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她居然变成了这样。
明明只有二十五岁,看起来却十分焦虑憔悴,整个人消瘦苍白,眼睛却发出一种执拗的光芒,神经质一般一个劲地跪下磕头,反复地絮叨着。
“大少奶奶呢?她为何不肯见奴婢?她说了要给奴婢做主的,奴婢真的没有叛主,也从没生过勾引大公子的心思,更没有无耻到给大公子下药
是陆嬷嬷让奴婢把那碗红枣羹端给大公子,奴婢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奴婢真的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根本不知羹里为何会下药,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奴婢若有一句虚言,定让我万箭穿心,五雷轰顶,永世永世堕入畜牲道不得投胎做人二公子,求你让奴婢见见大少奶奶
其实真正对大公子起了心思的是白梅呀,只是她掩藏的好,别人都没看出来,我却看的清清楚楚。
是我不好,当时觉得没有证据,又怕大少奶奶伤心,一直没有告诉她,我落到这种下场,说起来也是报应,谁让我一直瞒着不告诉大少奶奶?这次我一定要告诉大少奶奶,让她千万提防着白梅”
是陆嬷嬷让她端了一个红枣羹给大公子?而且卫柳早就发现了白梅对明澈生出了绮念,那姐姐呢?卫柳都能发现,她到底发现了白梅的心思没有?
明净使个眼色,康管事本名康福运,见此情形急忙去拉,卫柳的额头却已经磕的红肿了,还要使劲地磕头,长生赶紧说:“好了好了,我相信你我相你没有给大公子下药,赶紧起来吧”
卫柳惊喜万分地抬起头:“公主肯信我了?你也觉得我我是被人陷害的?那你能不能告诉大少奶奶我没有背主,更没勾引大公子?能不能让我见见大少奶奶”
明净无奈地说:“大少奶奶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否则当时证据那么确凿,家法又不容,她为何没有把你赶出府去,只是贬到大厨房暂时打杂?
她偷偷告诉过我,说等事情平息了就把你仍调回大房来,虽然做不了大丫环,但是做个二等的还是没问题的,也好过在大厨房受苦。
她还说,如果你想出去的话,就还了你的卖身契,找一户配得上你的人家,她再送你一份份厚厚的嫁妆,让你好好地过自己日子去,以后有什么事,她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卫柳闻言泪流满面,似喜似悲地呜咽起来:“大少奶奶果真这么说的?她在哪里,快带我去见她,我要见她”说着就要往外跑。
康福运赶紧一把拉住她:“柳儿,别放肆,这是公主府,不是谢家”
卫柳一愣,旋及神色激动:“公主府?我们怎么会来公主府?你不是说二公子来找我了吗?我还以为在公子回到京中做官了,这是他们在京城置的宅子,以为大少奶奶和大小姐搬到京城了,你又骗我你每次都骗我,都说大少奶奶没有怪罪我,迟早会派人来找我的”
明净见她实在太过激动,连忙说:“你别慌,你也知道我是谢家二爷,我怎么会骗你?刚才不是给你说了这是德孝公主吗?我已经尚了德孝公主,现在是驸马,所以我们俩住在公主府,大公子和大少奶奶都不在这里,他们托我找你来。”
卫柳好象方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欣喜地说:“我知道了,大公子并没有回京,他把大少奶奶接到晋阳去了吗?大小姐呢?她也去晋阳了吗?原来二公子尚了公主,奴婢恭喜二公子了您能不能送我去晋阳找大少奶奶?”
长生见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却时刻不忘对姐姐忠心耿耿,明显就是当初被人算计了,心里叹了一口气,也算是个可怜人,却落到这种地步,看样子想问她什么暂时问不出了,得等她的情绪平静一些。
她笑着说:“大少奶奶一直都很相信你的忠心,有些事你没做就没做,就算当时有误会,但时间长了真相总会大白的,你不要胡思乱想。
也先别急着见大少奶奶,晋阳那么远,不容易呢,你大老远的赶来也挺辛苦的,不如先下去歇歇,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好不好?”
卫柳见长生笑容温和,又怀着身孕,似乎一下子放下了所有戒备,点点头羞涩地说:“公主还怀着身子,倒叫公主费心了,公主好生歇着,千万不敢累着,我怀我家诚哥儿的时候,每天都困得慌,我先下去了。”
明净令喜儿带她去暂住的客院歇着,说有些事想问康福运,卫柳有些惶恐,不放心地说:“二公子心地好,会帮我洗净冤屈的,他问什么你就照实说,不能再让别人冤枉我们了,我先下去了。”神色中再不见刚才的执拗和激动。
康福运微笑着安慰:“二公子在,公主也会为我们主持公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也累了,快下去歇一会,我等会就回来。”
卫柳又有些害羞,方才行了礼跟着丫头下去了。
明净看着卫柳消瘦的背影,不忍地说:“这些年你们到度过的怎么样?她怎么成了这付样子?她是离府后一直就是这样,还是今天见了谢家的人才这样?”
长生吩咐喜儿上了茶退下,示意他坐下慢慢说。
康福运感激地喝了一口茶,心情方才轻松下来,开始说起这些年的经历。
“那件事其实我们俩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公主和二公子想想看,我是因为老实谨慎才被老伯爷相中选为二管事,妻室健在,儿女双全,全家都是府里的奴才,对无依无靠的小丫头都不敢起觊觎之心,何况是大少奶奶的陪嫁丫头?
卫柳那时虽然被对大爷心怀不轨之名贬到大厨房打杂,但府里谁都知道大少奶奶仁慈大度,不但没有怪卫柳,还一再暗中护着她。
府里私下传大少奶奶给卫柳把嫁妆都备好了,准备等老夫人气消了,就还了卫柳的身契,把她配到殷实人家去做正头娘子去,我又没吃了熊心豹子胆,怎敢屑想卫柳?还是用那种卑鄙无耻的手段?
那天的事我也是糊里糊涂的,我替大公子办了一件事,大少奶奶赏了我一个上等的红封,我当时很高兴,心想以后要用心帮助大公子和大少奶奶做事。
本以为这件事就完了,谁知府里一个采办,他是谢家一个出了五服的族人,并非奴才,说是大公子托付他代为请我虽酒致谢。
我不敢不从,也有心结交,晚上就一起喝酒,好象还有府里的几个得脸的奴才作陪。我本来酒量还行,那天却不知为何喝多了,等第二天酒醒来,更不知为何赤着身子躺在卫柳姑娘的床上。
看到卫柳同样衣衫不整还沉睡不醒,我当时吓坏了,正想着应对之策,外面忽然有人砸门,紧接着一伙人闯了进来,卫柳方才被吓醒了,她当时吓坏了,立即就要寻死觅活。
我一看事情已经这样了,把心一横,就用被子遮严实卫柳,让她不要怕,我不会丢下她不管的,又说我们明显是遭人陷害,大少奶奶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
然后赤条条站起来要打那些婆子们,婆子们一见我暴怒,全部吓的出去了,我方才关上房门赶紧穿上衣服,又哄劝卫柳也穿上衣服,这才说被人陷害,要见主子。
主子没等到,我们俩却被关进了柴房,本来要被立即打死的,听说是大少奶奶仁慈,求了老夫人赦了我们两条命,老夫人应了,却提出嫌弃我们污了谢家的名声,必须没收所有家产,全部卖到南边的盐场去做苦力。
卫柳当时就要寻死觅活,是大少奶奶派身边一个小丫头悄悄传话说她会为我们做主的,还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让我们先逃出命来,她不会让我们白白被人陷害的。
卫柳听了这话方才放下了寻死的念头,答应我要好好活着,等着大少奶奶将来还她清白。
然后就听说大少奶奶不知怎么的说服了老夫人,还了我们的卖身契,又把卫柳许我为平妻,赏了一份丰厚的嫁妆令我们回原籍去好好过日子,其他事以后再说,就这样我们离开了谢家,回到了祖籍延州府。”
我家祖籍在延州府的安定县,父亲从十二岁那年遭遇灾荒,在双亲亡故逃荒到了京城,然后卖到谢家为奴,他和母亲去世后也葬在附葬谢家祖坟,和家乡什么联系也没了。
听说是祖籍,其实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祖父母的坟茔,还有几户早已出了五服的族人,见我失势也没人理会,我只好拜祭了一下祖父母,就回了延州府,在那里赁了房子先住下来。
幸好大少奶奶仁慈,说服老夫人许我们带走积蓄,卫柳又主动把嫁妆拿出来供家里花用,我们才在延州府买了宅子住下来,我在一家店铺做了管事,再加上手有积蓄,日子过得还不错。”(。)
:
第491章、抽丝剥茧()
长生想到卫柳的身份,平妻,听说好听,其实还不是一个妾?当年姐姐让卫柳以平妻的身份嫁给康福运,为了安抚康妻还赏了她一些财物。 w w w 。 。 c o m
可对一个女人来说,再多的财物又怎么安抚有人分去丈夫情爱的痛苦呢?
何况他们一家本来过的好好的,是有人要陷害卫柳才卷进这场是非中,对当时在谢家生活平稳的康家人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要不是姐姐向老夫人求情,又解囊相助,谁知他们一家会落到何种恓惶的地步。
就凭这,康妻深恨卫柳都说的过去,何况明显年轻貌美的卫柳还要分薄丈夫的情份,康福运一碗水端的再平,他的妻子心中怕也是难免嫉恨吧?
不放心地问:“你妻子和卫柳的关系怎么样?”
她急切的样子让明净一愣,他再次感觉到了妻子似乎对所有与大嫂有关的人和事都十分感兴趣,越发怀疑她和大嫂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康福运明白她担心什么,赶紧说:“我的妻子是个厚道人,明白我和卫柳是被人陷害的,也是大少奶奶救了我们全家,再加上卫柳性子本份又能吃苦,就一直善待她,两人一直和睦相处情同姐妹。
我妻子只会做饭洗衣,全家大小的针线活都是卫柳做的,她还经常赶做绣活补贴家用,从来也不嫌苦嫌累,后来生了诚哥儿,也算是终身有靠了,我现在总共两子一女,日子着实过的不错。
我的长子现在已经十一岁了,他很小的时候,还不到启蒙的年龄,都是卫柳每天抽时间教他读写字,他才对读越来越有兴趣,才显露出了读上的天份,他如今在延州一家有名的私塾读,深得先生器重,一心想参加科考光耀门楣,我那妻子为此很感激卫柳。
不瞒公主和二公子,听说谢家获罪家奴被卖后,我和妻子深感福祸相依,如果留在谢家谁知道会被卖到什么地方,说不定一家人还被逼分开,而且一辈子都是奴才,哪象现在逍遥自在,就从内心更感激卫柳了。
可是卫柳一直有打不开的心结,许是一家人现在日子过的舒坦,她又极疼爱诚哥儿,我和她被人陷害的事她倒不是很在意,甚至还庆幸当初想嫁祸的人选中了我。
只对她被人陷害对大少奶奶不忠、并意图勾引大公子一事一直耿耿于怀,简直成了她的心病。
她一直舍不得大少奶奶,前几年她还念想着大少奶奶说过会为她做主,还一直等着大少奶奶派人来找她,那时诚哥儿还小离不得娘,所以还忍得住。
这几年却越发念叨的紧,简直快成魔障了,本来我们吃穿不愁,一家人又和睦,可你们看看她把自己折磨成了什么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俩口子虐待她。
如果大少奶奶不派人来找她,洗涮她的冤屈,揪出幕后陷害她的人,她怕是死也难瞑目吧,甚至可能年纪轻轻就自己把自己折磨死了。
我都准备打算找借口偷偷回京,去求大少奶奶过问一下她的事,免得把她急疯了,却听说了谢府出事的消息,还打听到大少奶奶在我们离开不到一年就仙逝了。
我痛哭了一场,却不敢告诉她,还要千方百计瞒着她,她和大少奶奶主仆情深,我怕她知道消息后受不住,更怕她从此有冤无处伸生生地给急疯了。
这一次二公子来寻,她听说是谢府的人来找,以为是大少奶奶,当时就跟疯了一样,把诚哥儿托付给我的妻子,立即催我跟她一起来,我只好暂时辞了差事,把家事和诚哥儿托付给妻子,跟着一起过来。
她一再说这次一定要洗净她的冤屈,否则她就不活了。不瞒公主和二公子,我现在生怕她知道大少奶奶的消息受不住。
可惜大少奶奶那么好的一个人,却去的那么早,真是老天无眼,还好祸事已过,二公子尚了公主,大小姐也有了好去处,我们打心眼里替谢家高兴,虽然我们已经离开谢家,但旧主有难,我们心里也不好受呀。”
康福运说着抹起了眼泪,看起来对旧主颇为不舍,对卫柳也是真心的疼爱和关心,如果姐姐得知卫柳现在过的还好,一定也会为自己当年的努力欣慰的。
长生也听出来姐姐生前确实与卫柳主仆情深,所以无论别人怎么陷害她,她都一直相信她,也一直为她打算,如果她不是华年早逝,一定会找机会洗清卫柳的冤屈的,如今这件事就让她来代替姐姐做吧。
她唤来菊香,让她吩咐下去,这些天谁也不许谈话谢家大夫人的任何事,否则家法严惩。
康福运感激的就要磕头,明净拦住他,长生又说:“大公子现在已经是谢家大老爷了,他估计也就这一两天回来,你放心,等他回来后我们一起商量个办法,一定要消除卫柳的心病。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何况她还是无辜的,总不能让她一辈子都背着这么一个大包袱喘不过气来。我们还有好多事要问卫柳,姝儿大了,她有权利知道母亲当年一些事。
你刚说那晚被人灌醉了不知怎么回事到了卫柳的床上,我很是不解,卫柳那时虽是个厨房的粗使丫头,可也在内院住着,你一个外院管事,就算有人陷害灌醉了你,你大半夜的是怎么进得了防守严密的二门,还进了丫头的房里?
我猜你不止是被人灌醉了,还是被什么有份量的人提前安排好了,一路上的障碍都打通了,你被从外院直接抬进来塞到了卫柳的床上。
而且卫柳那时只是一个厨房打杂的丫头,一般都是三四个人一间房,她凭什么一个人住一间?倒象是有人提前安排好只为方便下手陷害她一样
还有那个假托大爷之名请你喝酒的谢家族人,他是你被人陷害的关键人物,你还记是他的是谁吧?记着的话就告诉驸马,他会派人去查,这个人很关键,只要找到他就一定能问出一些情况的。
这几天你稍安勿躁,好好陪陪卫柳,再仔细回忆一下当年的情形,想起什么及时告诉驸马,这次一定会还你和卫柳一个公道的。
事情过后,你若还打算回延州府去,我们定不会亏待你,你的长子以后若是来京读,驸马也定会相助。你若想留京,公主府名下产业很多,你是谢家旧仆,能力和忠心都没问题,到时给你找个合适的位置,前提是你必须一直善待卫柳。”
康福运千恩万谢的应了。(。)
:
第492章、两日孽缘()
李春桑的信适合地送回来了,如长生所期盼,她很及时地打听到了明清这么着急纳成紫玉的原因,长生和明净看后大吃一惊,直叹世事难料。
明清当初为了富贵偷偷入赘商户付家,那短短的两日孽缘居然引起了这么一大摊子事。
当初谢家刚刚获释,举家入住明澈在祖坟旁值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