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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瞧着他道:“怎么燕王的人没有?”
“诸王的人都没请。司徒岑是碰巧赶上趟子,他刚从西洋游学回来路过台湾府。”水溶思忖着点点头。
贾琮遂问霍晟些澳洲之事。这会子澳洲真真是块荒地,什么也没有,野兽还多。霍晟领着人开荒建屋子,很是辛苦。袋鼠他们早遇上了,后世著名的考拉还没见着。他们才刚到那边不久,许多地方没去过。贾琮忽然想起“保持生物物种多样性”的后世课题,赶忙拉着霍晟苦口婆心说了起来。霍晟全然听不懂,不知道保护野兽做什么。直说到外头门子来报,周小兰的打发人来说约莫两刻钟之后就过来,霍晟赶忙站起来命预备茶点——显见不想再听贾琮唠叨了。贾琏也觉得贾琮所言有些荒唐,面带歉意跟在霍晟身旁出主意去了。
贾琮巴巴儿瞧着他俩的身影,苦笑道:“也是,这会子野兽正是他的敌人,哪有保护敌人的。”
水溶道:“朕倒是明白你的意思。为时过早。”
贾琮叹道:“等他把澳洲全占了,只怕已来不及了。”
水溶移目看了霍晟半日,忽然低声说:“既然霍晟和周国主都还没成亲,他们两国还不算远,为何不干脆结了亲?”
贾琮莫名不已:“……什么?您老这脑洞太神奇了。哪儿跟哪儿!他们各自负着一国重担,不得乱套啊。一山不容二虎知道不?”水溶面色迟疑,张了张嘴,显见有话没敢说。贾琮皱起眉头,“水叔父,该不会到了今日你还觉得周小兰有嫁人为妇、听丈夫话的可能吧。”
水溶道:“她纵然跟手下成亲,早晚不得生孩子?”
“嗯,怎么啦?结婚生子不是很寻常吗?”
“生了孩子之后难道她还依旧执掌爪哇国?”
贾琮眨眼:“为什么不?”
半晌,水溶轻叹一声:“她当真是将自己当作男子了么?”
贾琮抽了抽嘴角:“您老这陈旧观念,我就不指望了能跟上时代了。”
水溶又叹一声,摆摆手:“罢了罢了。”
贾琮也叹气,低声道:“亏的原本就没指望你。”
水溶眼神一动:“琮儿,你说什么?”
贾琮耸肩:“原本就没指望水叔父能惊天动地。”扭头看贾琏霍晟早凑作一堆说话儿呢,他干脆道,“北静王府乃武勋卓著的异姓王府。你们家明面上交了兵权、暗地里留着土匪,本是极高明的。偏您老却高调结交那么些文士,还与贾宝玉这样‘有来历’的武勋子弟往来莫逆,只能算半个聪明人。”
水溶一愣:“朕何时同贾宝玉往来莫逆了?”
贾琮猛然闭嘴——本时空秦可卿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水溶压根没有结交贾宝玉!自己脑子打结了……遂有几分不好意思,干笑道:“对不住,记混淆了……”乃解释道,“我若没下来搅和,水叔父本该同我宝玉哥哥结交的。当年他就是个二百五,你总不可能是看重了他的才,那只能是看重了他的身世了。”水溶半晌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怔住了。
没过多久周小兰到了门口,霍晟贾琏忙赶着相迎。而后贾琮那单子上的人陆陆续续而来。大约是因为吕三姑已成亲之故、或是自己年岁阅历涨了,霍晟见她并无异样,如常拱了拱手。司徒岑最后才到。
大伙儿互相打招呼寒暄了半日,贾琮咳嗽一声走到中间,作了个团揖:“各位,大家聚到一起不容易。晚生有话说。”众人立时安静下来。贾琮道,“谢谢几位陛下赶来参加晚生的婚礼。我本不愿意让婚礼参合上正经事,可聚齐这么些人物儿委实不容易,至少可以起个头、科普一下不是?”
林黛玉道:“你有话只管说。”
贾琮遂说起各国合作来,标准化、自由移民、技术流动、资源买卖等说了一大通。他坐下喝口茶之际,水溶道:“说了半日,你是想让我们都减了关税去?”
贾琮摆摆手,饮尽了手中之茶道:“关税只是其中一件,自由流动才是最要紧的。香港为何繁盛?从开港到现在一直都是不上关税啊!明着走私。从前算是黑朝廷的税钱,如今呢?黑王子腾的税钱?王子腾干嘛不收香港的关税、还大刺吧啦宣扬出去?”
霍晟道:“王子腾一收关税,许多船就上天津、无锡等港口靠岸去了。横竖都要交税的,还能省下从岭南到燕国吴国的车马费。”
贾琮笑拍手:“还是霍王爷机灵。说起来,你们澳洲铁矿很多,找着没?我们台湾府想买。”
“还没呢。”霍晟道,“先开荒种地再说。”
贾琮忙道:“你们可以去天竺、爪哇买粮啊!你们只管开铁矿,我们跟你们买。大家各司其职,岂不便宜?”
霍晟眯了眯眼:“原来你们想买我们的铁矿!难怪撺掇不收关税。”
贾琮翻了个白眼:“回头我们卖蒸汽挖矿机给你们也不收关税好么?那玩意一台还不定顶多少人力呢。诸侯国不缺人、未必肯买,对你们而言最合用了。”
霍晟哼道:“你们说改良蒸汽机都说了多少年了,还没改良好,我信你才有鬼!”
“这回当真好了!”贾琮道,“而且在广西找了个矿试验。你若不急着走可以去瞧瞧。”
霍晟斜觑了他一眼:“真的好了?”
龚鲲道:“真的好了。”
霍晟虽与龚鲲算不得熟悉,却信他所言,顿时笑开了眉眼:“好极!我明儿就瞧瞧去!横竖贾琮成亲还有几日,来得及。”
龚鲲道:“只怕王爷到了那儿就舍不得走了。”
周小兰也说:“当真弄出蒸汽机了?朕也瞧瞧去。我国矿也不少。”
龚鲲道:“诸位想去的可一并过去。”
司徒岑不明所以,问道:“蒸汽机是什么?”
贾琮粗略解释了此物之用,道:“说不清楚,你们看了自然明白。”
周小兰道:“昨儿我同瑞锦在你们大佳腊第一百货顶楼看到了一家买留声机的铺子。那个有趣,我想买两个去。可要算关税么?”
“那个不过是玩意儿,买几个都不算税。”
周小兰似笑非笑瞧着他:“哦?你们淡水港那些免税店是做什么的?”
贾琮一时没转过来。林黛玉接口道:“陛下是友邦国主,享有外交免税权。”
贾琮连连点头:“没错没错!”
司徒岑忙说:“我免税么?”
贾琮瞥了他一眼:“免~~你又不去外国,要什么关税!”司徒岑猛然想起自己不是外洋来的,微微一笑。
贾琮空有满腹从后世带来的理念,真正同诸位国主议事他并不擅长。后头遂由龚鲲主持。霍晟自打来了驿馆还没好生歇过,就开了半日的会。亏得他年轻力壮、商议的又都是要紧有用之事,精神尚可。
晚上大伙儿就在此处用饭,预备吃完饭接着议事。饭后稍作休憩,贾琮欲上后院走几步消食,水溶听了也要同去。霍晟这驿馆建造时什么都没管,让台湾府的人做主便好。因后世之澳洲几乎没留下什么强大的土著文明,贾琮直命人将此处修成了现代风格。他与水溶二人沿着费马螺线形小道散步,中央是个简约的八角亭。
到亭中坐下,贾琮含笑看了水溶一眼:“叔父可是有话说?”
水溶犹豫了片刻,道:“你们家三姑娘可许了人家?”
贾琮便有几分不快:“您老这么八卦啊!”
水溶忙说:“不过是瞧见她与霍晟都在。早年霍晟不是向令尊提过亲么?”
贾琮摆手:“我三姐姐如今是台湾府要员,霍晟已开始入主澳洲。且不论他们根本不熟悉、没有感情,两个对各自阵营这么重要的人物怎么可能结亲?结亲了他们住在哪里?”
水溶摇摇头:“我当真是老了么?并不老啊……”
贾琮瞧着他道:“叔父还不到四十吧?根本不老啊!只是脑子僵化得厉害,宁可自欺欺人也不愿意接受现实。您老若是存了‘跟周小兰成亲、谋爪哇国’或是‘娶荣国府的小姐、与台湾府结盟’这种陈旧过时的念头,大成最快十年后就得落伍。五十年后会不会被别国灭掉就未可知了。”
水溶深吸一口气,挺胸道:“朕倒想看看谁有那个本事!”
贾琮指着外头道:“谁都有那个本事。霍晟司徒岑周小兰都在盘算着花重金买蒸汽机的时候,您老还在念着摆排场、做龙袍。钱都花在做龙袍上了,得少买多少火器。叔父是知道的,如今打仗比的不是谁的刀快谁的箭准,是比谁的火器精良。打起来也快的紧。而且你们大成国多半是土民,换个皇帝老百姓一点问题都没有。”
水溶怔了半晌,苦笑道:“你说的是。偏我手边多是武将,治国之才甚少。”
他显见还有后话,贾琮赶忙打断道:“您老好歹是个郡王爷,人家周小兰只是个海盗,您的人才能比她少?大成境内良田人口房屋皆不缺,霍晟那边皆是荒地、每日只管对付袋鼠鳄鱼蟒蛇,您能比他艰难?陛下,大成国简直就是奢靡。”他顿了顿,“只不知能奢靡多久。”
水溶闻言又怔了。贾琮在旁坐了许久,忽听他问道:“你们那个蒸汽机当真那么管用?”
贾琮立时笑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水溶道:“罢了,横竖你小子少不得陪着去。”
贾琮连连摆手:“我才不去!旁人陪着你们去。到时候我在度蜜月。”
第615章()
贾琮趁着人物儿齐全张罗着筹备成立亚太经合组织。众位海外国主在霍晟的驿馆只商议了一日,次日便移到大佳腊政府大楼去了。因此事乃是贾琮临时拍脑袋提起的,霍晟等人都没做准备,吕三姑贾探春两位便犹如锥之处囊中、其末立见。无它,满屋子唯她俩是专业人士。
此二女执掌台湾府商务财政多年,条理清晰、脉络分明。吕三姑本为京中一代奇商,而后又成了林海不记名的弟子,最擅以商业规律本身调控市场,尤其将“赋税”、“流程”等手段使得炉火纯青。贾探春乃曹雪芹亲批的“才自精明志自高”,打小便从贾琮那儿耳濡目染后世的种种信息理念,自跟着兄弟打来台湾府起便管钱。哪儿挣、哪儿花,哪儿急、哪儿缓,怎么使钱能齐全周到,竟比户部尚书还妥帖些。不过半日功夫,将旁人悉数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她俩犹如同时打开了好多扇新世界的大门,纵然在座的都是人精、也一下子接受不了那么多闻所未闻的念头。
午休时,司徒岑一个箭步冲到贾琮身旁抓着他闪到外头,低声问道:“你们家打哪儿弄来这么两个女人!都是尚书之才、宰相之才!”
贾琮掰手指头:“一个生来的,一个娶来的。”
“贾探春既是姓贾,显见是你们家的。吕三姑呢?”
“娶来的啊!那是我婶娘。”
司徒岑看着他道:“莫要哄我。你哪里来的婶娘,你婶娘不是在京城么?”
贾琮伸出一个巴掌:“我还有个五叔。早年让我祖母……额,早年让拍花子的拐走了,找回来还不到十年。吕三姑就是他老婆。”乃得意洋洋道,“我们贾家的女人,不论是自家生的还是外头娶的,没有一个不聪明。”
司徒岑呆了。半晌才骂道:“他大爷的!这样都能捡到人才,你们手气也太好了!”
可巧这会子霍晟也凑了过来,贾琮抬目瞥了他一眼:“这位当真是捡来的……原本在人家手上,人家不要,我们赶紧捡走。”霍晟耳朵灵光,前头两句话他听见了,顿时黑了脸。
司徒岑哪里知道这些内情?还说:“谁家那么没眼色,放着如此大才不要。”
贾琮脸对着司徒岑,眼睛瞟着霍晟:“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女人再聪明也上不得台面不是?你们蜀国敢这么用女人么?左不过收到后院里头,不是跟乌眼鸡似的斗死、就是跟乌龟似的闷死。”霍晟面上愈发难看。
司徒岑啧啧道:“回去让我哥哥看看他那些大老婆小老婆,有没有可用之才。”
贾琮忽然想起一事:“我给你哥哥写了封信,有点子煽情,润笔还找的我家林表姐。”
“啊?”司徒岑眯起眼睛,“写了什么?”
“就是你猜的那事。”贾琮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太感谢我,请叫我少先队员。”
他转身朝霍晟挥了挥手才要说话,让司徒岑一把抓住:“别走!说清楚!”
贾琮眨眼道:“不就是劝他立女儿为世女么?”司徒岑显见不大相信,瞧着他不移目。贾琮道,“我打听了,这几年你哥哥又添了三个女儿,如今是六位小郡主在膝下。我写信告诉他,你从西洋溜达一趟回来,见西洋女主寻常事,遂想劝他立嫡长女为世女。又恐怕蜀王和大臣们不答应,跑来台湾府寻我求主意。我没撒一个字谎吧!这些都是真的吧!”贾琮摊手,“难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如西洋那般能立女主就好了’?”
司徒岑呆了呆:“就这个?”
“就这个。”贾琮满面无辜,“不然你以为我会写什么?我是那么八卦的人么?”司徒岑又看了他片刻,实在看不出他可有扯谎,将信将疑的走了。他身子才转过前头那个弯儿,贾琮轻声笑道,“我当然就是那么八卦的人!”
霍晟斜眼觑了他半日:“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贾琮拍手:“好事、绝对是好事!”
霍晟哼了一声,四顾左右无人留意,低声问道:“吕三姑怎么有了这么大本事?莫跟我提她原就有这本事,跟‘秦三姑’那阵子乃是秤砣与泰山之别。”
贾琮道:“世上总有双高善学之人。让她做小老婆她就能引得男人替她精心挑选一个性子和软、好欺负的大老婆娶,让她当市井小寡妇她就能做成钱袋子、城西一霸,让她当商务部长她就能撑起一个apec,不服不行。”
霍晟默然片刻:“依你说究竟是我老子的不是了?”
“可不就是你老子的不是么?”贾琮溜了他一眼,“我五叔可没撬你们家墙角,要撬也撬的是燕王的。”霍晟又哼一声。偏这会子贾琮抬头就看见贾敘大步流星走过来,忙喊了一声“五叔!”
贾敘早猜到他媳妇今儿必大展奇才,特赶来得瑟。笑眯眯上前摸了摸贾琮的脑袋:“琮儿辛苦了。”
贾琮顺杆子往上爬:“侄儿不过是敲边鼓的,五婶子才辛苦呢。”
会议室的门极大,这会子与会人员多半还在里头说话,他们叔侄俩又没收敛嗓门,遂有七八双眼睛齐刷刷投向门口。贾敘手里拎着个纸袋子大刺吧啦走到吕三姑跟前:“辛苦你了,饿了没?”
吕三姑扬眉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整理文件,嘴角含笑:“饿了。”贾敘从袋中取了块枣泥酥伸到她嘴边,吕三姑张口吃了。
贾探春在旁瘪着嘴道:“五叔~~你侄女儿也饿了。”
她秘书赶忙取出一个纸包:“部长,我带了点心。”
探春侧头看看她叔父婶娘全无分一块给侄女的意思,重重一叹:“罢了罢了,我就不该指望。来朝大伙儿道,“有人饿了么?我这个人最是大方,从来不吃独食。”众人哄堂大笑。贾敘吕三姑两口子充耳不闻,非但半块枣泥酥也没分出来、喂了点心还喂水,简直亮瞎了一屋子精英。
打从这日下午起,会议便改由吕三姑主持了。吕三姑思虑事情全面,各色可能性都想到,要取舍的也果决。到了第三日,商议起了“技术合作”的话题。显见台湾府的科技居亚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