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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仔细一想,周大志都被抓到了,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也对。”
“穿红衣服?死因是什么?”荆楚刚刚去昨天的情人桥那里转了一圈才回来,一回来就听见这么重要的一条线索。
柳玉吓一跳:“队长你来得怎么那么快,不堵车吗?”问完才想起来,能那么快赶过来摆明了就是在杨绵绵家里过的夜,啧啧啧,那么快就已经同居了,真了不得。
“死因?”荆楚言简意赅,没有理会柳玉的调侃。
卫寒也就收敛了嬉笑的表情:“机械性窒息,凶器是类似于绳索的物品。”
窒息……红衣……?荆楚突然想起来昨天杨绵绵也是穿了一件红裙子,还是那次和白香雪维克多吃饭的时候新买的。
“死亡时间呢?”
“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
荆楚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时间,不恰好是他和杨绵绵离开的时候吗?
第133章 吵架()
黄旭走出火车站的那一瞬间,很有物是人非的感慨。离开这里大概已经有六七年的时间了,在广西的偏僻县城里过了那么久,他却依然没有忘记当年所发生的一切。
那个时候,他和荆楚都是泽山县的刑警,泽山县位于南城西南方,是个经济挺发达的县城,后来政府出于种种考虑,将泽山县并入了南城,成为了泽山区。
但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泽山区还是泽山县,那时他已经是副队长,再进一步就能成为副局长,前途无量。
没有人想到会发生那件事,没有人。
一共9名年轻女性被杀害在家中,无一例外都身着红衣,一时间整个县城人心惶惶,天一擦黑就没有女性敢上街。
最后一名受害者的妹妹自告奋勇,愿意以身作饵帮助警方抓捕凶手,可惜功亏一篑,不但凶手没有抓到,连那个女孩都赔了进去。
黄旭心灰意冷,上头也对他的表现不满,最后把他调去了广西的县城,一晃就是那么多年。
但荆楚知道,黄旭之所以会如此受打击,不仅是因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让凶手给跑了,也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当时已经和他在秘密交往了。
失职和失去挚爱的双重打击曾经让他一蹶不振,但他更发誓一定要抓住凶手,手刃仇人。
可是那个凶手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在杀害了十名女性后消声灭迹,再也没有出现过。
回忆如走马灯在眼前一一闪过,黄旭抬头看了看南城罕见的蓝天白云,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他打车到警局附近的旅馆,开了房间住下,荆楚很快打电话来问他在哪里,约他去一家饭馆吃饭。
但黄旭并没有什么心情吃饭,荆楚一来他就说:“我不是来吃饭的。”他紧紧盯着荆楚的眼睛,“你叫我来,肯定也不是为了吃饭。”
“但饭还是要吃的,你那么久都等了,还怕一顿饭吗?”荆楚翻开菜单点菜,依旧记得给他点一道红烧大肠,“这里是我们以前常吃的那家饭馆,搬到这里了。”
这句话勾起了黄旭曾经的回忆,查案子的时候通常日夜不分,非常辛苦,有空吃饭的时候也许已经是深夜,又也许是凌晨,他会带着后辈们去一家饭馆吃饭,总会点一道红烧大肠。
菜端上来,香气扑鼻,黄旭尝了一筷子就笑了:“的确是原来那家。”他一直紧绷着的脸松弛了下来,倦意浮现上来,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荆楚问了问他的近况,得知他始终没有结婚,还是一个人过,今年他都要四十岁了,男人四十一枝花,他却老得像是五十多岁。
“上次的事情,多谢你了。”荆楚现在在上班途中,不好喝酒,拿了茶和他碰了碰致意。
黄旭想起来也觉得可笑:“你怎么会找了个年纪那么小的女朋友?”
对于这个问题,荆楚只能笑笑,回答:“缘分。”
黄旭也不是对别人私生活感兴趣的人,问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他把话题转向了自己最关心的地方:“你找我来,是有什么线索了吗?”
“这件事要先从去年的案子开始说起。”荆楚和他说了雨夜屠夫案,黄旭点了一支烟,侧头仔细听着。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荆楚要先和他说这个案子:“虽然都是对红衣女人下手,但作案手法完全不同,这不是同一个人犯的案。”
“我知道。”荆楚并不否认这一点,他也相信周大志就是杀害王露等几名女性的凶手,但是之所以提起这件事来,他也有自己的考虑,“前两天在南城大学的湖里捞起了一具女尸,被勒死的,穿红衣服。”
黄旭也是老刑警了,自然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就冲着死者都是穿着红衣服的年轻女性,你就觉得这三个案子有瓜葛?证据呢。”
“直觉。”
直觉是很奇妙的一种东西,而警察的直觉又更像是某种经验和观察力相结合的东西,说不上来,但十有*都很准。
荆楚相信自己的直觉,黄旭也是。
“现在还不能马上下结论,我要看看之前的卷宗和这次的尸体。”
“可以。”
停尸间里,卫寒斜靠着柜子和他们解释:“机械性窒息,死前曾被性侵,凶手作案手法很老道,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他说完,挑眉看着荆楚,示意他介绍一下这个一脸苦大仇深的男人是谁。
“一会儿开会和你们说。”
办公室里,黄旭又看了周大志一案的卷宗,看完以后他一语不发,好半天才揉着太阳下说:“你有把握吗?”
“没有。”他承认得也干脆,“但我觉得这三起案件之间有联系。”
黄旭狠狠抽了口烟,半天才慢慢点头:“周大志在哪儿,我要先见见他。”
“我给你安排。”荆楚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但直觉再一次告诉他,如果要再查周大志的案子,那么不可避免地会牵扯到杨绵绵,可周大志是三起案件中唯一一个被逮捕的凶手,无论如何都无法回避他。
甚至极有可能还是要从周大志身上寻找突破口。
下午,局里开会商讨新案子,黄旭则去监狱里探视周大志,一天一晃眼就过去了,等荆楚接到黄旭电话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他也来不及和他详细说:“你先来局里,我们一会儿说,我急着出去一趟。”
“有什么线索了?”黄旭精神一震。
荆楚咳嗽一声:“我去接女朋友,那么晚了我不能放她一个人回家。”
“那等会儿见。”黄旭能理解,当初他和庞倩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那时候泽山县到了晚上就没女人敢上街,庞倩那天有急事要出门,可什么人都找不到,身上有他的电话号码,就硬着头皮打电话给他,两个人也就是这样接送之间就有了感情。
现在庞倩死了那么多年,他一闭眼还能想起她当时抿着嘴对他笑的样子。
警察不好讨老婆,尤其是刑警这样的岗位,他以前谈的女朋友受不了他天天加班的日子,分了,他也就一直没什么时间找,一拖再拖,年纪就大了。
庞倩是个收银员,收入不高,但才二十五岁,他都三十四了,没有想过她会义无反顾跟着他。
当时她是这么说的,“哥,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们就结婚吧,家里有我,你甭担心。”
他连结婚戒指都准备好了,也曾劝过她不要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但庞倩很坚持,说不抓到凶手对不起姐姐不能结婚。
只是……所有美好的祈愿都在她死去的刹那化为了泡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黄旭回想从前旧梦的同时,杨绵绵和荆楚因为一件事起了争执。
事情的起因是荆楚到学校的时候发现杨绵绵不在实验室楼下等他,打了电话也不接,幸好过了两分钟她就自动出现了,刚欢欢喜喜拉住他的手,杨绵绵就觉得哪里不对。
手机默默在裤袋里提醒她:“荆楚生气了啊……”
杨绵绵抬头偷偷看他,发现他面色微沉,不是平时见到她温柔的笑容,她心里有点打鼓,有心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甚至,她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心里居然有几分害怕。
害怕他生气不理她了。
走了一段路,荆楚一声也不吭,杨绵绵真的怵了:“你生气了啊?”她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别不说话啊。”
荆楚看着她,语气特别平淡:“说什么?”
他从来没和她那么冷淡得说过话,杨绵绵一下子就急了:“你别这样!”
“我让你待在那里等我不要乱走,你听过了?”荆楚停下脚步问她。
杨绵绵想说是因为有小伙伴想起来之前那个案子的线索,所以她才跑出去的,她和他解释:“我不是无缘无故乱走的。”
荆楚当然不至于因为这样的小事就真的和杨绵绵翻脸,但他也不想再一次经历在沙漠里失去她的痛苦,尤其是看到黄旭,想起他之前是如何和庞倩天人永隔的,他心里头就止不住害怕。
刚刚那一瞬间,他真的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杀人犯会因为你不是无缘无故就不杀你吗?”
不会,当然不会。杨绵绵知道是自己理亏,可她心里也觉得委屈透了,为什么不肯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呢,她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会再那么不分轻重随便惹事。
他怎么可以给她冷脸呢?←这是重点。
她知道是自己先不对,但就是委屈,十二万分的委屈,越来越委屈之后,原本没理也变得有理了:“你是要对我发脾气吗,不理我是吧,那我也不理你了。”说完,她就闭紧嘴巴,也不和他说话了。
小伙伴们深切体会到了一个传说中的词——风中凌乱。
杨绵绵也是说到做到,两个人就一路冷战到回家,今天是周五,荆楚就直接把她带回自己家里去了,送她到家以后就折返回去找黄旭聊案子,但这事没来得及和杨绵绵说,小伙伴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弄懵了,完全忘记要提醒一句,所以她就以为他是生她气走了。
这下还了得?
杨绵绵气呼呼地在屋里转了两圈,拎了背包开柜子收拾衣服,一开柜子才发现所有的衣服都是他买的,她还真没什么好带走的。
此时,荆楚却正在和黄旭商讨案件,黄旭习惯性思考问题的同时抽烟,包厢里烟雾缭绕,而点的几道菜已经完全冷掉了,可他们没有一个人有胃口吃。
“我今天下午去见了周大志,他很棘手。”黄旭用肯定的语气下了结论,“他是最狡猾的那种罪犯,我想如果没有恰好被人遇见他作案,恐怕很难把他逮捕。”
荆楚也要承认,雨夜屠夫案能那么快告破,全都是因为杨绵绵那一次的“巧合”。
“他有没有透露什么线索?”
黄旭遗憾地摇头:“没有,他只问了我的来意,然后就一声不吭了,我看要撬开他的嘴有点难。”
“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荆楚陈述着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十天之后,他就要被枪决。”
黄旭夹着烟的手指微微一抖,他皱起眉头来:“只有十天了吗?”
“嗯,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荆楚的这句话说得异常沉重。
他和黄旭都明白这是多么来之不易的机会,但显然如果没有足够的条件,周大志是完全不可能会开口的。
之后的时间,两个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荆楚满脑子都是案子,十一点多回家的时候就看到杨绵绵坐在沙发上,也不洗澡睡觉看电视,就在那里板着个脸,看到他回来才面无表情地说:“和你说一声,我要回家了!”
就走,目不斜视。
荆楚看了她三秒钟,脑子从案子转回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上,没忍住,笑了起来。
第134章 坦白()
荆楚看着她板着脸生气的样子,莫名觉得可爱极了,他摸摸她的头:“这么晚了,去哪儿?”
“回家!”杨绵绵绷着一张小脸,看也不看他,“反正你也不想理我,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荆楚叹了口气:“你还和我气上了是不是?”
“是你先不理我的!”她低着头,的带子,委屈地快哭出来了,“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不理我……”说到最后没有忍住,哭音都出来了。
荆楚蹲下来就看到她眼眶里打转的两朵眼泪,还有什么重话能说出来?早就心软得一塌糊涂了:“对不起小羊,我不该对你生气的,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杨绵绵抹着眼睛:“我没哭。”
“我知道我跑开让你担心了。”她吸了吸鼻子,“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都和你认错了,你为什么还要不理我?”
“那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不在那里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他把她的脑袋摁在怀里,“就准你吓我,不准我吓你是不是?”
杨绵绵抿着嘴不接话。
荆楚拍拍她的背:“我们不生气了,好不好?不准哭了。”
杨绵绵沉默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来问他:“我们会分手吗?”
她的思维跳得太快,荆楚的讶异没能掩饰住:“你怎么会想到这里去?”他就想让她长点记性,别再做这样的事让他担心,可分手?分手这种事他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今天我们会为了这种事情吵架,那么以后可能还会因为别的事情分手?”她的神色看起来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刚刚想了一想,我现在年轻漂亮,但以后总会老的,我现在聪明,但以后脑子也会变笨,听说我们这样的人也很容易得精神分裂,这些都是必然的,可我的脾气不一定会变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一天你受不了了,是不是就会和我分手?”
荆楚:“……”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她的脑子太灵活,几分钟里脑补了那么多场景真的好嘛?
“我没有想过和你分手。”他耐心地和她解释,“绵绵,我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所以不可能永远都意见一致,但这和分手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想过和你分手。”
“如果有一天,我们的意见相左到无法调和呢?”她反问。
荆楚好一阵子没说话,她扁扁嘴想说“你看吧”,就听得他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那只有我让你了。”
杨绵绵刚准备说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眨巴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不准生气了。”他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水,“都红得像兔子了。”
“我是羊,不是兔子。”她下意识地反驳。
荆楚在她额头上亲了口:“好,是羊不是兔子,我们去洗澡睡觉了好不好,都那么晚了。”
“我明天不上课。”
“那来陪我。”
荆楚把她洗得和鱼一样滑溜溜得抱回床上,杨绵绵一直咬着嘴唇没开口,这时才抬起头来对他说:“你快问我。”
“什么?”荆楚没能理解她的意思。
“问我为什么不等你。”
荆楚略显诧异,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她的杏眼里流露出恳切与紧张,电光火石间,他意识到了她这句话的涵义:“绵绵,那不重要。”他摸摸她的头,“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他不愿意多问,但杨绵绵却显得有点焦躁:“我是找到了那个凶手的线索!”
“嗯?”荆楚早就猜到有这样的可能性,但就是因为猜到她可能又要牵扯进这个案子里,他才会更不放心,“绵绵,查案是警察的事情,我不希望你以身犯险。”
“没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