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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chapter9()
鸿钧虽然想到罗睺引动西方地脉集三族血肉怨恨冲破诛仙四剑剑阵,然而等他们真的到达西洪荒之后却发现情况严峻的多。
放眼千里皆是死地。
承载着西洪荒主要灵脉的须弥山笼罩在一片死气腾腾之中,丝毫看不出过去灵花异草茂密生长,仙气缭绕的样子。
空气中弥散着死亡的气息,那些怨气、戾气等几乎化为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息盘踞在这片曾经丰饶的地方。
干涸的鲜血渗透干裂的大地,原有的灵植花朵悉数枯死,三族的死尸随处可见,甚至因为含着怨气久久不愿离去,盘踞在此地,腐烂着坠化为魔物。
在这死亡之地早有生灵摆下大阵静候鸿钧到来。
那是一袭黑衣的青年,一双凤目微微上挑,神色肃杀冷凝,他生的很美,这种美却含着尖锐的冷,带着惊心动魄的杀伐之气和无边无际的煞气。
“你来了。”他看了看一身紫衣的鸿钧,嘴边浮出一丝笑,那是真正的冷笑,毫无意外的不带任何情感的。
“动手吧。”虽然在后世有诛仙剑阵非四圣人不可破的说法,然而到底罗睺只是准圣的修为,而鸿钧对于道的把握又启示后世紧紧修习了一种道的圣人所能比的,因此这一战究竟谁胜谁负还真的不确定。
两人几乎从一诞生起就知道有这样的一个宿命所在的敌人,罗睺的法宝并不多,弑神枪、十二品灭世黑莲以及诛仙剑阵,鸿钧的法宝很多,但是能真正到了他这个层次仍旧用得上的不过也就是造化玉牒和乾坤鼎,不过其他的法宝用来压制灭世黑莲的死气倒也是可以的,避免两个宝物相互影响引起更大的危机。
鸿钧和罗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惊人的相似,极致的生机和极致的毁灭说不清那个更厉害,但同时他们又都是沉默的性子,即使互为敌手多年并未曾交手,但对对方的修为和脾性还是有所了解。
因此几乎在鸿钧话音一落的瞬间罗睺便进入诛仙剑阵的针眼,鸿钧也随之没入其中。
诛仙剑阵有四剑,分别是诛仙剑、戮仙剑、陷仙剑和绝仙剑,乃天道之下第一杀阵,主宰天道杀伐,有颠倒阴阳,混淆黑白,扰乱时间,重置空间的威力,虽然罗睺是准圣修为,但他本身所主修的杀伐之道刚好暗合诛仙剑阵,也算相辅相成。
随着阵图一起,阵中四剑发威,红光冲天而起,四把宝剑各显神威,阵图中孕育着无限杀机,仿佛要诛杀这世间万物才肯罢休!
自鸿钧入阵便是千年。
而这一千年中靳也没有闲着,他虽然不能明确向三族点出被混淆的天机,但是三族族长都不是傻瓜,只是一时间被天机迷惑,当他借着进入猫兽身体却一直昏迷的夏洛克的名字拜访三族族长,三族族长自然没有拒绝。
#谁的拳头大听谁的#
#祖龙、元凤和祖麒麟还是有点儿同胞爱的#
#那些年被天道坑了族裔#
“道友可知恶诛?”靳微微一笑,神色宽和,这一千年在鸿钧与罗睺斗法的时候他是极度的挂心的,那是他有生以来一直深爱着的伴侣,然而他始终对天道心怀警惕,也就默认了鸿钧一人与罗睺交手的决定,然而当他离开了一直照顾着自己的伴侣,才发现事情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怎样跟三族打交道是个艰难的事情,眼下三族草木皆兵要寻找到三族族长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虽然放眼洪荒并没有谁的修为比他高,但是魔族的手段层出不穷,他终究只有自己一个,这当中也曾跌入对方的陷进之中,狼狈不堪的逃出来,最开始他也曾委屈的掉眼泪,可是一想到跟罗睺斗法生死不知的伴侣,那些软弱的观念也就随风而逝。
经过一百多年的努力,他终于说服三族族长聚在一起谈一谈,地点就在不周山的山顶。
距离上一次来已经过了一千多年,山顶不在是一片荒芜,反而生出些许绿莹莹的草木,虽然没有什么灵气,但到底染上了其他的色彩。
靳一度很排斥这个地方,他还记得自己在此地是如何无能为力的失去了同胞兄弟,在记忆中怒放又刹那凋零的青色莲花成了他记忆中最绚烂而又最凄凉的景象。
“那不是龙族最近出现的高手么?”元凤冷嘲,再见到当年曾经动过心的青年,若说心底一点儿触动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元凤比谁都明白当初没有执手如今更是回不到过去,不论当年是为了什么彻底割裂开,如今翻开彼此的过去都是一团算不清的乱账,又何必去追查,徒留感伤,虽然忍不住出口刺对方几句。
“哼。”祖龙看着对方一如既往绝世的姿容忍不住冷哼,他还记得自己当初是如何围绕着对方打转又如何被对方羞辱,同等尊荣的出身,谁也不比谁低贱,对方凭什么能够直接往自己脸面上踩。
“还请前辈指教。”始麒麟眉眼间都是疲惫,这么多年他仅有的子嗣是四不相,而祖龙有九个生母不祥的龙子,然而元凤却至今单身,他作为局外人自然一眼看出这当中的缘由,可是当初是为什么不肯出口点醒,那个时候也是担心龙凤结为道侣,飞禽和鳞甲两族结合不利于自己一族,可是如今看到族群十不存一的现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是后悔了。
“诸恶自西方出,非龙族,有准圣巅峰修为。”大概所有的话语都给了自家道侣,靳在面对鸿钧之外的生灵都显得有几分寡言,淡淡看了看被业力因果缠身的三族族长,又摸了摸怀中抱着的依然沉睡着的黑猫,靳颇有几分不情不愿的开口,“吾之道侣现与罗睺一战,愿诸位鼎力助吾诛杀魔教众生,吾定杀恶诛。”
“但凭前辈吩咐。”无论祖龙、元凤还是始麒麟都是高傲的种族,但是他们虽然高傲却不是傻子,对方明显修为稳压自己一头,而且他们天生就对眼前的青年有一种好感,这种好感甚至远远超过他们彼此之间,甚至犹如族中的小崽看向他们的样子,对方显然跟父神盘古大有关系,而对方邀请自己诛杀魔教教众虽然一时之间参不透是为什么,但是到了他们这样的修为对于危及自身性命还是会有警示的,而如今可见是有益无害了。
随着三位族长的指令下去,纵然来往之间颇有几分宿怨深厚但是这个时候的生灵远远没有后来的狡猾,他们对于统御自己的族长有着深深的敬畏和顺服,也因此一时间西方魔教无往不利的战斗收到了遏制,随着罗睺长久的不出面,战争陷入胶着。
经过多方的努力,靳终于是找寻到恶诛的踪迹。
那是一只巨大的黑龙,龙头狰狞,须发毕现,他的身体吸取了三族的气运,身上每一片鳞甲都缠绕着怨气,他肆无忌惮的收割洪荒生灵的性命,吞吐皆是血肉弥散,又因他身上带着业力因果,三族中的许多高手也轻易不敢掠其锋芒。
“去!”青色的光华缠绕在靳周围,他手执合在一起呈现椭圆形的青玉小楼朝着黑龙砸过去,若说这洪荒中有谁不怕恶诛首推便是靳,他同三十六品净世青莲为同源,身上本就含着净化之力,而先占了五分开天功德,又有教化众生的功德,后有与鸿钧结成天地间第一双道侣,放在此时简直就是明晃晃的行走在洪荒大陆的功德叙人,这诸多的业力大多数被他本身的力量净化剩下的少许根本无法挨着他身边就被金灿灿的功德吞噬。
恶诛越是争斗越是觉得苦逼。
#属性相克还开了外挂,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曾经我很牛x的横行洪荒,直到后来我遇到了一个更牛x的存在#
愤怒的黑龙咆哮着想要将对方吞噬,然而那一团散发着青色柔光的法宝却狠狠地砸在他的头上,黑龙恨死那个全身都散发着金光的神灵,以往无往不利的业力因果也被压制下来,恶诛本身又没有什么法宝,全靠着皮糙肉厚又带着业力因果这个外挂,如今却悲哀的发现自己也有被压着打的一天。
如果说一开始靳还残留着几分天真即使他旁观了无数混沌世界中三千魔神的战斗但是他毕竟没有真的自己动手过,可是在几次被修为远不如自己的魔教门徒算计狼狈逃窜,他早就失去了下手留情的意味,这些血淋淋的教训让他迅速的托胎换骨,而如今他明白自己一步步瓦解西方魔教再诛杀恶诛也是无形中对自己道侣的支持自然不会手下容情。
白衣的神灵纵身一跃翻身站在黑龙庞大的身体上,双手用以径直用力将龙角往两边扳去,就在靳接触到黑龙的瞬间,黑龙接触到靳的地方迅速被吞噬,黑色的鳞甲一片片的落下,黑龙在半空中哀嚎,掉下的眼泪凝成一颗一颗黑色的珠子在触碰到从靳手中散出的青色的光束变成一颗一颗纯白色的珍珠,那是曾经背负着的三族的气运,从洪荒大地汲取的力量繁衍生息统治一方而后又被恶诛夺取,如今重新归入这片伤痕累累的大陆、海洋和天空。
一时之间那些尚且在战斗中的生灵也忍不住纷纷抬起头惊愕的望着这样绚烂的景象,一时间所有生灵都忍不住流泪哭泣,那些死去的同胞的哀伤、怨恨和巨大的欣喜让天地都为之动容,更何况这一方生灵?
第140章 chapter9()
诛仙阵图中,鸿钧先入陷仙剑门,此剑门有颠倒阴阳之功效。世间以阴阳二气演化世界,它代表天地、昼夜、寒暑甚至代表生机和死气,阴阳颠倒意味着生死相反,昼夜紊乱,寒暑颠倒,后者对鸿钧来说并没有很大的问题,他曾经在一片黑暗的混沌世界中过了许多年,对他来说很多时候不经意间就是一元会,而生气和死气的相反才是他最大的克星,在过往的岁月中,他虽然主修造化之道,然而三千大道中就是有触类旁通的地方,为了更好的理解造化的含义,他也曾参悟过很多其他的道,后来得到造化玉牒更是如虎添翼,然而他到底没有彻底体会过与自己极致相反的破坏毁灭之道,虽然他心中明白极致的生机就意味着另一种层次上的毁灭,然而当他在这陷仙剑门中才有这更为深刻的体会。
剑阵里一片连绵不绝的平原,生长着碧绿色的小草,无边无际,没有边缘,他能感受到这就是最普通的植物,没有丝毫的灵力。
鸿钧在其中慢慢走着,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一身的修为,在这里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弱小,他觉得很累,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而且可怕的是这种沉重的感觉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削弱,相反越来越沉重,到了后来每走一步都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仿佛在这一片虚无的空间中有着什么异样的存在,让他几乎陷入其中而不得出来,那种全身被粘黏着寸步难离的感觉,让鸿钧觉得很艰难。
鸿钧是个很坚毅的神灵,在混沌时期,他几乎是最初就诞生的神魔,那个时候混沌了无生趣,就只有他一个生灵,他在无边无际的混沌之气中慢慢行走,锤炼肉身,旁观无数神魔的诞生,若没有大毅力他只怕早就要在那片黑暗中疯狂。如今虽然修为异样的不存在了,但是他对于道的理解并没有消退,而渐渐的当他适应这片空间,他发现灵力也悄然而生,他决定借着及其微薄的灵力催生野草,想要借助小草生长的生命力来探寻路径,毕竟说到底诛仙四阵到底还是杀阵,而生机对于杀气最是敏锐不过。
然而当他真的这么做他才发现,仿佛在一瞬间沾染上了什么,这些小草悉数枯死,似乎触摸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
阳主生,阴主杀,而阴阳颠倒,生气变为死气,鸿钧看着从自己脚下蔓延开来的一片灰暗肃杀百草凋零的景象,而一旁的草木却仿佛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换发出一片生机,之前没有参透的念头在这一瞬间福灵心至,所谓的造化绝不仅仅是代表着生机一道,所谓的生气和死气也并非没有变化,这世间有千百种生命的诞生,但如果没有生命的消亡,总是不完善的,创造不仅是造其生,亦是造其死。
以年老衰朽换取余下的发展壮大,鸿钧不知为何忽然流泪,为这慨然赴死的悲壮,也为坚韧生存的浩大!
随着他心念一动,在他旁边出现一身白衣的男子,与他同种模样,只是对方面色更为柔和慈悲,寒乙广袖一挥,造化玉碟浮现半空,那白衣男子朝着他执手行礼,转身遁入造化玉碟中。
眼前景色一转,陷仙剑门破!
有那么一瞬间鸿钧失去了意识,然而等他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幼崽。
用软绵绵的四肢支撑着在地上慢慢的站立起来,因为动作不熟练甚至屡次摔跤,即使冷静如鸿钧也有心神紊乱的瞬间,他踉跄着迈着步子却因为体力不支而陷入沉睡。
再次醒来他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粗糙的洞穴之中,之前自己躺着的地方铺着软软的兽类的绒毛,还有一些柔软的草木,到跟猫兽曾经居住的洞穴有些相似,但他到底明白自己只怕仍旧处在剩下的戮仙、诛仙、绝仙三剑阵中的其一,也就对于自己所处的状况泰而处之。
作为一只孟极想要达到成年兽类强壮的样子鸿钧显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作为一个处于力量巅峰常年不进饮食的存在,要吃下被母兽撕咬开的肉糜显然是个挑战。但是他要活下去,从最初的反胃恶心,对兽类本能的抗拒,到后来跟在母兽身后学习捕杀猎物,让鸿钧觉得无奈的是这个身体居然无法修行。
即使这样母兽一心一意的照顾,一群毛球日日夜夜混合在一起打闹,天长日久,饶是鸿钧这样坚定的信心都忍不住生出几分柔软。
然而杀机终究降临,这个弱小的无法修行的族群遇上了强势的罴,在这极严寒的冰天雪地中大开杀戒,凶猛的爪子和牙齿轻而易举将比之弱小的孟极开肠破肚,对方坚硬如冰棱的毛发可以保护对方最大程度不受到孟极族群的反击。
鲜血从温热的身体里流淌出来,孟极白底黑色纹饰的皮毛被染得通红,这里面有一直照顾着他的母兽,跟他戏耍着的幼兽,那些给他带来欢喜和愉悦的记忆的洞穴,即使这在他常年的记忆中不过是沧海一瞬,可是但他扑上去想要拗断对方的脖子反而被对方猛的拍倒在岩石上,他才觉出这当中的无力。
从腰腹传来的极致的痛,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快要断成两半,他不是没有想过就任由鲜血流干死在这里说不定自己就能够回到鸿钧原来的身体,可是他却不愿意!
是的,比起洪荒中其他的仙兽或者凶兽,孟极弱小而无力,这个高傲的族群有着自己的生活习性,他们除了在幼兽的时候跟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依靠着母兽生活,在成年之后个子寻觅一处居住之地,自此一生再无相见,可是这一切却被突如其来的灾难打败。
鸿钧觉得很愤怒,大概这一生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愤怒过,这种炙热的情感几乎要毁掉他的理智,然而他想到了等待着自己的道侣,这种愤怒又变成了极致的冷静,仿佛被冰雪覆盖着的高原,透着一种深沉的冷意。
杀戮过后的罴很快离开,布满彤云的天空萧萧肃肃下起一场大雪,雪花大如席,铺天盖地,雪原被这片浓重的阴云遮盖,从远方传来烈风的呼啸,吹落雪片如同一片片尖锐的冰晶。
鸿钧很快被大雪掩埋,因为冷,他觉得全身都僵硬了,然而他没有放弃,想要活着,想要彻底的活下去,他记得那个重伤死去的母兽,对方看着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