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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志萍的眼泪一下就止住了,抬起手来用纱布揩了一下眼睛,还嘴道:“你才脑子不灵光!”
辛蓦尘鄙夷的说:“还不虚心接受批评!看看你今天干的事儿,哪件是聪明人干的?”
鲁志萍瞪着他说:“我那不都是被事情给逼到那个份上的吗?哦,合着你聪明,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做最科学?”
088如果我要你呢()
“嗬,你还不服气是吧?那我就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辛蓦尘把餐盒碗盘收起来,摆开架式说:“就先说你抢车这事儿吧”
“我不是抢车!”鲁志萍第一句话就提出异议。
“可你的行为就那么回事儿!”
“你?好吧,我就是抢劫!那然后呢?”
“然后,你又不缺钱,人家要求加车费,你给他不就是了?还整成‘胜利大逃亡’,问题是还逃得虎头蛇尾的!”
鲁志萍不服气的说:“你这是助长歪风邪气!”
“说你傻你还真傻!”辛蓦尘摆出一副欠揍的表情说,“你就不会先把钱给他?等到了江炳,你兵强马壮,还怕他一个出租车司机?!”
“呃也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就你那点脑子,放你想到了还了得?”
“诶,你会不会聊天啊嘶!”鲁志萍一个激动,扯到伤口了。
辛蓦尘赶紧起来查看,“你轻点儿,把纱布扯歪了,又得重新包扎,你不是最怕花钱吗?”
鲁志萍白了他一眼,“在你眼里,我就是葛朗台!”
“是不是葛朗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教你<出行手册>,你得虚心一点儿。”
“切,谁稀罕你教?”
“注意态度啊,尊师重教乃人之美德。”
“哼,”嘴噘得老高,但耳朵还是竖直了听着。
辛蓦尘把目光从鲁志萍的嘴上收回来,逼着自己凝神静气,然后言归正传,重新开始说教:“还有出租车的事,既然抢都抢了,那干嘛不直接开到江滨,你”
“这个我知道,”鲁志萍抢先回答,“我兵强马壮!”
“聪明,都会举一反三啦。”
“你东北老大附体了?”
这个辛蓦尘就不懂了,“什么意思?”
鲁志萍不想说那位射黑笑星的名字,只能说:“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理你了。”
“呵呵,我理你就行了。”
鲁志萍不说话,只是瞅了他一眼。
再次看到自己最喜欢的表情,辛蓦尘心情大好,“知道你在公安局的行为有多蠢吗?本来亮出你记者的身份就万事大吉了,可你竟然让人家连手铐都用上了,真是不佩服你都不行。”
鲁志萍把眼一瞪:“我还不是记者,怎么亮?”
“啧啧,真是服了你了,你的学生证是废纸啊?把这个拿出来,人家敢不敬着你?!”
“哎呀,忘了!”鲁志萍一拍脑门,懊恼的要死。
唉,她怎么就忘了呢,九十年代初的大学生多值钱呀,只要一报出这个名头,一般的小处罚是完全可以免除的!
就算实在不行,那就报出她的专业,还有两个月就正式当记者了,她就不信人家还敢那样对她,她又不是一点儿理都不占!
见辛蓦尘低下头“咕咕”的闷笑,鲁志萍伸脚踹了他一下:“讨厌啊你!有这么好笑吗?”
“怎么不好笑?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笨的人。”
“你合适点啊,我那不过是因为太遵纪守法了,不然你以为我真想不出来呀?”
“噗!是是,你就是太遵纪守法了,不然多简单的事儿啊。”
“辛蓦尘!你找打?!”鲁志萍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鲁志萍不知道,配上嘟起老高的嘴,她这人表情有多诱人!
为避免失态,辛蓦尘只得把注意力放在她那只受伤的手上:“怎么样?挂了一个多小时的吊针,疼痛缓解一点儿了吧?”
鲁志萍顿时嘴噘得更高了:“真讨厌!人家好不容易忘记点儿疼痛,你又要来提醒一下,成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辛蓦尘顿时语塞,“呃我是看你谈笑风生的,还以为你不疼了。”
“你说得轻巧!换你去让火烧一下试试?”
“可你这不是被火烧的,而是被雷击的,看那个警察的情况,我觉得电流应该多数到他那边去了,所以才会觉得你应该不怎么严重。”
“哼,合着我白挨了一闷雷,还得被你诬陷装疼怕痒!”
辛蓦尘胡搅不赢她,只能再次扯开话题:“这个雷是怎么回事?”
鲁志萍的表情立即变得不自然起来,不过随即又想,辛蓦尘又不知道,她怕他个鸟啊?遂无所谓的说:“我怎么知道。”
辛蓦尘虽然将她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带着点儿试探的问:“可你不觉得奇怪吗?天气预报显示今天并不是雷雨天气,那阵雷声却接二连三的,看着还以为要下多的雨呢。”
鲁志萍轻描淡写的说:“你没听过‘雷声大雨点小’这句话吗?这个不就是啦。”
“可是一滴雨都没下啊。”
鲁志萍一滞,随即好像开玩笑似的说:“那没准儿是老天爷见不得我受冤枉,打雷示警了呗。”
“老天爷听你的?”
“怎么可能?!嘶”鲁志萍一个激动,又扯动伤口,疼得嘴撮成一团。
辛蓦尘心疼的扶了一下她的肩,说:“你激动个什么?我又没说你是王母娘娘。”
“我要是王母娘娘就好了,”第一个拿你来“侍寝”!鲁志萍意yin了一下说,“你最好少拿老天爷说事儿,反正我是不敢的,天老大呀,得敬着!”
辛蓦尘抿嘴说:“我也没说不尊重老天爷,只是这事儿太巧合了,哦,我想起来了,你第一次到江滨卖衣服的时候,也是像这样打了两次雷,尤其是第一次在街心花园,连水泥雕塑都被雷击碎了,那天的情形跟今天的差不多,你说,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何止是巧合呀大哥,明明就是迭模迭样的啊!鲁志萍冥思苦想了一下,回答道:“可能我就是窦娥在世吧,不信你想想,有哪次不是我受人欺负、受人冤枉时打雷的?”
辛蓦尘快速回想了一下,说:“还真是啊,不过,为什么会有这种巧合呢?天底下,被冤枉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不见别的人有雷声配合呀?”
鲁志萍理所当然的说:“所以我才说我有可能是窦娥转世呀!不然满大街都是窦娥,那这个世界岂不成黑暗世界了?”
辛蓦尘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窦娥这种东西呀,还是有你一个重量级的就够了。”
“嗯,嗯?辛蓦尘!你又想找打是不是?!”
辛蓦尘一见鲁志萍那个横眉瞪眼的样子,赶紧上去压住她的肩膀,说:“哎哟,你给我好好躺着,不然纱布会把伤口磨得更伤,也更容易留疤。”
鲁志萍未加思索的说:“留疤也是人害的,要是以后我嫁不出去,你得负全责!”
“冯祈磊不会不要你的”辛蓦尘脱口而出就后悔了,好好的提他干嘛?鲁志萍肯定又要生气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鲁志萍已经在生气了,呃应该是生气吧?虽然鲁志萍嘴角带着笑,但辛蓦尘总觉得那笑容有点深刻碜人。
鲁志萍确实在笑,自嘲的笑,“呵呵,是啊,冯祈磊多好呀,无论变成什么样都不会不要我,我真是好感动呀。”
“也不一定吧?”辛蓦尘听不得她这种“肯定”的语气,弱弱的说:“说不定你要是伤疤大了,他也会嫌弃你的。”
鲁志萍的满腹悲哀瞬间变成满腔怒火:“你凭什么怀疑他?他再不好,那也是我选定的人!”
辛蓦尘顿时心被击成八片,片片都写满了忧桑,心痛的说:“我也没怎么怀疑他呀,只是说了有这种可能性而已,你没必要这样激动吧?”
鲁志萍不想跟他扯了,越扯气越冒,改说最易冷场那个话题:“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这次的事儿吧,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真是不好意思。”
气氛果然一下子就冷下来,辛蓦尘顶着一张意料中的“冰山脸”,嘲讽的说:“这回你又准备拿多少钱来抵?”
鲁志萍面不改色的说:“任你开价,只要我有。”
“如果,我要的是你呢?”
089令人心慌的充实感()
辛蓦尘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点颤音,像一把音色上佳的大提琴,不用遵循任何旋律,随便拉动一下就能拨动人的心弦。
可惜看着辛蓦尘那亦正亦邪的表情,尽管鲁志萍心中在呐喊,到了嘴边的话却只能变成自我调侃:“要我也可以呀,称斤论两,我还是挺值钱的。”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是呀,人贵自知,我一向自觉。”
辛蓦尘突然非常讨厌这种不阴不阳的谈话方式,试图找回先前的感觉,就诚恳的道歉道:“鲁志萍,其实刚刚那些话,我是开玩笑的,你很优秀,真的,我不骗你。”
鲁志萍不想听这种说了也等于白说的话,她优秀还是糟糕都跟他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说了又有毛用!
可是也没有别的话题可供转换了,刚好看到针水快要完了,就夸张的叫了一声:“哎呀,针水完了,快叫医生来拔针。”
辛蓦尘抬头看了一下,本想说“还有一点”,但是想到医生的速度,还是默默站起来去叫医生。
谁知去了好一会儿,却一个人回来,见鲁志萍往他身后张望,就解释了一下:“医生在给一个摔断腿的人治伤,让我们把针水关到最小,等人家忙完了再来帮你拔。”
鲁志萍没耐心干等,住院部对门诊转过来的病人本来就是带理不睬的,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会儿是不想麻烦辛蓦尘都不行了。
“辛蓦尘,你敢不敢拔针?”
“我没有拔过。”
“我是问你敢不敢?”
“你都敢,我为什么不敢?”
这个混蛋,鲁志萍总觉得他乱说一句话都是带讽刺的,暗暗骂了一句,说道:“那好,我说怎么拔,你照着操作就是了。”
“嗯,可以。”
“先用拇指按着针头,撕掉一边的胶布,然后再撕另一边,拔针的时候猛一点,拇指用力按住针眼。”
辛蓦尘听得仔细,做起来也如行云流水一般,快得很。
只是由于第一次掌握不住力道,针头拔出来时在鲁志萍手背上划了一道明显的红痕,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对不起,不小心划伤你的手了。”
“没关系,谢谢你。”
听着这种明显客套的话,辛蓦尘不由叹了一口气,都怪自己嘴贱,不然也不会好好的气氛变成这样,跟外人似的。
鲁志萍却没有心思再伤感,天已经很晚上了,可住的地方还没有着落。
这会儿,鲁志萍是无比期盼自己的连锁酒店赶紧开起来,这样就可以到哪里都有住的地方,最好大英火锅店也能开遍全国,这样就吃住都不用愁了。
可眼下,说这些都没用,她得忙快点,不然好的酒店客满了,又得去住昨天那种马店,她真是受够了。
辛蓦尘担心鲁志萍右手使不上劲儿,一直帮她按着针眼,鲁志萍操心住宿的事,让辛蓦尘放手让她自己来。
“我可以自己按的,我只伤到手腕,手指没问题。”
辛蓦尘有些遗憾的放开手,这种机会不容易有哪,别说这种事情本来就十分难得遇到,就是以后再有,陪在她身边的人也不会是自己了。
辛蓦尘的心中仿佛有什么正在破土,但他能感受到,却难清楚明了。
鲁志萍抬着两只手,趔过半边身子准备下床,正想伸出脚去探鞋子,辛蓦尘已经蹲下身子,麻利的把鞋套在她脚上了。
鲁志萍鼻子再次不争气的酸了,不想当着辛蓦尘的面失态,赶紧装作急着上厕所跑了出去。
等她回来,辛蓦尘把保温盒递给她说:“还有点热气,赶紧喝吧。”
鲁志萍口正干,也不跟他客气,接过来“咕噜咕噜”的灌了个饱。
喝完才想起辛蓦尘还没有喝过,不禁有点过意不去,“还有一点儿,你要喝吗?”
“嗯,”辛蓦尘很自然的接过保温盒,把剩下的喝了个干干净净。
鲁志萍第二次看辛蓦尘吃自己剩的东西,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感动还是害羞,只知道心里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这是一种令人心慌的充实感,鲁志萍很喜欢,却也无奈得很,充实,却又虚妄,这种复杂的感觉,她也是第一次体会到。
辛蓦尘把保温盒递给鲁志萍,说:“这个是我现买的,我现在先去还这些碗筷,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鲁志萍呆愣的站着,心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向谁倾诉,明知道辛蓦尘才是正主儿,可她没有立场,话难出口哇!
等辛蓦尘回来,还带来一辆出租车,鲁志萍这会儿是一看到出租车就心里发憷,
辛蓦尘像明白她的心思似的,解释道:“咱们到平宁县去住吧,我请同学在政。府招待所订了房间,那里面住着安全。”
“哦,这样也好,”鲁志萍也巴不得能早点离开这个不讲理的吴洪县。
也不知道被雷击那个警察救活过来了没有,虽然事情查不到自己头上来,但雷是她引来的,这一点鲁志萍心知肚明。
所以,能跑路还是尽量跑路吧,免得留在这里心慌慌的。
这次出租车司机没有提任何额外要求,一路平安的将她们送到目的地。
车钱是鲁志萍付的,从昨天到医院检查开始,她都坚持自己付钱,辛蓦尘虽然有点不高兴,但还是随她。
等开好房间,辛蓦尘很自然的跟在鲁志萍后面进了她的房间。
鲁志萍历来是一进门就要忙洗漱的,可现在一只手不能沾水,这事儿就有点难了。
辛蓦尘见站在洗浴台前犯难,自觉把毛巾绞湿拧起来给她,并体贴的说:“擦吧,待会儿我又进来帮你弄。”
就这样,辛蓦尘几进几出,鲁志萍才把身上擦好。
等到后面洗脚时,鲁志萍见辛蓦尘有想帮她洗的意思,吓得一把将人推出去:“行了,我还不是废人,洗脚只用一只手也行的。”
鲁志萍站在浴缸里冲完脚出来,见辛蓦尘还没有走的意思,也不好撵人家走,省得他又说自己过河拆桥,就没话找话的说:“今天中午,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公安局的?”
辛蓦尘说:“很简单啊,跟踪。”
“跟踪?你跟踪我干嘛!”鲁志萍不防会听到这种回答。
辛蓦尘开玩笑说:“怕你走丢了呀。”
“切,”鲁志萍不理他,打开电视看。
鲁志萍平时是不看电视的,可是快毕业了,她得看看中。央这会儿提倡的是什么,才好把握论文方向,还有新闻报道也一样,跟紧中。央才有肉吃,采用率才高呀。
辛蓦尘解释道:“你走后没多久,我就坐班车过来了,本来是想直接到平宁县的,可是路上车让那个出租车司机拦了,从他的陈述里,我猜那个‘女土匪’八成就是你。”
“你才是‘土匪’!”鲁志萍踢了他的脚一下。
辛蓦尘嘿嘿一笑,继续说道:“班车经过吴洪县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今天的雷打得有些不同寻常,有点像你当年在江滨被经济纠察队抓时的情景,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思下了车,没想到顺着雷声到公安局一看,还真的是你,你说是不是有点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