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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的粉嫩新人之前都听到风声了,就说明,这件事早就遮盖不住了,你也说了,这场私人展览邀请的不少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看来失主身份也不低,也很有脾气,事情压不住的话,那为了表态,总得做点什么。”
顿了顿,他又说:“就是不知道失主身份高低了,或者想闹到哪个份上,说起来,我倒是为这里的管事人员捏了把汗,这么多展位,进来的人身份又都不低,还是地头蛇,总不好大张旗鼓挨个搜查吧,但又不能啥都不做,到头来还是要找人负责。”
说着,他顿时想起门口迎宾的几个工作人员,张迅对他们印象挺好,有些担心最后都要遭殃。
“希望不要闹大吧。”他在心中说道。
听完了他这一番分析,高佩佩也愣住,看待张迅的目光又有了些许不同,说起来,虽然她对张迅很好奇,也一直本能地认为这货身上藏着某种秘密,但是对于他本人,高佩佩一直并没有什么别的观感。
直到此时,看到他低声说出这番话,对他的印象又稍稍有所改观。
坦白说,张迅的思路并不多高妙,也没啥出奇的,但是对于这个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来说,庸庸碌碌才是正常状态,遇事懂得冷静思索已经实属难得。
“我看也不尽然。”高佩佩习惯性地怼了他一句,却没有下文,而是向那里走去。
那里的声音吸引了展厅中的许多人以及目光,张迅的小展台本来就位于角落,很有些偏僻的地方,周围人不多,此时不多的人更是被吸引走了,于是便将低头不理闲事的他凸显了出来。
多少有些显眼与另类。
张迅在观察他的花,光幕上显示出的说明文字让他很不满意,没有花名,至于后面那个奇怪的特殊力量,更是没看见。
如果说晚上可以当台灯来用,这就是所谓的奇异力量的话,他是无论如何接受不了的。
张迅埋头观察苦思,那边又喧闹了一阵,似乎是有人插手,之后人群便散去。
始终在看热闹的高佩佩眼睛微亮,心道这应该就是有人不希望闹大了,毕竟很丢人,事情还是平息了下去。
“这样的话,的确肯定要找人负责了。”人群中,高佩佩轻声自语,按照规矩,这种疏漏出现,主管这次活动的头头估计要担责。
想到这里,高佩佩忽然咬了咬嘴唇,望着人群中那个姓钱的家伙,眸光闪动。
……
钱晋脸色阴沉,他的脸部肌肉线条绷紧,任何人看了都能知道他的心情糟糕透顶。
作为这里的主管经理,这件事他责无旁贷,尤其是举办这次活动的人也是本市名流,参展人中也不乏身份背景不简单的人物。
出了这样的事,他必然是要负责的,本来被上面的领导狠狠骂了一通已经心情极为糟糕,为了挽救形象,他立即又组织人,想要对展厅进行一次排查。
他还是抱着几分期望,万一贼还没有离开呢?抓到了也算立功赎罪,至于抓不到也表了态,而且……
既然展馆里找不到,那么也就是说人已经大摇大摆走了,这样的话,他完全可以把责任一股脑推在门口的值班人员头上。
可惜钱晋匆忙之间调集人手,却忽略了这件事的恶劣影响,于是又再次被领导打电话斥责了一通,还没开始搜查,便只能放弃。
这让他心中愤怒,却无处可泄。
可以想见,出了这种事,他这个位置能不能坐稳都还是个未知数。
想到这里,钱晋便觉得眼前发黑。
周围的人身份高的优哉游哉做壁上观,身份一般的则纷纷躲着钱晋,遥遥对他指指点点,此时的钱经理活像是一只行走的火药桶,或是猛兽,处于爆发的边缘。
他带着火气沿着走廊行走,那些投来的目光宛如刺目的针,更让他血气翻涌。
钱晋索性不看两侧的人,只是闷头行走,渐渐周围不再有人,大理石地面上,只有他的小皮鞋发出啪啪的响声。
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他本不欲理会,但那声音越来越近。
钱晋猛地回头,却看到是个自己手下的员工,不禁压着怒意道:“什么事?”
那员工也是有些胆怯,但仍急着说道:“刚才有个游客过来跟我们说,她刚才在私人展台那边看到有个青年形迹可疑,有可能是窃贼!”
“什么?”钱晋眼睛猛地一亮,深吸口气,急着问道,“在哪里?具体是什么模样的人?”
……
……
张迅周围很冷清,人少,稀稀落落。
展台更是没有几个,这里本就是最后面的位置,加上很多人还被之前的动静吸引走了。
所以,张迅的孤零零的小展台就显得很凸出。
不过他并不在意,只是看着自己的花发呆。
忽然,他就听到一阵小皮鞋的声音一路传过来,似乎有人走过来。
张迅抬起头,就看到钱晋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正端正地看着自己。
“是你?”张迅挑眉,记起了他。
这次因为是两人正面站着,张迅也看到了钱晋胸前衣服上的小牌子,果然是那个钱经理。
钱晋此时气质已大为变化,本来是怒气冲冲,现在那身火药味却诡异地消失了。
他眯着眼睛,俯视着这个比他低了半个头,年纪轻轻,身上还带着一些学生气的年轻人。
他心中不禁有些狐疑,想起员工说的那个游客的描述,其实那个描述并不很精确,只是给出了大概的年纪,以及大概的衣服样式,个头之类的而已,这几样,面前这个年轻人倒是都符合,但是符合类似描述的人也不少,以此认定嫌疑人太过牵强。
在张迅认出他的时候,钱晋也认出了张迅,也记起了之前在男厕方向转角两人的碰撞,按照已有的时间和钱晋已掌握的信息,那个贼,按照逻辑,绝不该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时间上不吻合,地点上也不对劲,除此之外,钱晋按照自己这些年看人的经验,单纯凭眼睛,也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应该没有问题。
但是……
钱晋目光凝沉,心中种种思虑闪过,他不得不承认,只要自己不说,在某种程度上,这个年轻人的确很适合成为一个嫌疑人。
而他,也急需一个人来分担他背上的责任,就算法律上没法分担,但最少,能给自己一个向头顶的领导交代的说法。
这就已经足够了。
而且,看对方的样子,也不像是有背景的人,这让钱晋更放心了些。
如此种种的思绪闪过,只是瞬间他便果决地拿定主意。
第五十二章 黑锅()
第五十二章
他盯着张迅胸前悬挂的那参展的小身份牌子,再开口的的时候已经不复怒容,而是摆出一副威严认真的模样,问道:“你是来参展的?”
张迅看着他说了声是,然后静观其变。
他已经察觉出钱晋的态度不对劲。
钱晋忽地背起双手,故作威严,冷着脸,又走近了几步,低着头开始打量他面前的神秘花朵,随后指着这盆花问道:“这是你拿来的?”
张迅微微皱眉,依然点头。
“你倒是脸生的很,第一次来这里?”钱晋看了眼四周,张迅身边只有他自己,这让钱晋很满意。
“是第一次来,怎么,有事?”张迅试探问道。
钱晋并不搭言,只是审视着他,又问道:“你不是本市人?口音不像。”
张迅跑到这座城市读书,算上毕业,已经有将近五个年头,但是他仍未完全适应当地的口音。
钱晋能听出来这点并不奇怪。
张迅有些不满道:“具体的信息我进来的时候都已经填了表格,至于其他的,我想我没有义务回答你。”
顿了顿,张迅看着钱晋伸向神秘花的大手,出言道:“还有,请你离我的花远一点。”
钱晋动作一顿,哼了一声,声音大了几分道:“我不管你填什么表格没有,展馆里由我负责,我问什么,你只管老实回答!”
张迅并未动怒,只是平静指出:“你不是警察。”
拒绝的意思十分明显了,张迅本能地觉得钱晋动机不纯,似乎并非是单纯的因为之前两人的肢体冲撞找他麻烦,所以警惕地不准备多透露自己的信息。
哪知道,他这个态度刚摆出来,钱晋顿时声音猛地高了八度,大声质问道:“现在是我在问你!你什么态度?这种花也拿过来参展?你真当我什么都不懂?我告诉你,我现在是在调查失窃的事,我看你就很不对劲!”
钱晋的一番话顿时又将刚刚平息下去的火苗挑起,附近的人也不禁再次看过来。
钱晋又突然转身,指了指人群中一个工作人员,将其叫过来,然后一只手指指着张迅,喝问道:“是谁放他进来的?!”
被叫过来的工作人员年纪不大,猛地被这么一问顿时愣住,有些茫然地回答道:“他有门票,按照规定……”
钱晋面显怒容,立即打断他道:“规定是闲杂人等不许入内!还真以为什么人随随便便都能进来的?”
“可是他有门票……”工作人员还要辩驳。
“没有可是!”钱晋盯着他,语气恶狠狠,领导的气势端起,如同一匹糙毛的凶狼,吓得工作人员不敢出气,“有门票的多了!谁知道他是偷得还是捡的?”
此时,这边动静再次掀起来,本来刚刚平静下来的展厅再次风起云涌,一众参展者以及游客循声走来,这边本来偏僻,但此时,人却密集起来。
张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钱晋明着训斥工作人员,实则句句针对自己,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语气如针,锋芒毕露。
“钱经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张迅指了指自己胸前的身份牌,先是看了围观的人群一眼,然后才一字一顿道,“我的身份牌在这里,登记的信息在门口,一切合理合法,门票又不是记名的,我怎么就不能有?”
钱晋小眼珠中光芒闪动,面色不动如山,闻言质问道:
“好,那先不说门票的事。”
他忽然一指张迅的夜皇后,对围拢过来的众人道:“如果我没认错,这应该是某种品种的郁金香吧,我不是专业的,但是好歹也长了眼睛,如果我没记错,这种品种的郁金香在那边的商户展厅,就有一家有这个,也就是说,这个品种的花目前是量产的,要卖也是走订单的,而这边……”
他指了指四周,道:“这边可是私人展厅,参展者可都是拿来的难以量产的珍稀品种,就算是品种差一些的,那也是大家手笔,有其他妙处在里头。”
钱晋说罢,忽地一指张迅的夜皇后,高声问道:“而你的这盆,从头到尾都看不出什么出彩的地方,要珍稀不珍稀,要艺术性没艺术性,我倒要问问,正常来参展的有你这样的么?”
顿了顿,他丝毫不给张迅说话的机会,继续道:“而且,搞花鸟鱼虫的也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玩得起的,不说别的,就说年龄,你自己看看别人,在场的有哪个像你这么年轻的?你这个年纪过来看看也就算了,但是说到参展?你觉得,你够格么?我甚至怀疑你压根连这里的花卉的一半品种都认不出!”
钱晋一连串的质问如同无形之箭,让张迅顿时成为了众人视线的焦点。
这一番狂风暴雨般的话,本质上没有一句铁证,句句都只是单方面的怀疑,然而,这一刻的钱晋可能是被之前的压力逼极了,演技爆发,竟也真的成功将众人的情绪调动了起来。
而光之这样,显然并不足够,钱晋稍稍一顿,在看到张迅嘴唇稍稍开启的刹那,忽然换了一种语气,将声音凝成一束,仿佛是夜晚穿透大雨的一束灯光,将张迅彻底照亮。
“而且,还有一件事我搞不懂,就在之前,失窃的事刚爆出来不久,在那边我正打电话的时候,正巧和你撞了一下,当时我记得你行色匆匆的,几乎要跑起来了,我倒是想问问你……”
钱晋微微俯身,活像是古代衙门里身着官服的大人,低头用一双肿胀的眼睛,用眼皮夹着张迅,幽幽道:“当时你那么慌张的样子,是为了什么?”
“不会是……做贼心虚了吧……”
……
随着钱晋将这件事抛出来,围观的人们顿时发出一阵嘈杂之音,显然,这件事也依然不算铁证,但已经足够让任何人疑虑顿生。
在张迅眼中,那些或是疑惑,或是好奇,或是怀疑,或是厌恶的目光汇聚而来,真的如同暗夜中的一束黄橙橙的灯光,将他照在苍白的墙壁背景上,纤毫毕现。
这一刻,张迅已彻底明白了钱晋究竟打得什么主意,也正因为他明白了,所以才更加的愤怒。
栽赃嫁祸,分摊责任。
看着钱晋那冠冕堂皇的模样,张迅甚至想笑。
一道怒意沿着脊椎直冲天灵,同时张迅的拳头不禁攥紧,却终于在最后关头猛地停住。
聚光灯下,张迅眨了下眼睛,这次,他闭眼的时候很长,睁眼的时候很慢。
一个合格的国王,绝不该被愤怒操控。
钱晋死死盯着张迅,期待着什么。
按照他的认知,张迅这种年纪的年轻人遇事容易冲动,而现在他就盼望着这种冲动的来临,钱晋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假如张迅动手什么的最好,到时候自己也不躲,被打了更好。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面前这个年轻人急着分辨,甚至骂他血口喷人什么的,钱晋并不在乎受几句骂,只要能把责任摊薄就算是大获成功。
按照他的猜测,出了这种事,自己的职位很可能保不住了,倒不如放手一搏,真贼假贼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口黑锅不能都让自己扛着。
只要有个人来吸引走那些他背上的压力,让他喘口气,找机会再做些文章,最好能把这口锅扣实在了,他的处境就能好一些。
终归……能给客人个交代,也就行了。
然而让钱晋心中渐渐升起不安的是面前的年轻人却始终没有反应。
看不出愤怒,看不出焦急,甚至连本来似乎要说话的嘴唇都重新闭紧了。
这让钱晋微微紧张,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年纪不大,但是定力却非比寻常,不过沉默也有沉默的好处,也省却了不少麻烦。
第五十三章 套路()
张迅将攥紧的拳头松开。
他已经看明白钱晋就是要栽赃他,或者说即便栽赃不成,也要拿自己当挡箭牌,分摊责任。
“还真是身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张迅心中叹了口气。
将那些小情绪抹杀掉,他开始思索对策。
其实钱晋的所有的指控都只是片面的怀疑而已,没有任何证据,张迅完全可以一一进行反驳,但是他看了眼钱晋如同钉子样的眼珠,就知道这个家伙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安安静静地辩解清楚的。
张迅很快地认清了强弱对比,钱晋久经社会磨练,而自己则初出茅庐,钱晋有他自己的社会身份做背书,容易取信于人,自己则如浮萍,在这里没有人认识自己,年龄上也不容易让人信服。
总之,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
张迅叹了口气。
但始终沉默么……
那样反倒像是被问到哑口无言了。
总之……不能慌乱,要镇静,该讲的道理也要讲明白。
张迅忽然抬高目光,看向大厅上方,开始寻找什么,他的这个动作落在别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