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英叔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来了,慢悠悠加了一句:“可惜那么多女同学,他一个都没看上,让我把人都给挡外头了,多可惜啊。”
杨绵绵这才高兴起来,表情变化太明显,惹得荆秦都忍不住笑了:“人和人的缘分是很奇妙的,别人认为是合适的时间,其实遇见的不是合适的人。”他原本只是想开解杨绵绵,没想到一说起来却感伤自身,“等到你觉得遇见的是合适的人,在别人眼里就成了不合适。”
荆楚不禁叹了口气:“爸,别人眼里是别人眼里,我和妈一直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阿雪性格单纯,但其实聪慧通透,你们能够这样理解我,是我的幸运。”荆秦顿了顿,看向杨绵绵,“绵绵,有些事说来荒唐,请你多包涵。”
杨绵绵眨了眨眼:“不觉得荒唐,他再大十岁,我再小十岁,我还是会喜欢他的。”她指着荆楚打比方。
荆楚忍俊不禁:“你再小十岁就只有八岁,你知道八岁是个什么概念吗?”
“我只是给你举个例子,不管你大几岁,我还是会喜欢你的。”杨绵绵安慰他,可却多嘴得加了一句,“但最多五十吧,再老你就不帅了,我下不去手。”
荆楚又好气又好笑,拿她没辙。
荆秦看他们打情骂俏,好笑地摇摇头,又问:“我准备了礼物给绵绵,希望你喜欢。”
“礼物?”杨绵绵困惑了,她之前听说是按照风俗,应该她带着礼物去探望长辈,但荆楚说不需要,她也就什么都没有买,糊里糊涂就跟来了。
英叔提了一个大盒子来:“还挺沉的。”
杨绵绵好奇地看过去,看到标签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要送我望远镜,天文望远镜?”
“是的,我听说你在读物理,希望你喜欢。”
杨绵绵忍不住跳下椅子跑过去看,好奇地摸了摸,因为没有组装起来,它的意识并不清晰:“我喜欢,但为什么要送我礼物呢?”
荆秦微笑着说:“因为希望你能早日和我的儿子组建新的家庭。”
杨绵绵顿时有点不好意思,难得忸怩了一下,小声地说:“那个,我还要过两年才能结婚呢。”
英叔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荆秦也失笑,他看着荆楚把她搂到怀里的样子,不禁想道,考验对于感情而言是把双刃剑,要么不堪一击,要么愈发坚固。
人生的路并不好走,风风雨雨那么多年,如果能有一个人一路同行,那将会是一件弥足幸运的事。
希望他的孩子有比他更好的运气,将这段感情久久得维持下去。
和白香雪的感情外露不同,荆秦内敛而克制,但是他却无时无刻不在包容着他们,他虽然不说,但杨绵绵觉得他真的是很看好她和荆楚在一起。
看惯了电视剧的杨绵绵托着脸,觉得现实和故事差距太大了:“叔叔阿姨都不嫌弃我啊,他们都很喜欢我对不对,好奇怪啊,我从小就不受欢迎的。”
荆楚扯着她的腮帮子就笑:“怎么,还指望有支票甩你一脸的剧情出现?”
“是有点奇怪啦。”杨绵绵揉着脸,打心眼里不大自信,“我不是那种很出色的女孩子啊,我以为叔叔阿姨对我不会很满意的。”
荆楚很淡定:“你想有那种待遇也不难,下次和我回北京,那边的亲戚就是你看得那种偶像剧里的拆散男女主角的父母。”
“咦,真的吗?”杨绵绵顿时好奇起来,趴在他背上问,“是那种会嫌弃我家里穷我没有教养的人吗?”
因为白香雪和荆秦给她的印象都太好了,她还以为荆楚所有的亲戚都是这样的呢。
“你知道为什么我父母会结婚吗?”荆楚淡淡说,“当年白家的情况很不好,需要钱翻身,正好我父亲的事业蒸蒸日上,他们看中了他的潜力,两家联姻而已,所以当时对我母亲看得严,她怀孕之前都不让她轻易出门,怕她去找以前的男朋友。”
杨绵绵:“……好惨。”
“他们利用我的母亲,对他们而言,白家的仕途最重要,不是不爱女儿,只是在这个前提下,幸福是可以被牺牲的,所以我离开了北京。”荆楚把她从背上拉下来,“我不是很喜欢他们,虽然他们对我很不错,大概是想要弥补我们,但我妈并不需要,她现在也不大和他们联络了。”
白香雪知道如今荆楚长大成人,白荆两家的关系已经牢不可破,她的作用再也没有从前那么重要,但离婚回娘家她却怎么都不甘心,当年白家可以说是把她给出卖了,她虽然嫁了但心有不甘,所以宁可靠着荆秦也不愿意回去靠兄嫂。
荆秦也对这样的情况心知肚明,他今非昔比,想要袒护白香雪轻而易举,而白家人看见他们关系依旧,也乐得不插手,这才有白香雪如今的逍遥自在。
而因为自身的特殊经历,白香雪和荆秦都对荆楚的婚姻幸福放得很开,并不看重女方的门第家世,只要他喜欢,那便尊重孩子的选择。
白香雪放弃个人幸福成全了家族,可始终觉得不自由不幸福,因此不希望荆楚重蹈覆辙,荆秦因为这段婚姻失去过挚爱之人,折磨一生,也不希望荆楚再饱受他的痛苦。
他们只希望他幸福。
但这样的父母是少见的,白家的舅舅舅妈依旧如同每一个世俗的长辈,他们也关心荆楚的终身大事,但介绍的无一不是名门淑媛或是高官之女。
杨绵绵在他们眼里,简直不仅是0分,应该是负分才对。要他们来说,是决计不会同意这桩事的。
荆楚既然想过要和杨绵绵结婚,自然考虑过这些问题,幸好白香雪和荆秦都赞成他们在一起,那么即便是会有阻力,也不成问题。
杨绵绵对于这些事敏锐度非常低,完全没有意识到真的很有可能会发生小说里的狗血剧情,她现在还在感慨:“感觉亲戚多好复杂啊,我就简单多了,结婚就是我一个人的事,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一个人结婚我同意就好。”
荆楚却想起来她的继母和弟弟:“你父亲的续弦呢。”
“你问我后妈?”杨绵绵满不在乎地一挥手,“我们有默契,她当我不存在我当她不存在,我们俩一毛钱关系也没有,我爸死了,我们俩再也不会见面。”
倒不是继母多好或者多坏,那个女人也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不好不坏,杨绵绵如果特别有钱,她说不定也会巴结上来想捞点好处,但杨绵绵和她没有什么利益纠葛的时候,她也就当这个人不存在。
不会刻意去□□好让自己的儿子继承丈夫的所有财产(虽然没有多少财产,买凶也不划算,以及把财产留给儿子只要遗嘱就行了),但如果杨绵绵横尸野外,她也不会去认领,只会漠然走开。
可以说,杨绵绵和她的继母和名义上的弟弟,双方都不愿意和对方有任何交集。
作者有话要说:荆秦是个好父亲,然而命运弄人啊╮(╯▽╰)╭
第152章 来生()
荆楚敲开荆秦书房门的时候,果然就看到他坐在窗前:“爸。”
“这么晚了还不睡?”荆秦合上书,温言问。
荆楚叹了口气:“你身体不好,怎么还不睡?”
“人老了就觉少。”
“你身体不好,就不要老回国内来,这里空气不好,冬天尤其冷。”荆楚瞥见一旁的沙发上有毯子,拿过来给荆秦盖在腿上,“等扫完墓就早点回去吧。”
荆秦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心中甚慰:“你放心,我会活到你和绵绵结婚,你能找到喜欢的人,我很高兴。”
“我知道。”荆楚低声说,“爸,谢谢你。”谢谢你支持我的选择,无论是当初我义无反顾选择从军还是退役后去当了警察,你都无条件地支持我。
“你是我的孩子,我当然希望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荆秦慢慢说,“钱和权利,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尽头的东西,用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限的东西,永远无法满足。”
他看着荆楚,不禁微笑,“你放心,你是我的儿子,白家的人再不满,我也不会允许他们干涉你的生活。”
“我不打算带绵绵去白家。”
荆秦平静地点头:“不去也好。”他拍拍他的手臂,“好了,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你也不用太担心我。”
“好。”
荆楚回到房里,杨绵绵还没睡,在那里听小伙伴们说荆秦和楚青青的故事,一个比一个感慨:“简直是作孽噢,我们从小看着荆秦长大,他结婚生小孩,可惜喽,夫妻两个人像朋友,荆楚出生以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同房过。”
“那他和楚青青……”杨绵绵还没问完,就听见荆楚咳嗽两声,看她一眼。
杨绵绵乖乖闭了嘴,但没有想到墙已经回答了:“唉哟,哪里有别人想的那样,那两个人亲都没有亲过,就一回,荆秦睡午觉,楚青青去找他,推开门一看,他睡得正熟,就不吵他,蹑手蹑脚爬上床,靠在枕头上等他醒过来,把荆秦吓了一跳呢。”
地板说:“有一天楚青青特别高兴,穿着一件上个世纪的圆点连衣裙,一边和他说话一边倒着走路,结果下楼梯的时候差点被绊了一跤,荆秦拉住她,两个人拉个手就站在那里好半天,我们都笑死了。”
想必,曾经在这座老宅里,荆秦和楚青青也曾经有过一段很快乐的时光,只是命运弄人,如今阴阳相隔,人鬼殊途。
想到这里,她就想起那时她从沙漠里回来荆楚把她当成鬼了的事情,突然就站起来拉开卫生间的门去抱他。
荆楚正在刷牙,看到她进来有点惊讶,连忙漱口:“怎么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一个人偷偷死的,你也不要好不好?”杨绵绵蹭蹭他的背肌,“被留下的那个人太可怜了。”
荆楚啼笑皆非:“我们小羊怎么也多愁善感起来了,别担心,我们会好好的。”
“嗯。”杨绵绵重重点头,勾着他的脖颈一蹬,把腿缠在他腰上,“背我回去。”
荆楚反手拍拍她圆圆的臀:“重了。”
“诶,真的吗?”杨绵绵很自豪,“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所以我肯定有进步了。”
荆楚默然:这……平胸已经不是了,但矮么,就长高了2厘米,估计这辈子是没法超过1米65了。
节哀啊绵绵。
一夜无话,第二天杨绵绵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银装素裹,她左右一看没看见荆楚,在床头柜上看见他留的便签条,说是下雪他不放心荆秦一个人去扫墓,陪他一起出去了。
“大雪天的扫墓啊。”杨绵绵拉开窗帘,看见外面还在不断飘着雪。
窗户说:“因为楚青青死的时候是冬天啊,清明人太多,荆秦大概是想安安静静陪她一会儿吧,所以每年都是这个时候来。”
“冬天跳河啊?”杨绵绵打了个哆嗦,“这是有多大的勇气。”
“生无可恋,人往脖子上砍都行,何况是跳河呢。”
墓地,荆秦把一束花放在楚青青的墓碑前,荆楚离得远些,把时间留给他们。
“阿青,我来看你了。”雪下得慢慢大了起来,落在他的头发上,看起来竟然已经满头白发。
他还记得那年冬天,他带她在雪天散步,她说“下雪不打伞,一起到白头”,可如今他鬓生华发,她却是香魂渺渺,不知归处了。
“今天又下雪了,你在那边都还好吗?”他将手搭在冰冷的墓碑上,低声絮语,“有时候我觉得死亡才是平静,现在,你不会再有世俗的烦恼了。”
“阿青,我不怪你先走一步,是我没能力保你无虞,倒要叫你来维护我。”
“一晃过去好多年了,你总说你我差了二十多年又如何,等到你六十我八十,谁还在乎,但是阿青,你永远十六岁,我却是一年比一年老了,等到我下去见你的时候,也许你早就不认得我了。”
十年生死就是尘满面鬓如霜,那等到他老得走不动路了,红颜依旧是红颜,到时候,黄泉阴司下,如何相见?
“阿青,那时我该怎么与你相认?”他轻轻问,带着无尽的心酸与惘然。
雪越下越大,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已经许久,肩头已经被融化的雪珠浸湿。
荆楚看了看天气,打着伞走过去,低声问:“爸,回去吧,雪下大了。”他也不想打扰荆秦,他千里迢迢回到国内,就是想站在她坟前和她说一会儿话。
差一点儿失去杨绵绵的时候,他就能够明白一点父亲的心情了,那种失去爱人的痛彻心扉,不是亲自尝过,永远无法明白。
天那么冷,雪那么大,但也许他一点儿都感觉不到。
荆秦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楚青青的墓碑,她死后,楚家人以她为要挟,想要在他这里夺取更多的好处,他平静地答应了,用了极大的一笔财产换回了她的遗体,为她寻找坟地,入殓下葬。
但刻碑的时候,只有简简单单的“楚青青之墓,荆秦立”。
他们之间,只不过是心知肚明的一段关系,但从来没有一个世俗的名分,他希望有朝一日,他比她先走,她可以以妻子的名义为他立碑。
可上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是他送她先走,立碑的人与她看似毫无干系,碑后是他写的悼词:
昔年初逢,风吹绿柳,桃颜灼灼,湖边一双蝴蝶,一对鸳鸯。承蒙不弃,两心相许,定白头之约。相处有时,一年六月,我为木桐卿为琴,只知情深,奈何缘浅,未料茫茫浩劫,竟成殊途。他年阴司相逢,卿是红颜我白发,恐好梦难圆。只盼来生,我生卿亦生,青梅竹马,终成佳话。
“爸,该走了,明年我再陪你来看他。”荆楚再劝了一声。
荆秦如梦初醒,点了点头,他也许是站得久了,抬脚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幸好荆楚一把扶住他,再看时,只觉得父亲真的苍老了不少。
人生在世,连一个寄托的对象都没有,谁能不心灰意冷呢。
荆秦在清水塘待了三天,而后病情加重,不得不离开,临走前,带走了楚青青坟边所种的松树枝桠,种在盆栽里带去远方,年年如此。
而荆楚则和杨绵绵返回南城,只不过现在过年大家都放假,所以很闲,很闲。
闲到杨绵绵忍不住问:“待在家里好无聊,我们出去约会吧。”
荆楚请了三个月的假,假期还没用完,也想多陪陪她:“你想去哪儿?”
杨绵绵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找到朋友圈:“这个。”
荆楚接过来一看,是罗裴裴发的,她说过年时有几个朋友准备自驾游去泡温泉露营,问有没有人愿意加入同行。
“你连裴裴的微信都加了?”荆楚翻了翻,发现杨绵绵现在的好友真不少,以前可怜兮兮地就他和柳玉两个人,现在有了罗裴裴、邹奕、薛邵、邓曼玲、童欣、邱襄、孙教授……还有其他零零碎碎不少人,不要太热闹。
“我给你设了标签,你看就你一个人。”杨绵绵凑过去给他看,他的标签赫然是“我男人”,霸气得没话说。
荆楚哭笑不得,看了半天问:“你想去?”想去玩儿他可以理解,但没记错的话,罗裴裴是他的前女友,她一点儿都不介意吗?
“想去。”杨绵绵点头,“露营好像很好玩,我想和你去山里看星星,你不觉得很浪漫吗?”
荆楚沉默一分钟,回答:“会很冷,我们可以去马尔代夫什么的。”
“我们可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