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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盒刚打开,安阳看到里面是一支样式新颖成sè极好的玉簪和一条绣工jīng美的丝帕,掩嘴而笑:“吕母妃可真大方·居然舍得送玉簪,还有安玉妹妹,绣工越发了得。”
吕侧妃和安玉脸一白,府里谁不知道淮安王偏心眼,有什么好东西全给了金侧妃母子三个,只有她们不要的才能轮到别人,自己拿什么跟她们相比?来背地里已经受够了委屈,还要被她们当着人面奚落·安玉气得泪珠子直打转。
安怀拍手笑道:“穷酸鬼·拿这个来做贺礼我母妃可是送给长生姐姐好大一盒饰,加起来有六七件·你们也不嫌丢人现眼,快点扔出去吧·别丢人了”
金侧妃气他一时忍不住说出实话,拉住佯装要打,淮安王满面尴尬却不知如何是好,也明白自己确实太忽视安玉了,想打安怀又舍不得,一时左右难。
安玉“哇”地一声哭出声来,纪王妃见闹得实在不成样子,拉住安玉拭泪哄道:“好孩子,你弟弟不懂事混说,你是姐姐,别跟他计较了,来,母妃送你一样好东西。”
说完摘下脖子上圆润莹白价值不菲的南珠挂链就往安玉脖子上戴,平时霸道惯了的安怀哪里肯让安玉得了好,家里哪样东西不是他们母子三个挑过了才能轮上别人?现在居然要被安玉这个贱丫头占先,一把推开金侧妃就去抢,却不妨用劲太大,链子被拉断了,珠子滚了一地,安玉哭声更响了。
吕侧妃平时再怎么忍声吞气,也受不了女儿被人明火执仗地欺负,也嘤嘤低泣起来,纪王妃气得干脆坐下不管了,都是一家之主处事不公才造成的,谁惹的祸谁收场去。
明净皱起眉头,安怀小小年纪就如此霸道专横,若他做了淮安王世子,这府里还有别人的活路吗?以后只顾好纪王妃就行,其他人还是少打交道妙-。女婿是外姓人他不好插手,更不想看别人妁俑家务,索xìng悄悄溜进屋帮助长生梳洗去了。
淮安王羞得老脸通红,一把拉过安怀骂道:“你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父王和你母妃都在这里,你就敢如此欺负你姐姐,还抢东西,若是背过我们,你还不知混帐成什么样子?今天我若不好好教训你就枉食朝廷俸禄”
说完举手就要打,还没挨上安怀就杀猪般叫起来,淮安王却下不了手真打,安怀又死活不讨饶,一时尴尬万分不知如何是好。金侧妃一看今天的如意盘算要被儿子给破坏了,心里又气又极,想想还是以大局重,索xìng横下心拉过安怀用力在屁股上打。
安怀从小到大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哪里挨过打?他虽然年幼却身高体壮,一见母妃真下手打他,情急之下顾不了多想,把就把金侧妃推倒在地大哭:“母妃干嘛打我?安玉和吕氏两个贱人拿的东西如何能跟母妃的相比?我说句实话就要挨打?我拉断纪母妃的珠链是气安玉居然敢跟我抢,从小到大,什么不是我们挑剩下的才给她们,我还没说不要她居然敢接?等我做了世子,非把她们卖做贱役不可”
安阳一看母妃被弟弟推的重重摔在地上,大惊失sè连忙和丫头去扶,一时也顾不上骂安怀,何况在她心里安怀并没犯多大错,他说的可全是实话,只是不该当着父王的面说而已。金侧妃就身体丰满,一摔倒全身难受的半天反应不过来,更顾不上教训儿子了。
淮安王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话来,平生第一次狠下心不去管摔倒在地的金侧妃,安怀如此蛮横无理,还不都是她惯的?自己平时那么宠爱这个幼子,脸却被他丢尽了,而且小小年纪如此霸道心狠,长大如何得了?
吕侧妃拉着安玉扑通一声跪倒声泪俱下:“妾身虽非正室,好歹也是和金姐姐一起册封的侧妃,安玉虽没有安阳的福气能封郡主,却也是王爷的亲骨肉,我们母女俩怎么就成了贱人?求王爷快把我们母女俩送去感业寺修行吧,以期诚心皈依佛门求得来世之福,免得落于他人之手被卖到污淖下贱之处,到时求生不能求死无门,妾身是死是活都无所谓,安玉总是王爷的亲骨肉,大唐的宗室女子,若令宗室蒙羞王爷被人耻笑唾骂,还不如当初生下来时就掐死她算了”
安玉长久以来的积怨顿时爆发出来:“安阳和安怀是父王的儿女,我难道不是父王的亲生骨肉吗?父王且看看安怀当着你的面是如何欺负我们母女的你再想想他背过你是如何对我这个姐姐的?就连今rì来道贺长生姐姐册封公主都要被他羞辱她们母子送给长生姐姐的好东西,还不都是父王给的?难道是金母妃的陪嫁不成?她们凭什么向我们炫耀?若不是父王太过偏心,难道我们还拿不出一两样值钱的东西送给长生姐姐?
我和安阳都是庶女,何她能封郡主,我却连个县主都不是?父王若真心女儿打算,怎会让女儿落得如此田地?女儿年已及笄,却因身份问题至今亲事高不成低不就,父王可曾真正关心过?安怀说的对,从我记事开始,什么不是安阳挑过才轮到我?所以安怀骂我是贱人是对的,我来就是个贱人一个贱人何苦还要活在这个世上受罪?我不如死了算了”
以前自己没有儿女时,纪王妃在府里几个庶出子女中最怜惜的还是安玉,她虽然深居简出不问俗事,但对安玉还不时照拂一二,今rì见她居然当着自己和淮安王的面被安怀如此欺负,心里也不好受,正yù安慰,却不防安玉积怨爆发,把压在心底很久的话叫嚷出来,索xìng不管了,她大哭大闹去。
同庶女,且不说平时吃穿用度和受宠程度的巨大差异,光是一个能封郡主,一个却连县主也封不了,是个人都受不了的。
今rì矛盾的爆发看似小事,其实还不是因淮安王长久以来对金氏母女的太过偏颇引发众怒?别说安玉和其他两个庶子,就连自己都受了她们不少气。
她们母子几个在府里骄纵霸道,确实是该收拾了,今个闹大了刚好能借机惩治一下,好让她们有所收敛,免得算计自己的女儿。虽然今个金侧妃和安阳都送了重礼相贺,但绝不会只是单纯道贺那么简单,谁知背后还有什么yīn谋或者要求长生办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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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鸡飞狗跳()
淮安王没想到平时最是温顺胆小的安玉今个居然爆发了把他指责的一无是处,顿时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应对,也自愧平时确实对她太过冷淡和忽视,她说的对,和安阳同庶女,安阳却封了郡主,她却连个县主也不是,还被安怀骂做是贱人,是个人都受不了的。
正想着如何劝慰她并惩治安怀,却不防安玉悲愤之极居然对着桌子就撞过去,他大惊之下伸手去拉,在吕侧妃的惊叫声中,安玉还是撞了上去,然后软软地倒在地上。
慌乱之下连忙查看,全都大吃一惊,安玉一动不动的,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额角也撞破了,一股红的吓人的鲜血滴滴答地往下流,吕侧妃痛哭着扑过去,纪王妃也慌了,赶紧吩咐速传太医。长生在里面听到动静实在太大了,不出看看说不过去,揭开帘子也吓了一大跳,赶紧着人把安玉抬到里间床上,一时屋里乱成一团。
金侧妃被安阳扶起来后,很快明白今个的努力已被儿子全毁了,别说给淮安王要求,只要不影响母子三个在他心中的地位就好。她横下心,朝着犹自满脸不服气的安怀一巴掌狠狠的扇去:“你这个杀父弑兄的东西,安玉是你的姐姐,你居然敢骂她是贱人今个我若不打死你,谁知你rì后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狠狠扇了几下之后,安怀哇哇大哭,却也不敢再推母妃·安阳慌忙去拉:“母妃何苦那个贱人打弟弟?他将来可是要做世子的呀”
淮安王方才回过神来,听到这几句话,所有的怒气汇集一起,一巴掌扇过去:“你说谁是贱人?你说谁是贱人?你再说一遍试试?谁告诉你说安怀要做世子?他做不做世子我都不能做主,你有什么资格妄言?”
金侧妃羞愤交加差点晕过去,这一双儿女怎么如此愚蠢不争气呀安阳差点被打懵了,生平第一次看到最宠她的亲爹怒气冲天,顿时伤心羞愤至极:“父王打呀打呀今个打死我算了她就是个贱人安怀做不了世子谁做世子?难道是那两个蠢货吗?我不过说了实话就要挨打,那我就再说一遍·父王继续打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父王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吧”
淮安王举着手“你你你”了半天,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口气窝在胸口差点憋死,终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成功地晕了过去。
一屋子的人都慌了,除了吕侧妃依旧守着女儿安玉,其余人全围到了淮安王身边,纪王氏虽对丈夫积怨颇深,但还是慌乱心痛极了·她一把推开犹自发愣的金侧妃和安阳,扑通一声跪下去胡乱摇着:“王爷王爷你怎么呢?你不要吓妻呀我们的女儿刚找回来,我刚有了盼头,你可不要吓我呀你快醒醒呀,快应我一声吧”
明净赶紧蹲下去用力扶,却一时扶不起来,情急说:“岳母别急,我去找人扶”说完匆匆出去。
长生忍住内心的慌乱,冷静下来吩咐小维和小妮去帮助吕侧妃看护安玉,想起平时并未听说淮安王有什么隐疾·应该是被安阳和安怀气晕过去了,连忙跪下伸手一探,果然呼吸正常·再装作去拉纪王妃,也感觉到了淮安王心跳正常,方才放下心来,他应该是气晕过去了,并无大碍,太医已经去传了,应该很快就到。
想想也是活该,除了安阳和安怀·他何曾真心关心过别的子女?安阳和安怀还不是被他宠坏的·平时看着他们在府里欺大辱小蛮横无礼,只是训斥几句或者象征xìng地惩戒一下·从没真正教训过他们,甚至有时还要好言好物哄劝金侧妃·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
不过纪王妃哭是如此伤心,她还是老大不忍,他们毕竟是多年的结发夫妻,又共患过难,以这个时代的标准他对母妃并不坏,母妃如此难过也能理解。
淮安王府如今与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了淮安王,这个炽手可热的王府很快就会没落的,这个爹虽然偏心眼,但对她还是真心疼爱的,许是血脉相连的原因,这几天相处下来确实产生了几分父女之情。
就连忙劝道:“母妃别慌,我看父王气息正常,应该没大事,可能是气晕过去了,太医应该很快就到,我们还是先把父王抬到榻上吧”
纪王妃方才反应过来,明净已经从外面传了几名力壮的婆子家奴过来,大家一起用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高大壮硕的淮安王抬到榻上。纪王氏久病成医,粗通把脉之术,摸摸丈夫的手腕安下心来,脉博平稳有力,应该只是气晕过去了。
她冷冷地瞪着金侧妃和安阳:“我一向心慈手软,却让你们骄纵成了这样,逼得安玉寻死不说,还气得王爷晕了过,我看这个王府再不整治,怕是明rì都能做出犯上做乱之事你们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再不走,就是王爷醒来了也要再被你们气晕”
长生也明白这个道理,她们三个不走,这里乱哄哄的真让人受不了,还不知要生出什么事来。可人家今个是上门送贺礼的,确实也送来了厚礼,总不能翻脸不认人吧?
她想了想劝慰道:“金母妃和妹妹勿慌,父王不会有事的,他若醒来看到你们还在,又要责骂妹妹和安怀了,不如你们先回去躲躲他的怒气,等他身体恢复了再说,如何?”
安怀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气,一直在王府里横着走,除了父王和母妃谁也没怕过,更没一个人敢说他一句、敢给他个脸sè看,这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凭什么?她封了公主又如何,还能比世子更厉害?何况今rì又是挨打又是挨哭,还不是了给她送礼?说起来全是因她而起,她居然敢赶他们母子三个走
想起母妃和姐姐私底下咒骂长生的话,他破口大骂:“你这个不知从哪来的宫奴村妇,居然敢赶我们走冒充我的大姐不说,还害我和姐姐被父王打,你是个什么破烂公主?快滚回你那下贱地方去要不然等我将来做了王爷,非把你卖到窑子做婊子去不可”
明净气极上前骂道:“你再骂一句试试?看我敢不敢打你?”
金侧妃瞠目结舌却死活拦不住,简直恨不得一把掐死他算了安阳却觉得十分解气,因安怀的话刚好说到她心里去了,就算安怀说的太过份又如何?父王大不了象以前那样骂他几句,过后还不是依旧宠他?何况父王晕过去了,根没亲耳听到安怀的话,过后母妃巧言妙-语自是小事一桩。记住牛屁屁院最快最新更新
其实淮安王真的只是气晕过去了,而且在众人的用力摇晃下和挪动下,已经醒过来却没有缓过神,忙乱之下也没人发觉,他刚一清醒就听过安怀咒骂长生的话,真恨不得自己没有清醒过来。
他想打安怀却挣扎着起不来,气极想骂却想不出如何骂才能解恨,只得指着他口不择言:“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也配做世子你不居嫡不居长,有什么资格做世子?你若做了世子,满府上下还有活路没有?我现在就去告诉皇上封安平世子,好断了你这禽兽的念头”说着挣扎着就要起来。
金侧妃听到要封安平世子,顿如泥塑木雕,全身象被抽空了没有半点力气,安阳也愣住了,父王什么时候清醒过来?她终于意识到今rì之事不妙-了。
长生却是巴不得安怀骂得越过份越好,听起来象是占了便宜,其实却要吃大亏的,一看淮安王清醒过来,立即佯装不堪羞辱的样子说:“明净,咱们快收拾东西走吧,这淮安王府一时也留不得了我好歹也是姐姐,却被弟弟辱骂,我哪怕睡破庙,也不要被人如此羞辱我这个公主可是皇上亲口封的,却说是破烂公主,我还有什么脸留在这里?”
纪王氏怒极一个巴掌狠狠朝安怀扇去:“你居然敢如此辱骂我的女儿?今个妃就好好教训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安怀一听父王骂自己禽兽不如还说要封安平世子,似是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却因平时宠坏了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正要哭闹怪罪别人,不防纪王妃一个巴掌打下来,顿时大肆发作,说话越发口不择言:“你这个病鬼居然敢打我都是因你不死害我母妃做不了正妃,我才做不了嫡子的,看我不弄死你才怪”
说完就要去推纪王妃,幸好长生有防备赶紧去拦,不防又高又壮的安怀用力过大,猛地把她推倒在地,明净正在坐榻旁扶挣扎着要起身的淮安王,见状大惊失sè却已经来不及救护了,赶紧扔下淮安王扑过来。
金侧妃猛然想起长生已有孕,冷汗顿时都下来,不加思量伸手就要打安怀,安怀一看满屋子的人对他不是打就是骂,到底年幼受不住,大哭着跑了出去,安阳也醒悟过来跑去追。
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的长生和怒气冲天的纪王妃,金侧妃差点瘫坐在地上,长生若只是淮安王府嫡长女还罢了,可她已是皇上亲封的德孝公主,还是救命恩人,若真有三长两短,怕是她和安怀都难逃干系了。
纪王妃一个巴掌朝她挥来:“贱妇我的女儿若有三长两短,我非让你们母子偿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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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为女请封()
正满屋子鸡飞狗跳之时,太医急匆匆赶来了,纪王氏顾不uk再追究什么:“太医快看看我女儿如何了,她可是有孕在身呀”