太小家子气了。你想不想报复他？”
沐清婉当即愣住。
“怎么？”
沐清婉这才道：“他混迹黑白道，一伸手就能捏死我。”
尹胤笑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正巧这时电梯门开了，他牵着女人走了出去。
大概是因为还没到正点下班吃饭的时间，所以西餐厅内只有寥寥几个人。
也因为是寥寥几个，所以尹胤的警服才更引人注目，马上就有人把他将网上的花边新闻对上号。
尹胤自幼会擦眼观色，看见有人拿手机拍自己，便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微微笑道：“我亲爸年轻的时候也总传花边，但除了跟我亲妈，其他的都是假的。”
沐清婉不傻，智商与“江城上流名媛典范”贴合，所以即便他的话显得没来由，但马上就明白了——
他是在暗指他自己与宋妍雨的那些的新闻也是假的。
沐清婉抿唇，看向他的视线有些疑惑，“你和小时候相比，变化好大。”
小时候？
尹胤的黑亮的眸色闪了闪，牵着她在一个了靠窗的位置上坐下，点了该店最有特色的牛排后才道：“我变化的点在哪儿？”
沐清婉端着柠檬水抿了一口道：“小时候，你说你喜欢宋妍雨。”
尹胤几不可见地愣了一瞬，随即笑道：“我小时候见到谁都说喜欢，除了我亲爸。”
言下之意：那时候说的喜欢不喜欢完全没有意义。
沐清婉，“……”
话题到此打住。
一餐饭，在安静中吃完，餐厅内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而落在尹胤身上的视线也越来越多。
沐清婉扫了一眼，对着男人拍照的镜头，道：“尹胤，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走晚了，可能会被赶来的媒体拍到。
这种事，她和豆豆在沐小姐刚回国那会儿遇到过。那次，因为盛墨若的突然出现，场面一度混乱。这次，她也算是有经验了。
尹胤似看透了她的心思，懒懒道：“你男朋友有可能被堵着出不去，你确定要先走？”
“……你身上的警服有用。”
“并不一定。”尹胤神色自若，语调低而缓，“今天我看到一篇跟踪日记，上面有写沐泽林沐爷爷分别于每年的元旦、年中向一些人敬献，以抱住沐氏在江城的利益。过去，一直以来沐氏都很安全，但就在最近的一个年中，沐爷爷没有钱敬献，导致曾经保他的人，没伸手援助。”
沐清婉的小手渐渐握成拳头，原本要站起来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动不能动——行i贿这是商人禁忌，又是公开的秘密，她不是天真烂漫地无知孩童，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弊……此刻却不知男人的用意，只轻声道：“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沐爷爷没有跟你说在沐氏危机时可以拜访哪些人吗？”
尹胤并不关心她给出什么样的回答，问完又道，“大概是说过了，只是事情没到那一步，你们就不想用那些棋子。”
沐清婉咬唇，“你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你现在离开。”
沐清婉看一眼他面前的餐盘，“你吃完了，不走？”
“暂时不想。”
“那就坐一会儿。”
反正他是个男人，又是当事人，即便有媒体来，缠着的也是他自己，而她，只要坐着就好了。
尹胤嗤笑一声，黑亮的眸望着窗外的江景，问道：“清婉你多大了？”
沐清婉微怔，“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不觉得问这种的问题很不妥当？”
口口声声说要同居，喊女朋友，却连她多大年纪都不知道。
果然，年纪并不能改变他刻在骨头上的健忘。
呵。
尹胤的视线转到女孩面上，懒懒道：“我们现在的关系，妥当的相处之道就是我知道尽快清晰地知道你的生日，如果还没过，那我给你过一个浪漫难忘的生日。如果过了……”
沐清婉接话，“过了怎么？”
“补过。”尹胤盯着她的眸，“让我猜一猜你应该出生的年份。你总是穿一些严密包裹身材的衣服，显得畏寒，大概是出生在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