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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以为意,心中冷笑,一个主母,成天的和庶女计较,这心也太小了!有那闲功夫多操心自己子女吧,免得又出了大老爷那样的纨绔子弟!
梁氏见她没有给自己施礼,头也不回的就走,心中更是火冒三丈,当着宫奇骏的面却又不好发火,只得忍了。
宫奇骏却不耐烦和她说话,表情冷肃的坐回车里,车子扬尘而去。
梁氏狠狠撕扯手帕,好不容易把火气压下去,心想:眉庄这个小狐媚子,和她娘一样都惯会讨好人的,眼看着越来越受宠,还有外人给她撑腰,这个祸患可不能再留,否则以后自己都要看她的脸色了!还有清芬——盛家的唯一嫡出小姐,怎么能给一个庶女压了一头?如今是讲究自由婚姻了,那些小妾什么的更加得势起来,难道清芬以后要和自己一样都活在小妾庶女的阴影里?
洛依依不管梁氏的纠结,照样过自己的日子,不久,她从邮局里取回了汇款单。那些译著已经产生了轰动,随着作品逐渐卖得热火,她的收入也节节攀升。她不屑于梁氏的冷眼,计划着随时搬出盛家,自己逍遥过日子。
回到小楼时,英嫂慌慌张张地跑来道:“小姐,阿潘不见了!最近他和青帮的那个大耳荣有一些争斗,茂冉少爷说,早上就是大耳荣把他带走了!”
洛依依莫名其妙,阿潘许久没有混黑帮了,怎么还会和青帮的人搅和在一起?
她找到盛小弟询问,这才知道就在她去盛公馆的这段时间里,阿潘仗着练了几下拳脚,竟然召集了一些小弟,和大耳荣对着干了起来。他专门去挑大耳荣地盘上的赌坊,见一个赌徒就打一个,打得他们再也不敢进赌坊的门,大耳荣气急败坏,今早特地在盛宅的门口堵住了他,把他带走了。
英嫂听到阿潘竟然去挑衅赌坊,顿时悲从中来,哭道:“阿潘的爹就是在赌坊里被打伤冻死的,我以为这是他自己作的孽,没想到阿潘会恨上了赌坊……这些年阿潘一直不提他的阿爹,原来心里却是很苦的……”
洛依依默然,阿潘的爹虽然不争气,但是最开始他也是满怀幻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的青年,只是民国社会的黑暗,穷人很难找到出路,而万恶的赌坊又常常适时勾引,把一个个大好青年引上了歧路。
她一声不响,扭头向门外冲去。英嫂在后面惊道:“小姐,你去哪里?快回来!”
洛依依初到民国时,跟着阿潘走街串巷,也见过大耳荣,因此很快找到了他所在的青帮的一个堂口。
果然,在堂口大门前,一些年纪不大的少年被绑缚着,几个地痞正狠狠地抽打他们,一边打一边骂着:“胆子不小啊,竟敢跟荣爷对着干,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厉害!”
被打的少年有的咬牙硬挺着,时不时回骂几句,招来一轮更狠的毒打,有的怯怯地哭着,吓得神情发呆……只是这些人中间没有发现阿潘的影子。
洛依依看着这些神气活现的地痞打手,冷冷一笑,从他们身边走过,扬手一撒,一股浅色无味的粉末迎风散开,很快的,这些人一个个神情变得发痴,抽打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一分钟之后纷纷晕倒在地上。
“你们快走吧!以后不要再跟着阿潘胡来了!”洛依依割开一个少年身上的绳索,示意他去帮助其他的少年。
“你是谁?”那少年见地痞打手莫名其妙倒地,心里充满疑惑,忽然看见一个小女孩过来帮他,以为只是同情他们的路人,却听到女孩口气熟稔地称呼他们老大,话语中充满了训斥的意味。
“咦,怎么回事?”门内的人很快发现不对劲,出来看个究竟。洛依依对那少年笑了一下,转身冲了进去。
“唉呀,你不要去!”少年失声惊叫,心想这一定是老大的妹子,那花儿一般的女孩进了这种地方哪里能够出来,自己赶紧找人来救吧,于是加快了手里给兄弟们解开绳索的动作。
“大耳荣!——”洛依依进了堂口大声直呼。那些手下见是一个小女孩,都不以为意,纷纷调笑着,转头对大耳荣道:“荣爷,没事,只是个女孩子!咱们最近很风光啊,连这么小的女孩都投奔来了,您的妓寮生意一定红火兴旺,哈哈!”
“红你个头!”大耳荣正在陪着一个客人,见手下口头上肆无忌惮,立刻就给了个嘴巴,“混账,这种玩笑也是乱开的?”
见那客人皱起眉头,忙道:“袁老板,我这些手下都是一些粗人,只是开开玩笑的,您别见怪!”
阿潘被绑在大堂中的柱子上,面朝大门,看见洛依依孤身一人,心中又惊又悔,虽然知道她的本事,但是堂口里人多势众,正要开口让她离开,就听见那些地痞打手口里不干不净的调笑,不由大怒,叫道:“大耳荣,你不过就是个小瘪三,除了在背地里的那些勾当,什么本事也没有!有种把小爷放下来,抽你个嘴巴开花,看你们敢不敢乱叫!”
大耳荣怒极反笑,回头对那袁老板道:“您看到没有?这小孩这么顽劣,之前就无故把您打伤,现在还放肆骂人,您要是放过他 ,那就太便宜他了,恐怕我们堂口也吞不下这口气!”他刚要吩咐手下教训阿潘,就看见洛依依飞身而上,冲着刚刚调笑的几个打手,“啪啪”几个响亮的耳光,打得他们满脸鲜血!
一时满堂俱惊,在场所有人无法置信,半天反应不过来!
袁老板看着洛依依七八岁的小身板,那些地痞居然也能把“妓寮”的话说出口,心中也是恼怒,但此时却是惊骇莫名,失声叫道:“你怎么打人啊!”
洛依依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和大耳荣在一起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好货,她没兴趣理睬,站在大堂当中,朗声问道:“阿潘,大耳荣背地里到底有什么勾当?”
阿潘精神一振,知道洛依依有办法从这里出去,心里顿时定了下来,大声道:“我查到了,这一带的赌坊背后——都是日本人的买卖!”
他心中悲愤莫名,不光赌坊,还有大耳荣最赚钱的妓寮,背后竟然都是日本人在榨取钱财!他的阿爹,当年就死在赌坊外,那些巡捕房的人却根本不敢查探,想必就是因为赌坊的背景深厚,而这个背景——竟是日本人!一时间,他真是对日本人恨入骨髓!
“大耳荣的库房里全都是鸦片!这些鸦片,不光是青帮里面分销给他的,还有日本人供给他的,他脚踏着两条船,但其实背地里就是一条日本人的狗,他最效忠的主子是日本人!”
“好啊,干得不错!”洛依依鼓掌,笑道:“幸亏你以前没有跟了他,否则现在岂不是恶心死了!”
“喂,小姑娘!”大耳荣被阿潘嘲骂揭底,心中早已恼恨万分,恨不得立刻将他剥皮剔骨,但眼看洛依依在堂上众人面前轻松谈笑,旁若无人,一时又是惊奇又是好笑,道:“看来你和阿潘都是一伙的,今天你打了我的手下,再也不能善了,只能留在我们这里,要是晚上哭爹喊娘的害怕,就不要怪我们太心狠了!”
右手用力一挥,喝道:“拿下!”
作者有话要说: 洛依依的童年篇快要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写她去美国发展的事情了,不过某52了,虽然美国创业的事可以写,但是肯定要开金手指的,所以想把她的美国生活带过去,如果喜欢看她的美国生活的,以后再写番外。
27第二十六章()
大耳荣的话音还未落地,只觉得耳边风声飒然,“啪”地一声响亮,脸颊顿时割肉般剧痛起来,嘴里一股血腥味蔓延,竟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耳光!
这一下,洛依依毫不客气,用上了空间里修炼来的功力,大耳荣整个脸被打得扭曲到了一边,半天无法回转,脸颊肿起老高,半边牙齿都松动了!
堂上的那些打手眼看老大被打,却根本没有看清洛依依的身手,不及上前,一个个惊骇莫名。
“啊!——”大耳荣快要发疯了,长大以来从没有这么耻辱过,忍着脸颊的痛,拼命道:“你们傻站着干什么!快……”
他说不下去,嘴角的血溢出,口舌含糊,这时真是吃了洛依依的心都有了,再也不矜持身份,恨恨地向她扑了过去!
大耳荣年富力强,本就是青帮中得势的人物,身手了得,但是他遇到的是洛依依!
当他迅猛扑起时,洛依依旋身一踢,正踢在他的下巴处,将他踢得连连后退几步,满口牙齿飚飞而出,紧接着空中白光一闪,“叮”的一声,大耳荣偌大的身形顿时僵在半空中,一只劲弩从他手腕上穿透而过,将他的右手硬生生地钉在了身后的堂柱上!
“唉呀!”“啊!”接连几声惨叫,却是那些打手接到大耳荣的命令也对洛依依动了手,但是纷纷中了暗器,一个个躺在地上痛得打滚,剩下的人仿佛看见鬼魅一般,恨不得转身就跑,只是两腿哆嗦,一时迈不起步子。
大耳荣咬牙,一把将手上的弩箭拔出,想要再动手,却觉得半身都已经麻了,仆倒在地上,身不由己,只得惊骇怒叫道:“好歹毒的姑娘,你这……暗器上还涂了毒!”
“对付心黑的人自然就用最毒的药!”洛依依悠然道:“别动,把你的枪收起来,你中的毒只有我可以解,要是中间出了什么闪失,你的命也别想要了!”
大耳荣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稚嫩纯美的小脸,犹如看见地狱里的魔神,不寒而栗。他是久混黑道的人,眼前的女孩,手段狠决果断,平生未见,而那鬼魅的身手也不是人间能够拥有的!
“小姑娘……”袁老板惊怔了半天,此时才找回了自己的神智,问道:“你到底……是哪位宗师的高徒?”那迅捷的身手令人目眩神驰,他也算阅历较多,却看不出是哪一门派。
洛依依嗤笑道:“你要是也做了日本人的走狗就不要和我说话!”
“我当然不是!”袁老板愤愤然,道:“我是被你的小兄弟打伤了才到这里来,之前大耳荣听我的话才没有对你兄弟动手!”
洛依依用目光询问阿潘,他点点头,“对,在赌坊外面我打了他,谁叫他也是个赌棍!”
洛依依见这袁老板衣着不错,又被大耳荣奉为上宾,他能够影响大耳荣不伤害阿潘,想必是个有相当背景的人物,只是想到那些被殴打的少年,对眼前的人毫无好感,不过是个伪善之人罢了!
“阿潘的确不该胡乱打人,这和大耳荣他们的霸道胡为也没什么区别,”说着,洛依依瞪视着阿潘,在她的目光下,阿潘背上出了淋淋冷汗,不由吞了口口水下去,感觉就是被大耳荣殴打威胁,也没有如此心颤畏惧。回去后,还要面对英嫂的泪水攻势,恐怕今天极是不好过的。
“不过,阿潘是一番好心,他只是想要阻止那些赌徒不要再走上他爹爹的老路。大耳荣的赌坊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只会诱哄人走上歧路!”洛依依想起大耳荣私自提供的鸦片,逼良为娼的妓寮,心中愤怒,嗤笑道:“你呢?大好身躯,无所用处,只会厮混在赌坊里,挥霍父母的钱财,白白送给日本人,是非不明,见识短浅,居然还沾沾自喜于自己的宽宏大度,携恩图报——你连一个小孩都比不上!”
袁老板被劈头盖脸一番痛骂,目瞪口呆,记忆中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自己,他……他可是袁……
“如今大耳荣是日本人的走狗的事情揭穿,你还想在他的赌坊里厮混吗?如果是的话,你这也相当于和大耳荣,和日本人合作了!”
洛依依指着堂中狼狈不堪的打手,道:“看看大耳荣和他的手下都是些什么人,你居然和这种数典忘祖,只会对日本人奴颜媚骨的人在一起!若你真当自己是个有骨气的中国人,就不要再做这种只会令异族快,亲者痛的事情!有那么多的银子,捐去给中国的实业,壮大民生,也比丢在日本人的赌坊里强!”
袁先生气得跳脚,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但是听到最后一句时,却是如当头一棒蓦然若醒。
他是与父亲政见不和,从家里私跑出来的,在上海只是散散心而已,如此一两月,已经把带出来的几万两银子挥霍一空,可是心里却依然空空的,没有着落。
和父亲生气是为什么呢?自己处在高高在上却毫无实权的尴尬地位,又能做些什么?难道除了一个纨绔子弟,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自己这一番热血,大好青春,真的都要埋葬在这鸦片馆和赌坊里么?
他是看着眼前的洛依依小小的个子,义正辞严,气势慑人的样子,竟是一阵气馁,想到一个小女孩都如此明理知事,自己却是一再沉迷于鸦片和赌博之中,不思振作,于是自惭形秽,低头沉思。
阿潘已经收拾了一番,告诉洛依依:“我已经派人去联系了青帮的总堂,把大耳荣的事情都说了,估计青帮一会就会派人来收拾他了!” 其实青帮里现在也是乱的很,对大耳荣的事一直装聋作哑的,但如今不同了,正值帮里大佬权力交接更换,对他这种两头主子的人是再也忍不得了。
“青帮的总堂?”阿潘什么时候和青帮的上层认识了?
“帮里大字辈的和通字辈的争得厉害,有个大佬想要收我的,我还没答应。”
因为有空间的药物洗髓伐骨,以阿潘的年纪,他的身手算是相当不错的,又有前阵子的闹腾,自然会引起青帮大佬的注意。
“不许去,你答应我和你娘的,不会混黑帮!”洛依依决不允许前身记忆里阿潘的命运重蹈覆辙。
阿潘郑重点头,看到大耳荣这样的青帮弟子,他也不想加入。
依依对青帮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是阿潘在青帮里的日子不浅,知道的不少,他既然这么说一定是有这个把握的。青帮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吧,大耳荣既然投靠了日本人,脚踏两条船,青帮里自然不会容下他,到时候就看日本人是不是愿意保住他了。于是把大耳荣的解药交给他,让他做主处置。
这时袁老板站起身来,仿佛有所彻悟一般,脸上有几分决绝,道:“大耳荣的事情我会交代人处理的,这样的败类一定不能放过,你们放心!”
洛依依惊讶地回头,心想这个袁老板看来还真不是普通人,正想说话,门口那个解绳索的少年跑过来道:“老大,千万别轻易放了大耳荣!阿坤的妹妹也被他们抓了进来,现在到处都找不到了!”
他满脸惶急,阿潘立刻想到大耳荣的妓寮,顿时眼睛冒火,一把抓起麻木了身子的大耳荣,逼问道:“你们抓来的女孩呢?送去哪里了?”
大耳荣心知大势已去,只好如实供出,道:“送去了日本人的松涛道馆!”
那女孩可是才十岁啊!阿潘狠狠打了他一拳。
“你……畜生!”
上海 虹口松涛道馆
低矮的日式庭院中,静谧得只听到流水从竹筒接成的水槽间流淌的声音,一片片落叶在空中轻旋着,无声落在院中的青石板上。
宫奇骏一身黑色剑道服,举起竹剑,屏声静气地与对手对峙。在他的对面,七八个穿和服的道馆弟子同样握着竹剑,以圆形的阵势,分别从各个方向包围了他。
宫奇骏纹丝不动,低头看着足下,仿佛全然不顾对方的跃跃欲试,空气中却仿若有一种张力,稳压泰山一般扣住道馆弟子的心跳。
一阵静默,道馆弟子悍然发动,口中大叫着,杀气腾腾地直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