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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过了两年夏尔马再次缔结婚约,这一次迎娶的是摩亨佐达罗当地前任神庙长老的女儿萨拉斯瓦蒂,那一年小姑娘十四岁,夏尔马二十六岁,婚后因着夏尔马年纪大很多他对于这个妻子甚是包容,渐渐的两人也生出感情来,在婚后第二年就生了个男孩儿,但也不知道是时运不济还是其他,这个孩子在两岁那年又夭折了,那个时候夏尔马心中很是恐惧,他担忧是否是自己犯了什么错才使得神灵要这样处罚自己,与帕拉瓦蒂不同的是,萨拉斯瓦蒂性格更为独立坚强,她很快注意到丈夫情绪的不对劲,于是这个坚强的女性迅速将丧子的悲痛埋在心底花大量的功夫的来安慰悲痛欲绝的丈夫。
也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腹中再次孕育了一个孩子,也因为这样当他们发现阿宅原身的存在的时候还来不及欣喜就被告知孩子很可能身体不是很健康,最终也如同医官预测的那样,原主出世的时候瘦瘦小小,连哭声都是软软的,那一年夏尔马已经快三十岁了,他几乎都要对自己的子嗣绝望了,甚至开始打算在摩亨佐达罗学院收养一个孩子在自己身后继承城主的位子,因此他挑中了父母已逝已经五岁的伊夫特哈尔,那个孩子性格果决刚毅,进入摩亨佐达罗学院不久便收服了当时在院中读书的孩子,那些孩子几乎都是摩亨佐达罗城大家族的嫡长子,他的手段不可谓不惊人了。
而如今,夏尔马没想到自己这个瘦瘦弱弱的小儿子竟然也能够磕磕绊绊的活下来,但这并不影响他在心底下了决定若是两兄弟想和那么他就让伊夫特哈尔辅佐自己的儿子,但是如果自己的孩子并不适合他也会让伊夫特哈尔登上城主的位置,虽然也许对自己的孩子并不公平,但是作为摩亨佐达罗的城主,他必须要为满城人的利益负责。
“阿靳,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哥哥么?”即使眼前的局势对于自己的儿子来说也许不是那么有利,但是夏尔马已经下定决心他不打算给自己的孩子提供便利,不论怎样作为城主血脉相连的亲子阿靳在身份上天然就有优势,即使对方比他年长五岁。但是很显然神庙的长老他们更关注的是眼前的孩子,想到这里夏尔马不由插、入眼前一老一小的谈话。
“哥哥?”阿宅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毕竟还没有从黑猫那里得到记忆球,虽然之前隐约判断出两人是自己的身份并且仗着小孩子偶尔喜怒无常没有被拆除,但是天知道这个哥哥是个什么鬼。
“夏尔马,伊夫特哈尔他们快要下课了,他应该会过来的。”见孩子一脸茫然,拉宾德拉纳特不由安抚的说道,其实之前这个孩子一直养在内府中不知道伊夫特哈尔也是正常的。
“我在这里等哥哥吧。”虽然仍旧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哥哥是个什么鬼,但是阿宅还是从拉宾德拉纳特放缓的语气中听出了老人的关切,他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孩童自然将对方的关心看在眼中,记在心底,至于哥哥,在拥有兄长的几个世界里他和兄长的相处都是萌萌哒的,若是真的是个兄长他一点儿都不担心会跟对方相处不好。
第113章 chapter8()
在五岁之前,伊夫特哈尔的生命是一团乱麻。
他的父亲是摩亨佐达罗的军统领阿扎鲁丁,出身传统的长老门第,他的母亲是摩亨佐达罗当地棉布商人阿什的独女芙蕾达,当年声名远播的美人,她从小聪慧美丽,甚至在父亲突然死亡之后支撑起整个棉布商行的生意,并且在众人的羡慕中嫁给了军统帅阿扎鲁丁,虽然那个时候对方还是个小兵。
两个人的婚礼没有太重量的人物到场,除了那个时候还是少城主的夏尔马以及阿扎鲁丁的下属。
这对金童玉女的婚姻并没有走的很幸运,在婚后长达七年的时间里他们都没有孩子,虽然阿扎鲁丁一直安慰妻子,但是芙蕾达的心里却始终充满了痛苦和酸涩,她担心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丈夫没有血脉,终于在第八年她终于抵挡不住内心的压力替丈夫召唤了女奴。
看着对自己温柔以待的丈夫将注意力慢慢转变到那个怀着对方血脉的女奴身上,那些往日里对自己独有一份的体贴和深情如今却刺痛了她的眼睛,而当那个孩子出生,她看着站在屋子外面的阿扎鲁丁脸上浮现出的真诚的爱恋,她却觉得自己仿佛在一瞬间进入了寒风凌冽的冬天。
在那之后一个月,令人讽刺的是她却被医官诊断出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讽刺,但是这一年的经历让这个商人的女儿意识到了丈夫的不可靠,即使仍旧言笑晏晏但是中就心情不一样了,她开始学着做一个合格的母亲。
然而上天再次跟她开了玩笑。
她生下来的活泼可爱的孩子竟然是个傻子!
最开始她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小孩儿睡觉的时间比旁人更多,但是那个时候她只以为是孩子身体虚弱,所以需要更多的睡眠来弥补,但是很快她发现不对劲。
除了正常的生理需求,她的孩子对外界几乎没有反应。甚至连饿了都不会简单的哼哼,更别说如同正常孩子那样的啼哭吵闹。
“芙蕾达,我们会有更多的孩子。”阿扎鲁丁虽然同样为自己的孩子感到难过,但是在那之前他已经有了另一个同样健康活泼的男孩儿,对于妻子始终坚持着贴身照顾孩子甚至将自己丢在一边的行为,他心里渐渐积累起郁气,他不是不在乎那个孩子,但是比起始终没有回应的孩子,那个跑跑跳跳会叫自己阿父的孩子显然更得到他的喜欢,甚至在他心里还隐秘的存在着一个念头,这样有缺憾的孩子又怎么能够继承他的血脉,他甚至殷殷期盼着若是对方不在该有多好。
但是他们都不明白,其实这个孩子并非是天生的痴儿,他甚至有着不逊于大人的思维,但是无奈身体的条件在那里,即便这个带着三世记忆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在小婴儿软趴趴的身体里还是没有任何能力,甚至因为他的灵魂过于强大携带的记忆足够清晰让他的身体完全无法支撑。更何况他还一直尝试着梳理自己的记忆。
在第一个世界里,从一个流亡陆地在刀口上风里来雨里去的海盗到后来权倾朝野的总督,让他记忆深刻的不是这样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羡慕的传奇经历而是他亲手夺走爱人的性命,人的一生有多长,他到六十多岁带着一身病痛离世,爱人陪伴的岁月不过其中十几分之一,但就是这十几分之一的愉悦成了他一生的慰藉。
在第二个世界,他是出身高贵的贵族子弟,含着金汤匙出生到后来手握至高无上的权柄,在他的前半生他坚定的信仰着上帝,仁慈、宽容、悲悯仿佛成了他与生俱来的品格,他忠诚于自己的主,忠诚于自己的信仰,但是就是这给予了他无上的荣耀的权利和信仰夺走了他唯一的爱人,甚至在最后的最后他们连一个完整的道别都没有。
第三个世界,他的出身更为显赫,是巴比伦的继承人,少年得志手握重权,他的爱人变成了他的老师,陪盼着他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的筒子到后来独当一面意气风发的国王,但是也是这一份骄傲和志得意满让他再次失去了他的爱人。
他不是傻子,几生几世不会认不出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爱人,但是想想曾经自己给予对方的伤害就叫他心痛如绞,悔恨如同狰狞的野兽日复一日的啃噬着他的心,每一次回想都让他心中酸涩不已,但仿佛自虐一般却让他感到一丝安心,更令他欣喜若狂的是对方仍旧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眼泪顺着眼眶往下,整整三年在这一世的父亲几乎对自己绝望的时候他终于有了有别于昏睡时候的反应。
“伊夫特哈尔。”他听见这一世的母亲在呼唤,对方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悉心照料让他心中自然而然的生出依赖,“妈妈的小伊尔,你是不是好一点儿了?”
女人的手因为疏于保养而变得粗糙,更因为这些年对孩子亲身的照顾没有的佩戴任何的珠宝,她如同每一个爱美的女孩儿为了自己的孩子选择做一个洗尽铅华的朴素的母亲,她将孩子抱在怀中,因为缺乏锻炼和孱弱的身体,小小的孩童甚至还不能够走路,全靠母亲的扶持,甚至担心他常年不动而使得身体骨头萎缩变脆,女人不得不狠下心让昏睡的孩子站起来走路,最开始因为控制不住力道让孩子身上磕绊得青青紫紫,她一边流泪一边狠着心肠,日子久了她也能够控制住力道。
她不是没有感受到丈夫和自己的疏远,也不是没有意识到随着女奴米娅的孩子沙鲁巴的成长在小小年纪就显露出的天赋让丈夫倾注更多的心血,但是她却无法如同丈夫做的那样丢开自己的孩子,她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出现在上流社会的交际场所,因为她不放心其他的女奴是否还是一心一意的侍奉她的孩子,毕竟有着米娅的先例在,越来越多的女奴在心底生出新的想法。
然而上天终究是看在她的慈母心肠,她的孩子,竟然流眼泪了!
即使对方还不能喊出妈妈,但是当那个幼小的孩子吃力的伸出手替她擦拭眼眶的泪水的时候,即使心中坚韧如芙蕾达也忍不住抱着孩子瘦弱的身体嚎啕大哭。
老师说起来如果说只是短暂的梳理记忆,伊夫特哈尔未必就需要三年的时间,但是谁让一最初的两个世界有着太多太多的观念冲突。
海盗的生涯让他始终心怀警惕而不敢轻信,甚至骨子里都烙着一种极端的多疑和自私,也因此一遇到生死关头他做出的第一选择都是断尾求生,即使因此失去了他最爱的人,但是这已经成为一种本能流淌在他的血脉中。
而作为从小接受教义长大的枢机来说,及时明白世事不如圣经所述的非黑即白,但是他的心更多是柔软的、包容的――前提是不与自己的信仰产生冲突,而同样的他失去了自己的爱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分裂成了三个人,海盗和教士相互指责,相互仇视,后者认为前者过于冷血自私和偏执,前者认为后者简直优柔寡断和愚蠢,就是因为对方这样才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的爱人。这样截然不同的观念让他尝尝感到头疼无奈,他们都是他记忆的一部分,同时存在他的脑海中,那些尖锐的几乎是对立的观点让他难以融合,哪怕是第三个被爱人亲手教导的国王也感到束手无策,固定的成型的思维模式需要全部推倒重建,不同于一张白纸的孩童,他们有着自己的处世的方式,于是在几个月将记忆理顺了之后长达两年多的时间里他都是在在完成这个重铸的过程。
也因此婴儿孱弱的身体更是完全不能够支撑,常常辩论着就睡过去,醒过来之后又继续,虽然思维跟身体完全不能同步,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对外界完全没有感知,也因此这一世的母亲的辛劳让他悉数看在眼中,这样纯粹的质朴的感情,让他退让、动容,脑海中的三个人也互相的包容,让融合更加的迅速。
从他第一次落泪到能够张口呼唤母亲,时间整整过去一年。
芙蕾达并非没有意识到自己孩子超出寻常的懂事和体贴,但是只要对方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哪怕是个傻子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就在母子两感情升温的时候,意外降临了。
米娅作为统帅府的女奴,在统帅夫人嫁给统帅的时候她还是个漂亮的孩子,虽然心里喜欢英俊威武的统帅大人,但是美丽聪慧的芙蕾达夫人总是让她感到自惭形秽,对方的姿容就如同盛开在花园里的睡莲,有一种令人惊艳的美丽。而统帅大人对夫人的深情和关怀让她们一众女奴都艳羡不已。
可是,幸福如统帅大人和夫人,他们之间竟然没有孩子。
一开始米娅也为夫人感到焦急,但是当有一天夫人将她领到屋子里命其他的女奴将她梳洗打扮让她去伺候统帅大人的时候,所有的焦急都成了欣喜若狂。
第114章 chapter8()
那是她心目中的神祇,有着伟岸高大的身影和最英俊立体的容貌的男性,是她一直以来都钦慕着的对象。。 平板电子书
在过去作为年轻的女奴她甚至只能够远远的看着大人一眼,虽然已经足够她回味很久,但是她们并没有直接单独接触大人的时候,而如今她甚至可以像夫人一样陪伴在大人身边,甚至能够替大人生儿育女,巨大的幸福感几乎令她晕眩。
虽然最开始看到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待夫人,但是心底的酸涩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其实已经很好了,自己能够侍候大人,这样的机会是夫人给予的,自己应该感谢夫人,但是当看到大人对夫人嘘寒问暖,而对自己却不假颜色的时候,她背着众人悄悄在屋子里哭了好久。
然而事实证明,幸运之神又一次站在她的身边,她竟然有了大人的孩子,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
然而命运并非一帆风顺,在她孕育着那个孩子的几个月,大人几乎都陪伴在她的身边,那让她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们就是天生的夫妻,然而美梦终究有破碎的一天。
在她的孩子才刚刚满月的时候夫人也被医官诊断出有了大人的血脉。
看到亲密无间的两人刺痛了她的眼,她不是不懂自己比起很多女奴来说已经过的很好,甚至连自己的母亲都在劝说自己要珍惜,可是终究还是嫉妒啊!那样完美体贴的大人不是属于自己的,他是属于夫人的,只有在富人不需要的时候才会到自己的手上。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过认命的,就守着自己的孩子沙鲁巴过一辈子,然而当她知道被夫人取名为伊夫特哈尔的少爷竟然是个傻子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果然,因为有着少爷的对比,沙鲁巴得到了父亲全部的重视,他本来就有不逊于常人的天赋自然而然的也就得到了阿扎鲁丁所有的关注尤其是在自己跟妻子的儿子被证明是个完全对外界没有反应的傻子。
而更令她欣喜若狂的是夫人跟大人夫妻之间生出了隔阂!
夫人一心一意都在呆傻的小少爷伊夫特哈尔身上,而大人最开始还经常去看他们母子但是渐渐地也对那个除了睡觉清醒时候都是呆呆傻傻的小少爷失去了兴趣。
他开始越来越多的留宿在自己身边,在漫长的时间里,他们仿佛是这世间最普通的夫妻,大人每天都回来看她和沙鲁巴,他会手把手的教沙鲁巴习武、陪伴沙鲁巴玩耍,跟他们一起共进晚餐,分享一天的见闻,甚至因为夫人疏于打理庭院而让她尝试着接手!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发生了不可预料的变化。
那个呆傻了三年多的傻子竟然重新对外界有了反应!
最开始大人是不放在眼里的,因为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经历让他已经对自己的妻子失去了信心,他认为那是对方太过期盼伊夫特哈尔康复而生出的错觉,但是他不明白这是妻子对自己最后的信赖,也因为他对沙鲁巴的重视而消磨殆尽。
米娅不愿意承认在这个阶段是她拖住了阿扎鲁丁,处于女人的直觉让她比阿扎鲁丁本人更能明白这样的情感。
在那之后的一年多的时间里,米娅一直生活在深深的恐惧之中,她深知夫人未必不知道自己的小算计,但是只要伊夫特哈尔那个小傻子没有清醒过来夫人就不会真的出手对付自己,可是接连从夫人居所传来的消息让她胆战心惊,那个小傻子竟然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